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二十四 舊艦船中援愛人
君士坦丁號,這艘船名讓徐長卿聯想到一個重要的人,瑪麗。
可惜他的記憶仍舊不完整,就彷彿被人有條理的拿走一部分。讓他的記憶彷彿是圖書館般,有的只剩下名目詞條,有的則乾脆整個書櫥都被清空了。
他意識到,他的情況恐怕不僅僅是陷入昏迷、意識試圖重新回歸真實世界的一次蘇醒之旅,而是陷入了某種特殊的事件。
若是這樣,就意味着他的存在,很可能並非是自然形成,而是刻意的操作。
是為了在記憶的最深處,挖掘某種重要的信息,為此不惜把自己搞的瀕死,逼迫潛能爆發,以達到目的?
而儘管有這些推理,他仍舊向著飛船而去。
他覺得自己現在仍舊處於保本階段,他需要去救瑪麗,那可能不是他的記憶,而是瑪麗的意識。
瑪麗被困在他的意識中,在被扭曲怪物追殺下,只能躲到對她而言比較熟稔的所在。
靠着火箭背包般的噴進設備,徐長卿從空中趕往君士坦丁號。
原本大鎮就像建在戈壁沙漠中的城鎮般透着遺迹味道,隨着最後時間的臨近,愈發變得荒涼蕭索。
等到他將大鎮一收,愈發的荒蕪凋零。
空氣中的腐朽味道濃郁的嗆鼻子,所有的事物都在沙化,空中也在下着沙,如同雨水一般的灰色沙子,簌簌而落。
黑暗濃稠的宛如瀝青,由他身上發出的光源,所能照射到的區域極其有限。
他現在的確是可以利用黑暗,但也有個度,如果太過,那麼他就不會是蘇醒,黑化轉變成破軀而去的亡靈。
試圖阻撓他的對手,這時已基本沒有了可供伏擊的環境,於是乾脆赤膊相見,在虛空中打開無數個窗口,將長着眼睛的觸手探進來,如同一簇簇風中扭動的長草,只要他接近,就會毅然決然的探過來。
這些觸手要比他之前遇到的更加堅韌、有力。其最前端,有着鉗子般的利爪,形成一個扁平的‘口’字,而上下,則能像蛇嘴一般大張,並且有着密集的毒牙。
這種口器足以一口吞掉半大的牛,吞他自然也不在話下,與這些蛇咬般不斷飛撲過來的血盆大口較量,既費力又耗時,唯一的好處就是一旦成功將之斬斷,斬斷的那部分就會化作光芒被他吸收,對他是一種補益。
他沒有貪這種便宜,而是努力接近飛船,宛如一條游弋在水草叢中的小魚,好幾次都險些被纏住,最終他還是成功了,從一道氣閘門,進入了君士坦丁號內部。
船里有電,但也只是應急電源,照明昏黃黯淡,讓其內部愈發顯得陳舊陰暗。
這裏給他的熟稔感覺並不算高,但在找到了指示圖后,他還是很快就想起了該怎麼走。
一路上也並不太平,經常會被一些突然從牆體或地面伸出來的手臂騷擾。
這些粗健有力的手臂一旦抓取失敗,內里的觸手就會破皮肉而出,有時候是三根,有時候是四根,宛如鞭子般揮甩纏卷。
徐長卿將杖矛化作一柄短矛及砍刀,一路砍殺推進。
不同於外面的觸手,這些手臂似乎來自某個意志,一旦被摧毀,就能聽到痛苦的嘶吼。
即便如此,對方也仍舊要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胳膊被砍斷後,還會繼續揮甩污血,腐蝕性極強,製造了大量有毒的煙霧。
而徐長卿運轉黑暗的力量,在身上形成宛如流水般的護層。
由於黑暗的力量富產,他就盡量揮霍這種力量,然後從周遭取用。
而正向的光明之力,則被供養起來,取‘光明自黑暗中萌發’的意思。
一切都是意識,一切都在念頭。
從陌生到熟稔,這個過程非常的快,徐長卿發現自己十分善於利用思想駕馭力量,就像呼吸般自然而然。
