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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清湄/文,謝謝親支持正版,若看的是防盜章便是跳定太多!突然間,一股子難聞的氣味隱約從西南方傳來。
“怎麼又有焦味,這次是哪裏燒了?”王二睜開眼,鼻子用力吸了幾口后自言自語道。
快走幾步,很快他的視線中出現一個的身影。
陰秀兒腳步不敢有一絲停頓,待火勢控制住后,所有人定然又會反應過來,她若是再被抓到,還是死了乾淨。
王二驚呼一聲,陰秀兒見着了更夫,面上不禁慌張起來。
整條街不過一個更夫,還讓她給碰見了。
提起袖子遮住臉,步子加快往另一條小巷子跑去。
王二目送這年輕姑娘離開,也不以為意,只怕是哪家府里的丫鬟半夜逃了出來!
他打更三年,期間也見過幾起了,然後他迅速朝着火光出行去。他卻不知離開此地后,陰秀兒從拐角拐了出來,然後向相反的巷路跑去。
有人看到更夫定然是要問的,她還想逃出去,所以不能讓更夫知道她的去向。
平安城很大,街道也是四通八達的,陰秀兒跑出有一里後走進一個巷子,將順過來的衣服換上撕碎了些,又在地上打了個滾,臉也給弄得臟污不已,活脫脫一個乞丐造型。
雖有明月掛空,街道上還是漆黑一片。
又跑了半刻鐘左右,陰秀兒尋了一處牆角坐下,府城裏的叫花子到了晚上都是靠在一處牆角過夜的,她前面路就有一個乞丐在那裏睡覺。
心跳得極快,希望這次可以逃掉!
***
平安城有一處風流□□之地,這地兒有一名叫飄香院的,裏面的姑娘不僅是這一處□□之地最多的,更是一個個都顏色動人,有着傾城風情。
傳聞中,這進了飄香院的門檻,不將衣服脫了就甭想出來。到不是強逼,而是進來的人都被這萬春景色迷了心神,猴急一樣脫了。
飄香院的大堂紅燈搖曳,嬌聲軟語、歌舞撩人,仿若置身極樂之地。
後堂有着十幾處院子,這院子內有一叫青園的,是新買進來的女妓暫住之地。
飄香院裏的人都知道,歡嬤嬤雖面善,但是貫來心狠手辣。
眼下空曠的青石板院裏站着樓里剛被賣進來的女妓,大的有二十七八,小的不過五六歲。
歡嬤嬤先叫這些個姑娘當堂換衣裳。
現在正是空曠的青石板上,夜風還吹打在人的臉上,這等侮辱之事,剛進來的怎會心愿,一個個哭着不做動作。
歡嬤嬤笑得愉快,道:“不換也罷,剛才嬤嬤就說過了,咱院裏的規矩,第一條便是聽話,不聽話的,今晚也不管你是什麼年齡,都扔去伺候挑夜香得去。”
歡嬤嬤身邊侍立的陰秀兒垂下了眼眉,她知道歡嬤嬤是做得到的,她親眼看見一個被□□好的花魁,就因為不願接歡嬤嬤安排的客人真的喊來一個挑夜香的漢子破了她的身子。後來這花魁無奈之下認命,從此接客也就不挑了,到也坐穩了紅牌的位置,只是離院裏花魁還有很遠的距離。
在這飄香院裏,永遠都不缺貌美多才的姑娘,因為這院子和官府正道掛着鉤,有着正經採買之權,除了採買有潛力的幼女,還有就是每年抄家犯罪出來的女眷總會有幾個流落到這裏,總能挑到優質的苗子,一個沒了,歡嬤嬤也不心疼。
站着的有些明事的,手哆哆嗦嗦地解起了衣裳,不明事的,看見她們的動作,害怕得哭了起來。
歡嬤嬤鳳眼微微一挑,喝道:“哭什麼,不聽話的,以後有的是時間哭。”
哭聲驀地一滯,歡嬤嬤滿意地說道:“換吧!”
