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殺青
9月23日。
拍攝現場一片忙碌。
在執行導演王平的指揮下,吊車將一顆一人多粗的大樹慢慢被放下,栽種到坑裏,周圍工人立刻開始填土。
今天要拍攝的是《愛情儲蓄罐》的最後一場戲份,也就是殺青戲。
不捨得看一場電影,出門不管多遠都堅持步行,家裏永遠沒有電視機。以極端節儉的方式,5年攢下上百萬,只為買下灑滿媽媽骨灰的那顆大樹下的土地。
可是她被騙了,意中人投資經理和情人捲款逃跑了,錢沒了,土地拆遷,大樹保不住了,趙熙媛人生唯一一抹亮色,也要失去了。
李智雄拿出拼盡全力攢下的一萬塊,賣掉了心愛的小結他、相處十年的摩托“奧迪”,借遍了說有朋友的錢,甚至沒下限的搶回了送前女友的高跟鞋,湊夠了一萬五千塊,贖回了寄託了趙熙媛對媽媽的思念的那顆大樹,驅逐灰暗,點亮了她的人生。
這部電影讓李哲最有感觸的就是,李智雄超過約定十分鐘飛奔趕到,並跨過欄杆買下大樹的那一瞬。
生活可能有太多無奈、不堪,但我們的人生總要全力以赴一次。
就像李智雄那一躍后,充滿的光亮一樣,他拼盡所有種下的不只是那顆大樹,還有他嶄新的人生,他的愛情。
……
穎寶走出閣樓,鎖上門,告別了這個給她留下很多回憶的地方,忽然她腳下碰到了一個盒子。
她蹲下打開一看,是她扔掉的那雙鞋子。
意識到什麼,穎寶走到帳篷前,希翼的向裏面望去。
“像我們營養不足的人,比起公的,母的蛋白質更好。”這時候,李哲抱着一隻新買來的母雞,從一邊走了過來。
“還有,這傢伙天天“孤單一隻雞”多寂寞啊!”
他一邊把雞放到籠子裏,一邊自言自語。
“是吧,母雞。”
籠子裏母雞看着新來的夥伴。“咯咯。”
李哲:“嗯嗯,知道了解。”
穎寶看着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這不是沒地兒去嘛。”李哲笑着道。
穎寶不解。“你不是錢租房子了嗎?”
“那個錢,前兩天都用完了。”李哲將行李放回帳篷里,一邊收拾,一邊道。”
穎寶聞言,立即氣急。“你瘋了,都用光了?用在哪裏了?”
“當然是,有用的地方。”
“快說,到底用在哪裏了?”
李哲站起身,渾不在意道。“我的錢我做主,怎麼了?”
穎寶氣憤道:“你個白痴,那些錢都是辛苦賺的,你竟然隨便就花了,你腦袋銹掉了?”
李哲看着她生氣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穎寶見狀更氣了。“這種狀況,你還笑得出來,快說,錢到底用在哪裏了?”
李哲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穎寶轉頭一看,頓時怔住了,只見那顆寄託了她對母親的思念的大樹,就矗立在樓房旁。
她下意識走到大樹下,伸手輕撫着系在樹上的白布,眼睛立刻濕潤了。
李哲輕輕走到身邊。“我有仔細想過,5年你一人賺一百萬,要是我和你一起賺錢3年,不對2年就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熙媛,我都會幫你把那些錢重新賺回來。”
穎寶轉過身,淚眼朦朧的看着他。“你是在可憐我嗎?”
“沒錯。”李哲點了點頭。“你太可憐了,我看着心痛的要死了,不行嗎?我沒那資格嗎?”
說完,他伸手將哭泣的她擁進懷裏,輕輕撫慰。
在寄託了思念的大樹下,女孩感動的哭泣聲中,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
……
天台,大樹旁。
一對新戀人,有點扭捏的坐在一起。
“喂,你喜歡有錢的女孩,還是沒錢的女孩。”穎寶輕聲詢問。
李哲想了想。“我喜歡漂亮的。”他笑着看了她一眼。“像你一樣!”
“你說什麼呢!”穎寶有點不好意的轉過頭去。
“李智雄。”她伸出手,羞澀道:“要不要親我一下。”
“呃……”李哲卻遲疑了,輕輕把她的手推開,左顧而言他。“為了買母雞,我最後一點錢都沒了,啥母雞這麼貴……。
話還沒說完,穎寶突然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羞澀的轉過去頭。“傻瓜,免費的。”
李哲摸着唇會回味了一下,忽然搬住穎寶的頭,狠狠吻了下去。
“不要啦!”
“幹嘛不要,難得免費。”
……
“咔!”副導演李紅綢喊了一聲。
李哲離開穎寶的唇,輕輕放開了她,見劇組眾人都盯着自己,他笑了笑,大聲道:“我宣佈《愛情儲蓄罐》殺青了。”
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8月23日開機,9月23日殺青,整個拍攝過程只用了一個月,比李哲預計的還要快上太多。
卸妝換好衣服,李哲和穎寶卻沒有和劇組眾人一起前往方大廚酒樓,參加殺青宴,而是單獨離開了。
“哲少,穎寶,你們去做什麼?”小胖妹助理小茴一臉狐疑。
這倆人不去參加殺青宴,離開也不開保姆車,反倒要走了她的小甲殼蟲,顯然是要偷偷去做什麼,還瞞着她。
“當然是有事,你問那麼多幹嘛?”李哲笑着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伸手拿過鑰匙,遞給了穎寶。
領證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要是曝光了,李哲倒沒什麼,穎寶的人氣肯定會受到很大影響。
不是誰都是大冪冪、楊baby,一般女明星婚後,人氣不可避免會下滑。
因此,別說是助理,短時間之內,就是雙方父母兩人都不準備透露。
一路驅車來到民政局。
穎寶戴上鴨舌帽、墨鏡和口罩這喬裝三件套,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然後對着後視鏡照了照。“應該沒人能認出我了。”
李哲不由有些好笑,伸手又替她把鴨舌帽、眼鏡摘了下來。“戴個口罩就行,捂得太嚴實,反倒讓人覺得可疑。”
“包子,你帶戶口本了吧?”
穎寶從包里拿出戶口本,笑着晃了晃。“我從家裏偷拿出來的。”
李哲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既視感,好像他偷拐了人家女兒一樣。(不是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