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五斗將之基德的馳援
“請進。”趙鏡推開門,引進來一個人。
那人昂闊步走進來,他擁有一頭火紅的短,細長的眸子裏閃耀着唯恐天下不亂的狂熱,嘴角始終勾着一縷邪笑。他一臉桀驁不馴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向支部領導者雷主任。
趙鏡心道:“雷主任說的沒錯,他果然是一個極有野心的人,從走路的姿勢都可以看出來。”
雷主任抬頭,臉上是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本部強援,五斗將之一,尤斯塔斯?基德,久仰久仰。”說罷起身與他握手。
出乎意料的,這個斗將似乎很不懂禮貌,竟二話不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好不愜意。雷主任伸出的右手懸在空中則十分尷尬,但雷主任是個老成精的,面不改色的將伸手變成揮手:“趙鏡,給斗將倒杯茶。”
趙鏡心裏暗罵了一聲,乖乖的倒茶去了。
雷主任面帶微笑道:“斗將遠道而來,真是辛苦你了。對了基德,據說最近本部有一次較大的人事變遷,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基德瞥了一眼雷主任,哂笑道:“你果然跟拜勒崗說的一樣,喜歡來一些虛偽的套路。”
聽到基德言語中似乎與拜勒崗比較親近,雷主任心中大定,口中笑道:“拜爺又取笑我了,我哪裏虛偽了?”
基德哼了聲道:“誰不知道你的消息是最靈通的,你不可能不知道吧,本部的大事,三大元老一直空缺的位子交給了拜勒崗?魯伊森邦。”
雷主任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拜爺德高望重,對魁忠心耿耿,實力更是無需多說,也只有他才有資格擔任第三位元老的職位啊!”
基德忍不住咧嘴輕笑了起來,肩膀不停的聳動,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雷主任面不改色,繼續問道:“其他高級職位呢?有沒有變動?”
基德止住笑聲,伸出指頭數道:“你說的高級職位無非是三大元老、總教習、五斗將,還有那個閑得蛋疼的監獄署長吧。總教習依然是邁特?凱那個傻子;五斗將的話,諾伊特拉戰死,六車拳西替補他的位置;監獄署長沒換人,這個位子麥哲倫都坐了無數年了,換不換都無所謂,反正沒事做。”
雷主任聞言皺眉,想了半晌都沒有出聲。基德接過趙鏡泡來的茶,啜飲了一口,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
雷主任回過神來道:“抱歉,我想請問一下,你來之前拜爺有沒有跟你打過招呼?”
基德靜靜的看着雷主任,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拜勒崗是什麼意思,他叫我聽你安排。”
雷主任問道:“你的意向是?”他可不能肯定這個桀驁不馴野心勃勃的傢伙會乖乖合作。
基德喝了口茶,將腳踏在茶几上道:“以後跟拜勒崗還會常有往來,這回我合作一次也無妨。”
雷主任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基德側目道:“本部的情況說完了,你說說支部的情況吧,求援文書你都了好幾封到本部來了,博派的那幾個小崽子真有這麼凶?我可不信了,這又是你的虛偽套路吧?故意示弱,以求強援。”
雷主任輕聲笑道:“故意示弱?別說得我像個功高震主的大權臣一樣,我功勞微薄,人微言輕,本身就很弱,何必示弱。”
基德皺眉道:“跟你們這些人精說話就是不痛快,拜勒崗、麥哲倫,你都是這樣,一個個的繞着彎兒,想方設法讓自己的話變得難懂,何必呢?”
雷主任笑着搖了搖手道:“看樣子你跟拜爺他們接觸得很好嘛,麥哲倫那邊情況怎麼樣?”
