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後來他進來了……他……進來了!

徐暄嵐瞪大眼。

「你……跟我……生米煮成熟飯了?」

左騰允沉默未回答,僅唇邊掛着冷笑。

「你昨晚給我吃了什麼?」她激動坐起身,強忍住身體的痛苦哀鳴。「為什麼我吃了之後就渾身不對勁?」

「我給你吃了什麼?」左騰允起身走來床前,居高臨下冷睇她,「是我要問你在茶壺裏下了什麼葯!」

「我被迷藥控制,根本不能動,茶壺離我那麼遠,我要怎麼下藥?」他在胡扯些什麼啊?

這是想要卸責嗎?

「你跟馬宗辛是一夥的。」

「啥?」她跟採花賊是一夥的?他怎麼想得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你安的什麼心啊?昨晚把人家吃干抹凈……嗚……」激動的音量拔高,但身體立刻起了反應,痛得她差點掉淚。「想用這種卑劣的方式逃避應負的責任?」

雖然很不願意,但身體都被他用過了,除了嫁他還能嫁誰?

「你昨晚在夢囈時就坦承了。」

「我坦承什麼了?」

「算計我生米煮成熟飯。」

「我沒有算計……」

「你還有助馬宗辛逃跑的嫌疑!」左騰允屬聲一吼,嚇得徐暄嵐肩膀一縮,「有任何狡辯,到衙門再說吧!」

「助馬宗辛逃跑?」他在說什麼鬼話?「我若助馬宗辛逃跑,昨晚會差點落入他手中嗎?」

「這是你們的計謀!」左騰允冷眼覷她,「你們各懷心思,互相合作,馬宗辛出現在你房內不是偶然,真正的目的是要毀了我的名譽。」

「啥?毀了你的名譽?」

「我追捕馬宗辛已經半個多月,一直以來,他都能輕易逃避官差的追捕,就只有我對他緊咬不放,所以你們兩個一搭一唱,讓我沾上玷污清白女子之嫌,這樣馬宗辛就可逃避追捕。」

「那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可以得到我。」

「啊?」這算好處?

「為了負起責任我必須娶你,但因為清譽有損,我可能也無法繼續擔任護衛長一職,這不就是你們兩個合作的一出大戲?」

「……」徐暄嵐傻了。

「但我不會如你所願!」左騰允恨恨一咬牙,「你將視為馬宗辛的共犯接受審判。」

「審判?」她明明是受害者,現在卻要接受審判?「我沒有……我是無辜的,我沒有跟馬宗辛合作陷害你……」

「我沒興趣聽你狡辯!」經過一夜仍未平撫的怒火,左騰允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因為他被騙了!

他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栽在她的作戲之下,那雙清澈無辜的眼眸、那自然不做作的姿態,全都是欺騙他的手段!

他甚至起了跟這姑娘作伴的感覺挺好,打打鬧鬧,鬥氣拌嘴十分開心,才在昨晚情不自禁吻了她……

他希望她先回大黃山,也是打定主意將馬宗辛帶回漢璃城后,就會請娘親派媒人過去提親。

怎知,一切都是假的!

她並非天真浪漫,她實則心機深沉,因為他三番兩次假意拒絕,她便起了歹念,跟馬宗辛合作,況且,他的名譽被污之後,她就能順理成章帶他回大黃山當壓寨相公,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想通的他憤怒得一伎無法成眠。

「我不是狡辯,我是說實話。」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衊她?徐暄嵐氣得紅了眼眶。「我毀了你的名譽,讓你被拔職,對我有什麼好處?這一想就……」

「你就可以把我帶回大黃山當壓寨相公!」左騰允越生氣,語氣就越冷,叫徐暄嵐不寒而慄。

「若不是如此,就算我當真娶了你,我也不可能隨你回大黃山。」只有夫唱婦隨,哪有婦唱夫隨的道理!