他意識到,現實中的他,大約也是箇中好手。
他的對手中也不是沒有強大,像一種小盆粗細的蟒蛇,就十分強力,他不小心被其尾巴抽中,飛出去撞在牆壁上,能把金屬板撞凹。
並且這種蟒蛇還會進行噴吐攻擊,噴射的黑色能量如同雷柱,他一度就被三條蟒蛇一齊噴射,險一險就突破防禦,傷到本體。
但每場的最終勝利者都會是他,並且越是戰,他就越是能想起更多的作戰技巧,以至於他的手段,他的戰力不斷飆升,他懷疑他在現實中殺死的敵人估計都多的數不過來,否則不可能養成這麼恐怖的戰鬥本能。
他厲害,他的對手自然就倒了大霉,他是越殺越起勁,一度想玩清剿戰術。後來,還是理智佔了上風,這才向著某艙室而去。
進入最後一條走廊,遠遠的就聽到前邊有動靜,似乎是爭鬥。
裹在黑光中,徐長卿宛如一團黑霧,悄無聲息的飄了過去。
拐過轉角,就見一處房間門口,激斗正在進行中。
一方是三人,不時遞手搶攻,想要衝入門內,另一方只有一個,是個女人,雖然應付的很吃力,但外邊的三人一時半會兒,想要得逞卻也做不到。
徐長卿到來,進攻的三人中的一人隱有感覺,向這邊看,但仍舊是晚了。
就覺眼前黑光一閃,已經有什麼東西近在咫尺,他剛拿手中武器格擋成功,一把利刃便直接刺穿了他的頭顱。
徐長卿探手接過被對方格擋而彈在側壁上又反彈回來的短矛,人則繼續前沖,手中的刀改為橫推。
在已死之人旁邊的那人這時已經反應過來,見長刀橫推而來,縮身捅刺。
徐長卿抬腿一踢,頭顱被刺穿之人的一條腿頓時被他踢的抬起,正好擋住了對方的一刺。
幾乎是同時,另一手的短矛已經刺出,直取對方頭顱。
這人也是悍勇,見此不退反進,想在捅穿同伴大腿之後,再捅徐長卿,來了個串糖葫蘆。
沒錯,他的確是要比徐長卿的那一刺快上半籌,然而徐長卿的一雙手都有武器,兩者虛虛實實,變化多端。
這次,短槍的捅刺其實是虛招,吸引對方注意力的,插進人腦袋裏的那一刀才是真正的攻招。
對方顯然也沒能想到,徐長卿手中的刀竟然如此鋒利,人都血肉骨骼都不能阻礙其劈砍分毫,由上而下,砍刀不斷將人的腦袋豁開,還連着半個肩膀全都被劈開,而後又劈向悍勇者的腦袋。
悍勇者就覺頂門白光一閃,連辨認和思考都來不及,腦袋就被斜着削下去大半個,捅刺立刻失去了準頭。
而徐長卿的捅刺並沒有停,原來,他這一刺是有變化的,現在的目標是三人中的最後一個。
最後這人剛跟女人遞了一招,就發現自己的兩個同伴都完了,自然是嚇的不輕,勉強閃開徐長卿的一刺,對面女人的攻擊已經到了,用武器擋開這一擊,徐長卿已經到了他近前,錯身時用刀在他身上一抹,而後另一隻手中的短矛一轉槍柄,槍頭從自己腋下向後一刺,最後這人便被斜着扎了個透心涼。
“長卿!”女子驚喜的叫着撲了過來。
等待她的是徐長卿的透心一刀。
女子一臉驚愕的低頭看了看,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為什麼有準備的她比徐長卿會慢,她手中的兵器距離徐長卿還有5厘米,徐長卿的刀就已經扎入了她的要害。
徐長卿冷漠的一抹刀,將女子半個身體切穿,同時與其側身而過,言道:“瑪麗不這麼叫我。”
進入房中,正好見到一個男人將被捆綁的瑪麗匆忙扯起,用槍頂在其太陽穴上。
未等這男人說話,徐長卿就已經出手,用的是刀,一刀便射穿了瑪麗的胸膛,前邊進、後邊出,瑪麗立刻軟倒在地。
手中拿槍的男人一臉震驚。
這是什麼他媽的劇情?