基德攤手道:“麥哲倫不是你的老朋友么,他本身就閑得蛋疼,一聽拜勒崗說你也參與了,當然是一拍即合了。”
雷主任點頭道:“很好,如拜爺所說,繼續積蓄實力,靜待其變。”
基德用茶杯輕輕敲了敲茶几:“怎麼跑題了,繼續說支部與博派的情況吧。”
雷主任面露愁色:“這群小朋友,真是越鬧越大了呢,叫我好生頭疼。”
基德淡淡道:“很猖狂?還不是你養出來的。”
雷主任側目道:“拜爺真是什麼都跟你講啊,看來他很信任你。”
基德傲然道:“不然我怎麼會來幫你們滅博派?”
雷主任淡淡道:“滅博派?誰說的?誰說你是來滅博派的?”
基德莫名其妙:“難道派我來不是滅博派的?那我來做什麼?打醬油嗎?”
雷主任堅定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既然你決定合作的話,那麼請你聽好,我們這一次的目的不是覆滅博派,而是——佯攻。”
“佯攻?為什麼要佯攻?”基德兀自不解,“直接滅掉多好。”
“因為直接滅不掉。”雷主任淡淡道。
基德不悅道:“笑話,莫非你認為以我斗將的實力還滅不掉一個苟延殘喘的博派?”
雷主任嘆了口氣:“年輕人啊,如果你以為區區一個斗將就可以打倒整個博派,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區區一個斗將”這六個字讓基德隱隱有些憤怒,畢竟五斗將號稱狂派最強戰力,在那些老古董都不出面戰鬥的情況下,五斗將不僅是拋頭露面的最強戰力,也是狂派未來的希望。而雷主任言語中竟是有些看不起斗將的實力,這如何叫基德不憤怒?
但雷主任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澆滅了基德心頭的怒火:“要知道,博派的小朋友們,可是擊敗過執行者的哦!”
基德聞言大驚失色:“當真?那博派豈不是強到變態?他們怎麼還沒把支部給滅了?”
他的最後一句話讓雷主任面色不悅:“執行者第十三號而已。”
基德聞言安心不少:“我說呢,原來是個替補執行者,前幾天我都幹掉一個,執行者十二號。”
雷主任道:“你單挑執行者十二號也並不輕鬆吧?可見博派的實力不容小覷。”說到這裏,他壓低聲音道:“這次只是佯攻,驕其心,懈其志;你可千萬不要打得太狠了,回到本部說明情況,麥哲倫會以久未立功為由,自告奮勇來支部的,到時候時機成熟了,我定可一舉覆滅博派!”
基德哼了聲道:“我出手無法覆滅,麥哲倫來了就能成功?”
雷主任解釋道:“不是誰和誰來的問題,而是時機是否成熟的問題。”
基德不耐道:“我懶得管你那些花樣,你告訴我,假設此戰我與支部都全力出手,覆滅博派有幾成把握?”
“戰勝不難,可覆滅的話,最多三成把握。”
“那下一戰麥哲倫來了,時機又成熟了呢?覆滅的把握又有幾成?”
“九成。”雷主任自信滿滿的重複了一遍,“有九成的把握。”
基德扣了扣茶几道:“拜勒崗說,覆滅博派雖然只是我們行動的一個小前奏,但是也馬虎不得,是否成功會影響到我們之後的行動是否順利,這次我聽你安排。”
雷主任臉上露出笑容:“那太好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基德問道:“佯攻什麼時候開始?”
雷主任望向窗外:“等入夜吧,佯攻也要做得真一點,畢竟我們這邊有一個主力是夜玉適應者。”
日近黃昏,梁雙到處尋找海歐,宿舍、學生會室、飯館都找遍了,沒看見人影,打電話手機關機,當真邪門了。
正尋找着,忽然瞥見公園的石凳上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羅喬與小胖的室友毛翔,據說是個厲害的高手,可惜生性懶散,嫌麻煩一直不肯加入博派。
梁雙走過去,見毛翔正聚精會神的玩着psp:“玩什麼遊戲呢?又是怪物虐人么?”
毛翔聞聲回頭一看:“是你啊,來聯機玩不?”
梁雙拍了拍口袋:“掌機沒帶身上,我正有事呢,對了,你看見海歐了嗎?怎麼找也找不着。”
毛翔按下暫停,指着公園的最上頭:“開始看見他一臉美滋滋的上去了,準是去泡妞了!你找他什麼事?”