「我並不想跟你成親!」徐暄嵐生氣地喊,「我都、我都決定回家了,決定不跟你有任何瓜葛了,相反的,是你昨天主動親了我吧!那我是不是要說,是你跟馬宗辛共謀,在我水裏下春藥,讓我失去理智,失去清白給你?」

「你以為我會娶一個山賊之女嗎?」

徐暄嵐胸口一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鄙視輕蔑的傷人話語來。

「馬宗……馬宗辛也說我是他的共犯嗎?」

「我還沒問。」

「那你幹嘛不問?他可能……」

「他可能會說實話?」左騰允冷笑,「既然你們是共犯,他有可能不會招你出來,他說的話只能做為參考,無法成為你不是共犯的證據,一切都要經過審判才知道真相。」

徐暄嵐張啟小嘴,想為自己抗辯,可見他眼色堅定,眸中怒火狂燃,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視為狡辯吧?

他已經把她定罪了。

「好!」徐暄嵐傲然昂首,「就審判吧!如果我是無罪的,你最好想想該怎麼求得我的原諒!」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咱們走着瞧!」

左騰允撿起地上的衣物,扔到床上去。

「把衣服穿好,要出發了。」他警告,「別想逃走,逃走再追回,罪加一等丨」說罷,左騰允頭也不回地出門。

「可惡……」徐暄嵐抓着被褥,憤恨的淚水滾落。

她在夢話里坦承她跟馬宗辛合謀算計他,讓生米煮成熟飯?

怎可能!

馬宗辛那個死色胚,昨晚差點強要了她,這筆帳她還沒跟他算,怎可能跟他合謀!

該死的,他到底聽到了什麼竟會往那方面想去了?

更可恨的是,他真把她當成犯人了,不管她如何替自己的清白辯解,他都視為狡辯,完全不聽。

「好過分……」她抓起被子蒙在眼上,痛哭失聲,「好過分……」

左騰允再度回房時,徐暄嵐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緣,安靜得像個小媳婦,她的雙眸紅腫,顯示剛才哭過,察覺他進來,只睞了他一眼,便自動站起,還朝他伸出手。

「做啥?」左騰允不明就裏。

「手銬。」徐暄嵐帶着嘲諷之意道,「犯人不是都該上手銬腳繚?」

「別以為你故意這麼做,我就會認為你無辜。」左騰允拿出繩子來。

一看到繩子纏上她的手腕,徐暄嵐心都寒了,就算尚存那麼一點希冀,也如泡沬般消失。

左騰允抓着繩子的一端,拉着她走。

徐暄嵐那昨晚飽受折磨的身子,連站起來都很艱辛了,更別說是邁步前行了。

見她蒼白着小臉,額上冷汗密佈,手扶着傢具艱困的一步一步走,左騰允咬了咬牙,回身將她打橫抱起。

「不要碰我!」徐暄嵐喊。

「照你這樣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左騰允刻意壓制着感情道,「我只是公事公辦。」

「你是迫不及待想看到我被關進大牢的那一刻吧。」

左騰允沒有回應,快步出了房門。

另一端,謝傑等人亦押着馬宗辛出來。

他們看到左騰允抱着徐暄嵐,本想偷笑,但再瞧見徐暄嵐兩隻手被繩子綁了起來,均不解的撓頭。

「護衛長,」謝傑問,「為啥姑娘的手被綁起來?」

「她是馬宗辛的共犯。」

「什麼?」就連沉穩的吳康都因為過度驚訝而張大嘴。

「護衛長,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謝傑怎麼想就不覺得這姑娘會是淫賊的共犯啊。

「沒有誤會。」左騰允腳步堅定地走向租來的馬車。

馬車內鋪着柔軟的坐墊,踏板上有保暖用的火盆,左騰允將徐暄嵐抱進去坐定之後,人也坐了進來。

「護衛長,莫非,昨晚你是被姑娘下藥?」一向很不懂得看氣氛的謝傑找死的問。

左騰允轉頭狠狠瞪他一眼,「去前面駕車。」

「是……」一臉困惑的謝傑將馬宗辛丟入車裏,低聲想跟與他一起負責駕車的吳康聊聊,但吳康都沒理他。

被扔進來的馬宗辛像條被繩子捆起來的豬肉,無法動彈。

他一開始似乎是昏着的,被扔進來時頭撞到牆板,所以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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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娘子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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