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退婚與暴擊流
每次醒來，身體便會湧上無盡的疲憊感。
林凡摸着昏沉沉的腦袋，起身走到鏡子邊，
看着黑色長發遮住的額頭，從抽屜里拿出剪刀剪了剪，隨後被剪掉的部分以肉眼般的速度重新生長變長直到覆蓋完原來的位置。
對此林凡見怪不怪，洗了個澡，將渾身的汗臭洗去后又躺回床上睡覺，直到母親上來叫他吃早點，才下了樓。
“嗯？小妹，你回來啦，怎麼樣，西廣南雲的風景如何？”林凡看着堂中多出來的一個玉人兒招呼道。
正在埋頭吃早點的林曉麗點點頭，冷淡地嗯了一聲。
“曉麗，你幹嘛，沒大沒小，他是你哥哥！”林忠華氣道。
誰知這話炸了劉曉麗，他放下筷子，看着父親道：“爸，我沒有這樣的大哥，你知道他在學校的事情么？”
“他讀博都讀了九年了還拿不到畢業證的原因不在於他交不出研究成果，而是他根本就是個懦夫。”
“這幾年他幾乎天天躺在寢室睡懶覺，根本就沒有在學東西。”
“另外，他竟然把交往數年的女朋友狠狠拋棄！”
“我每次去寢室找他勸他，但他總是敷衍我，大家總是問我你哥哥怎麼了，怎麼了，我能說什麼？”
“我說我哥已經是個廢人了么？”
“他已經不是十年前我仰慕的大哥了！”
“嗚嗚”罵著，林曉麗忍不住趴在桌子哭了起來。
恨其不爭的妹妹怎麼會嫌棄自己的親哥，只會恨他不爭，恨他如此作踐自己。
林父深深地望着一眼林凡，端着早餐走了。
林凡摸了摸妹妹的頭，轉眼，小妹也已經二十二，成了中科大優秀畢業生中的一員。
“妹，不要想太多，哥過得很好，我已經打了一百萬給你卡里，無論你想做什麼，哥都支持你。”
“誰稀罕你的臭錢！”林曉麗傲嬌地摸了把淚，奔着上樓。
林凡摸摸鼻子，準備吃早餐時，林母抓住了他的手道：“她不要我要，把錢打我這，我幫她存着。”
林凡：。。。。。。
小河村村委書記看着眼前嬌滴滴的大美人，黑色OL裝，黑絲肉絲大地，配上那張精緻的瓜子臉，一路走得跟電視裏的模特似的。
美，美。
這樣的陣勢似曾相識，哦，對！十年前，村支書老眼不昏時，一大波姑娘提着長槍短跑過來村子做採訪，採訪村裏的大才子。
不過現在嘛，採訪的對象不可能是那位了。
“小妹子，你們想採訪誰？”
“老爺爺，我們是來採訪林凡的，你知道林凡家么在哪么？”
“啊？你們採訪他幹嘛，他都是個廢人了，不如採訪我孫子吧，今年剛考上省重點大學，有料！”村支書建議道。
“啊，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喂，你是江州電視台的記者么？怎麼還沒有到啊？”
“啊，您就是委託人是嘛，我們昨天來的路上走錯了路，又返回縣城待了一晚，我們今天一大早就趕到村子裏來了，你方便出來接一下我們么？”
“嗯，好的。”
村支書老頭看大姑娘接完電話沒有繼續理他的意思，心中生出一份悶氣，一個電話打來，接過後臉色大變。
立馬站在村口眺望着。
“這兒！”林曉麗朝李研他們揮手道。
“你們終於來了，我希望通過你們的採訪可以刺激到我哥哥，讓他重振旗鼓。”
“嗯，我們儘力。”
此時村口一輛黑色寶馬車緩緩駛入，村支書小跑兩步，頂着笑容拉開了車門。
車裏下來了一位年輕男子，和一對夫婦。
“鄉長，您來視察也不跟俺們通報一聲，咱們招呼不周可咋辦？”
“老魏，你不用緊張，鄉長今兒不是來視察的。”說話的是充當臨時司機的鄉鎮府宣傳處主任。
“嗯，帶路吧。”鄉長有些傲嬌地整了整西裝衣領。
