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虎山行（修訂版）
沒有天降英雄，一切水到渠成，惡魔的雙手關閉了大門。
極具侵略性的行為刺激着黃毛的荷爾蒙，經此一戰，黃毛心頭已經想着如何跟幫里的兄弟們炫耀。
他所沒有注意的是，一道白色的長線從吳艷芳的下顎肉眼可見的速度延伸道肚臍眼，DAD病毒攻佔成功，胃部猛地翻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迫着胃裏的殘渣和酸液湧上食道。
順着喉嚨，猛地爆發。
黃毛閉着眼睛，享受唇間極樂的剎那，一股股嘔吐物正中他的嘴巴。
“唔！”
黃色的嘔吐物從兩人的嘴巴結合處溢出，噴洒在四周。
黃毛微微張着嘴巴，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嘴裏的惡臭讓他難以呼吸，一個吞咽，不少液體進了食道。
嘔!
黃毛回過神來，恐懼地朝蹲便器嘔吐着。
吳艷芳搖晃着身子，恢復了行動力，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所措，不知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外面響起巨大的尖叫聲。
她拉開廁所門，只見大量的乘客從前面車廂跑來。
“發生什麼了?大家不要急！”出於職業習慣，她站了出來。
可慌亂的人群失去了控制，他們驚慌地向後撤退。
擋在路中間的食物車被人們推翻了。
“注意孩子！”
“不要踩我的手！”
“天殺的，不要擋我的路！”
人們絲毫沒有理會吳艷芳的意思，直到11號車廂全部人空了后，她才有足夠的空間向前面車廂走去。
13號車廂，一大群人沖了進來，是林凡所沒有想到的。
DAD病毒太可怕了，就在他觀察2號感染體發作的過程中，其餘的感染體也也在相近的時間中發作。
其中感染體擊中區域6號車廂卧鋪集體淪陷，所有人進入了胖子之前的狀態。
列車服務員，嘔吐物蔓延到了9號車廂后，有人上廁所時頓時嚇暈了。
從而引發了幾個車廂人們的盲目奔跑。
胖子摸着脖子上的佛珠，臉色蒼白，他坐在床上，看着對面嘔吐完的年輕女孩醒來，嘴唇發抖。
T384列車控制台。
列車長看着8號車廂的監控視頻，臉色嚴肅地對旁邊的乘務長道：“上報虎山站控制台，另外撥打120。”
“是。”
13號車廂，一個個乘客驚魂未定。
“剛才那些是怎麼回事？”
“他們是集體感冒了么？”
“不知道，好噁心。”
“到底發生了什麼？”有的乘客只是盲目跟着人群跑，並沒有看到實際情況。
“不知道，還好馬上到站了。”
“不行，我還得回去拿行李！”不少人有陸陸續續回去車廂。
列車廣播開始播放：親愛的各位旅客，8號車廂的旅客並無大礙，為了您的財產安全，希望大家回到各自的座位，謝謝合作。
整個列車的乘務員動了起來，過來安撫着人們，將他們送回了座位。
“叮，感染體人數達到267人，是否增加屬性點。”
“是。”
藍色的光幕世界，T384列車的框架模型，兩百多個紅點分佈在前面的幾個車廂。
通過剛才密集的人體交流運動，DAD病毒攜帶者進行了二次感染，這對於整個列車的旅客來說毫無疑問是致命的。
36翻成267，就連隔了數個車廂的13號車廂也有了一個感染體。
林凡放下自己的帽子，看着窗外不斷飄過的指示燈，燈光中閃爍中的天空依然黑暗不見天日。
值得么？林凡？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么？
他又想起了十六歲那年，在極點一書封神，在帝國音樂榜橫掃同齡人時的意氣風發。
那年，數十個校花在校園裏圍着他轉；那年極點大風推，推了六十八天；那年，錢在他眼裏只是個數字，榮耀與讚美是他的王冠。
輝煌之後，他卻知道這一切成功都來與他的讀者，來源於他的粉絲。
所以他感恩，甘願默默承受三十年太監，十年夜抽搐，一事無成的人生。
過得如此凄涼的生活便罷了，無人理解也罷，退他小妹的婚也罷。
他不在乎，可就是這麼一點點不在乎，被這片世界萬千網絡噴子給打破了平衡。
他接受了系統，便沒了回頭路。
路在眼前，前方儘是陽光，那些曾經走過的路，將化為一片黑暗。
重新將帽子扣上，默默收拾着背包。
8號車廂，吳艷芳虛弱地看着地上爬起來的感染體們，心中隱約懷疑事情不是感冒這麼簡單。
那名短髮的乘務員赫然也在裏面，她是負責8號車廂的乘務員。第二批被感染的人群中就有她。
列車乘務長也帶人過來看情況。
“艷芳，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知道么？”乘務長問道。
吳艷芳苦笑着看着她，她現在也是懵的。
“是不是食物中毒？”旁邊有人小聲道。
“不一定，馬上到站了，虎山方面會派救護站的工作人員進來幫我們看看。”乘務長說完，拍了拍吳艷芳的肩膀。
“艷芳，你之前給乘客做人工呼吸的事情很不錯，已經上了新聞熱點了。”
“哇，厲害了，我的芳姐姐。”短髮乘務員聞言露出蒼白的笑容，點開手機，果然看到UI網熱點第十有一條關於乘務員大愛出手拯救乘客的新聞。
“芳姐，真棒！”其餘幾個同事也贊道。
“別亂誇。”
經這麼一鬧，緊張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8號車廂的人們也漸漸降下了那份恐懼，只是噁心自己突出來嘔吐物沒有人願意打掃。
邊緣位置的一個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鏡，打開手機照相機，調整成自拍，一張白色幽靈臉，他摸了摸臉上的白色油膩物，脫掉上衣，手機燈光下，一條白色的線佔據了他的視線。
12號車廂廁所，一雙油膩地手推開了門。
黃毛捂着喉嚨，翻着白眼，倒在了過道上。
叮，親愛的各位旅客，虎山站到了，請到站的旅客帶上您的行李，注意安全。
嘟嘟，列車緩緩駛入站台。
林凡拉了拉衣領，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
：00.
步子邁出時，背後的車廂的人群相互撞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