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五劍得三

林翾領着眾人一起上前，王季忽然又走上前來，附耳說道：“主公，此間有大寶貝，不可與太多人知曉！”說完，轉頭看了看眾人。

林翾一陣狐疑，後門上鎖、石壁機關，不錯，一定有大寶貝，想了想道：“保業、漢定與我進去，其餘人等在此等候！”

“是！”眾人齊道。

王季右手一擺，說出一個“請”字，林翾看得他如此盛情並結合之前他的種種表現，料無歹意，領着劉拒、蔡武二人進去，命令其餘人等在外把風，不得入內的人頓時泄氣，暗想自己沒那福分，說不定裏面有什麼金銀珠寶，甚至價值連城之物。

王季在前帶路，拿出火種，點起一個火把，接着熟練地將庫內幾盞油燈點燃，原本黑暗一下消失，頓時一條小道出現在林翾三人面前。林翾還當進去便可看到武庫所藏，哪知原來還要走一段路，並且路有轉彎，似乎並不止此。蔡武急得相見武庫中有何寶貝，便要向前。王季連忙拉住其衣角，道：“頭領且慢！”

蔡武立即感到一股大力從后襲來，自己竟然一時無法前進，轉身一看，竟是王季，暗暗吃驚，王季已經兩鬢白髮，並且身體瘦弱，並不像是武藝高強之人。劉拒也是一驚，想不到王季也是個武林高手，只有林翾雖感吃驚隨後便喜，想到自己有多了個免費保鏢暗暗高興。

王季笑了笑，已經漸顯蒼老的臉龐上的條條皺紋頓時擠在一起。只見他並不急於上前，而是轉過身去，來到石門邊上，對着邊上一排位置不一的凸出石塊一陣搗鼓，武庫之中立即發出一陣響動，顯是從牆壁內發出。蔡武立即明白這個武庫還有機關，乖乖！還好剛才被王季攔住，不然可就……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機關等着他，但是總是一種危險，王季總算是幫了自己一把，連忙上前一揖道：“多謝老伯提醒！”

王季微微一笑，算是回禮，說道：“主公可隨我之後！”說完上前領路，用火把將沿途幾盞油燈點燃。

林翾三人隨後而走，奇怪這小山之中竟然有如此的通道，走了數百米，彎了幾個彎，幾人明顯感到通道朝下而行，眼見前面尚有一段路可走，王季忽然停了下來，蹲下身去，又是一陣摸索，臉上一喜，左手用力按下地面一石塊，又是一陣響動，一處僅容一人可過的正方形入口出現在四人面前。王季笑了笑道：“終於到了！”

林翾往下望去，是一排石梯，裏面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空間，估計寶貝就在下面。正在林翾琢磨之際，王季又是率先而下，林翾三人連忙跟上。王季打着火把往周遭一轉，之前的黑暗一掃而空，數十隻大箱子立即展現在眾人面前。

林翾心裏大喜，這幾十箱箱子難道是金銀珠寶？這下老子發了！林翾心中歡喜，得到金銀珠寶的喜悅立即展現在他的小臉蛋之上，傻傻站在那裏，正在高興之際，忽聽一聲大喊響起：“好刀！好刀！”

林翾一驚，立即回歸現實，看到蔡武同學拿了把斬馬刀，正在一邊傻笑。王季此時也開始正式介紹：“這刀當然好！本朝本事最高的煉劍世家，主公可知道？”

林翾當然不知，只得搖了搖頭，看了看劉拒，劉拒會意說道：“老伯可是說北鄭南蒲？”

王季對着劉拒微微一笑，表示讚賞，接着道：“不錯！河南鄭家蜀中蒲家，鄭家善劍，蒲家善刀！此刀即是蒲家上代家主蒲啟所制！”

“怪不得！怪不得！主公，這刀……”蔡武拿着那把斬馬刀愛不釋手，很是喜歡，想要林翾給他，他又覺得不好意思。

林翾看了看王季，王季會意道：“主公既為將軍堡的主人，這滿庫幾十箱，上千件上好兵器當然歸主公所有！”

“什麼？上千件上好兵器？”林翾驚道，心中一涼，難道不是數十箱金銀珠寶嗎？其實這之前王季早就提示，武庫難道是藏金銀珠寶嗎？

“不錯！有上千件！”王季以為林翾為兵器的數量所驚，面顯得意，說完話還走上前，一連打開數只大箱子，只見一陣陣銀白光頓時撲面而來，在周圍的燈火光線照耀之下十分刺眼，這與之前在莊園空地兵器架上所擺之物截然相反，顯是有人時常精心護理。

“好好好！”林翾一時之間不知講什麼話，原本以為可以有幾十箱珠寶，卻是幾十箱兵器，只得發揚自己好好先生的本色，連聲贊道。

王季更加得意，笑着道：“主公要做大事，兵器馬匹必然不可缺少，這些兵器均是上品，皆是原來的家主聘請鄭蒲兩家的高手鑄成，為此還讓一部分人拜入兩家門下，這裏每件兵器的價值不下三金啊！”

“什麼？這麼說這裏的兵器至少值三萬金？”林翾驚道。

“不錯！精鐵本來就十分精貴，加上兩家人的打造，當然價值可觀！”王季道。

“可是這將軍堡怎麼會有如此財力？既然有如此價值不菲的兵器，為什麼會賣將軍堡？”劉拒忍不住插嘴道。

“唉！你們有所不知！這裏的兵器是歷代莊主積累下來，直到上代莊主、老漢的主人王寅為止，歷時幾百年，當然不少做工不良的刀劍已然無用被拋。..可惜王寅莊主生了一個不孝子，整日只知遊手好閒、不學無術、花天酒地！更糟糕的是他交上了一群狐朋狗友，沉迷於賭博，漸漸敗光家產。但是王寅老莊主早有先見之明，對於這秘密武庫一直未告訴少爺，他不想歷代祖先和自己的心血被其糟蹋，因此秘密委託我不管少爺如何窮困潦倒也不能告訴武庫的所在！直到有緣人出現，能夠更好地利用這些刀劍……”王季說著說著，想起了王寅的種種往事，不禁眼睛濕潤。

