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輪迴?重生?

第一章 輪迴?重生?

某日,朱焦在喜來登大酒店接見了馬瓶、李甲城等富豪,磋商怎麼挽救經濟危機及討論凹八馬有幾個情人之類的國家大事。正在酒酣情熱之時,朱焦耳邊傳來鏡片碎裂的聲音,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朱焦感覺身下**的難受,坐起身發現身周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耳邊傳來如雷鼾聲及磨牙聲。朱焦使勁晃了晃腦子,記得昨晚陪客戶去HAPPY喝多了,把客戶送到酒店回到自己的窩還做了個很NB的夢。

正在朱焦以為還在做夢並準備再躺下等夢醒的時候,被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了,然後就一片混亂,他看見對面鐵架床上層一個最少160斤的胖子跳了起來,一隻手穿褲子一隻手找衣服,震地整張床左搖右晃,嚇的朱焦為睡下層的仁兄捏了把汗。那位有點眼熟的仁兄一邊快速的穿衣服一邊對着朱焦喊:“朱哥,快起來要遲到了!”朱焦馬上火了:你他MA叫誰豬哥呢?這別名曾讓他痛恨了幾十年,直到娶妻生子后才漸漸被叫的少了。“不跟你JB扯了,還有10分鐘就上班了,再不起來你這月考勤就泡湯了,50塊啊!那可是夠炒一個月的米粉改善生活的硬指標,小康生活也是從考勤開始積累的,可是你說的。”仁兄也沒生氣指了指鬧鐘,接着拿着洗漱用品往外跑。正在朱焦準備反駁幾句,胖子也跳了下來,用力的拍了拍他:“快點啊,阿朱!真的要遲到了,你看幾點了。”說著向朱焦丟過來個N年前用過的BP機。朱焦條件反射似的接過一看,還真是個BP機,這可是古董啊,朱焦想到。不過怎麼上面顯示是1999年啊,朱焦問了個被周圍人認為古怪的問題。“沒睡醒啊?”“你個鎚子的,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朱焦看着這些熟悉又陌生的稚嫩面孔,指着剛才叫的最凶的染了一頭黃髮穿着“時髦”的大個子道:彭城?“馬比的,快起來,遲到了!幹嘛?”黃毛急切的邊穿鞋邊提褲子道。朱焦抹了把開始蒼白的臉,瞅瞅了BP機上顯示的時間——1999.10.26,看到鏡子裏年輕、瘦削而陽光的臉朧,終於意識到他重生了。

朱焦腦海像電影片段一樣不斷劃過重生前磕磕碰碰的10幾年打拚生涯,他從最底層的作業員開始,通過鑽研慢慢做到QA(品質保證)、技術員、QE工程師、品質主管、經理,再最後毅然的將職業生涯轉型,從事業務工作從頭開始。畫面最後定格在,重生前那晚的夢境上,心中那是此起彼伏憂喜參半,即不舍前生的親朋好友,又對上天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而竊喜,雖然不記得彩票號碼也沒帶後世的高科技產品回來,但他帶來了10幾年的打拚閱歷。一切將從今天開始不一樣,我是個農民只想過過好日子,以前的悲慘事情將不再發生,朱焦暗暗的道。

朱焦從記憶深處想起,這段時間正是他花了300大元介紹費,掛靠在一所三流學校畢業分配到這家菌生電子廠,從事焊錫工的光榮崗位。同來的60多人到深圳后,被學校“老師”忽悠到一家無牌職業介紹所待了2天,再被職業介紹所的“老師”要走了150元生活費、公關費后,朱焦和其他“同學”三五成群的分別帶到不同的地方,神聖的開始了號稱是社會主義領導階級的水生火熱的工人生涯,又稱:打工仔,別稱——農民工。

有人說,“農民工是一群被遺忘的人。”也有人說:“農民工是永遠小康不了的那一部分人”,這些人往往都被人們同粗魯、無知、暴力、懦弱等詞彙聯繫在一起。朱焦每次聽到這話都會撇撇嘴說:“你家3代或4代之前的祖先,可能連農民都不如。”