老頭順意，也沒多問，帶路走便是，但得知是林家后，心裏有些嫉妒。早年傳聞鄉長和林家訂了娃娃親，可在這十年期間也沒見兩家走動，今兒卻是坐實了。
林家客廳。
林父林母都被林曉麗拉過來做採訪了。
“攝像師準備好了么？”
“OK。”
“開始吧。”李妍道。
“請問二老，林凡是否是當年寫出《斗破蒼穹》和唱《老鼠愛大米》的那位林凡？”
“是的。”
“這麼說來，十六歲林凡已經年少成名，但現在聽說他現在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我們希望他能夠正視眼前的困難，不要繼續頹廢下去。”
“。。。。。。”
隨着採訪的深入，李妍知道了林凡九年讀博未畢業，女友被搶無動於衷，整日遊手好閒，不問世事，吃喝拉啥還要父母照顧的各種囧事。
採訪的最後，李妍帶着攝像師在林妹子的帶領下偷偷進入林凡的房間。
林凡此時已經躺在床上說著，四肢張開，整個房間瀰漫著汗臭味。
李妍看着那張被長發遮住的臉，不由感慨人生多變，這麼個英雄少年成了這個模樣，也不知道這道新聞播出后外界是如何評他。
念着，李妍有些傷感，他看着鏡頭中兩位老人說到激動時閃爍出的眼淚，也暗暗氣憤林凡的不爭。
“謝謝你，李姐。”林曉麗摸着淚花，對於哥哥的事他操碎了心。
“我們先下去吧。”
攝像小劉鏡頭往下移動着，剛下樓，轉過視角，就瞧見林爸林媽兩人捂着心口，噴出一口血。
“爸！媽！”
曉麗驚慌地跑了過去，二老大口喘着氣，指着堂下站着的三個人，氣得說不上話。
“你們是誰？你們幹什麼什麼？！”林曉麗瘋狂怒吼道。
李妍已經讓小劉停止攝像，打電話撥打了120.
三人也沒想到二老會反應這麼劇烈，但見人沒大礙，也就說道：“你就是曉麗吧，我是你胡叔叔，這是你阿姨，和文貴，我們來呢，是想拜訪一下你們林家，然後關於你和文貴的婚事，我覺得是不合適的。”
“對的，文貴有更好的選擇，你也有更好的選擇。”
一旁俊年文貴沒有說話，說實在，林妹子長的不賴，身材比昨天那個劉思思好多了，性子潑辣了些，很有挑戰性，但整體不適合他。
“滾！你們給我滾！”林曉麗顫抖着指了指門口。
退婚？
林曉麗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就是十年前約定好的娃娃親，現在人家看自家落寞了，配不上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禮貌？！”那婦人皺眉道。
“行了，咱們走吧。”胡鄉長的脾氣也上來了。
“滾啊！”林曉麗橫眉冷豎。
“咳咳！”林父看着離去的三人，彷彿蒼老了十歲。
門口的村支書也笑着嘆了口氣，這林家，還真是沒落了。
三樓的窗帘已經被人拉開，一道拳頭落在了林凡的臉上，這一拳是他自己給自己的。
上門退婚都出現了！
這種惡俗的情節出現在他的家裏，怎能不怒。
李妍沒有繼續揭開這個傷疤，帶着人走了。
救護車來后，林凡和妹妹送兩位老人在縣城檢查沒啥大問題后鬆了口氣。
這一晚他們沒有回老家，而是在縣城的家裏住着。
安排好兩位老人休息后，林曉麗和林凡咋客廳兩眼瞪着。
最終還是曉麗敗下陣來，哭着撲進林凡的懷裏。
“哥，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么？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失去你。”
林凡抱着林曉麗，心疼地抹去她的淚水。
“你都這麼大人了，還哭，丟臉了不？”
“哥很好，你要相信哥，哥不想你們受到傷害。”
