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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清湄/文,謝謝親支持正版,若看的是防盜章便是跳定太多!
轉瞬間,他就出了自己的房門,來到陰秀兒房門外。
那股驀然消失不見,這樣虛了凡料不準是從陰秀兒屋裏,還是陰秀兒再右邊的農戶里傳出來了。
他敲了敲門,雖然是消失不見,虛了凡覺得還是需要見她一面才能安心。
陰秀兒見手上魔書真氣所凝集的銀針只能持續十個呼吸有些皺了皺眉,隨後她的眉頭就鬆開,真氣終究只是氣勁,無形化為有形,能持續十個呼吸已經足夠她用了。
不過,如果有着真正的銀針,再在銀針上灌注着她的魔書真氣,不知道是否持續得更久遠一些。
還有……再給銀針抹上毒,中她毒針的人因為魔書真氣破壞得不能動用筋脈丹田,那就無法運用內力壓制劇毒,是不是就必死無疑了?
陰秀兒覺得可行,這樣算來是雙重保障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陰秀兒心神一緊。
“誰啊?”她假裝不知道只能是和尚才會來敲門。
虛了凡說道:“是貧僧,還請施主相見。”
陰秀兒有些心虛,這人是大宗師,也難保不會看到了她給的魔書,她還真的擔憂自己露出破綻。
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這和尚,有一招很靈。
“我都被你氣飽了,已經脫了衣衫睡了,是不會給你開門的,不過……和尚你若是不介意,也能推門進來,我也肯定攔不住你。”
虛了凡皺起眉頭,這孩子若是這麼說,他還真不能進去了,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他多少也明白這孩子的性子,她若是這麼說,那就真的在作假。
“既然如此,施主好生休息。”
只是,虛了凡準備在院子裏打坐過上一夜了。
陰秀兒鬆了口氣。
只是面上表情不變,輕笑一聲:“慢着!”
虛了凡步子微頓。
陰秀兒隨後試探地呢喃聲說道:“和尚,我聽說過幾句禪語,似乎有那麼一句‘□□,空即是色’是與不是?你突然來尋我,卻因為脫衣睡了而退卻,是不是心有色相……”
虛了凡微微垂眼,說道:“阿彌陀佛,施主,□□,空即是色,是說萬物都是本心所想像出來的,人周圍存在的一切都是虛幻。”
陰秀兒當然知道,不過,隨着這句話流傳過久,就衍生出了別的意思,陰秀兒就順手拿來用了。
“和尚你真不老實,你明知道我問得不是這個,卻避而不答,是不是……”
虛了凡難得輕斥一聲:“還請施主自重。”
陰秀兒笑得開心了,笑聲傳出來,虛了凡頭一回覺得有些頭疼。
“行了,秀兒不難為聖僧了,聖僧可是三大宗師之一呢,秀兒可怕得緊,你就直說了吧,你從不主動敲我房門,這次主動是為了何事?”陰秀兒笑嘻嘻地問道。
陰秀兒扯了這麼多,最重要的還是只有這句。
虛了凡此時再也感覺不到那股詭異的氣息,彷彿之前只是錯覺。
“施主,若非清正之術,還請施主不要招惹。”
陰秀兒心中一突,這和尚果然知道了什麼?
她臉色有些蒼白,隨後努力告訴自己鎮靜下來,這和尚定然也只是感覺到一點異樣,而不知道真相,否則,豈會這麼說話,早就破門而入將她的武功廢了。
“秀兒倒是想學點不正經的,可惜,有你這個和尚一直看着,也就只能學學仁心仁德的慈悲指了。”陰秀兒努力控制自己的語氣,她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虛了凡聽出陰秀兒此話的不滿,他心頭反而還輕鬆了一點,這樣說明,她和那股氣息沒什麼關係,難道是旁邊的農戶來了魔宗之人?