就在朱焦胡思亂想不知東西的時候,被洗漱完回來的叫李元輝的胖子,拉着就往車間跑,一邊跑還一邊說:“完了完了,這次遲到考勤沒了,還要白上一天班,哎!”朱焦聽到胖子的話,看了看時間8點過5分了,才想起廠里的粗暴規定:整月不能有一次遲到,遲到一次全月的勤工獎也沒了。每遲到1分鐘罰款1.5元,超過5分鐘算曠工半天,而曠工半天正好扣一天工資,算了曠工還不能不去,如果不去就打1天曠工扣3天工資了。

朱焦兩人緊趕慢趕到車間還是遲到了5分鐘,胖子懊惱的往他所在的B拉打螺絲位置跑,看到拉長正在幫他頂位時,低垂着頭站在一邊等挨罵。B拉拉長是個30多的婦女,拉着個長臉把手上打好螺絲的收錄機重重的一扔,踹了胖子一腳,吸了口氣指着他的臉罵道:“從那個B洞裏出來的,是不是想死啊,想做老爺別出來打工啊,你個王八羔子的這個月考勤沒啦,我還要記你小過@#¥¥%%&*……”罵完后,煽了胖子一巴掌道:“還不快點做事,我整不死你”,才慢悠悠的逛到下一工序去了。

朱焦有點擔心的瞄了D拉拉長陳展仔一眼,不過還好沒挨打也沒挨罵,只輕飄飄的說了句:“快點做事。”“嗯!”朱焦感激的答應一聲,快速的接過陳展仔手上的烙鐵生疏的開始焊起錫來。拉長在他後面站了一會兒沒說話,皺着眉頭走了……

朱焦鬆了口氣,邊焊錫邊努力回想歷史發生過和將要發生的各種事。突然他想起在他重生前2010年4月30號在網上看到的一則新聞,他的家鄉JX省出現點穴高手,在視頻中看到那位高手兄在只雞身上點了幾下,三小時后那隻雞軟腿、閉眼焉了,看起來就要死的時候,高手兄又點了幾下,那隻雞又活蹦亂跳起來。朱焦小時候在祖父抽屜里翻到本《點穴入門》線裝書,看到上面畫了很多小人覺得好玩就拿走了,有次拉肚子還在上面撕了幾頁下來擦PP。長大后就把它和幾本小人書一起裝在一個盒子裏作為童年的回憶。記憶中這次出來也把這盒“童年”和幾張照片一起放在旅行袋裏,準備想家的時候以慰藉漂泊的心靈。只是後來工作不穩定,東飄西盪的不停換地方才遺失的。想到這兒朱焦猛的一陣驚喜,總是幻想着有一技傍身現在有可能實現激動的全身發顫,高興的同時又有點懊惱前生的疏忽。

“煉成了點穴功夫后,看誰不順眼就點誰,那個小妞漂亮就點她男朋友,誰小便不洗手就點他小**。”一股劇烈的灼痛驚醒了朱焦的意*,很熟悉的感覺——大拇指被烙鐵燙起了一個泡。記憶中,工廠長期加班到凌晨2點,沖完涼洗完衣服再等頭髮幹了以後,公雞也該叫了(如果有的話)。第二天早上7點45分就要爬起來繼續苦幹,周而復始永遠沒個頭。在這種情況下,導致拿烙鐵的絕大部分工友的左手,在打瞌睡時燙傷,等起了水泡后拿刀片割破擠掉水,繼續打瞌睡繼續擠水泡。生活就在這樣重複中度過,唯一不同的是出糧那一天,用滿是傷疤的手點着3、4張大團結,幻想着寄回家親人高興的臉龐,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焦熟練的拿刀片割破水泡,拿起基板繼續焊,熟悉的旋律從身邊傳來,循聲望去入目的又是一張10幾年沒見,熟悉而年輕的臉。這傢伙叫皺毅,也是那所三流學校培養出來的“螺絲釘”,是前兩年通過同樣的派送方式來這兒的,沒事喜歡哼《夢醒時分》,一看就知道是個被傷害過的可憐人。嗯,是個有故事的人!記憶中,朱焦也曾問過他為啥喜歡哼這調調,被他一笑而過氣的不輕。不過皺毅這人確實喜歡音樂,朱焦想起了和他用蹩腳的音樂知識譜的不知所謂的歌曲。想到這兒,朱焦心裏一動,為什麼不用後世明星的名曲,幫助這位在純真年代像大哥一樣關照過他們這批學弟,並結下深厚友誼的人兒呢?

