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沒、沒有啊……我沒有逃啊……」粉紅色的小嘴無法剋制的輕顫。

「莫非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左騰允眸色變得嚴厲。

「才沒有!」

這句反駁,徐暄嵐可說是回應得又急又快,相較於之前那像是在遮掩什麽的心虛,確立了左騰允心中的猜測。

這個可一球擊暈一個大男人的女子,必有詭詐。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徐暄嵐再次迅速否決,小手捏緊了皮球,「我、我還要送球回去……話、話說你是哪位啊?怎麽、憑什麽中途把我攔下來質問?你是官差嗎?」

徐暄嵐心想他若是官差,那麽她……她……她看着手上的皮球,只好把人打暈再逃跑了,要不她若被抓進大牢判刑,怎有顏面見江東父老?

母親在她出門前一再告誡,要將天生的怪力異能藏起,還說平地的男人比較喜歡溫柔可人的女子,所以要展現柔情的一面,別讓男人知道她一拳就可以打爆一個人的頭,更不可以路見不平、多管閑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可她不僅未聽進去,還走到哪展現到哪,果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她還沒找到她的「壓寨相公」,生下大黃山寨的繼承人,是萬萬不可被抓的。

左騰允睞過她下意識抓緊皮球的素手,感受到一股蓄勢待發的威力。

這名女子十分與眾不同,底細到哪他尚不清楚,不能輕舉妄動。

「打擾姑娘了。」他退後一步,讓出條路來。

他突然就退開,徐暄嵐猜測八成是她的質問讓他卻步,可見他根本不是官差,那麽她也不用怕他了。

「知道打擾就好。」徐暄嵐昂起小小的下頷,帶着不可一世的意味輕哼一聲,頭也不回的疾步走開。

須臾,兩名大漢自屋檐躍下。

「護衛長。」兩人語氣恭敬。

「查到蹤跡了嗎?」左騰允問。

大漢不約而同搖頭。

「我再想辦法。」左騰允沉吟一會兒,指示其中一名名叫謝傑的大漢,「先追蹤那名女子落腳何處。」他手指不遠處,剛進入廟埕的徐暄嵐。

女子身着旅人裝束,推測應該不是此地人,現在日頭已偏西,入了夜,城門關閉,她就不可能出去,加上出城之後十里之內無人煙,推斷她今晚應會在城內過夜。

「護衛長,那位女子犯了什麽錯?」謝傑好奇的問。

「目前不知,但從她躲避官差一事可判別,她必有犯事!」左騰允一雙原本就犀利的美目一旦迸出嚴厲之色,叫見者都要膽寒。

謝傑心想,左騰允真是抓犯人成痴,連有嫌疑的都不放過,就算不屬於漢璃城的業務範圍也一樣。

「那我去跟蹤她。」謝傑人雖高頭大馬、虎背熊腰,走起路來竟是悄然無聲,跟上了走出廟埕往右拐去的徐暄嵐。

左騰允查看四周,確定無人,拇指與食指圈起放進口中,吹出一長聲響亮的口哨。

沒一會兒,兩三隻狗兒搖着尾巴跑來他面前站定。

他先摸摸狗兒的頭,再各分給一塊臘肉,接着示意一旁的吳康。

吳康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裏頭裹着一塊布。

左騰允將布放到狗鼻前方,「試試看,找出這個人。」

他知道這布的味道已經有點淡了,加上「那個人」才剛進入興光城,想靠狗兒找出蹤跡可能得大費一番功夫。

他一定要在這座城堵到人,否則若讓他溜出去,會更麻煩。

那個人心思十分狡猾縝密,方能作案數年未失風被逮,他一定要讓他落在他手上,接受判刑!

左騰允望着分散而去的狗兒,用力咬住後齒根。

「我們也分散去找。」他對吳康道。

「是。」

吳康從線索斷掉的方向找起,左騰允則行往反方向。

已經下山十來天,往漢璃城前進,目前躺在興光城一家客棧房間裏休憩的徐暄嵐不知為何覺得一直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那個男人,害得她身體有些燥熱,翻來覆去怎麽就是睡不着,春宮圖的圖案也一直浮現在腦海中。

只是圖片中那畫得醜醜的男子臉,換上了那個不是官差卻跟官差一樣凶的男人的臉,即便抿起也像在微笑的菱角嘴碰上了她的嘴,兩隻手靈活的將她身上的衣物脫個精光。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他對她低聲呢喃,「娘子。」

「哎呀……好害羞……」她翻過身,卷着棉被,細緻的嘴角咧着傻笑。

「小娘子,今晚相公會讓你舒爽舒爽……」

一道冰冷的觸感碰上她領口的肌膚,她打了個冷顫,人瞬間清醒過來。

這眼一張開,她更震驚了。

她的房中真有個男人,但不是下午那個,而是一個陌生人,長相雖然英俊,氣質卻是下流猥瑣,濕濡的舌尖在唇上繞了一圈,那動作說有多淫穢就有多淫穢,徐暄嵐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冒出來了。

「小娘子,咱們來好好樂活樂活吧。」

男人碰上她鎖骨的手,正拉着她的衣領,試圖將其扯開。

「你想……」徐暄嵐舉起手,「對一個嬌柔無力的小女子幹啥!」

手臂運勁,男人整個飛了出去,撞到牆才軟軟的摔落在傢具上,連牆邊的五斗櫃都被撞歪了。

「大膽淫賊!」一名男子破窗而入,「竟敢……」

「又來一個!」氣炸的徐暄嵐沖了過去,纖腿上抬,破窗男子被踹往對牆,跟淫邪男子摔在一起,姿勢恰好跟春宮圖裏的交歡姿勢一模一樣。

「抓到了嗎……」

第二個入窗的男子話尚未說完,一張秀氣的臉龐突然而至,雙手扯住他的衣領,用力往外推,男人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摔下,那雙小手忽然又把他拉回來,卻是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威脅意味十足。

在另一端屋頂的吳康見左騰允被抓,正要出手相救,左騰允動了下手指,示意他暫且按兵不動。

「你竟敢半夜闖入未出嫁的柔弱小女子的睡房,安的什麽心眼?」

左騰允望着那在黑夜中,怒氣沖沖,一雙圓眸特別有神的女孩,他注意到的是,她僅用單手抓着他的衣領,卻可以將他一個大男人懸吊在半空中,只有腳掌還撐在窗框上,但只要她一鬆手,他必摔落無疑。

這女孩,力氣之大,絕非常人能比。

她下午擊暈殺人兇手一事,並非偶然,而是她的奇異能力。

「你屋中應該有兩個男人。」左騰允冷聲道。

他剛聽見「乒乒乓乓」聲響,還以為是謝傑在抓採花賊馬宗辛所製造出的混亂,可現在屋內無聲,而這女孩背對着屋內卻毫無防備,這表示謝傑要不不省人事,就是命已經丟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徐暄嵐氣急敗壞朝他吼道。

「抓賊。」左騰允冷靜的回。

「抓……賊?」徐暄嵐目光一閃,左騰允發覺她眼神開始心虛了,完全沒了適才的氣勢。「你是官差?」那他下午為何會放她走?

「可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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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娘子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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