一陣碎響,衣服一件件剝落,陰秀兒見得多了也不覺得什麼羞恥。
突然間,一個十四五歲的青綠姑娘拉緊了衣襟,猛地向旁邊半月門逃去。
陰秀兒聽說過她,這姑娘姓易,據說被發賣到這裏前還是個官家千金,只是可惜,她家族被滅了,那些千金也就淪落到了風塵。
歡嬤嬤似笑非笑地,根本沒有絲毫說話的意思,陰秀兒心中一嘆,這易姑娘還不如死了乾淨!
果不其然,易姑娘才到門外,就被兩個青樓護衛架住,隨後很是嫻熟地在屋外扒起了她的衣裙。
若說庭院裏都是女人,半月門外便全是男人了,易姑娘拚命的反抗,等到被完全壓制,便只能哭喊跪求了。
當然再怎麼哭喊跪求都沒用,衣裙脫光后,很得歡嬤嬤寵幸的三龜公拿出根蛇鞭,隨後這易姑娘光白如玉的身子很快出現了鞭痕,易姑娘凄厲慘叫聲更讓屋內的姑娘噤若寒蟬。
隨着易姑娘慘叫聲越來越細微,外面男人反而更有了興緻,力道更狠了幾分,饒是看到過多次這樣的場面,陰秀兒的臉色也不禁發白。
“就這樣吧,給她養好傷,別讓她死了,要死也先伺候了老狗頭再說。”歡嬤嬤笑着說。
陰秀兒的心越發冷寒,老狗頭便是五短身材滿臉麻子的夜香郎之一,可以說,他是最丑最臭的夜香郎,更重要的,這人猥瑣得緊,特別喜歡折磨女人。
易姑娘被帶了下去,此時屋裏的姑娘再也不敢多言,歡嬤嬤說一句,她們很快就照辦了。
了解過她們的皮相后,歡嬤嬤也不多留,帶着陰秀兒幾個丫頭走了。
回了樓里,頭牌之一的如月走了過來。
“嬤嬤,您可要為我做主啊!”她還沒進房就在外面哭嚷起來。
歡嬤嬤心情不錯,這次的姐兒只有一個刺頭兒,給她節省了不少銀子。
聽到如月的聲音,她臉上還帶着笑容。
如月進來后,一頭扎進歡嬤嬤身上:“如吟又搶我看中的客人,您一定要好好罰她!”
如字打頭的是花魁階級的頭牌,一個個的都十分得歡嬤嬤喜愛,因為聽話,平日裏撒嬌賣痴歡嬤嬤都很樂意寵,所以,如月才敢這麼向歡嬤嬤告狀。
“這回是誰讓寶貝女兒你這麼急,是比周公子俊呢?比祖爺大方?還是比張先生多才?”歡嬤嬤笑眯眯地問道。
讓她的頭牌搶的,也無非是這類子人。
如月的臉立刻紅了,嘟囔說:“長得很俊,而且出手大方得緊,我和趙少俠聊得好好的,如吟就拉他去跳舞,還跳到房裏去了。”
歡嬤嬤點了點如月的額頭:“你這小氣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客人多得是,總能挑到更好的。更何況,如吟雖拔了頭籌,你將其誘惑過來,豈不證明你比如吟的魅力大!”
