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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清湄/文,謝謝親支持正版,若看的是防盜章便是跳定太多!
獨身?
陰秀兒看向周圍,當看到成衣鋪后,想了片刻立刻就有了主意。
買了兩身衣裳,然後躲在茅廁里讓將衣服塞進她的布衫里,身材頓時膿腫了一些,她帶着帽子,打算混出城,然而城門口都有守衛。
陰秀兒嘆了口氣,這樣若一個個認真盤查,她裝臃腫了也是及其危險。
看來,她不能一個人出城了。
***
李道河一直和虛了凡坐在城樓上面喝茶論道,同時,李道河手下的人也在源源不斷地稟報着陰秀兒的消息。
當李道河看見陰秀兒竟然平安走了五百里后,他眼裏出現意外之色。
一個從小在青樓長大的小姑娘,一身的容貌氣質更是難以遮掩,李道河算着她最多走上百里就差不多了,沒想到人平平安安走了五百里,而且入了客棧后,各派勢力的耳目依然沒有發現。
虛了凡看見李道河驚訝的目光,心裏並不意外。
“聖僧似乎早已預料。”
虛了凡只是說了一句佛號:“阿彌陀佛。”
李道河繼續翻了一頁密報,臉上露出微笑之色。
“看來這一局是本尊輸了。”
虛了凡目光平靜,李道河在還未結束時就承認賭約已輸,確實詭異。
“這秘籍就給聖僧了,本尊告退。”說完,李道河突然哈哈大笑,轉瞬間,就消失在城樓之上。
虛了凡目光閃過憂慮,他緩緩拿起來秘籍,然後也出現消失在城樓上,只是不同的是,李道河往城內走了,而虛了凡往城外離開。
陰秀兒沒時間想辦法混商隊,因為商隊的人只要一問,她就暴露了。
最後,陰秀兒轉身就去了牙行。
她要買一個奴僕,和她假裝兄弟也好,兄妹母子也罷,都可以。
她身上的銀子並不多,看了標價,她真踟躕間,突然發現了一個熟人。
昨日破廟那高熱的孩子被一個猥瑣的大漢拖了進來。
“在老屋廟撿到的,您們看着給,好好養養,賣去大戶人家做小廝總能賺幾個錢。”
牙行夥計笑眯眯地看了他拖過來的小孩,然後就捏了捏,說道:“是個可以幹活的,二十文。”
大漢有些不滿意:“這可就不厚道了,大戶人家最喜歡買這個年紀的孩子做小廝了,怎麼也得一兩銀子。”
“得了,你要是覺得可以賣一兩,你自己賣去,這孩子長得普通,還一臉病像,誰知道能不能賣出去。”
這一說,大漢連忙討好的笑:“這孩子高熱熬過去了,現在絕對沒事。”
夥計掃掃手:“二十文。”
大漢嘆了口氣:“就二十文。”
反正是無本的買賣。
那孩子低着頭,一聲不吭。
陰秀兒目光微閃,孩子比成人要來得好控制,她到底是個姑娘家,若是買個大人,也不定會出什麼事。更重要的,這八九歲的孩子也懂一些事,會聽話。
當夥計給了那大漢二十文後,大漢笑哈哈地走了。
陰秀兒就立即開了口。
不一會兒,陰秀兒就帶着這個名字叫阿福的孩子離開。
她沒有立即出城。
雖然她不再瘦弱,也不再獨身,可是出城沒有絕對把握,她不能就這麼走了。相反,如今,她帶着這個孩子一起住客棧,就不會再引起他人的懷疑。
她牽着這個孩子就走了,大路上時不時有飛馬跑來,陰秀兒帶着阿福往邊走。陰秀兒準備再去找家便宜的客棧。
突然,陰秀兒拉着阿福的腳步微停,她的正前方,一個妙齡女郎,穿着凌華派獨有的裙衫,左手上同樣提着凌華派配置的長劍,右手拿着一個面具在後後面的師姐妹笑說這什麼。
如汀。
和前些日子的如汀相比,這會兒的如汀多了點女兒家的開心自在。
陰秀兒看到了她,雖早早說了,如汀的死活和她不相干,這會兒看見她好好的過着日子,似乎還得了機緣拜入了名門正派,陰秀兒心中慶幸的同時還有些酸澀。
她拉着阿福要從另外的道路走,如今陰秀兒這模樣,若和如汀面對面見面,也難保不會被她認出來。
誰知,在路上還聽話的阿福這會兒竟然沒有讓陰秀兒拖住。
陰秀兒皺眉:“走了!”
