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吶,這是你們自找的呀
東江大橋上。
“喂,喂!你沒事吧?醒醒哥們兒!”
“啊!”
為了自己的身體不被野狗啃了、被人摸了,他沒爭着提過那個什麼空間,退了出來,意識剛回到身體,花愷忽然觸電似全身一抖,像是剛從夢中被驚醒的模樣。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蹲在地上朝他叫喚着。
剛想站起,就發現頭一暈,站都站不穩,男性青年還伸出手扶着他。
藉著外力,花愷總算翻了個身,坐到地上,依舊處於懵比狀態。
媽蛋!忘了自己“身體”還醉着呢……
本來清醒的意識一回到身體又模糊了,酒精的作用依舊擺脫不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對那兩人說道:“我沒事兒,謝謝……”
“別客氣了,”那男的擺擺手,蹲地上一臉求知慾地看着花愷:“兄弟,你真沒事兒?”
旁邊那女孩手撐膝蓋彎着腰,略顯擔心地點頭附和着。
花愷搖搖頭道:“我沒事兒,謝了兩位……”
嘴裏這麼說著,實際上他的意志還無法擺脫身體的影響,被酒精燒得有點迷糊,晃着腦袋想站起來,可發現兩條腿好像麵條一樣,軟趴趴的,看東西都是天旋地轉的。
走了幾步,路線都是S形的。
看着他離去的樣子,兩人中的女孩忍不住開口道:“哥,要不咱們送他一程吧?”
男的看了她一眼,氣道:“你沒事兒吧?這路邊隨隨便便碰上一個醉鬼你就要送人回家?助人為樂也要得有個限度吧。”
女孩嘟了嘟嘴,男的一看頓時投降:“行行行,聽你的,但是下不為例,我告訴你,你以後自己一個人可千萬別干這種蠢事,要不然有你好看!”
女孩開心地一笑敷衍地應了聲:“哦~”
男子無奈地搖頭,向花愷喊了一聲:“嘿!哥們,別逞強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然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架起懵比的花愷就走,反正對他來說妹妹的意願最重要,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
兄妹倆開着車將花愷送到家后,花愷站在車旁一臉不自在,男子一臉生無可戀地看着自己的愛車,女孩輕掩着小嘴站在一旁臉色古怪。
“咳……”
吶,是你們自作主張把我拉上車的呀,這是你們自找的呀……
花愷很想這麼說,但畢竟還沒那麼厚臉皮,乾咳了一聲道:“那個,不好意思,吐了你一車。你給留個聯繫方式吧,我會還你洗車費的。”
男子臉抽了抽,掏出一張名片塞進他手裏,一言不發地拉着女孩上車離去。要不是這破地方太偏遠,他絕對不想再碰這車,那味道呀……嘔~……
花愷聳了聳肩,感慨着:多好的人呀……
然後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家。
他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工作室,原本是一個閑置的倉庫,牆壁都只是壘起的紅磚,連一層水泥都沒刮。
被他用低廉的價格租下,用不鏽鋼架和木板隔了個二層出來,一層是工作室,二層就是他的“家”。
折騰了一天,花愷已經心神俱疲,整個人癱軟到沙發上,動也不想動。
忽然,一個巨大的毛絨絨的東西唰的一下撲到他身上,一條濕漉漉的大舌頭在他臉上靈活地甩動。
“白慫!別鬧,一邊兒去!”花愷抱着那顆毛絨絨的大腦袋推到一邊。
“嗷嗚~”
大腦袋的主人是一頭大狗,有着象牙般的白色毛髮,體型極為龐大。被花愷推開,委屈地嗚咽了一聲,但看出主人的狀態不好,很自覺地在一旁趴下,時不時仰起大腦袋看一看花愷,烏溜溜的兩顆大眼竟然有着很豐富的情緒。
花愷瞥了一眼,無奈地伸出手在它大腦袋上揉了揉,大狗哧溜一下把腦袋伸了過來,搭在他大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一甩一甩。
看着大狗,想起今天在風暴的事情,花愷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這傢伙是條比利牛斯山犬,也就是國內人們常說的大白熊。
但這傢伙和市面上那些“妖艷賤貨”可不大一樣,它是在他和謝輕還在一起的時候養的。
以謝輕的高傲,哪怕是養狗也是不可能湊合的。據說這傢伙的祖輩還是法蘭克王國王室的守衛犬,一代代傳下來依舊保留着純凈的血脈,謝輕是頗費了些功夫才從英國一個貴族手中要來了只幼犬。
他們分手的時候謝輕本來不願意把它帶走,可花愷也不願意留着,雖然對它已經很有感情,可畢竟這傢伙真的是價值不菲,他認為這是占她便宜,最終還是讓謝輕帶走。
可沒過多久,這慫貨突然自己跑了回來,一問才知道它趁着謝輕不注意逃了出來。
接連送回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謝輕也惱了,放下話說要不他就養着,要不就扔了,花愷只能把這慫貨領了回來。
與一般大白熊霜白的毛色不同,它的毛是老象牙那種白,有點偏暗黃,像拋光過的象牙般,有着內斂的光華和質感,毛的形態也不是那種篷松篷松的,而是緊貼柔順。
體型也比較大,還沒到兩歲時已經超過了一般成年大白熊,到了現在肩高都已經近一米了,人立起來兩隻前爪能搭到他肩膀上,哪怕像現在這樣,趴在地上腦袋都還能搭上他大腿。
不過這貨雖然很大一隻,但性格卻慫得很,完全玷污了它祖先王室守衛的名頭。
大型犬本來就難養活,這傢伙體型飯量都比別狗大,又被謝輕給養叼了,每天各種精美零食不說,主食只吃狗糧,還得是進口那種,喂別的還不吃,待遇比他都強。
花愷帶着它后,雖然捨不得餓它,狗糧沒斷過,可零食就別想了,哪怕這樣,以花愷的收入,負擔都有點過重了。
“唉……還好你哥我也有算有主角待遇了,要不然你那毒后媽……呃,應該是前媽才對,今天這麼一搞,咱倆以後只能一起上街要飯了,真到那時候,那你就得負責賣萌,我只負責收錢,你可別怪我呀。”
花愷抱着白慫大腦袋用力地搖了搖嘆道。
“嗷嗚~”
慫貨沒心沒肺地用大腦門拱着他的手,似乎對他沒有繼續給自己撓撓很有意見。
花愷搖搖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揉着白慫的大腦袋,看着它那雙靈動實則懵懂的狗眼,又想到了那個萬界社區,不知怎麼的,腦子裏忽然就想起了好多年前在福利院看過的一部國產動畫片,他至今都記得裏面有一句台詞:小狗呀小狗,我若得道,你也升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