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讓他驚艷的是她上場的氣勢,迅速收集到幾根掃把和拖把,分別扔給四名女學生,她自己則手握鐵鍬,一跳出來根本不開口,直接動手,後來才知她手裏鐵鍬是臨時跟校工老伯借來的。
開打的場面並沒有濺血,頂多白人男生頭上、臉上被敲出不少腫包,而女生們被她囂張氣勢帶動下,後半場也加入戰局了。
他最終明白一件事,發狂中的女生千萬不要惹,即便現在回想當時男生們重要部位連續挨踹的場景,頸后寒毛都要豎得直直的。
她們五個女生把七、八個男生暴打一頓,吃了虧的白人男生自認倒霉摸摸鼻子就算了,哪裏曉得他們遇到的這個台灣女孩不僅武力值爆棚,還很喜歡動腦子、耍手段。
種族歧視的問題太過敏感,所以非常容易操作,這已經給她一個極好的切入點,但她還運用了另一個更能引起公憤、更簡單明了的議題——
男性欺壓女性。
性別歧視。
想當然耳,有她帶動策劃,C大的女生都跟男生們對抗起來,那件事情鬧到後來連校長和理事會都有些壓不住,不得不將當初霸凌女生的那群男學生全數退學了才平息眾怒,挽救了校譽。
如何能不去留意她,追蹤她的一切?
他被深深吸引,因為她的活力和對生活的熱情,也許那些正是他所欠缺的,所以才會剋制不住自己一步步靠近,渴望貼近她,渴望她的一切,渴望她能回眸發現他,自己卻又裹足不前。
但是,終於啊,他終於得到她,能真真實實將她抱個滿懷。
他驀然間將她抱緊。
「我愛你。」吻落在她的鬢邊。
傅翔莉紅着臉好開心,攬着他的頸低語:「我知道,你那時說了,你用全部的生命愛我,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他笑了,眼角濕潤,語氣虔誠——
「我愛你,用我全部的生命,深愛着你。」
「我也愛你啊,季先生,你、你……啊!你幹嘛捏我屁股?」
他笑意更明顯。「你剛才不是想捏我的,好確認是不是夠翹夠挺夠結實嗎?我先下手為強多捏你幾下暖暖身。」
「暖……暖什麼身?」
他熱呼呼的氣息噴進她耳朵里,充滿曖眛。
「你不知道嗎?每次捏你屁股,你底下就跟着收縮,而且一次比一次還緊,收縮再收縮,等到進去你裏面就會覺得好舒服,感覺被你一下收緊、一下放鬆地套弄着、按摩着,那是非常、非常銷魂的享受啊。」
「季騰宇!你說什麼嘛?你……你、你不要臉!」幾分鐘前還沉浸在溫馨浪漫氣氛中的女人暴走了。
而被罵的男人卻哈哈大笑,笑得開心無比。
他摟緊她愛戀深吻。
【第十章】
聖誕節的氛圍越來越濃烈。
天氣也越來越冷。
但戀人之間的愛火像冬天裏的太陽,暖呼呼拂過身體,悄悄滋養着兩顆心。
不過……這兩天顯然出了點「小狀況」啊!
這不明所以的「小狀況」搞得原本甜蜜蜜的兩人突然打起冷戰。
……嗯,咳咳,仔細分析起來,應該說是女方單方面冷戰男方,男方沒打算乖乖吃她那套,想吻就吻,想抱就抱,用「美男計」突圍效果還是不錯的。
但是她如果再繼續對他氣惱,連個笑臉都吝於給他,季騰宇不認為自己還能忍耐下去。
自上次他發病之後被強迫休假,傅翔莉可說已完全進入到他的私領域。
他的生活中多出一個她,那麼親近,那麼甜蜜,彷佛已深入彼此骨血里,要他如何再去適應沒有她相伴的日子?
