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非傳統救人
不等飛殼把沈農給放下來,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嚴厲的喝喊:“飛殼你在幹什麼!快把巫給放下來!”
說話的這人,頭頂無發,臉型正方,雙眉厚重,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很具有威嚴的感覺。
“酋,酋長,我不是故意的。”飛殼見到這人,臉色立馬就變得有如做錯事的孩子見到了自己的父母,連忙將沈農給輕輕放回了地上。
“巫,你沒事吧?”酋長熊鐮大步走到沈農身旁問道。
“沒關係。”沈農無所謂的搖了搖手:“不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聽飛殼說好像誰被卡住了。”
“是鵂的孩子,剛剛他吃了條魚,可是因為吃的太急,魚骨卡在了脖子裏面,怎麼都弄不出來,我只好讓飛殼去請你了。”熊鐮拉着沈農來到那位意識已經開始陷入昏迷的少年旁邊。
此時沈農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少年的喉嚨上,有一個大約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腫包,位置很是顯眼,隨着少年下意識的咽口水,這個腫包會出現無規律的上下鼓動。
“吃的是什麼魚?”沈農皺着眉頭問道。
作為黃丘部落唯一的巫,他一個人就得擔起部落里日常的各種醫療、祈福、占卦、主持儀式等繁雜事項,這種魚骨卡喉嚨里的事例,沈農的前身,也就是之前那個巫也碰到過幾次,但對方都是用一種奇怪的巫術直接化解,完全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比較可惜的是,穿越而來的沈農只得到了這個巫的記憶,卻沒有成功接受到對方的巫術知識,眼前這種難題,就只能靠他的個人經驗來解決了。
“應,應該是燮魚吧。”旁邊少年的父親,鵂有些慌神的回答道。
“把魚拿給我看看。”沈農才剛成為原始人不到三天,他哪裏知道什麼是燮魚,看少年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卡住他喉嚨的魚骨多半很大,而在這文明極度落後的原始時代,想要搞定這根魚骨,着實是一個難題。
沈農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遞過來一條吃到只剩下了一半的烤魚,這條魚長有三拳,寬五指,表皮黑黃交接,呈蛇紋,腹內細刺極多。
沈農之所以想要知道少年吃的是什麼魚,是因為他需要判斷對方喉嚨里卡住的魚刺到底是屬於哪一種。
鈍而寬的魚刺不容易扎入喉內皮肉,可以借用吞食物,喝水等土方法強行把魚刺給咽下去。
而卡的如果是尖銳又細長的魚刺,那情況就很麻煩了,因為這種魚刺容易被外力因素干擾,從而慢慢扎入更深的皮肉,如果扎的太深的話,就算是在現代也只能送到醫院去接受專業工具的治療了。
很不幸,沈農眼前這個少年的情況就屬於是第二種。
燮魚的魚刺又長又尖,並且呈淡白色狀,表面還長有如毛孔般的倒刺,正常人看到這種魚基本上都是不會吃的。
“麻煩了。”沒有掌握到前身那種神奇的巫術,眼下又處於是原始時代,沈農眉頭皺的是越來越緊,差點沒擠出一個川字。
看到沈農的表情,熊鐮忍不住說道:“巫,角他已經快不行了,你快點救救他吧。”
周圍每個黃丘部落的族人都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沈農,希望他能夠像以前那樣,用神奇的巫術繼續給大家帶來希望。
然而……沈農並沒有做出巫術使用前專有的古怪姿勢,而是拿出一把骨叉說道:“我盡量吧,你先把這個孩子的後背抬起來,讓他保持上半身後仰的姿勢。”
熊鐮沒有一丁點的猶豫,直接就按着沈農的方法照做起來,待他將角的身體托好后,還來不及發問,沈農又立即說道:“扒開他的嘴,張到最大,一定得對着太陽,再來個人,托住這個孩子的後腦門,托穩點,動作要穩,不能讓他的腦袋亂晃。”
啄骨立馬自告奮勇,可當他才剛伸出手,卻莫名的愣在了原地,有些尷尬的對沈農問道:“巫,後腦門是什麼東西?”
“就是他的腦袋後面。”沈農頓時無語。
兄弟,現在咱擱這救人呢,你倒是靠譜點行不?
得到要領的啄骨連忙用蒲扇大小的手掌穩穩撐住角的後腦門,一臉嚴肅的模樣,而熊鐮則一手托住角的後背,一手用三根指頭將角的嘴巴給撐了開來。
周圍黃丘部落的族人們全在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沈農,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要知道今天這事放在以前,族裏的巫就從來沒有這麼興師動眾過。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沈農隨手在骨叉表面上一抹,然後便輕輕伸進了角的口腔當中,沈農找人特殊製作的這根骨叉遠比現代的普通叉子要小好幾個尺寸,握柄處僅有打火機粗細,而長度卻有巴掌那麼長,形狀非常古怪。
這種尺寸的叉子正好可以輕鬆的進入人類咽喉,雖然進入后,叉子的活動靈巧性算不上是牙籤攪大缸,但進退自如、可深可淺還是能夠做到的。
用叉子側面將角的咽喉撐開,藉助着頭頂上方天空中明亮的太陽光線,沈農很順利的就發現了那根致命魚刺所在,比較讓人感到慶幸的是,這根魚刺的位置不算太深,沈農的叉子剛好就可以夠得到。
“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人的動作都得給我穩住了,一點晃動都不能有知道嗎?這個孩子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就全靠你們了。”沈農在動手前忍不住出聲對熊鐮和啄骨提醒道。
這二人立馬錶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甚至把呼吸也給屏息起來。
“那我開始了。”沈農彎下腰,雙目凝神的盯着那根魚刺,藉助着太陽光可以發現,這根魚刺大約扎進了角喉嚨內的皮肉3-4毫米的深度,這個深度足以讓他無法通過咳嗽和咽唾沫來幫助自己的身體化解魚刺危機。
而現在,沈農要做的就只是用骨叉將這根魚刺從角的喉嚨內挑出,說起來也是蠻簡單的。
輕輕用骨叉的一根尖頭擠壓着魚刺身邊的喉嚨皮肉,這種來自於喉嚨內部的異物感立馬就讓處於半昏迷半清醒狀態下的角不自覺的開始了下意識排斥動作。
他喉嚨內部的皮肉開始收縮蠕動,連帶着魚刺扎的角度也開始變得刁鑽起來。
沈農忍不住出聲對熊鐮問道:“你能把他打暈嗎?瞬間昏迷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