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心結
我和小姑在我一起感覺很快樂,小姑可能是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平日在家裏穿衣服很隨便,經常穿着寬鬆的衣服,我記得有一次,我們急等着出去看電影,她直接當著我的面換衣服,我那會才上小學,小屁孩一個,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害羞,急忙轉過臉去說道,“小姑,我是男孩子,你怎麼不避諱點?羞不羞人?”
小姑聽完噗嗤的笑了一聲,就說道,“小浩然,就因為你是男孩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你就愛看了,不愛看,說明你還不是男人只是個男孩。”
小姑說什麼男人男孩的我不明白,但是小姑說我不是男人,我一點都不生氣。如果是別人說我不是男人,我肯定揍他。
我喜歡小姑,她說什麼我都不在意,我想永遠和她在一起。
隨着時間的流逝,我和小姑的關係越來越好,我感覺小姑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她就像我的媽媽。
有一年夏天,外面下很大的雨,雷聲也很大,我害怕的捂着耳朵貓在被窩裏,小姑就來到我的房間,把我拽到她的房間裏面。
我想裝作很勇敢,不想讓小姑笑話我膽小,但小姑說她也害怕打雷,讓我陪她。
我躺在小姑的床上,一股香噴噴的味道,聞起來讓人很舒服,由於雷聲太大了,我睡不着,我讓小姑給我講故事,小姑就給我講故事,那時小姑給我講愛情故事,我只記得那個那女的和男的最後變成了蝴蝶。
現在我才知道,小姑給我講的是《梁山伯與祝英台》,我那會也不太懂那些你愛我,我愛你的,不過小姑摟我的時候,問我,小浩然,你長大了要娶誰?
我那會心裏面就只有小姑,因為小姑是我從記事起對我最好了,我急忙向小姑表忠心說道,“肯定娶你啊!”
小姑噗嗤一聲笑了,摸了摸我的頭,說了句“小屁孩,知道什麼?快睡覺吧,不然明天上學就遲到了!”
後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耳邊好像聽到小姑說:“臭小子,不枉我這麼疼你,還要娶我,下輩子小姑在嫁給你。”
我和小姑的關係一直很好,直到他十歲時,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我和小姑的關係。
那天晚上,我玩累了,睡得早,半夜的時候,由於晚上和飲料太多了,被尿憋醒了,我起來準備上廁所,就聽屋子裏有聲音,我仔細一聽有點像貓叫聲音,又像是疼的厲害呻吟的聲音,他順着聲音找去,原來是小姑房間裏傳來的聲音。
我以為小姑生病了,立刻打開了房門,小姑的房間昏暗,由於窗戶沒有拉窗帘,一道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
藉助月光,小姑臉上表情怪怪的,牙齒輕咬嘴唇,臉蛋好像紅撲撲的,就好像發燒一樣,一隻手伸到被子裏面,另外一隻手在身上亂摸着。
我那會根本不懂怎麼回事,就以為小姑生病了,我以為小姑要死了,我帶着哭腔說道,“小姑,你怎麼了是不是難受生病了?我帶你去醫院。你不要死,不要拋下我。”
小姑才意識到羅浩然進屋來了,急忙把被子拉了拉,我看到她臉上都是汗珠,嘴巴都發乾了,身體也虛了,大口的喘氣。
小姑聽完我的話,噗嗤一下哈哈大笑,說她不用去醫院,她的病,她自己能治。
那會我以為小姑怕去醫院打針,我急忙就跟小姑說,“小姑你要勇敢,怎麼還怕打針呢,快跟我去醫院。”
說著就跑去給我爸打電話了,給我爸打完電話后,我又哭了起來,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怕失去小姑。
小姑從屋子裏走出來,看我在那哭了,她也跟着哭起來,說自己沒病,不用去醫院,她看我穿個褲衩跑出來,急忙抱着我進她被窩裏面了,在被窩裏緊緊的抱住我。
小姑給我解釋,剛才只是有點難受,並沒有生病,我知道小姑沒病,羅浩然還是很高興的。
可能有段時間沒洗澡,我身上有點癢,在被窩裏來回翻滾,小姑看我癢,給我撓了一會,小姑也說她癢,我準備給小姑也撓癢,我的小手在小姑後背上撓,小姑哈哈大笑在床上翻滾。
後來小姑提出來玩遊戲。我一聽玩遊戲,頓時興奮了,拼點頭,誰知道小姑找來一塊黑布蒙上我的眼睛,讓我進被窩裏面,小姑把我的頭放在一塊柔軟的地方,讓我嘴巴撓癢。
因為我眼睛被蒙上,我並不知道是哪裏,眼睛被黑布蒙的難受,被窩裏又不怎麼透氣,不一會,我就憋的難受,問小姑能把眼睛上黑布拿掉嗎?
小姑咯咯咯的笑着,把我抱出被窩,我用手輕輕的拿掉眼睛上的黑布,我小聲的問小姑剛才撓哪裏了,小姑的臉上浮現一絲得意,敲了敲我的腦袋說,秘密!
