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是啊!我突然想到有事想和斐森聊聊,所以打算去他家打擾。」魏石海一臉鎮定的笑說,事實上,他覺得頭昏目眩,很想吐。
「我……我是有事得和石海談談,但他要找斐森,所以我只好也到斐森家打擾。」君紹奇冷靜無比的說,雖然站在車子外面,但身子還不由自主的左右搖動。
「是嗎?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大家約見面,一塊吃飯,我開車去接你們。」梁寶兒對他們揮揮手,燦爛的笑容十分耀眼。
「呃……好。」李斐森苦着一張臉,不過為了形象,還是努力對她展現紳士風度。
別了吧!要是她堅持再開車載他們,那他寧可待在台灣的這一個月都不和商司見面,更別說與他們吃飯。
「那我們走羅!」梁寶兒確定車門關好后,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不一會兒,黑色的車影消失在三人的眼中。
「我好佩服商司,竟然這麼冷靜的坐在前座。」君紹奇有感而發。
「拜託!何止冷靜?我覺得他根本是被嚇傻了,好不好?豬小妹哪是在開車?我覺得她應該對賽家這種事極感興趣才是。」魏石海撫着下巴,做出評論。
「拜託!千萬不要在台灣的高速公路上賽車,她想活命,別人也想活命,就算出事,她死了也就算了,別拉別人下水,要是傷及其他車子,那豈不是倒霉?這種事情可不是她覺得有趣就能算了,多少車禍事故,不是從這種情況發生的?」君紹奇開始碎碎念,愈說愈不滿。
「但不可否認,她開車的技術真的很好,至少我就做不到那樣……真是真人不露相,五年前我們郎被她那乖乖模樣給騙了,五年後她倒是反將我們一軍。斐森,你看,不是只有男人才適合開車,女人也是很不錯的。」魏石海還是覺得有趣。
「不!」沉思很久的李斐森突然發出否定宣言,「我覺得豬小妹死定了。」
「啥?」君紹奇有聽沒有懂。
「根據我剛才思考的結果,我覺得商司在車裏那態度不是淡定,也不是冷靜,而是信任豬小妹不會讓我們發生事故。」
「那和她死定了有什麼關係?」魏石海虛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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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斐森笑得很奸詐。
「雖然不會發生事故,但她那種開車方式根本是把自己的生命拿來開玩笑,商司重視豬小妹,所以無論她的開車技術多麼好,以這種方式駕駛,她只有等着被狠狠刮一頓的份。」君紹奇愈想愈有理,頻頻點頭。
「不只被刮吧!我看,從此她都不準再開車了。」魏石海很無良的偷笑。
「可惜啊!早知道剛才就不該下車。」李斐森一臉扼腕。
「是啊!早知道應該留下來看戲。」魏石海忍不住嘆息。
有沒有看過商司發飆?
前思後想的結論是……完全沒有。
真不知道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場景……
真是太可惜了
直到她站在副駕駛座旁,一臉好奇的等着商司下車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商司的心情很不爽。
不!不只不爽,根本是呈現陰晴不定的狀態,又或者……爆怒?
為什麼?
她偏着頭,看着商司終於打開車門,緩緩的走下車。
「商司商司,你怎麼了?心情不好?身體不舒服?還是……」商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看到了什麼,他眼中的不滿更加深濃,乾脆不看她,伸出手,緊緊的摟着她。
當他的手摟住她的肩膀時,眉頭愈蹙愈緊,低壓氣息彷彿更深了幾分。
「爸媽在家裏等了,本來我們要先吃晚餐,可是聽到你回來,媽說要等你一塊吃,而且又多煮了好多菜。」不疑有他,她笑咪咪的回擁他。
商司沒說話,與她一塊踏進屋裏。
「爸,媽,我們回來了。」梁寶兒的口氣明顯愉快許多梁爸爸和梁媽媽聽到聲音,趕忙走到玄關。
「哎呀!回來了,回來就好了,好小子,長高了,也成熟不少,看來經過不少磨練。」梁爸爸高興的走上前,拍拍商司的肩膀。
商司點點頭,看到梁爸爸和梁媽媽的瞬間,眼底閃過柔軟的光芒,但是突然想到什麼,他又眯着眼,有些不高興。
「小司真的改變了,像個大男人一樣。」梁媽媽給他一個擁抱。「快去洗手,你一定餓壞了,飯菜都準備好了。」一家子熱鬧歡欣,就像五年來的不同生活從來不曾存在。
把商司的小行李放在自己的房間,正要離開時,梁寶兒想到了什麼,回到鏡子前,認真的打量自己一會兒。
「嗯,很漂亮,沒有很胖……褲子會不會長了點?應該再穿短一點,這樣才能更誘惑商司。」
「今天見面到現在,商司還沒有說我漂亮……該不會是害羞吧?」嘿嘿嘿,把身子照顧好果然是一件好事,重點是,身子好了的狀態下發生了一件不算好事的壞事,但對她這愛美的女性而言,算是特別的好事吧!
