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公審無果
司永安在她耳畔深情地說道,“春花,給我抱一抱好嗎?我挺想你的。”
許春花耳畔傳來他溫熱的氣息,身子一下子癱軟,瞬間失去了力氣,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就不再反抗,任由他抱着。
她剛才的反應,只是出於一個女性的矜持與羞澀,其實從她內心來講,她並不排斥司永安抱她。
司永安把她抱在懷裏,兩人雙目相對,眼睛裏都閃現着濃濃的柔情。
“春花,我想就這樣抱着你,永遠不撒手,這一生這一世。”司永安情不自禁又說起情話。
許春花彎彎嘴角,“一生一世就夠了嗎?”
“哦!”司永安自責地搖頭,立刻改口說道,“不光這一生這一世,而是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許春花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對嘛。”
“春花,咱們進行下更深入的交流,好嗎?”司永安想和許春花的接觸更深入一些,就徵求許春花的意見,不得不說,他終究是個初哥,經驗不足,老司機們面對這種情況,並不會開口問,直接用行動表示。
許春花瞪了他一眼,“行了,安哥,不要得寸進尺,這事咱們偶爾進行一下就行,我現在還不想沉迷於兒女情長,我想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最重要的事上。”
他們現在功業未成,雖然說他們在林州城有了一定的勢力,但這點勢力,和司永平以及皇朝的各種勢力比起來他們,不值一提。
司永安聽到這個話題之後,臉色變得沉重,認真的說道,“是的,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現在不能沉浸在這些事情里。”
許春花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蛋,“好了,咱們該動身了,去做咱們的大事,先把林州城經營好,以此為起點,而後去征服其他的地方。”
司永安眼裏閃過了一抹決絕的光芒,“那必須的。”
他雖然是不受寵的皇子,但是,他有自己的理想,心懷家國天下,渴望登上九五之尊,統領天下。
兩人收拾妥當,開始趕路,回到林州城。
回到城裏,許春花又派人對金萍兒進行調查,不光如此,還讓人調查胡文雍。
她覺得,既然胡文雍喜歡孩子,雖然他和林氏沒有生娃,和金萍兒也沒生娃,但是沒準他還藏有其他的小妾,或者找一些專門替他生娃的女子,偷偷摸摸的養着。
雖然說找人生娃這種事說起來挺荒誕的,但是在這個時代卻真是存在。
有一些富貴人家,夫人不能生娃,就找一些貧寒農家的女子代生娃,生了娃之後,也不需要親自餵養,由奶娘餵養。
許春花覺得胡文雍有可能採用了這一招,畢竟胡文雍生性多疑,他即使有孩子的話,也不會放在自己身邊的,以防被人知道。
然而,許春花派出的衙役,全程調查了兩天,卻沒有發現這方面的任何線索。
胡文雍好像真的是身體不行了,自從和原配生了一個兒子之後,來到城裏之後,就再也沒有生過孩子。
不過,這只是她的推測,具體情況需要找金萍兒了解。
她提審金萍兒。
金萍兒被帶上來的時候,戴着手銬腳鐐,走路都非常的困難。
見到許春花后,她立刻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向許春花求情,表示她願意把她知道的一切都招供,只求許春花放了她。
許春花告訴她,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必須得配合她,如實的提供線索。
金萍兒這幾天在大牢裏住着,情緒幾近崩潰,不再像第一次進來大牢的時候,那時候還非常的囂張,因為她認為胡文雍會把她救出去。
後來確實逃跑出去了,可是,出去沒多長時間,就又被抓了進來。
通過這件事,讓她的心思發生了改變,她深刻的認識到,許春花這個年輕的女縣令,並非是那種無能之輩,反而非常的強勢,能力也很厲害,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這個縣令不好惹,她打心眼裏懼怕許春花,所以才變得這麼老實。
許春花見她的態度發生改變,有悔改的意思,就給她鼓勵,告訴她,若是她從實招來,該說的事情全部說一遍,配合會解決好這個案子,到時候論功行賞,她不光可以被放走,還可能得到一筆獎勵。
金萍兒連連點頭,表示願意這麼做,讓許春花儘管提問,不管問什麼她都會回答的。
許春花就問她胡文雍孩子的事兒,為何他們兩個沒有生過娃。
金萍兒表示,並非是他們不想生娃,而是胡文雍真的不行,他當初為這事找過各種郎中,甚至連送子觀音廟都求過好幾次,但是始終沒求出效果。
許春花聽到這話,眼神不由得一亮,抱着八卦之心問金萍兒,既然去廟裏求觀音娘娘,難道沒在廟裏住幾天嘛。
她前世看過一些野史,按照民間野史的傳說,有一些富貴人家的小媳婦兒,多年不孕,但是一旦去寺廟裏求子,只要在寺廟裏住一夜,很快就會懷孕。