林翾奇怪的狠，只不過是一批刀劍，只不過比較精貴而已，為何如此小心，便說道：“這些刀劍雖然價值不菲，但也不是價值連城，為什麼王莊主如此慎重，放在此地？”

王季說道：“這些刀劍似乎平常，主公當然不把它們當做寶物，這裏僅是一些凡品而已，老莊主怎麼會以此為念！關鍵是另外三把寶劍！”

“哦？”林翾連忙左張右望，只見武庫牆壁之上雖有不少看上去更加優質的刀劍，卻也高明不了多少，又向王季望去，眼中充滿疑問。

王季見狀，又來到左側石壁處一盞油燈前，一陣轉動，又是轟然一聲，一座石門立即從下往上開啟，三道光芒頓時襲來，交錯不一，令人眼花繚亂。黑、青、紅三色閃耀，林翾等人眼前一亮，都快步走至王季身後，只見對面牆壁上掛着三把寶劍，依次為黑色、青色、紅色。三色光芒正是其所發。

那黑劍通體漆黑，渾然無跡，光芒閃耀，在黑色之中赫然可見眾人的影像。那青劍宛若浸在清水之中，劍身周圍似有水紋，只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陽光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那紅劍劍身寬大厚長，一層紅光照耀其上，奇怪的是劍的周身並非光滑鋒利，反而有些粗糙不一，似有缺口，饒是如此才發出一陣似有層次的光芒，與眾不同！

“黑劍莫非湛瀘？”對刀劍略知一二的劉拒驚呼道。

湛瀘？這可是吳王的佩劍，傳說無堅不摧，卻又是把仁義之劍、王者之劍！林翾一陣激動，轉過頭看着王季。蔡武看着這三把寶劍卻是傻了，手中好好拿着的斬馬刀不自覺地掉在地上，“叮噹”一聲。

“不錯！黑色的劍正是‘湛瀘’，而青色、紅色卻是‘純鉤’、‘巨闕’！”王季說道。

林翾、劉拒、蔡武聞言立即發愣，沒等他們回過神來，王季便開始介紹三劍：“當年歐冶子順承天地萬物之精氣，將自己的全部才藝和工巧都施展了出來，鑄造成三口大型寶劍和兩口小型寶劍：第一口叫‘湛盧’，第二口叫‘純鈞’，第三口叫‘勝邪’，第四口叫‘魚腸’，第五口叫‘巨闕’。五劍均是無堅不摧，鋒利無比！尤其是‘湛瀘’更為五劍之首！而‘純鈞’帶着無比靈氣，是集天地日月之精華！‘巨闕’霸道無比，揮舞起來劍氣縱橫，所向披靡！此三劍均是大劍，而‘勝邪’、‘魚腸’均為小劍，‘勝邪’劍帶邪氣，‘魚腸’更是‘臣弒君、子殺父’之凶兵利器……”

王季侃侃而談，林翾三人心中已經波濤起伏，只聽了前面幾句，以後的便沒聽進去。好一會兒，王季講完，走上前去，拿下“湛瀘”，對着林翾鄭重其事地單膝跪下，雙手恭恭敬敬地奉上，說道：“主公能得三劍，實為上天之意！‘湛瀘’乃王者之劍，非明主不得所有，現主公凡事為百姓着想，實為仁義之君！當今天下正處風雲變幻之際，漢室將衰，四方將亂，主公執此寶劍，必能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林翾想不到眼前的老漢竟然能夠說出如此言語，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但是僅憑一劍之威便想縱橫天下，真是痴人說夢！漢室將亂不是一般百姓能夠看得出的，王季必有過人之處！看到王季如此誠心，林翾也不多想，接過寶劍，仔細端倪，劍體果然湛湛然而黑色，散發出一種無法描述的劍氣，之前的遠觀已經有所體會，此時持劍在手，林翾只覺得一股豪氣油然而生，右手不自覺地高舉湛瀘，高聲叫道：“我必持此劍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劉拒、蔡武、王季三人頓時被林翾的豪言壯舉所感，紛紛下跪，齊聲道：“我等願追隨主公，萬死不辭！”

又是一段時間，四人的激動之情終於告下一個段落，王季又告訴林翾自己的身世，原來王季原來姓李，乃是官宦之後，母親是將門出身，只因為父親參奏宦官，被宦官陷害，王季全家被害，只剩下他一人逃脫。此時他才十五六歲，逃亡路上幸得王寅之父相救，從此紮根將軍堡，一直到現在。但是王季關注政局，見到宦官當道，豪強縱橫，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再加上自己的悲慘遭遇，對漢廷已經失望。王寅死後，王季作為王寅的心腹保護武庫，一直想找個真正的英雄，將武庫交給他。正巧林翾買下將軍堡，王季見到林翾的表現，認為他以後必定不凡，便投身其下，並將武庫奉上。就這樣林翾又撿了個大便宜。

涿郡涿縣。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個大漢推着一輛大車，到店門首歇了，入店坐下，喚來酒保道：“小二，快給我五斤牛肉，一壇好酒！”

“好叻！客官慢等！”酒保說完，轉身而去。

“雲長，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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