虛了凡早就知道周圍農戶有陌生人出沒,畢竟有三日了,各大門派多少知道了一點消息,只是他掛了清凈聖地的標記,這才沒人趕來打擾,但落戶在周圍農戶的各派探子並不會少。
現在看來,這右邊是魔宗的人了,魔宗中的詭異功法和玩意實在太多,虛了凡就是成了大宗師也不會都每樣都瞧過。這突然來了一種讓他都覺得威脅的氣息,虛了凡不得不防。
“如此,施主好生休息。”
虛了凡思忖了一會兒,就躍上了屋頂,然後盤膝坐在上頭打坐。
月下一個月白僧衣坐禪,月光銀輝灑落在他身上,又為他添了十分神聖之氣。
周圍各派暗探第一次得到那個院子裏的動靜,這一向上看,他們的臉色都變了。本以為護着那青樓女的是清凈聖地的一個普通長老,沒想到竟然是清凈聖地的佛主。
源源不斷地消息傳入各派來到雲台鎮的主事長老手裏。
***
陰秀兒第二日是被吵醒來的。
從來清凈的小農院裏,院外多了不少人趕過來的聲音,如果是以前不會武功的陰秀兒會絲毫察覺不到,但是如今她的內功有了三十年,而且還是天極功法的《太陰魔書》所產生的內力,那些人還離得遠,她就感受到了,進而睜開眼。
有九個人,步法穩重,呼吸絲毫為亂,是高手。
至於是何層次,她並不知曉,但是覺得比她要厲害。
她連忙起身,全身心警惕起來,隨後想起旁邊有個大宗師保護自己,她笑了笑,然後坐在銅鏡前好好的打扮起自己來。
第16章
虛了凡並未答話,卻是伸手一揚,將陰秀兒的手移開,用禪杖隔離了兩人的親近,陰秀兒為了自己的安危,不得不重新抓到禪杖上。
只是,這會兒陰秀兒反而笑得更開心。
似乎她的笑容上還多了幾分真心真意。
一個和尚因為她的親近而避之不及,那麼就是對她並無所求,畢竟,在沒人知道她身上有半部秘籍的情況下,她最值錢的,就是自己這張絕色的面容。
而後在聽出了她的試探,依然還要護着她,這也不是視為人質的舉動。
陰秀兒的心稍微安順了半分。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兩人就到了城門口,而這和尚的速度之快,往往是一道虛影飄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手!
只有先天高手才能看清楚那麼一絲,只是就算看見了,他們也不敢去追,這輕功的水準分明就是超越了先天的存在。
城門在這個世界裏,高達十丈,就是避免普通武林人士視朝廷於無誤,十丈高的城牆,先天以下的武者在沒有借力點是登不上城樓的。而先天高手,要想無聲無息地上城樓,也需要費一些心思。
陰秀兒看見城門還是被關着就有些擔心,尤其這還是大白日的,就是可以飛上城牆,也會被人發現。
虛了凡帶着陰秀兒落了地。
陰秀兒有些不明所以,就這般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城門口好嗎?
虛了凡突然對城門口施了一禮:“阿彌陀佛,看來李施主在此等候貧僧多時了。”
陰秀兒立刻順着這和尚的目光看了上去,城樓之上,一個恍然如天地融合在一起的中年儒服男人背負着雙手站在那裏,陰秀兒看不清此人的模樣,但是就這麼遠遠望去,就覺得此人有種高山仰止的飄逸之感,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神吸引。
“聖僧昨晚不辭而別,原來是因佳人有約,倒是本府的不是。”話音有如珠玉一般的質感,溫潤而清和。
陰秀兒一點都不覺得擁有這樣氣質的男人會是壞人……但同時,她的理智還在,和尚如此忌憚,她就不能憑着感覺認為,當下,她也不敢再去看此人,這一不看了,她覺得自己的心神更加清晰。
虛了凡看了眼陰秀兒,說道:“姑娘就此出城吧,望姑娘記得,這個世上,好人總是比壞人要多得多。”
這話和那日初見他所說的話,要來得悅耳多了。
同樣是勸陰秀兒少些壞心思,今天這話真的讓陰秀兒聽進去了幾分。
陰秀兒如今這般心性,歸根究底,就是她所見的都是黑暗,見得多的也是壞人,與之相反,好人的下場並不如意,這一年一年的過去,陰秀兒也就不覺得自己要做一個好人了。
如今的陰秀兒,不能說算是一個壞人,但是心性已經偏激,只要她想達到一種目的,是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和意願。
若是一味的勸陰秀兒向善,或者一力強壓,只會和上次結果一樣,善意入不了她耳,最後的結果只是她默默離開。但是今日,虛了凡一句相勸與訓斥都沒有,只是告訴她好人比壞人多,這不免就讓陰秀兒聽進了心裏,甚至,心裏一邊不相信,一邊又會期待她的新生活會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