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過去的迷霧
頓了頓,夜亭湖疑惑的看着雲沫蘇,他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問問而已。”雲沫蘇看起來很淡定,“畢竟我的身份太過敏感,儘管有光明聯盟護着,可我也不想就這麼什麼都不打聽一下直接進宮,這對我來說風險太大。”
雲沫蘇的擔心很合理,夜亭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道:“這次壽宴的佈置並沒有什麼問題,三皇女盡可放心。”
“比起三皇女……”
雲沫蘇忽然開口,定定的看着夜亭湖,她道:“我認為你叫我聖女大人——更為合適。”
三皇女這個稱呼,還是給宮裏的那個替代品,更合適一些。
雲沫蘇不是需要血緣關係來證明自己身份的人,她有自己的地位!
夜亭湖哪裏沒有聽懂雲沫蘇的意思,他沉吟數秒,繼而帶着歉意的說道:“是臣……是我考慮不周了,真是抱歉,聖女大人。”
雲沫蘇頷首,表示不計較。
兩人站湖邊站了一會兒,見對方沒了其它問題后,夜亭湖主動提出離開,雲沫蘇便與他朝前院走去。
前院裏,原本已經離開的郁清持不知何時又繞回了這兒,雲浮京與夜焰涼這對剛才還膩歪的小情侶在夜亭湖面前很是乖巧的拉開了距離,看不出任何異樣。
夜亭湖很是滿意,然後帶走了夜焰涼,理由是時候不早了要回去準備去宮中的服飾。
儘管夜焰涼滿臉寫着“我不想走”,可在自家老爹的威嚴下,不得不跟着離開。
雲浮京雖然一如既往的滿臉淡定,但云沫蘇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不舍。
待到夜亭湖與夜焰涼離開,雲沫蘇忽然道:“你沒有提親嗎?”
“嗯?”雲浮京一愣,轉頭去看雲沫蘇,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雲沫蘇挑挑眉,又道:“夜家那邊,你沒有上門提親嗎?”
“這……”
聽到這話,雲浮京頓時漲紅了臉,手足無措的樣子,平時溫文爾雅的他,在此刻像是失了分寸一樣。
這時,郁清持走到雲沫蘇身邊,淡定的看了眼不淡定的雲浮京,輕哼一聲。
呵,愚蠢的男人。
“不提親還跟別人家女兒廝混在一起,不提親還讓別人家女兒跟着你跑去漠涼州數年,不提親還想讓別人家女兒留在你家裏跟你單獨相處?”
郁清持撇了撇嘴,在外人面前向來不愛說話的他少有的說的一大段話,他道:“我要是夜亭湖,非得打斷你這個勾引我女兒的小白臉的腿!”
雲浮京:“……”
雲沫蘇:“……”默默擰了擰郁清持腰背上的軟肉,這個男人,說什麼呢!
郁清持吃痛,眼神幽怨的看了眼雲沫蘇。
這時,雲浮京像是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他看了眼郁清持,眼神中竟然沒有平時的排斥,反而有一些認同。
沉默了許久,雲浮京說道:“……我明白了。以前,是我太幼稚,沒有注意到她的處境。”
頓了頓,雲浮京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他又道:“我決定了,這次皇上壽宴過後,通知母族那邊的人,準備聘禮,去宰相大人家求娶阿涼!”
看到雲浮京認真的模樣,雲沫蘇就知道他已經決定好了,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
當初在漠涼州遇到夜焰涼時,儘管一開始被夜焰涼凌厲的手段所嚇到,但後來得知夜焰涼是為了雲浮京專門跑來漠涼州數年不回家的舉動,她就知道夜焰涼有多喜歡雲浮京。
雲浮京同樣也喜歡夜焰涼,卻因為年紀關係,對於男女之事了解不深,有些事情沒能為夜焰涼考慮到位。
如今被郁清持推了一把,看清現實,雲浮京又何嘗不懊惱自己先前沒有為夜焰涼考慮過的事?
所以,才下定這番決心!
想想這兩人的感情經歷,雲沫蘇也不由得格外感嘆,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沫蘇。”
這時,郁清持突然看向雲沫蘇,無視了那個正在考慮終身大事的傢伙,他道:“你覺得夜亭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看不出來他撒謊。”雲沫蘇說道,“看來這次壽宴並沒有什麼問題,亦或是……連他這個宰相,都被排除在外!可看夜亭湖這些年的經歷,不至於如此,想必應該是前者了。”
若是壽宴真的沒問題,那一切只能歸咎於李嫦姝在唬她了!
雲沫蘇皺了皺眉,心中依舊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郁清持看出了雲沫蘇的不安,他伸手抓住了雲沫蘇的手,溫柔的看着雲沫蘇。
對上郁清持的視線,雲沫蘇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也逐漸平復下來,她微微一笑,道:“罷了,不管壽宴上會不會出現問題,我見招拆招便是。”
“嗯。”郁清持點了點頭。
這時,雲浮京反應過來,聽了兩人的對話后,他道:“宰相大人那邊沒有問出什麼來嗎?”
“沒有。”雲沫蘇搖了搖頭,想了想,又把夜亭湖與她的對話撿了些重要的重複了一遍。
雲浮京聽完后,不由得皺眉道:“宰相大人問你皇上對你好不好?”
“怎麼?你有線索嗎?”雲沫蘇眼前一亮,她雖然不太記得六七歲的事,可不代表雲浮京也不記得啊!
然而——
“沒有。”
讓雲沫蘇失望的是,雲浮京搖了搖頭,他道:“那一年我恰好被帶回漠涼州跟一位老先生學習。”
頓了頓,雲浮京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道:“不過……我雖然不知道皇上是否對你好過,但那一年在你宮殿裏確實發生了一點事。”
“哦?”雲沫蘇一愣。
“皇上為了削減宮中開銷,把你宮殿裏的宮女與太監都遣散了,無人照顧你。”
雲浮京說著,眼底閃過一絲慍怒,“當年我聽了這事後,求着母妃讓她幫忙暗中照顧你,可皇上管得嚴,母妃的人連你宮殿的門都進不去!我心中擔憂你一個人會死在殿裏,便加快速度學習,一年之後回到宮中后,發現你身上多了不少新傷,可你的殿裏也沒有伺候的人,不知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