“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你說你犯了不該犯的錯,心中滿是悔恨。”朱焦想到這兒,也開始哼起了這首10多年沒唱的老歌。兩人微笑着對視一眼,心中隱有知己之感。

一上午就在唱這首老歌中過去了,朱焦終於等到了下班的鈴聲,準備回宿舍找到那本《點穴入門》,好好練習一把再拿來禍害廠里的“資本家的走狗”和美女們。在排隊打卡時,他的好心情被無奈和氣憤所代替,在車間門口站着倆個門神正對工友們搜身,當看到記憶中的初戀情人祝珊蓮同其她女工,被一雙咸豬手在身上摸來摸去時,滿臉赤紅粗喘着氣握緊拳頭,準備衝出去給那個王八蛋兩巴掌,被站他後面的皺毅拉住了。

“剛來的時候不是跟你們說過了么,這是規矩。一直都是這樣的,從阿蓮成了你女朋友起都氣了幾回了,那保安不是對她蠻客氣的嗎,知道是你女朋友。你看看其她的女孩子,人家男朋友都沒吭聲,還有“老公們”也沒怎麼滴。你別出頭,不然你會很慘的。晚上,我們請何剛(保安隊長)喝酒,讓他說一下就行了”皺毅着急的說到。胖子也在後面不停的打眼神,要朱焦別鬧事。

朱焦記得前世是忍了,一來剛出社會單純的認為工廠都這樣,二來工作不好找打架肯定會開除的,雖然不舒服,氣過幾次后也就忍了。可是現在不同,他回來前的那個年代,可是最講人性化的,而且法律規定不準搜身。

就在朱焦和皺毅拉扯時,前面一陣喧嘩外加“砰”的一聲巨響,往前一看倆人嚇一跳,門神們正在狠揍一名在C拉的,不記得名字但知道是HN人的員工。正在朱焦驚詫發生什麼事時,何剛來了。他一把抓住那名員工的頭髮,也不管會不會把頭皮扯掉,就這樣托下了樓。

“大家都別吵了,剛才那名員工被查出身上帶了彈簧、螺絲等公物出車間,這事公司會處理。”科文(官職)笑面虎賈浩仁帶着他的招牌奸笑出現在大家面前維持秩序道。

聽到笑面虎的話,所有員工臉色大變,都急忙翻翻自己的口袋,檢查是否有像螺絲這些小東西,不注意掉到了口袋裏。朱焦也趕忙把口袋翻出來,用力拍了兩下才放心的收回去。

朱焦等人出車間后,又被一次震撼了,只見剛才被拉出去的倒霉蛋彈簧男,面目橫飛、滿身是血的跪在*場上,周圍一片紅很是觸目驚心,脖子上掛了個紙板,上面寫着:“我是小偷”。

工友隊伍中跑出一大票朱焦不認識的工友去扶“彈簧男”,聽旁邊工友小聲解釋說這些都是“彈簧男”一個省的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朱焦嘆了口氣心裏感慨道。掏出50元湊上前道:“兄弟,有事就說聲,哎!也幫不了你多少,拿去買點東西補補”。

大家見有人帶頭,都紛紛5塊、10塊不等的塞到“彈簧男”的口袋裏,也有些看到要掏腰包,匆匆躲避的。“彈簧男”嘴腫的老高說不出話來,對幫助他的人用滿是淚水的眼神感激的看着你。他的一個老鄉走過來拍了拍朱焦道:“兄弟,謝了!”

雖然只有隻言片語朱焦確知道,以後HN那幫人不會找自己的茬,相反可能還會幫他。

後來朱焦聽工友們談論這事才知道,“彈簧男”他那一幫老鄉集體曠工了一下午,抬着他去了PH勞動仲裁所去上告,得到一句:“我們會處理,我先調查一下,你們回去等消息”的回復就沒下文了。而“彈簧男”第二天就被開除了,一分工資都沒結,把人和行李一起扔出了廠門口就不管了。等到下班后,他老鄉才把他背走,據說有很多幫了“彈簧男”的老鄉,他自己都不認識。沒辦法“老鄉們”再湊了點錢,讓一個離他家最近的兄弟,把他送回家了。朱焦聽了后,只說了一句話:“HN的那幫人夠哥們,老鄉就應該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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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農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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