據說這樣的做法並非是因為觀音娘娘特別靈驗,而是因為,寺廟裏有各種大和尚,大和尚雖然表面上不近女色,但是暗中卻做一些事,正是靠他們的努力,才把娃生下來。
當時許春花看到野史的時候,覺得這是笑談,不過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金萍兒聽她這麼一說,臉上閃過了一抹羞紅之色,喃喃的說道,“沒有這樣的事兒。”
許春花一拍驚堂木,告訴她,必須實話實說,不得有任何隱瞞。
金萍兒這才說出實話,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那些和尚會提供這方面的服務,當時她也得到了服務,可是呢,也是一連去了廟裏三次,都沒有成功,她心灰意冷,就不在說孩子的事兒,因此,他和胡文雍一直沒生娃。
許春花恍然地點點頭,由此推測,金萍兒和胡文雍應該是同類型的人,身體存在某一方面的缺陷,無法懷孕。
許春花又問金萍兒,胡文雍有沒有特別喜愛的孩子,或者說對某個鄰里家的孩子特別親。
金萍兒搖頭,告訴許春花,這些事都沒有,胡文雍從來沒表現出來對誰的孩子特別親切。
許春花把金萍兒的話作為參考,並沒有完全相信她,因為她不一定掌握胡文雍的全部行蹤,她說的這些話也缺少證據的支撐。
許春花又問金萍兒和胡文雍兩人合謀做的一些事情,金萍兒交待,他們兩個共同做的事情,就是一起經營客再來酒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了。
許春花追問,若是僅僅靠一個客再來酒樓,他們不可能有這麼多的財富,金萍兒給出的解釋是,除了客再來酒樓的錢,胡文雍還從縣衙里獲得好處,比如說省府發放的救濟糧,胡文雍會從中作梗,將其據為己有,低買高賣,自己從中獲利。
許春花審問完金萍兒,把這些信息統一整理,從中找到可用的信息,再結合之前收集到的胡文雍犯案的相關證據和賬本,至此,胡文雍案件的所有線索基本上已經明了,可以對他進行審問了。
這一次許春花依然採取公審的形式,雖然說上一次公審並沒有成功,但這一次,她還是要用這種辦法,當著縣城全體父老鄉親的面審問胡文雍。
這一天太陽初升,整個林州城就變得熱鬧起來,人們不約而同來到縣衙中心的菜市口,這裏是今天許春花審問胡文雍的場所。
衙役們一早就來這裏佈置場地,在菜市口佈置了一個高台,高台上擺着桌椅。
當許春花帶着一行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已經人山人海,看到許春花到來,很多老百姓還主動向她問好打招呼。
許春花通過之前的種種時間,已經在老百姓心中樹立起好官的形象,老百姓們都很愛戴她。
她公審胡文雍這事,更是讓老百姓們拍手稱好。
畢竟像胡文雍這種人,在百姓們眼中就是一個蛀蟲,只是沒人敢對付他,甚至有好幾人縣令都莫名其妙死去。
而現在,許春花主動審問他,看這架勢,很可能要扳倒胡文雍,由不得他們不激動。
許春花登上高台,坐在官帽椅上,司永安和楊不悔站在她的身後,兩人時刻保護她。
雖然說今天的公審已經佈置了層層的武力保護,但是胡文雍畢竟在林州城經營多年,難免還會有他的爪牙,若是有人冒死劫持刑場救他,許春花將受到威脅,所以,司永安和楊不悔形成統一的共識,公審時的許春花非常危險,他們必須全力保護她。
在這個時代,劫持刑場這種事兒時常發生,畢竟這個時代法律並不健全,即使衙役們知道是誰劫持了刑場,想要抓住他們,也可能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即使如此,還可能空手而回,在這個時代,犯罪成本極低,所以,才有各種強盜的存在。
日上半天的時候,許春花一拍驚堂木,圍觀人群中的嘈雜之聲立刻消失,公審即將開始。
許春花高喊一聲,“帶犯人。”
接着衙役們像接力一樣,一個接着一個把這話傳了下去,聲音在空中久久的迴響着。
許春花對這個效果非常的滿意,這時候她發現人多勢眾的好處,只是她的縣衙,現在沒這麼多人力,這次幸虧省府派來的衙役,才營造出這麼強大的聲勢。
這使得許春花意識到,必須擴大自己的勢力,要不然想營造點聲勢,都營造不出來。
在萬眾的期待下,胡文雍被帶上了刑場,這時候的他還是那副決絕的姿態,眼神漠然的掃視着現場的眾人,看到許春花的時候,發出冷哼聲,張嘴就罵許春花。
許春花示意一旁的衙役杖責胡文雍,棍杖打在胡文雍身上,他立刻發出痛苦的叫聲,他的聲音非常的凄慘,好像遭受到五馬分屍之刑。
接下來許春花開始審問他,然而,胡文雍的態度依然頑抗,打死不回答許春花的問題。
他始終是一個態度,什麼都不說,用沉默回應許春花的審問。
圍觀的人群見到這種情況之後,也都小聲的議論起來,他們議論的焦點是許春花怎樣才能敲開胡文雍的口。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一個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胡文雍不是一般人,他做師爺的時間有二三十年,對審問罪犯這件事門兒清,裏面的套路他全都知道。
他要是不想開口說話,別人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許春花向胡文雍表明態度,再不說話,就對他用酷刑。
