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番外三

165.番外三

這裏是防盜章,訂閱比率不足的小夥伴請等二十四小時后再看正文他詢問的對象是許婭筠,所以許婭筠也搖頭拒絕,他坐過去反而容易讓曾祥記住他的長相,萬一曾祥發現問題,遷怒起來就不好了。

“還是我過去吧,正好跟老鄉說一聲我們不去莞市了。”許婭筠說著,又看了許秀秀一眼,“順便幫你把行李也拿過來。”

許秀秀咬了咬唇,曾祥如今在她眼裏有點妖魔化了,她不但自己怕曾祥,也怕他對許婭筠做什麼,糾結了好一會兒,她才下定決心般的道:“還是我自己回去吧……要是讓你過去,翠翠又該鬧了。”

“為什麼?”

“你不記得了嗎?”許秀秀奇怪的看了許婭筠一眼,“剛開始上車的時候,祥子哥也不放心你,還想讓我跟你換個位置,你坐到他們那邊去。但是翠翠不同意,一直跟曾祥吵,你也鬧得不耐煩,就一個人來這邊了。”

許婭筠真沒多少印象,雖然她有許昕華的記憶,但是面對無關緊要的人,她一時也注意不過來,有些不解的問:“我跟她鬧過矛盾嗎?”

“沒有。”許秀秀想了想,搖頭道,“你和翠翠話都沒說過幾句,我看她就是小心眼,怕你過去祥子哥就只顧着你,不搭理她了。”

許婭筠心道還真有這個可能,許昕華對這個翠翠的印象就是長得一般,性格很作,但是會撒嬌,還是有很多男生喜歡跟她玩。許婭筠猜測,許昕華眼光挑剔,她覺得只是一般的翠翠,長相應該還不錯,至少也得像許秀秀一樣的清麗佳人,不然曾想也不會帶她出來,更不會為了籠絡她甚至把許昕華給放一邊。

說起來,她和許昕華都得感謝翠翠了,是她痴纏着,才讓曾祥沒機會靠近許昕華,不然的話,不等她穿過來,許昕華也得被曾祥哄住。

畢竟曾祥幹這一行,肯定也是情場老手,哄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還不容易。說起來,許昕華的志向要比許多人都遠大些,像許秀秀出來打工,就是單純的為了賺錢而已,稍微有點想法的是翠翠,她現在和曾祥打得火熱,應該是想和他結婚的,自己工作賺錢,哪裏比得上嫁個能賺錢養自己的老公。

許昕華和翠翠的打算差不多,但她眼光要高很多,許大嫂給她介紹了那麼多個對象,條件也有比曾祥更好的,但許昕華一個都沒看上,她發現當地已經沒有能配得上她的人了,所以跟着曾祥出來打工,大城市人多,有錢沒結婚的男人應該也很多。

但是在許婭筠看來,許昕華想得太好,本質上卻也只是個有些虛榮的小姑娘,曾祥只要嘴巴甜一點,出手闊綽一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許昕華未必能抵擋得住。

要是現在和曾祥打得火熱的人變成許昕華,她想要離開曾祥的控制,就難上加難了。

想了想,許婭筠問許秀秀:“如果咱們叫上翠翠一塊去羊城,她會去嗎?”

“不會。”許秀秀很了解小女生的心理,她很確定的道,“這樣跟她說,她指不定覺得咱們不安好心,她現在可是一門心思要跟曾祥去賺大錢的。”

“還是問問吧,要是她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許婭筠心裏思忖,翠翠和曾祥的關係,決定了她不能像勸許秀秀一樣去勸她,萬一沒把翠翠勸通,反而讓她將這些事透露給曾祥,那麼曾祥很有可能會鋌而走險——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輕易放知道自己把柄的人離開,要麼把人栓在眼皮底下,要麼殺人滅口。

所以對於這個翠翠,她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火車上開始賣晚飯,隔壁的夫妻還沒回來,應該是和朋友一起吃飯去了,對面的年輕人主動邀請許婭筠:“小許,我去買飯,你們有什麼想吃的嗎?”

許婭筠看了看許秀秀,想問她吃什麼,許秀秀卻捂住了口袋,羞澀的搖頭:“咱們不是帶了乾糧嗎……”

好吧,許婭筠才想起來,她現在是貧下中農,火車上的盒飯……對她來說太奢侈了。

吃不起,吃不起,許婭筠心裏泄氣,臉上還保持着女神的微笑,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父母特意做的乾糧,不吃就要浪費了。”

許婭筠從醒來到現在,才露出了第一個真正的笑容,眉眼徹底舒展開來,如同一簇盛放的玫瑰,光華綻放,看得幾個小年輕臉一紅,甚至都記不得要說什麼,暈暈乎乎的走了。

許秀秀也想起身:“我回去拿吃的。”

“你帶的是什麼?”