「跟我說話。」他兩手扶在她腰肢上,由着她替他整理領帶。
一個小時后,他們有一場記者招待會即將召開,場地選在盛海金控投資的五星級飯店的會議廳里,是關於河岸地開發投資的記者招待說明會。
明倫集團和盛海國際金控的兩大團隊連手,今天有不少利多消息要公佈。
強強連手,這對兩家集團來說都是大事,對於主導整件案子進行的傅翔莉來說,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該是興奮、躍躍欲試的心情,她卻繃著張俏臉,仔細弄着他的領帶。
季騰宇突然將她拉近,讓她穿着過膝魚尾裙的下半身緊貼着他的西裝褲,隔着幾層布料,他能察覺到她下腹顫抖,如同他明顯抽動着的胯間。
傅翔莉不得不瞪人,氣息微促地輕斥道:「等一下就要上場了,你還幹什麼?」
雖然兩人獨處,休息室的門也上鎖,但她還真怕他霸道脾氣一上來,想做就做,什麼都不管,臉色不由得和緩了些。「我……你……你要我說什麼?」
季騰宇語氣低沉的問:「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她咬唇,兩眼盯着他的領帶,表情有些固執。
「是因為我動了立光的吳冠緯,讓他從繼承權的角力鬥爭里中箭落馬,被吳氏家族把他丟到南美洲管工廠,你不喜歡嗎?」
傅翔莉驚訝地抬起眼睛。「那個吳冠緯被丟到哪裏去關我什麼事?我為什麼要喜歡或不喜歡?」
季騰宇薄唇抿了抿,聲音更低沉。「你的那個夢。」
「……什麼?」
「我不喜歡你作的那個很長很長的夢。你說那是夢,夢醒之後,曾經發生的事都不存在,既然不存在,你對吳冠緯就不該有那樣的反應。」
他眼神變深。「他在李老的壽宴上過來搭訕你時,你表情震驚,之後又心情不好到拉着我灌酒,在你的那個夢裏,他必定讓你難過了,才會讓你就算醒來,活在真實當中,看到他心情仍然受到影響,我……不喜歡。」
他說的算是含蓄了,不是「不喜歡」而已,是「極端不能忍受」。
不能忍受她的心情因為別的男人波動,不能忍受那個男人再出現在她的眼界中,所以先下手為強,把「亂源」趕走,杜絕一切可能。
傅翔莉早就明白這男人沒那麼好糊弄,但他至少相信她是作了一場大夢,這一點確實讓她輕鬆許多,不必再多費唇舌解釋什麼。
這個時空裏的吳冠緯跟她不會有交集,也就不會產生什麼怨念,她根本已把對方拋到腦後,她的男人只有眼前這一個。
卻沒想到,她的男人會對姓吳的這樣「念念不忘」!
她對他的感情和依戀如此深濃,他還不明白嗎?
她哪裏還能瞧得上其它男人?
磨磨牙,她伸出纖纖食指戳着他的胸口,忍不住爆粗口——
「現在能影響我心情好壞的人只有你,其它男人干我屁事!你難過,我就難過;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能輕易傷害我的人只有你,因為我把心給了你,也就同時給了你主宰我喜怒哀樂的權利。這些事關其它人什麼事?這些事就只是你跟我之間的事而已,不是嗎?」
季騰宇被她戳得一愣一愣,等到她話說完,他也醉了。
「晤……不行,晤晤……」大失算!傅翔莉來不及擋住他的嘴,也來不及扭頭閃避,精緻的唇彩轉眼間毀在他薄唇激切又霸道的「蹂躪」下。
她內心暗暗嘆氣,只能慶幸今天頭髮沒有高高綰起來,而是大波浪梳得亮亮地自然垂下來,此時被他五指這麼揉弄抓揪的,等會兒梳理一下就能恢復原狀,不用重新綰髮。
心裏還是有氣,她握起粉拳往他寬肩捶了兩下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