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怨化厲女
屋裏我是暫時不敢回了,只希望我所見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那時候沒有現在這樣熬夜的習慣,看看電視就暈乎乎的睡過去了,等再醒來時,完全是被凍醒的,只剩屏幕上顯現的雪花和沙沙作響的電流聲。
當時實在是又困又冷,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回卧室休息,索性就一咬牙,關了電視一股勁的回了卧室,臨上床之前還特意鎖緊了門,檢查完全鎖緊了之後,才矇著被子開始醞釀睡意。
但是一上床,我就完全失去了睡意,想着前幾天晚上發生的事,只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我實在挺不住了,才睡了過去,當天夜裏我清楚的記得,在我睡着之前,隱約的就見卧室的門無聲的開了。從門外飄進來一個女子,但是這次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只顯現出輪廓。
在我睡着之後,有那麼一段時間我感覺身體像是灌了鉛般沉重,我下意識的翻身,卻動彈不得,眼皮像被澆水黏住一般也無法睜開。
但是意識卻非常清醒,我艱難的咬着牙關,試着用力反抗,可就是動彈不得,只感覺身上壓着一塊巨石。這樣的感覺一直持續着,我張開嘴巴試着發出聲音來喚醒自己,就感覺臉頰發涼,好像有東西貼在了我的臉頰上,與此同時,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雙枯瘦的骨指,艱難的從我面前撕開了一道縫隙。
隨之擠進了一顆女人的頭顱,一席長發順垂在臉前,從頭髮之中傳來咯咯咯的聲音,接着就見這披着長發的頭顱漸漸向我靠攏,隨着速度的加快,在這頭髮之中顯現出來一張白慘慘的女人臉龐,瞬間一股寒意充斥了我的每一個毛孔,我試圖甩頭擺托這眼前的一切,但讓我所料不及的是,這人頭來的太快,只見那白慘慘的面孔轉眼就貼在了我的面前,我無處躲閃看的真切,這個女人正是屠夫的妻子,只見她臉色煞白,雙目緊閉。接着面無表情的面容開始泛出十分口苦的表情。
猛地睜開了雙眼,只見擴散的瞳孔周圍佈滿血跡,用一雙血紅之眸直直的盯着我,嘴中嘶聲道:救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精神恍惚,隨之猛地睜開了雙眼,但是可怕的夢魘,並沒有隨之消失,在我睜眼之際,就見天花板上直直的倒垂着一個女子,正盯着我看,見我睜開雙眼,她的眼珠便開始瘋狂的四處轉動。
我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豎起了每一個毛孔,失聲狂叫了出來,也就在我張開嘴的這一刻那女子竟然伸出了枯手挖掉了自己的雙眼塞進了我的口中,我只覺眼球生生的灌進了我的喉嚨,緊接着她眼眶中噴出的黑色液體一涌而出滲進了我的眼睛之中,使得我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我只感覺雙眼強烈的灼燒,我撕心裂肺的慘叫,伴隨着疼痛,就在我感覺要昏死過去的一刻,我竟然來到了一間昏暗的房間。
在這房間裏,一個穿着典型的回族服飾的大漢,正跪坐在屋中,不時地將雙臂舉過頭頂對着一個密封的柜子好似是在祭拜着什麼?
嘴中念念有詞不時的重複着一段咒語,然後就見他將手伸進身前的一個容器之中攪動片刻,然後雙手合十,接着就將手按在了櫃門之上,好似往臉上塗抹着什麼東西一樣,看起來像是在做某種祭祀儀式,此時就聽身後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緊接着就見這大漢回過頭,我看的真切,發現正是那樓下屠夫。
我躲藏不及,見他起身忙往身後退,就見他好像沒見到我一般,接着就見到他生生的從我身體穿了過去,此時就聽見敲門聲停止,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我聽得真切,那聲音從門外傳來道:我是二樓的鄰居,可以開下門嗎?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我心中一緊,這不就是我自己的聲音么?
接着就見這屠夫推開了黑屋的門尋着我叫門的聲音走出去,藉著光亮我見到地面上呈現出了斑斑血跡,尋着血跡我跟在了屠夫身後,來到了客廳,只見血跡越來越濃,然後就發現屠夫的妻子面無血色的躺在血泊之中,緊閉着雙眼,我下意識的上前想去查看情況,就見屠夫的妻子的半張臉已經完全腐爛。跟我在夢裏見到的女子頭顱,十分相似呈現出了猙獰的狀態,我嚇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趕忙抬頭看見屠夫正趴在貓眼上向外窺視。接着就感覺我的手腕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緊緊的抓住,
與此同時,我的手心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只見屠夫的妻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從地面上的血泊中爬了起來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抬起半張已經腐爛的臉頰對我無比凄厲的叫喊道:救我!!!我當時就被嚇得倒不過氣來。
隨後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猶如坐過山車般的感覺,接着就發現周圍的景象開始凋零腐敗,我的眼前一黑,等再醒來時,發現天已完全亮了,而自己卻躺在家中的客廳里。手裏正攥着屠夫妻子塞給我的紙條,我第一反應就是衝進廁所狂吐了一翻,直到,吐出了膽汁我才停了下來,我下意識的用雙手摸自己的眼睛,發現沒事長舒了一口氣,當時的我只感覺渾身酸痛,回想夢中浮現的片段,我是又驚又怕,把手中的紙條直接丟在了馬桶里,不住的沖水,直到那紙條完全被衝進了下水道。
接着就聽樓下傳來了沸沸揚揚的聲音,我艱難的走到陽台開窗望了一眼,就見到兩輛警車停在樓下,一群好事的居民圍在了一起捂着鼻子指指點點的,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穿起外套就開門到了樓下,就見屠夫家的門開着,裏面散發出一股腐敗的惡臭。我站在屠夫家門口探着頭向屋內望去,一時之間就愣在當場,發現屋內的情景和出現在我眩暈之前的畫面一模一樣。
隨後現場一名警察注意到了我,見我站在屠夫家門口,就趕緊把我帶出了樓道。然後就見一個身着制服的警察手中拿着夾子正在和樓下的余奶奶做筆錄,沒過一會就見幾個警員從屠夫家抬了一個矇著白布的擔架走了出來,頓時一股腐爛的臭氣散發到空氣之中沒,當時在場有幾個忍受不了的群眾直接吐了出來。
當然誰都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情發生了之後我沒對任何人提起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我也就把這件事埋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