“跟你的一樣啊,我媽蒸的饅頭,現在的天氣雖然涼了,但是在車上要兩天,饅頭要比包子更容易保存。”

“說的也是。”許婭筠默默的從包里掏出硬邦邦的饅頭,“那你也別過去了,就在我這裏吃吧。”

“那行,明天你來吃我的。”

就着白開水啃了半個饅頭,剛有了點飽腹感,許婭筠就停嘴了,硬邦邦又沒什麼滋味的饅頭,實在難以下咽,倒是許秀秀啃完一個,又拿了一個,吃得頗為滿足:“還是你媽蒸的饅頭好吃,又香又甜。”

這就香甜了?許婭筠目瞪口呆,差點懷疑是不是她味覺出了問題。

看許秀秀吃得開心,許婭筠索性把手裏沒吃完的也遞過去,她剛才是撕着吃的,沒有弄髒。許秀秀也不嫌棄的接過去,還嘲笑道:“你小鳥胃啊。”

許婭筠自我安慰,她這是在減肥,在減肥。儘管許昕華的身材已經很苗條了,但是作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妹子,瘦成一道閃電才是終極目標。

到了晚上,許婭筠才發現,啃饅頭並不算什麼,怎麼在硬座上熬過漫漫長夜才是終極挑戰,坐着睡不着,趴着手又酸又痛,看到有些人直接躺在過道上,甚至是鑽到座位下面去睡,許婭筠也恨不得跟過去。

但她也沒辦法不在意形象,只能靠在椅子上乾熬,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亮,許婭筠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順便漱了個口。第一次出門,許昕華根本沒想到要帶牙刷毛巾這些日用品,許婭筠也只能多漱幾遍口,就當自己刷牙了。

想想還要在車上熬一天,許婭筠簡直是生不如死。只是看看鏡子裏的美麗女孩,幾乎一宿沒睡,卻連黑眼圈都看不到,唯獨眼睛有些發紅,但也不顯憔悴,反而多了一些令人憐惜的味道。

大概這就是頂級美人的風姿吧,無論在什麼環境裏,或者是多狼狽的狀態,也不會讓她減少一分容色。

許婭筠欣賞完鏡子裏的大美人,覺得自己又滿血復活。

她想也幸好是許昕華,儘管她前半生經歷坎坷,可這張臉是真的整容都整不來的。如果是穿成許秀秀或是翠翠,本身就沒比她自己漂亮多少,未來還那麼凄慘,她真不如一頭撞死,說不定就能死回去了。

隨便啃了兩口饅頭,許婭筠就去了許秀秀和曾祥所在的車廂。

只是曾祥挑中的居然是那個叫翠翠的姑娘,許婭筠還以為憑許昕華的長相說不定能成頭牌,曾祥怎麼著也該看好這棵搖錢樹才對。

不過這樣也好,曾祥盯得不那麼緊,她才好行動。

許婭筠眉頭一皺,頗為不齒的道:“那祥子哥現在是怎麼回事,搞破鞋嗎?”

“我也不曉得……”

“這可不行,放以前是要貼大字報的,村長不是說了嗎?這種人就是人品有問題!”

許秀秀有些迷茫:“村長這麼說過嗎?”

許婭筠點頭,確切的道:“要是祥子哥和她對象結了婚,他跟翠翠這樣還要去吃牢飯!”

許秀秀小學畢業就輟學了,在他們村還有學都沒上過的,所以初中畢業的許昕華在他們那兒算文憑高的,許秀秀不太懂法,聽到“高學歷”的同伴這麼說,也被嚇了一跳:“這麼嚴重啊?”

許婭筠現在的目的是引起許秀秀對曾祥的猜疑,只有讓許秀秀髮現曾祥人品有問題,可能不會那麼好心的帶她們去賺錢,許秀秀才有可能配合她的行動,因此她又問道:“你能確定他們關係不正常嗎?”

許秀秀想了想,又說了一件事,“我下午看到翠翠一直在摸她的手腕,才發現她戴了個銀鐲子……會不會是祥子哥送的?”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還是對曾祥抱有幻想,畢竟她們會跟着曾祥出來,等於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自然不會輕易對他產生懷疑,於是故意道:“咱們又沒瞧見,說不定是翠翠她家裏給的呢?”

