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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了凡並未答話,卻是伸手一揚,將陰秀兒的手移開,用禪杖隔離了兩人的親近,陰秀兒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不重新抓到禪杖上。
只是,這會兒陰秀兒反而笑得更開心。
似乎她的笑容上還多了幾分真心真意。
一個和尚因為她的親近而避之不及,那麼就是對她並無所求,畢竟,在沒人知道她身上有半部秘籍的情況下,她最值錢的,就是自己這張絕色的面容。
而後在聽出了她的試探,依然還要護着她,這也不是視為人質的舉動。
陰秀兒的心稍微安順了半分。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兩人就到了城門口,而這和尚的速度之快,往往是一道虛影飄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手!
只有先天高手才能看清楚那麼一絲,只是就算看見了,他們也不敢去追,這輕功的水準分明就是超越了先天的存在。
城門在這個世界裏,高達十丈,就是避免普通武林人士視朝廷於無誤,十丈高的城牆,先天以下的武者在沒有借力點是登不上城樓的。而先天高手,要想無聲無息地上城樓,也需要費一些心思。
陰秀兒看見城門還是被關着就有些擔心,尤其這還是大白日的,就是可以飛上城牆,也會被人發現。
虛了凡帶着陰秀兒落了地。
陰秀兒有些不明所以,就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城門口好嗎?
虛了凡突然對城門口施了一禮:“阿彌陀佛,看來李施主在此等候貧僧多時了。”
陰秀兒立刻順着這和尚的目光看了上去,城樓之上,一個恍然如天地融合在一起的中年儒服男人背負着雙手站在那裏,陰秀兒看不清此人的模樣,但是就這麼遠遠望去,就覺得此人有種高山仰止的飄逸之感,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神吸引。
“聖僧昨晚不辭而別,原來是因佳人有約,倒是本尊的不是。”話音有如珠玉一般的質感,溫潤而清和。
陰秀兒一點都不覺得擁有這樣氣質的男人會是壞人……但同時,她的理智還在,和尚如此忌憚,她就不能憑着感覺認為,當下,她也不敢再去看此人,這一不看了,她覺得自己的心神更加清晰。
虛了凡看了眼陰秀兒,說道:“姑娘就此出城吧,望姑娘記得,這個世上,好人總是比壞人要多得多。”
這話和那日初見他所說的話,要來得悅耳多了。
同樣是勸陰秀兒少些壞心思,今天這話真的讓陰秀兒聽進去了幾分。
陰秀兒如今這般心性,歸根究底,就是她所見的都是黑暗,見得多的也是壞人,與之相反,好人的下場並不如意,這一年一年的過去,陰秀兒也就不覺得自己要做一個好人了。
如今的陰秀兒,不能說算是一個壞人,但是心性已經偏激,只要她想達到一種目的,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和意願。
若是一味的勸陰秀兒向善,或者一力強壓,只會和上次結果一樣,善意入不了她耳,最後的結果只是她默默離開。但是今日,虛了凡一句相勸與訓斥都沒有,只是告訴她好人比壞人多,這不免就讓陰秀兒聽進了心裏,甚至,心裏一邊不相信,一邊又會期待她的新生活會是美好的。
陰秀兒看了上面那位神秘的男人一眼,她是一個觀察敏銳的聰明人,這短短兩句話,就讓陰秀兒覺得,此人昨晚上讓這和尚受了傷。
她含笑說道:“和尚,我這人運氣並不好,總是會遇見壞人,不如,和尚你將我收了,日日和你這大善人在一起,我也能沾染點慈悲心。”
虛了凡輕輕說了一句:“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如此。”
上面的儒服男人輕笑一聲:“姑娘如此關心聖僧,聖僧何必將人拒之千里之外。”
虛了凡這時候輕輕一推陰秀兒,另一隻手鼓動了□□,氣勁施展開來,緊閉的城門緩緩打開,城門打開的瞬間,陰秀兒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樣突破重重武林人士所組成的守衛到了城外。
等守衛要追出去的時候,城門又已經關了。
唯一能輕而易舉跳下城樓到城外的中年男人半分動靜都沒有,他含笑地對虛了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虛了凡緩緩上了城門樓梯。
城樓之上,一石桌,兩石凳,桌上的茶水剛剛燒開,可見時間掐算得及准,此外還有一物,如果陰秀兒還在的話,定然會驚恐,因為那赫然就是郝成仙身上的半塊天極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