一個調子都沒在譜上啊!
這徐長卿是來救瑪麗,還是殺瑪麗的?
徐長卿已經在向前走,並道:“這樣才玩的痛快。”
男人想要用槍瞄準徐長卿,徐長卿空手隔空一掃,頓時有無形之力宛如鐵鎚般砸在男人持槍的手上。
槍被打飛的同時,徐長卿已經猛衝了過來。
然而男人還有同夥,他們手中也有槍,對着徐長卿就是一通掃射。
這次徐長卿沒有取巧,而是頂着攻擊,一槍刺穿了男人的腦袋。緊跟着一記橫甩。
藉著這一甩之機,短槍在他手中變長,重新恢復成了杖矛,如此一來,槍尖就探到了槍手甲的身體,直接切開了他的半個脖子。
另一邊,槍手乙瞄準徐長卿腦袋準備射擊,結果自己卻先挨了槍,射擊者是地上的瑪麗。
原來,徐長卿的那一刀切開了捆綁瑪麗的繩索,而一記空氣掌的打擊角度也很有說法,就在瑪麗附近,她探手拿槍連射槍手乙。
槍手乙並沒有被子彈殺死,但徐長卿切開槍手甲喉嚨后,動作未停,直接旋身搓步,杖矛斜撩,同時鬆手再握緊,就成了手握杖矛的最底端,這樣一來,杖矛加上徐長卿的臂長,已然接近3米,一下子就將槍手乙的手臂和腦袋先後抽碎。
鋒銳,力大,徐長卿的攻擊動作極其兇狠,防護周全的人在他面前也如同刨花板做的劣質產品,一紮就穿,一砸就碎。
“唰!”徐長卿將刀從瑪麗的身體中拔出。
這一刀固然體現了他的超凡記憶,緊貼着心臟邊緣,透體而過卻不傷要害,看起來則很容易被當做是心臟射穿。
可另一方面,這也得瑪麗配合。但凡瑪麗有一點猶疑,這一刀多半就會射偏。
可瑪麗不會。
這才是他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用什麼語言交流,是不是目光一碰就能知曉。
當然,戰鬥到這裏並不算完。
就在門口,被徐長卿殺死的四具屍體已經自行組合成了一頭怪物,這怪物只是一招手,房間裏死掉的三人也都自行飛了過去,血肉黏合。
徐長卿彷彿沒看到這一幕,他將瑪麗拉起來,就是這麼個過程,他的關鍵記憶便全部拿回了。
原來,徐長卿跟星靈打賭,也不是沒放着一手,瑪麗可不單純是他的姘頭,還有着信息之種,算是一個簡版的記憶庫備份。
所以拯救瑪麗等於是拯救自己,他對自己的核心思維模型和邏輯關聯能力十分有自信,別人或許並不能理解這一套我道的玩意,但他卻越玩越溜,越玩越信,越玩越真。
說白了,他實力欠妥,但逼格卻十分高大上,迄今為止尚未有人明白他這個體系的全部,而這也就成了他的倚仗,管你是星靈還是神靈,就是仙道創造者,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照樣在靈魂自改造上越走越遠且堪稱瘋狂的他的名下吃癟。
“原來,我的那個金丹軀體已經在高溫中即將焚盡。千不該、萬不該,星靈不該給我下這個套啊,有了這個危機,我可是會上演絕地反擊的。”
徐長卿看了一眼瑪麗,道:“合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