如月一聽,到也不惱了,忙從歡嬤嬤身上起來,欣喜地說道:“嬤嬤說得有理,我這就去尋趙少俠去。”
歡嬤嬤笑道:“不急不急,男人的新鮮勁還沒過就過去,你且多等一兩日。這兩日裏你再尋尋其他客人,對了,也將秀兒帶上讓她好好見識一番,過上一月她也可以着手接客了。”
歡嬤嬤說的秀兒便是陰秀兒,陰秀兒從小被賣進樓里,自小聽話不說,容貌身段原來越優秀,就是才藝,也讓教席大口誇讚。
於是,歡嬤嬤總喜歡將其帶在身邊伺候,並打算讓她一開始就掛如字輩的頭牌名。
樓里也有等級,最出色的莫過於如字輩的頭牌了,這些人裏面都是品貌俱佳,很得嬤嬤寵愛,這樣導致這一輩的姑娘有八成可以隨着自己的心意接客,有時還有一兩個在賣藝不賣身的階段就被贖了出去做正經人,所以,樓里的姑娘都十分看重這個等級的位子。當然這位子的人,也分上下兩等,上等未曾破身,也被叫清倌。下等,便都以花魁稱呼了。
其下還有紅牌,也就是長三,賣藝也賣身,但不接待普通客人。
其後是么二,就是有一定消費就賣身的煙花女子,也稱花娘、妓/女。
最後便是野-雞,經常在門口招攬生意,也是樓里最沒人權的地方,什麼客都接,這樣的人在樓里是最多的,因為死得也比較快,或生病或自殺。
樓里現在只有一個清倌如汀和三個如字輩的花魁,現在又要加一個,是因為如雅即將被貴人贖出去,四缺三,加入的陰秀兒,她若是清倌,那麼現在的清倌如汀的初夜也將差不多開始拍賣。
如月想到如汀清傲的性子,又看了一眼正低着頭的陰秀兒,她看人很准,這秀兒啊,定然也是盯着清倌的位子。
到是一翻死鬥了,只希望別惹惱了嬤嬤,到時都發派到紅牌里去。
陰秀兒五歲被賣到了飄香院,時間雖然長遠,但是她依稀記得,她已經毀容的娘親讓她穿了一件髒兮兮的像乞丐的衣服后就將她丟了,等她醒來,她的家起了一場大火,據說無人生還。
而她在乞丐堆成了真的乞丐,後來被一個賭徒發現就給賣到了飄香院。
以前,她還想着娘會不會找回她,但是這一年年過去,這個念頭就放下了,她現在都已經記不清楚的娘親的模樣。
她自小就會看人眼色,進了這飄香院,五歲的時候,她人明明什麼都不曾見識過,卻在看到一些東西就能瞬間明悟,她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小孩,似乎就是一個成年的靈魂,這個靈魂讓她自己天生就會隱藏自己。
她覺得她一般大的小女孩,那真是什麼都不懂!
所有。從小到大,看似最為乖巧的陰秀兒,其實她一直在謀划著逃離這個地方,而且沒人知道她想走!
小時候是什麼都悶着不說話,等到知道事了,更是厲害得叫老鴇都覺得她只想上進做清倌。
因為在這樓里呆了這麼多年,陰秀兒對於歡嬤嬤的手段,她最清楚不過。她這般隱藏着過了快十年,還是不敢露出任何異樣,只能在心底慢慢謀划。
第4章
陰秀兒沒敢出聲,她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此人年約三十,露出的半邊臉帶着可怖的傷疤,但這傷疤並非新傷,似乎已經停留許久……此人並非善類。
她心裏不斷盤算叫醒他的得失。
聽說習武之人的五感都很敏銳,她這麼盯着看人許久,哪怕是個三流武者都會有感知,可如今此人半分不動,那麼此人確認是重度暈迷無疑。
這樣一個人藏進她的屋裏,只怕在三天內沒法將她救走,反而讓她的處境會變得更加危險!這樣一來……已經不具備她出手相救的價值了。
陰秀兒轉身拿了一瓶酒,準備離開這酒窖,然後再按照第二種方式,暴露此人的行蹤,最後火燒飄香院,趁亂逃離。
心裏主意在一瞬間就定下來。
就在這時,陰秀兒才走出兩步,一道冰涼的鋒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陰秀兒頓時花容失色,只是她心裏反而異常鎮定,可到底她還是失算了!此人竟然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叫饒命,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反而會讓他更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