阿福抿着嘴,就是定在那裏不願走。
陰秀兒用力拉了拉,阿福這孩子分明在和她較着勁,感覺周圍行人有些注意過來,陰秀兒不得不立即放了手。
“走不走?”陰秀兒目光嚴厲,隱約還帶了些威脅。
阿福依然不動,可他又不能說出話來。
“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拍花子吧!”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忍不住說道。
陰秀兒臉色一變,見如汀和她的師姐妹似乎察覺到這附近的異樣看過來,陰秀兒猛然就放了手,也不準備再管這個孩子,憑着瘦小的身體,立刻鑽入人群不見。
中年男人反應過來,立刻大聲喊:“還真是拍花子!”
人圍着越來越多,陰秀兒感覺已經有人伸手來抓她了,這時候,她覺得她買個孩子是她做的最愚蠢的決定。明明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農戶孩子,還不會說話,竟然給她鬧出這事來。
如汀,不,應是明若蘭見前面嘈雜,不由問道:“前面發生什麼了?”
蘇函星笑說道:“似乎是一個拍花子被人抓住……。”
她話音還未落下,只見那拍花子,突然不知撒出一把什麼東西,要抓拍花子的百姓立刻避開捂着眼睛,那拍花子立刻溜了。
蘇函星見到壞人要逃,立刻就準備去追,明若蘭越看越熟悉,見師姐要出手,她立刻拉住了蘇函星:“師姐,不要去。”
蘇函星回過頭,一臉不解:“若蘭,為什麼不去,拍花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明若蘭說道:“她不是拍花子。”
蘇函星冷靜下來,皺眉說道:“你認識?”
明若蘭點了點頭:“飄香院裏的人,躲了這麼久也沒被發現,難為她了。”卻沒有點出是陰秀兒。
蘇函星也沒看穿,還以為是飄香院普通的男丁,不喜地說道:“逃出了飄香院,現在倒是做起了拍花子的生意,還不如在飄香院被萬仙神教的弟子殺了。”
不知過了多久,陰秀兒半睡半醒之間,感覺破席上再也不曾有滴水。
雨停了嗎?
不對,還有雨滴躲在地上和旁邊破席竹籠的聲音。
這個認知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的手微微顫抖,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點空間去看外面的情形。
月白色的僧衣在這黑夜裏顯得格外注目。
陰秀兒怔怔地看着他,他也不知在這裏呆了許久,他的傘已經放在了她的破席上,而自己已經完全淋濕了。
難怪沒有雨滴下來了。
她努力地笑,可是似乎冷的有所僵硬,她的笑格外寒磣人:“和尚,你若真的關心我,想我好,就應該立刻將我抱到乾淨又暖和的屋子裏,而不是,一把傘改在我頭上就了事。”
也就只有陰秀兒這德性才能說出這番話來,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就感動得無以復加。
虛了凡淡淡地說道:“貧僧化的緣不夠給你找客棧。”
陰秀兒強撐着背面的牆要起身。
繼續說道:“和尚,這可不好,連住客棧的銀子都沒法賺夠,日後和尚你還俗了,拿什麼養活你妻兒。”
虛了凡徹底無語,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還俗的事,他自小就是被譽為最通佛性的佛子,心無塵埃,心裏只有佛,所有人也都只會敬重他的修為和佛道,更不敢對他妄加猜測。
“阿彌陀佛,施主這般精神說話,看來一切安好。”
陰秀兒一聽,就微微咬牙:“你這和尚也不老實,這睜眼瞎的本事,沒人比得過你了。”
虛了凡掃見她手上粗糙的傷口包紮,又見她臉色,就算不曾摸到脈象,也知道她此時身體並沒有好到哪裏去。
他緩慢走過去打起了傘,說道:“走吧。”
陰秀兒身形一晃,本是要倒下一旁的,可不知道想到什麼,就往這和尚身邊倒去。
這和尚這時候追上我,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陰秀兒不能不懷疑,若真的只是勸她向善,那一日分別所言,也已經到此為止了。而且,他還這麼快找到她,陰秀兒可不信這是碰巧。
虛了凡的眼睛一片澄明,彷彿看穿了一切。
陰秀兒倒過來的瞬間,一道柔和的真氣就托住了陰秀兒,陰秀兒連份衣角都不曾挨到過。
虛了凡向前一步,又說道:“走吧。”
陰秀兒這次也不鬧騰了,至少這位是不會要她命的,只要不要她的命,那陰秀兒就沒什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