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人要出頭
別看金樓是個堂子，聽曲兒的地方，但是裏面卧虎藏龍，唱曲兒的阿姑會八卦掌，賬房先生會形意拳，夥計會猴拳洪拳啥的，厲害的緊，這還是李越之前從電影裏面看到的，真實情況也說不清楚。
李越現在的水準也就比小嘍啰好些，連阿姑或者賬房先生都比不上，那就更別說葉問或者宮羽田了。
來到二樓大廳，這裏早就站滿了人，台上一個老先生雖然一臉褶子，但是還是紅光滿面，腰背正直，所謂站如松，坐如鐘，便是如此。
又等了些時間，手上的表又開始熱起來，與此同時，周圍也安靜下來了。
宮羽田見場面安靜下來，沉聲道：“我這輩子，只成了三件事。合併了形意門和八卦門，接了我大師兄的班，主事中華武士會，聯合了通背，炮錘，太極，燕青等十幾個門派加入。
最後是搓成了北方拳師南下傳藝。民十八年，兩廣國術館成立，五虎下江南，就是我和李任潮先生在這座金樓談定的。我是老了，新人要出頭，我的引退儀式在北邊辦過一次。”
宮羽田的聲音極為厚重，就算李越站得遠遠的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或許這就是宗師對於力的一種運用。
宮羽田抱了個拳，對大家說道：“今日，承精武會的邀請在這兒再辦一次，是想給南方的老哥們老同志做個告別。”
他用扇子指了指身後的人說道：“在東北和我搭手的是我的大徒弟馬三，我的班，他接了。諸位可是得照應着他。”
馬三對着大家抱拳示意了一下，李越看馬三的樣子，和電影差別不大，一副拽拽的樣子，但是卻不像現實混混那樣弔兒郎當，那是從心裏的傲，看不起這些在場的拳師。
“本來，我還想辦最後一件事，那就是南拳北傳，可惜我沒有時間了，在這裏的引退儀式上，和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的拳手，當然得大家認可才行啊。”
宮羽田溫和的笑臉沉下來說道：“諸位，挑一個吧。”
這句話一出口，李越周圍的拳手無不大喊，也不管他們和宮羽田之間的差距，一個個的彷彿磕了葯一樣。
李越暗自唾了一口，不是李越看不起他們，他只想說，在桌各位都是垃圾。鹹魚還想踩着宮羽田的腦袋上位？
引退儀式，其實就是古代江湖中的金盆洗手，引退儀式之前的搭手，就是把自己在江湖的名聲，名氣，留給晚輩。要說踩着頭上位也不無不可，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宮羽田說這話的時候帶着一點輕蔑，在電影中沒看見，但是在這現實中李越還是看出了一點端倪。
有個人急哄哄的衝上去，宮羽田老爺子老神在在，看着場下的人群，彷彿跳上來的人就是一隻蒼蠅而已，根本沒有去關注。
馬三哼了一聲，直接一個炮拳打出去，衝上去的人估計連李越都打不過，如何擋得住這一拳，直接被打飛，從二樓的窗戶飛出，掉在一樓。
馬三收回拳說道：“就憑這點本事，敢叫板老爺子？乾脆點，一起上吧。”
李越身邊有個人大喊一句：“揍他”就沖了上去。
李越趕緊站在一邊，你們都是爺，找死自己去吧。
這一聲大喊也是有效果的，四五個人傻裏傻氣的就沖了上去，馬三練的是形意拳，出手又狠又重，武林有句話，形意一年打死人，這可不是一句空話，幾個人就連馬三的衣角都沒摸到，就全部倒在地上，倒霉的甚至頭破血流。
馬三冷眼看了看四周，做了一個起手式說道：“老爺子在北方的引退儀式上，搭手的是我，入廟拜佛，得先進山門，要見真佛，得先過我馬三。”
這句話說得毫不客氣，不少人心裏都是一股火起，想上去教訓馬三的人比比皆是，不過都被人攔住了。
要搭手的是宮羽田，沒必要和這小輩一般見識。
電影裏面看馬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真的如此嗎？
至少李越不認為，從李越的角落可以看見三樓好大一幫人，那都是老一輩的高手，洪，劉，蔡，李，莫的高手都在上面觀禮，精武會這個主辦方也沒有什麼動靜，如果馬三今天不離開，估計就憑那幾句話，也會有人去收拾他的。
電影裏面宮羽田也叫了馬三今天就走，馬三還不服氣。
南方武林，不是沒有高手的，馬三這幅性子，早晚會吃虧。
和宮羽田搭手是個好事情，是新人出頭的大好機會，無論選了誰，都會在南北武林中留下個名聲，門派裏面誰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最後一合計，還是選葉問吧。
為什麼選葉問，第一，葉問在佛山年輕一輩中名氣很大，出了名的無敗績。
其二，葉問有錢，多有錢呢？俗稱培德里葉，也就是整個培德里都是葉家的，那是佛山最為出名的一條街道，有一條十分漂亮的石板路。
宮羽田離開了，不管選了誰，明晚的這個時候，都在這裏和宮羽田搭手。
南方拳手待下去也沒意思，鬧哄哄的就朝葉問的宅子過去了。
李越發現，當現實中每次遇到電影中的場景后，手錶都會發熱，電量上漲得飛快，一般一部電影兩個多小時，如果一直發熱，兩個小時后李越的手錶就能充能完畢，也就是說不用每次都等一年了。
當然如果遇到動輒幾十年時間線的電影，那就沒辦法，老老實實的等一年。
葉家大宅李越還是第一次來，面積比別墅都還要大，客廳容納兩百號人也不嫌擁擠。
大家都在勸解葉問明晚去和宮羽田搭手，李越站在一邊看着裏屋的帘子。
電影中這個時候，由宋慧喬飾演的葉問妻子就躲在帘子後面看，也不知道變成現實了是個什麼樣子。
“這件事，關乎兩廣國術界的面子，我們粵城人，雖說平時愛打個小算盤，但要是動起手來，我們誰也沒怕過。”
“對啊。”
“我們特媽怕過誰啊？”
“今天人家上門來叫板，我們不能裝孫子，你們說是不是？”
“說得對啊。”
“壽哥說得對啊。”
“就是你了，明天上去。”
“就是你了。”
……
鬧騰好長時間，等到離開的時候也沒能見到宋慧喬飾演的張永成，實在很令人嘆息啊，不過大家的目的達成，李越也沒理由留下來，跟着人潮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