愉快的衝出卧房,她趕忙走下樓,其他人已經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來吃飯了。
「快來,今天我把三十年的紅酒拿出來和小司分享,咱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好好聊一聊。」梁爸爸熱情的笑說。
梁寶兒笑着拿起自己的碗筷,準備吃飯。
突然,商司拿走她的碗。
「怎麼了?」梁寶兒好奇的看着他。
梁爸爸和梁媽媽也停下手上的動作,望着他。
「葯?」商司淡淡的問。
「我不用吃藥,已經一整年沒有吃了。」她很得意的對他比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一整年?」他忍不住皺起眉頭。
「對啊!我的身子完全康復了,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現在是健康寶寶羅!」她抬起頭,驕傲的笑說。
他的表情有些冷酷,平靜的轉頭,看着梁爸爸和梁媽媽。
「是啊!寶兒確實是康復了,現在算是個健康寶寶。」想到女兒這幾年來的努力,梁媽媽欣慰的笑着點頭。
他又緩緩的轉過身子,仔細的看着梁寶兒那張染着淡淡紅潮的健康臉蛋,然後他移開視線,向下看着她的身體……十分纖痩的身子,雖然該有的都有,但……梁爸爸似乎知道商司那奇異的眼光和表情代表什麼意思,為了避免掃到颱風尾,他決定裝作什麼事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默默捧着碗,夾了些菜,吃了起來。
商司沒有回應,只是認真又嚴厲的直盯着梁寶兒。
看着他還是那一貫冷酷的臉龐,完全沒有改變的態度,梁寶兒感到歡喜,雖然仍隱約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嚴重。
「快吃,都是你愛吃的喔!」
發現她要搶碗吃飯,他又攢起眉頭。
「商司?」
「你的飯太少了……這隻碗太小了。」那一丁點白飯,哪裏夠吃?
「你也是這種碗啊!」她實話實說。
「以前的那隻碗呢?」
「那不是碗,是碗公。」她認真的說,想想自己以前真的很可怕,竟然能用碗公吃飯,還連吃那麼多年,而且每次的分量多得幾乎能讓三個人吃飽。
「那隻碗公在哪裏?」他的聲音平板,淡淡的問。
「收起來了。」她老實回答。
他離開座位,走向廚房。
她好奇的看着他消失在視線範圍,等他再出來時,手上拿着她熟悉的「好朋友」,用了十多年的碗公重出江湖。
當他在她的身旁坐下時,她不經意的瞥了眼,這一看不得了。
「商司,你做什麼?」她十多年的「好朋友」再次被裝了半碗這麼多的米飯。
「吃飯。」她傻眼,「你要吃?」
想想也是,都過了五年,他除了成熟以外,也不見胖,但剛才被他摟着時,她感覺到了,他的身材依然精實。
商司將盤子裏的菜夾進碗公,幾秒的時間,剩下半碗空間的碗公已經被菜填滿了,然後放在梁寶兒的面前。
「吃。」
她瞪着那一大碗的飯菜,無法回過神來。
梁媽媽看到女兒面前的那隻碗公,以及裏頭多到誇張的飯菜,起先也是一愣,然後發現身旁的丈夫。
「我?我吃這些?這麼多?不要!」梁寶兒皺着眉頭,用力搖頭。
拜託!這麼大一碗,她怎麼可能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