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登門
經過很多天的審理,終於將周志成和丁金川的案子梳理清楚,根據他們所犯的罪行做出審判。
周志成草菅人命,貪贓枉法,證據確鑿,被削去官職,打入監牢,家產充公。
丁金川與周志成勾結,涉及多起謀財害命的案子,被打入監牢,所有財產充公。
在將兩人投入監牢之後,便是清點要充公的財物。
岳仲亭派人去搜了丁金川的財物,在所有財物清點過後,才發現他在元珙縣還有個金庫,等到搜查到金庫的時候,根據賬簿所對,發現財物少了將近一半。
岳仲亭想也不想,肯定是被沈闕搬走了,可是苦於沒有證據,便想着去找沈闕問上一問。
雖然可能也問不出什麼結果。
那日,岳仲亭穿着一身樸素常服,溜溜達達便去了西木記鋪子。
剛走進鋪子,便見門口排了好長的隊伍,吵吵嚷嚷的,以為是出了大事情。
等走近才發現,不過是來買酥餅的客人。
戰慄曾在縣衙見過這位岳大人一面,便擠開派對的人群,將岳大人引了進來,同時將他引向後院。
此時,沈闕正在沈屏秋的院子下棋,順道將岳仲亭領過去。
沈闕剛落下一子,等着沈屏秋的應對之策,卻見沈屏秋彈跳般的站起來,接着雙手併攏,拱手作揖道:“參見岳大人。”
沈闕轉頭一看,驚道:“喲,原來是岳大人親自登門,有失遠迎。”
話說的倒是客氣,卻不見他有所動作,依然穩如泰山的坐着。
“沈六,你這般脾氣倒是與你父親無半點相像。”
岳仲亭感慨道,再看沈闕這番老年之姿的相貌,又比齊國公無半點像是,可他又的確是齊公的嫡生子。
他這般無拘無束,不拘小節的性格,倒是像極了他二叔,一個常年沙場飲血的鐵血將軍。
“岳大人,你親自登門,不會是為了跟我說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吧。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咱們都是明白人。”
沈闕猜測,岳仲亭親自登門,無非兩個原因。
第一,詢問丁金川金庫失竊的一半財物的事情。
第二,讓他回沈家的事情。
這兩個問題,沈闕都不打算讓他如願。
“既然你都如此問了,我也只好實話實說。丁金川的金庫被人盜了,缺失一半財物在,這件事情應該跟你脫不了關係吧?”
岳仲亭坐在沈屏秋的位置上,取了一枚棋子落下,剛好對上沈闕的棋局,目光鎖定沈闕,認定就是他動的手。
也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盜走這麼多財物。
“岳大人,捉賊拿贓,你找到證據,再來問我。”
沈闕的回答模稜兩可,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倒也符合他的個性。
“這麼說,你是承認是你做的了?”
岳仲亭抬眉看了一眼沈闕,視線落下,取一枚棋子在手裏把玩,順便思考下一步棋該如何落子。
“岳大人,你身為兩省總督,總不會靠着一張嘴辦案吧?你可是我爹的得意門生,可別壞了他的名聲。”
沈闕嘴角微撇,笑了一下,手中棋子落下,將岳仲亭剛剛落下的棋子吃掉,道:“岳大人,承讓了。”
果然不會輕易承認。
就是只狡猾的狐狸,哪怕是個年輕的狐狸,那也是相當狡猾。
岳仲亭笑着,手中的棋子落下,剛沈闕剛剛吃掉他棋子的棋吃掉,笑道:“彼此彼此。我已經傳信回京,後天會帶着你一起回去,你也準備一下,同我一起回去吧。”
沈闕想了想,道:“我得跟我媳婦商量一下,看他什麼時候有空,等她有空了,我再帶她回去。”
岳仲亭驚的執棋的手臂停在半空,半晌才反應過來,將手縮了回來,驚詫的問道:“你媳婦?你何時成親的?沒有父母之命的婚約如何作數?你是齊國公府的嫡子,就算不是世子,不能承襲公爵之位,那也是別人高不可攀的世家子弟,怎麼能視婚姻如何兒戲,隨意娶妻。”
岳仲亭想也不用想,沈闕離家出走四年,既是娶妻,怕也是上不了檯面的寒門之女,如何能與高貴的沈家匹配。
“岳兄,還該勞煩你如實稟告我的父親。他若同意,我便領着媳婦回去看望他老人家。他若是不同意,我就繼續流浪,等到他們兩個同意為之。”
沈闕的態度很堅決,已經認可戰慄的身份,那就是沈家的少夫人,容不得別人不同意。
“沈六?”
岳仲亭扔了棋子,站起來,居高臨下,怒視着沈闕。
他本是朝廷二品的兩省總督,以沈闕目前的身份,見了他該行禮跪拜的理解一樣不該少。
不過是看在恩施沈鵬春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他倒是得寸進尺了。
“哎。”
沈闕點了點頭,迎上岳仲亭的目光,不卑不亢。
大概是出身高貴,又從小在軍中歷練,養成他高傲的個性,倒是不畏強權。
岳仲亭氣的手都抖了起來,指着沈闕問道:“沈六,你就這麼胡來吧。我是管不了你,我已經稟告了你父親,讓他來管你吧。”
這種態度差不多就是兩個打架的小孩子,輸掉的那個說:“嗯,我是打不過你,我讓你爹來教訓你。”
沈闕暗笑了一下,他要是真怕他爹,當年何至於離家出走。
“岳大人,慢走啊。”沈闕笑着,轉眼看着沈屏秋,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送送阿。”
這相當於直接下了逐客令。
原本不打算離開的岳仲亭,也不得不走了。
他剛走還沒兩步,轉身問道:“你媳婦是誰,總該讓我見見吧,我也好給恩師回信。”
“你見過的,那天你不綁了兩個人,那個就是我媳婦,長的還不錯吧。”
沈闕笑道。
岳仲亭不是個貪色之徒,對於姑娘的長相記得不太真切,只記得的確綁了兩個人,除了沈闕,另外是個姑娘。
那姑娘還站出來指認周志成的事情,態度倒是不卑不亢,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岳仲亭想着,應該好好查查這個姑娘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