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試探
接到滕宇的電話后，一一沒再和商琳打趣閑聊，收拾了衣物便帶着行李和商琳一起乘電梯下樓。
兩人出了電梯穿過走廊，剛進入酒店前廳，便見滕宇一身便裝從門口大步而來。
在滕宇的點頭微笑中，商琳挽着一一跟他問好。
“滕二哥新年好！”
話音落地的一瞬，商琳順手將一一往滕宇身前一推，換上一副如釋重負的口氣。
“滕二哥，將一一安全移交給你，我的任務可就算完成了！”
“嗯，耽誤你時間了，以後有空請你吃飯。”
一一站在中間，聽着兩人一來一往，熟稔的像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幕，當下朝着商琳斜瞄了過去。
在一一充滿疑慮的眼神中，商琳卻只回了她一個曖昧的眨眼，然後便笑着跟他們告別轉身離開了。
沒有從商琳那裏得到答案，一一隻好又將目光轉向滕宇。
面對着一雙充滿求知慾的大眼，也不知道滕宇到底瞞了一一些什麼，他默不作聲地回望着她笑的溫柔，抬手攬上一一的肩頭將她帶出了酒店。
酒店休息區里，一位看似孱弱的青年將剛才大廳里的一幕看了個清楚。他的表情無論是最初的驚訝，還是最後隱隱帶着狡黠的涼笑，都沒引起任何人的側目關注。
滕宇和一一沒有直接回家，半路上去超市裏選購了些食材，然後兩人才悠閑地一路逛回公寓。
“二哥，要不要把三哥叫來一起吃飯？”
一一看着廚房流理台上的一堆食物，一邊整理出等會兒要用的，一邊將其餘的放進冰箱，順便開口諮詢滕宇意見。
“不用，好不容易沒人管他，這會兒恐怕正跟那幫朋友玩得興起呢！”
滕宇站在一一身旁，說完又往冰箱裏回放了些東西。就他們兩人吃飯，他不嫌麻煩可以多做幾樣菜，但每樣做一小盤也就足夠了。
一一抱着要替滕宇補過新年的念頭，自然也是不嫌麻煩的多做了幾樣。
兩人分工明確，不一會兒便將菜全部做好擺上桌，滕宇更是從酒櫃裏選了瓶冰酒打開。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相碰的杯壁發出悅耳的聲音，雖然春節已經過去多日，但此時一一和滕宇心中的歡慶與喜悅不比春節時少半分。
飯後收拾完碗筷，滕宇放下窗帘打開投影，拉着暈乎乎的一一來到客廳，對着幕布上的影片讓她挑選。
看着那一水兒的動作、諜戰片，一一從那套《碟中諜》裏隨意的選了一集來看。
兩人倚着沙發歪在地毯上，茶几邊上還擺着午飯時沒喝完的那瓶冰酒。
看到情節緊張處，滕宇望着看似盯着幕布的一一輕笑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中的酒杯，和她隨意端在腹上的酒杯碰了碰。
“當”的一聲吸引了一一的注意力，目光迷離的從幕布轉向身旁的滕宇，見他朝自己舉杯示意，一一也端了杯和他虛碰一下，然後飲盡了艷紅的酒液。
“一一，伊森帥嗎？”
當看見一一注視着幕布的雙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線，滕宇查看了一下茶几上酒瓶里的剩餘紅酒，開始今天預謀已久的套話。
“帥！”
一一掙扎着抬了抬眼皮，卻掙不脫眼前的一片迷茫，沉沉地點了下頭回答滕宇的問話。
“那如果讓你找一個像伊森一樣的男朋友，你喜不喜歡？”
滕宇坐在一一身旁循循善誘，希望能在行動前探查到一些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可以為自己再增添些行動的勇氣。
可誰想到對電影興趣濃厚的一一，此時竟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了個否定答案！
“不喜歡！”
“為什麼啊？”
滕宇詫異中放低了聲線，充滿誘哄的希望得到有用信息。
“他老婆都死了好幾次了！”
聽到一一抱怨的說出答案，滕宇無奈地抿唇嘆了口氣繼續試探。
“那······如果是像二哥這樣不用出外勤，沒有危險的呢？”
“嗯，”一一閉着眼，表情痛苦地蠕動了下唇，“好累······不想說話······”
看着一一疲憊的翻了個身，然後背朝自己逕自睡去，滕宇哭笑不得的深深嘆了口氣，最後只能無奈地抱起她送去卧室。
一場預謀已久的醉酒沒有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滕宇只能將計劃在心中一遍遍推演避免出錯，然後暗暗給自己鼓氣。
一一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皺着眉頭捶了捶還有些眩暈的腦袋，一一早忘了昨天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早飯時，一一向滕宇問起昨天醉酒後的事情，滕宇幾句話就打發了她。
看着也不多問只安然吃早餐的一一，滕宇心中又開始惶惶不安。
當初和周煜交往時，一一每周會趕來和他約會，儘管每次自己都會阻撓，但一一還是每周樂此不彼地打着飛的往這跑！
她那股澆不滅的勁頭，純粹是因為對周煜的在乎吧？！
可若將周煜換成是自己，一一還會每周來看他嗎？
滕宇望着眼前和盤中食物奮戰的一一，心中着實沒有把握！
於是，他斟酌着開了口。
“一一，如果有機會調回W市，你說我是在這好還是回去好？”
聽見滕宇的問題，一一抬頭望了他一眼，然後咽下口中的食物，好奇地問他道：
“二哥，你不是才調來京都嗎？怎麼又想着回去了？”
一一說完歪着頭望了滕宇片刻，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盯着滕宇問道：
“是不是······在這邊······有人難為你？”
噗！
一一的猜測讓滕宇一時忍俊不禁，但笑過後又心裏又有點暖洋洋的。於是，他寵溺地笑着抬手揉了揉一一的發頂。
“想哪兒去了？”
“春節的時候，還有前幾天，你二哥我不僅部署圍剿了西北的幾場非法軍火交易，更端掉了一條在國內隱藏多年的軍火走私鏈！”
“過一陣兒升職和嘉獎都少不了的！”
“那你怎麼又想着要回W市啊？”
既然在京都穩步上升，一一有些想不通滕宇為什麼會有剛才一問。
“你和家裏人不都在那邊嘛！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想到滕宇自己一個人在京都孤零零的奮鬥，一一動了惻隱之心。
“那你不方便回家的時候，我來看你就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