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那又怎樣
“為什麼要我們秦家去做這件事。”百洛的強大已經超出了秦柯的預料，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們驅使秦家的理由，至少秦柯自己不能接受。
秦柯的話剛說完，陸雲中便忍不住的搖頭，道:“秦家是我們的盟友，沒有任何人曾逼過他，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陸雲中的話讓秦柯猛的一怔，臉上瞬間露出一副憤怒的模樣，秦青天已經死了，此刻他說什麼都已經是死無對證。
秦柯是秦青天帶大的，沒有人比自己還要了解他，做這樣的事其後果他不可能想不到，沒有人會願意將自己置身危機，更沒有人會願意去冒着生命危險去幫別人做事。
以秦青天的脾氣如果不是被脅迫，他又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看着秦柯一副憤怒的模樣，陸雲中眼中閃過一道異色，然後嘆息一聲，道:“你真的了解你爺爺嗎？”
“他一生最為遺憾的便是昔年的那場大戰阻斷了他修鍊的路，不然以他的天賦，神印王又算得了什麼。”
說到這裏，陸雲中聲音一頓，道:“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變得如此的執着，甚至將一切都埋藏在心裏，就連你父親和你都未曾提及。”
秦柯不知道陸雲中接下來要說什麼，但在他的心裏卻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在靈斬大陸，若不是秦家擁有聚星術，秦家絕不會如此的出眾，這一點，你可有異議？”
秦家之所以能夠有如此的名聲聚星術功不可沒，秦柯毫不猶豫的搖搖頭。
見到秦柯搖頭，陸雲中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正是因為聚星術的存在，才使得秦家變得如日中天，可是你有沒有認真的想過，身為神禁二十四的聚星術是如何的寶貴，為什麼它會落入秦家的手中，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對它產生過覬覦之心，難道秦家真的有實力來守衛這等神術嗎？”
陸雲中的話猶如一道炸雷，在秦柯的腦海中轟然而起，瞬間便讓他沉默了下去。
“之所以聚星術如此出名，並不是因為它在神禁二十四中的地位，真正知道它作用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
陸雲中的話似乎讓秦柯明白了什麼，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聚星術也是你們.....。”
陸雲中輕輕一笑，根本沒聽秦柯把話說完，便點點頭，道:“神禁二十四中，有三個是出於我們百洛，而排位最低的聚星術，正是其中之一，聚星術在神禁二十四中的排位雖很低，但它真正的用途卻是最大的。”
說到這裏，陸雲中的目光忍不住朝着化身成石的秦淵看去。
“因為它是我們開天大計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相比於之前，無論是羅百花還是秦柯此刻已經變得冷靜許多了，按照陸雲中先前所說的來看，神禁二十四中有三個出自百洛就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就並不覺得如何驚訝了。
為了開天這一大計，百洛可謂是準備了數千年之久，可是誰能夠想到，神禁二十四中排位最後的聚星術竟然是重中之重。
“當初，秦家的先祖從我們這裏拿走了聚星術的修習之法，從此以後，秦家便成為了我百洛隱世之後，隱匿在外的勢力之一，也就是說，無論是你還是你父親，都是我們百洛之人。”
秦柯攥緊拳頭，對着陸雲中怒道：“你真的有把我們當成百洛的人嗎，如果你真的把我們當成百洛的人，秦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的爺爺，我的父親母親....。”
秦柯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可是陸雲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怔住了。
“我們從來沒有勉強過你的爺爺，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他自己所願，你的年紀還不能讓你懂得什麼是責任，他這樣做不僅是為了我們，也是為了秦家，為了你。”
做出這樣的決定，秦青天從不曾後悔，就像當初他對凌風所說的那句話一樣，他只是敗了，而並非錯了。
這是秦家人的命，這是當初秦家從百洛手中接過聚星術的時候，便已經註定的事情。
當然這一切秦青天從未對秦柯提起過，因為在他看來，他們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到了，到了秦柯這一代根本不用再去承受這樣的責任了。
“我知道此刻你心中充滿了怨氣，秦青天之所以不將一切都告訴你，是為了保護你，同樣也是堅信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
陸雲中知道此刻他無論說什麼，都難以得到秦柯的原諒，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眼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不能對秦柯承諾什麼。
“如果不成功會怎樣。”秦柯突然抬起頭說道。
隨着秦柯的音落，陸雲中的氣勢猛的一變，但又在剎那間收回，儘管他極力的掩飾，可是此刻他激烈的情緒依舊被羅百花和秦柯清晰的捕捉到了。
這個問題，陸雲中從沒有想過，不是他不去想，而是他不敢去想。
“我不知道...。”準備了數千年，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結果會變成怎樣，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時間四周忽然變得十分安靜，秦柯將目光轉到羅百花的身上，他與陸雲中的對話羅百花從頭至尾聽得清清楚楚，可是當秦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她顯然要比陸雲中鎮定得多。
“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考慮過後果嗎，甚至即便你們開天成功又怎麼樣，你們口中的敵人當初能夠將你們打下來，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即便能夠回去又能怎樣。”
一邊說著，秦柯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百洛的這一開天大計可以說是將所有人都卷了進來，不論支持與否，只要一開始，那麼無論結果怎樣，都要所有人來面對。
也就是說，所謂的開天，不過是將所有人都利用的大戲。
秦柯不相信羅百花想不通這一點，可是羅百花的反應卻是大大的出乎了秦柯的意料。
秦柯都能夠看出來的事情，身為仙綾宮的宮主羅百花又如何不知，沉默許久的羅百花感受到秦柯的目光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上前一步，道：“你說的不錯，他們一直在利用我們，可是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