然而,胡文雍還是不為所動。
許春花就讓人給他動用了一番杖刑,這種刑罰是必須進行的,這是在表明她審問的決心,給胡文雍敲響警鐘,要不然他會更加的囂張。
只能動用刑罰,才能讓他意識到,許春花是真的對他動了狠心,若是他再不招供的話,那麼就會對他採取更狠的手段。。
胡文雍被打了一通后,屁股上出現了一灘血跡,整個人都變得非常的狼狽,他爬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
任憑許春花說什麼,他都沒一點反應。
許春花讓衙役取來一桶井水,潑在他身上,可是潑完之後,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躺在地上裝死。
許春花見此,只好讓衙役們採取另一個刑法手段,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聽到這話之後,胡文雍嚇得立刻就坐了起來,不敢裝死了,因為鹽灑在傷口上,痛苦將成倍的增加,甚至比竹籤插手掌心還要痛苦。
許春花見他有反應了,就再次對他進行審問,問他做過的各種壞事兒,並把她破解的賬本拿出來,詢問他這些錢財的去向。
胡文雍開始胡攪蠻纏,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嘴,能忽悠就忽悠。
他還是不肯配合許春花。
雖然他不配合,但是許春花還是把他做的一項項壞事羅列出來,第一,恩,侵佔公家財物,把縣衙過去十年的救濟糧全部侵佔,不發放給災民,反而倒手轉賣,給縣衙造成的損失達到三十萬兩白銀,不光如此,他還侵佔農村的田地,逼着農民成為他的佃農,壓榨農民的勞動,那些被他壓榨的農民,時代無法翻身。
圍觀的眾人聽到這些事情后,都憤怒了,沒想到胡文雍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兒,更沒想到他們之前沒領到的救濟糧,竟然全部被胡文雍侵吞了。
當初胡文雍還向他們一本正經地解釋,告訴他們,沒有救濟糧是因為林州城是三不管地帶,又十分的混亂,上級政府懶得管理這裏,所以根本不給他們救急,所有的事情都不幫他們,現在看來,不是上級征服不幫他們,只是全被胡文雍從中作梗,導致他們對上級有怨言,民怨越來越大。
許春花羅列完這些罪證之後,問胡文雍是不是他乾的?
胡文雍眼珠轉了幾轉,卻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這些事情基本上都可以定下來。
許春花沒有就此住手,又再次審問胡文雍,調查前幾任縣令的死因。
林州城之所以長期混亂,跟這裏長期缺少縣令有關,幾乎每一任縣令上任不到半年或者更短的時間,就莫名其妙的死掉。
當時胡文雍上報給朝廷的說法是,林州城過於混亂,民風彪悍,縣令被當地的刁民殺害,可在許春花看來,卻覺得這些事很可能是胡文雍暗中指使的。
面對許春花的審問,胡文雍的態度是異常的堅決,啥也不肯說。
許春花再次對他用酷刑,這一次直接往他身上撒鹽,雖然胡文雍剛才對這個刑罰非常的懼怕,但是,當許春花公佈了他的這些罪證之後,再對她用這個刑罰,他不再動彈,甘願受刑,因為他知道,僅憑這些罪名,他就難逃死罪,沒必要反抗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忽然,他大吼一聲,發瘋一般往一旁的大石柱上撞去,想以此結束自己的生命,逃脫懲罰。
衙役們自然不能讓他自殺,把他攔下來,並把他牢牢地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胡文雍這時候向許春花表明他的態度,他知道自己死有餘辜,所以啥都不要問了,直接砍他的腦袋吧。
這時候的他屬於破罐子破摔的類型,反正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索性讓所有的一切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裏。
許春花冷笑,“你以為你想死就能死的嗎?”
胡文雍反笑着說道,“當然,我想死你能管得了嗎?”
許春花忽然態度一變,笑眯眯的說道,“胡師爺,咱們先把這些事情放一放,我想跟你談談另一件事,聽說你出生在一個名叫靠山村的地方。”
胡文雍驚愕,不知許春花為何突然改變了策略,提起他的家鄉。
而圍觀的鄉親們都很意外,本來是在審問胡文雍,怎麼轉眼之間,畫風突變,問胡文雍家鄉的事了呢?
但是,在這麼多衙役的注視之下,人們雖然有疑惑,也不能說什麼,只好繼續圍觀,等待這件事的後續發展。
許春花追問胡文雍,“我說道對不對呀?”
胡文雍撇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不過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接下來,不管許春花說什麼,胡文雍都沒有任何的回應,那臉上的表情好像在說,任憑你把嘴皮子說破,我也不會回答你一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