我一聽秘密有點不高興了,嚷嚷着讓小姑說,小姑摸了摸我的頭說,浩然,你答應小姑,別把這事情說出去,跟你爸也別說,這是我們的遊戲,我們的秘密!
我點頭答應,剛才和小姑玩遊戲讓我很舒服,我還讓小姑跟我玩遊戲,小姑又把黑布拿出來,蒙在我的臉上,跟我玩遊戲,誰知道沒幾分鐘,我爸突然打開房門了,小姑嚇得“啊”的叫了一聲,一下把我推開了。
我急忙把黑布拿掉,轉臉看向我爸,我爸整個臉頓時耷拉下來了,眼睛紅紅的,感覺要殺人了,我突然害怕起來,我爸猛然跑去廚房抄起掃把,跑了過來,把我按在地面上就抽我屁股,屁股立刻抽出一道紅印,疼得我眼淚瞬間流下來了。
這是我印象中我爸打我最狠的一次,那年我打人被迫轉學,我爸都沒這麼打我,小姑立刻撲了過來奪走我爸爸的掃把,跪下來說這是她的錯,是她不好,讓我爸爸不要打我
我爸爸氣得哆嗦,甩手就抽了小姑一巴掌,小姑捂着臉,嘴角有血流出,我爸罵小姑是賤貨,不要臉,而且巴掌越來越多越重,我看到小姑的臉都被抽青了,我心裏火辣辣的疼,感覺像被人一刀插在心上。我想是不是我媽媽也被我爸爸這麼打過,所以才和人跑了。
我撲上去抱住我爸的腿,一口咬在我爸腿上,我爸是真生氣了,提起來把我摔倒床上了,然後一臉兇狠的說,“你要是敢過來,我打斷你的腿。”
那時候,我的心憋屈的要命,甚至比同學罵我是野孩子,比沒有媽媽還難受,我很想衝過去保護小姑,但是我看到了我爸兇狠的樣子,我害怕了,我感到自己太沒用了,我狠狠的握拳,帶着哭腔朝着我爸一聲一聲的大叫,但是沒有任何用處。
小姑也拚命的道歉,也喊着我的名字,讓我別過來,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淌着,那一幕幕,讓我永生難忘,後來我爸打累了,就讓小姑離開了,小姑什麼東西都沒拿,望了我一眼,那眼中充滿了不舍,我大聲的喊着小姑,我想衝過去攔住,被我爸狠狠的揍了一頓。
小姑含淚跑出去了,小姑走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坍塌了,遠比我媽拋棄我還難受,我整個人都絕望了,我爸說什麼我完全聽不見,我爸又準備找東西砸我,我趁機跑出去,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找小姑。
那天的雪很大,雪漫整個城市,空蕩蕩的街道上,沒有任何人的蹤跡,甚至連腳印都被大雪覆蓋了,我用手擦着淚水,拚命的跑,邊跑邊喊小姑,她想找回小姑,而身後則是我爸憤怒的聲音,他讓我滾回來,但是我不聽,我恨他,恨他不能留下自己的媽媽,恨他趕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感覺到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吐出來了。
等我醒來后,我已經躺在醫院裏面了,聽醫生說,自己是氣血攻心加上寒冷,岔氣了,我看到了我爸,我問我爸爸小姑在什麼地方,我爸也不敢氣我了,他說他會去找,可是我了解他爸,他不可能去幫自己找的。
後來我從小姑住的地方搬走了,從我爸趕走小姑的那一刻,我恨透了我爸了。
我沒有放棄找小姑,也奢求小姑能回來找我,我甚至隔三差五就跑到曾經租住的房子前面,但是卻沒有任何小姑的消息。
小姑的出現本來讓我的性格開朗起來,可是她的消失,讓我再次自閉起來,漸漸的我也變得冷血起來,在我眼中沒有什麼親情,而且遇到問題,我最先想到的就是打架,用的是暴力。
那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想的是我爸打小姑的那一幕,我就狠狠鍛煉,希望自己變強,希望以後可以保護心愛的人,漸漸的也沒人敢招惹我了,都知道我打架兇狠不要命。
當然上初中后,接觸到其他的同學,青春期開始發育了,特別是,同桌小四眼帶來一本小黃書,讓我第一次接觸真正了解這些東西。
也知道我爸當年為什麼要打我跟小姑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怪過小姑,也沒有覺得小姑壞,我知道那是小姑對我的愛,我對小姑的思念越來越重。
每當我想小姑的時候,我就會把過生日時小姑送給我的口風琴拿出來,上面有小姑的名字,想起她給我用口風琴吹的《當你孤獨你會想起誰》,我也學會了這首曲子,有時候會吹着吹着就偷偷的流眼淚。
而我對小姑的尋找也沒有停下來,而我們父子的矛盾越來越深,以至於事發后,我再也沒喊過他一聲爸。等我想管他叫爸時,卻沒人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