“我不聽我不聽，我要你振作！”
換來的依舊是林凡的嘆息，他何嘗不想振作，但每一次都是天人交戰，畢竟振作的代價太大了，並且這是一種十分自私的行為。
十年了，能夠讓他堅持這麼久的理由正是因為他熱愛這片世界啊。
當年，《斗破蒼穹》的粉絲們送給了他財富，歌友們給了他成長的舞台。他感恩在這片世界獲得的愛，因為愛，讓生活更美好。
但這幾年愛的感受越來越低，痛苦反而越來越明顯。
沒人理解便算了，可咄咄逼人，就過分了。
白日，林凡迷迷糊糊着聽着手機鈴聲響着。
“聽見你的聲音，有種特別的感覺，就像，就像。。。。。。”
“喂？”
“凡子，我張默，你TM就是個傻B！”
“滾！”林凡掛了電話。
“聽見你的聲音。。。。。。”
“喂。”
“喂，毛豆么？我是極點主編遠征，你真不考慮開新書么？你只要開書，立馬全
網大風推。”
“沒興趣。”
接着數個電話一併打來，林凡一把將手機丟進廁所，摔了個粉碎。
“他忍着昨晚疼痛過後的後遺症，起身去看了看父母，二老也早早起來了，身子沒有大礙，林凡則繼續想回床上睡覺。
“等等，哥，你快看新聞！”
林曉麗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拉着林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江州電視台早間新聞頻道。
鏡頭中出現的二老吸引住了林凡。
“什麼時候？”
“記者來我們家了？”
隨着鏡頭的深入，林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自己那些破事全部被挖出來了。
他聯想到早上的那些電話，悶哼地看着曉麗，這記者估計和她脫不了關係。
重新裝好備用手機后，翻開TT，騰虎頭條。
昔日男神今日乞兒！
無視那些TT艾特。
點開UI網頁，新聞熱點頭條全部是林凡的信息。
中海日報：曾今的音樂神童如今成了這樣。標題旁邊配了一張林凡四腳朝天地照片。
上京網：究竟是什麼，毀了當年的才子？
中海新聞網：昔日網文大神，而今啃老一族，暴露了國人一代信仰的缺失。
UI官博：最新消息，江州作協官微宣佈收回林凡的作協身份。
江州文化部：鑒於林凡同志對江州文化發展產生了巨大的惡劣影響，文化部決定移除其文化人才項目工程人員的身份。
林凡出奇的安靜，他不停地翻着手機。
曉麗卻急了，她沒想到會造成這麼惡劣的影響。
“哥，你沒事吧。”
“嗯，沒事，讓我一個人靜靜吧。”林凡沒有怪她，而是鎖住門一個人繼續翻着手機。
隨着事件的發酵，江州電視台也沒想到這則新聞採訪能夠在一個上午成為全國熱點新聞，甚至蓋過了國產航母下水的新聞。
中午，一波波記者前往江州採訪關於林凡的信息。
上京電視台：我們有幸請到了當年林凡的高中同學，我們來聽聽他同學怎麼看他。
高中同學甲：我的同學林凡，那一年是整個縣城的驕傲，但他一直瞧不起我們，他品行不行，他當年還禍害了我們學校很多女生后不負責。
這同學林凡記得，當年還拿着《斗破蒼穹》找他簽名來着，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
上京電視台：我們接着連線一下林凡的前女友。
電視台：喂，請問是游女士么？”
游：嗯。
電視台：你怎麼看林凡這個人的。
游：別的我不想說他什麼，但有一點我忍了很久了，我和他在一起五年，他碰都沒碰我，他就是個死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