毛翔雖沒加入博派,卻也不是外人,梁雙與他私交甚好,便答道:“我們要召開主力會議,研究一下怎麼用海水對付蒙奇?d?路飛,就缺他一個了。真是奇怪,他手機關機做什麼。”
毛翔道:“想必是泡妞的時候怕有人打電話破壞氣氛。”
梁雙深以為然:“沒錯,他絕對在泡妞!”
毛翔張了張嘴,又改口道:“你們同舟共濟,一起戰鬥,貌似很爽的樣子。”
梁雙急着找海歐,一時沒有聽出毛翔的言外之意:“還好吧,有時候很爽,有事時候也難過。”說罷道了聲謝:“那不打擾你了,我先去找人了。”
走了幾步,梁雙才覺毛翔好像意猶未盡,又折回來問道:“你有話要說?”
毛翔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雖然曾經拒絕過你們幾次,現在說這樣的話就像亡羊補牢,但是,我想加入博派!”
第一次看見毛翔認真的樣子,梁雙心裏又驚又喜:“那太好了!我代表博派歡迎你的加入!”
毛翔捏緊拳頭道:“同一個寢室的室友,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睡在一起,一年多了,羅喬和小胖突然一臉陌生的看着我,那種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梁雙點頭道:“我也決心為他們報仇,正好我們博派要開會,等下在會議上宣佈你的加入吧!當務之急是找到海歐,對了,你在學生會不是經常和扣子一起尋找海歐嗎?想必這方面很有經驗,一起來找吧。”扣子的度眾所周知,能跟上扣子與她一起行動,毛翔的體術水平可見一斑。
說到扣子,毛翔的面色有些古怪,隨即回復如初:“好了我們快去找吧。”
黃昏的夕陽依舊很美麗,還是在那個地方,公園的石板路上落滿了陽光與樹林葉縫交織的光斑,煦暖的餘暉灑在公園的石階上,染成一片暖洋洋的金黃。
海歐有一種預感,在夏天的最後,一定會生什麼,他鬼使神差的再次來到初次遇見她的地方。
她果然在這裏,坐在石凳上,仰着臉看夕陽。
海歐心裏湧現出一種久違的感覺,緩緩走過去輕聲道:“你終於來了。”
羅楚瑤聞聲回頭看去,不由得驚呼了一聲,猛的站起來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戒備模樣:“你!你……你……”她一時緊張,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海歐笑道:“我什麼?”竟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彷彿沒看到羅楚瑤如臨大敵的模樣。
羅楚瑤見海歐好像並沒有敵意,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你來找我的?找我做什麼?”
海歐也仰起臉,看着夕陽道:“我每天都來,來這裏等你,可是你一直都沒有出現,直到今天。”
羅楚瑤臉色微微一紅:“你是博派的,而我是狂派的……”
海歐很明智的打斷了她的話,轉移話題道:“最近也沒見你來學生會辦公室,這樣下去的話,會長大人可是要懲罰你的哦!”
羅楚瑤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了,笑道:“你這個天字第一號缺席會長還有資格說我?”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們不讓我來,怕你傷害我。”
海歐直視羅楚瑤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覺得我會傷害你嗎?”
“不會吧……”羅楚瑤本能的說,隨即又馬上改口道:“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啊!”
海歐嘆了口氣:“也許我會傷害你,卻不是他們所說的傷害。”
羅楚瑤咬着嘴唇,輕聲問道:“那是怎樣的傷害?”
海歐避而不答,反問道:“你說你在尋找一個答案,找到了嗎?”
羅楚瑤搖搖頭:“沒有。”
海歐抬頭仰望着天空一角,那一角被染成一片令人心醉的燦爛金黃:“你知道嗎,我很着急。”
“什麼事着急?”
海歐喃喃道:“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夏天的最後,一定會生什麼事。”他忽的站起來,緩緩說道:“我怕我再也記不得你了,我怕你再也找不到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