許秀秀想也不想的搖頭,“她家有錢給買鐲子,怎麼不給她做身新衣裳?咱們倆出遠門穿的可都是新衣裳。”

許婭筠於是看了看秀秀的碎花襖子,又低頭看了看她自己的“新衣裳”,違心的附和道:“是啊,翠翠也太不講究了,出門都不穿好一點。”

“聽說他們家窮得快揭不開鍋了,哪有錢做新衣裳?”許秀秀也不傻,很快得出了結論,“我看那鐲子就是祥子哥給的!”

許婭筠把話題拉回到曾祥身上:“家裏都說可,搞破鞋的可不是啥好人!看來曾祥也不是好人!”

“我娘也跟我說過。”許秀秀年紀也不小了,要不是這兩年陸續有年輕人外出打工,她這個年紀都可以嫁人了,家裏該教的自然會教,“真沒看出來祥子哥居然是那種人,翠翠也真是……”

“翠翠說不定也是被他給騙了。”許婭筠不介意往曾祥身上潑點髒水,看到許秀秀頗為贊同的神色,趁熱打鐵問,“那咱們還跟他去干服務員嗎?”

許秀秀此刻卻猶豫了,“來都來了……咱們身上那點錢連回去的車費都不夠……”

許婭筠蹙了蹙眉,她這才想起來,為了這趟遠行,許昕華的父母已經掏空了家底,還找親戚借了些錢,才湊夠一百塊錢,給許昕華帶着當生活費。

原本許家不算富裕,也不至於這麼艱難,只是許家要娶媳婦,許昕華上面兩個哥哥只相差一歲半,都二十好幾了沒結婚,許大哥比較挑,可能是從小對着如花似玉的妹妹,讓他的眼光也變高了,一般的女孩子他都瞧不上。

可惜這個年代貧富差距還沒有拉開,教育也沒有全面普及,在他們老家那種地方,女孩子有一張漂亮的臉蛋,那就是絕對優勢了,農村的姑娘往鄉鎮嫁,鄉鎮的漂亮女孩往城裏擠,就像許昕華是個遠近聞名的美人,來她家提親的從鄉幹部到家境不錯的城裏小伙都有,許大哥這條件還真有點難找,於是就耽擱到現在。

許二哥倒是有個看上眼的女朋友,在隔壁村,兩家條件差不多,隨時都可以結婚,只是農村還講究長幼為序,許二哥也不能趕在他大哥前頭。

等許大哥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家姑娘,訂了親,許二哥也等不及了,兩兄弟前後相差一個月辦的喜酒,許家父母攢了半輩子的積蓄,兩場婚禮就沒了。

這也是常見的事,在現在的人們看來,一輩子的奔頭,就是給兒子娶媳婦,然後等着抱孫子了,許家父母不用欠外債就完成了此等“壯舉”,在鄰里鄉親看來還算是能幹的。

以後養家餬口就是兩個成了家的兒子的責任了。

現在許婭筠變成許昕華,帶着老兩口的棺材本出了遠門,這會兒買張回程車票至少二三十,她總不能花了這麼多錢,卻一分都不賺的就跑回村裡,就算老兩口不怪罪,原本對她出來打工一事頗有微詞的大嫂怕也不會甘休。

許婭筠琢磨着,“大嫂子”未必會嘴上責備,她只會更加賣力的幫她說親。

原本許昕華受慣了追捧,也不覺得被介紹對象有什麼煩惱,她眼光高,家裏對她也縱容,瞧不上眼的也不會勉強她。

哪知道她大哥千挑萬選的媳婦,一懷上后就不見外了。許大嫂大概是覺得自己剛進門就懷孕,在這個家裏就有了話語權,公婆把小姑養得細皮嫩肉,沒少糟蹋好東西,現在她進了門,當然有責任幫小姑張羅婚事。

許大嫂可不像許家父母,萬事隨着閨女,她只看男方家底不考慮其他,只要有錢,給的彩禮高,什麼歪瓜裂棗都說好。

許昕華被哄了幾次就知道好歹,開始不耐煩。偏偏她大嫂肚子裏揣着許家的長孫,連許家父母都得哄着這個功臣,許昕華也惹不起,乾脆躲了出來。

所以,就算只考慮許家的情況,許婭筠現在也不能回去,現在回去就真的躲不開嫁人的命運了。

許秀秀的情況也差不多,各有各的難處,許秀秀只能勸着她放寬心:“咱們只是去做工,又不跟祥子哥處對象,管他是什麼樣的人呢?”

許婭筠卻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抓住許秀秀的手問:“要不別去莞市了,咱們自己去羊城?”

許秀秀嚇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搖頭:“這可不成,萬一丟了咋辦?而且咱們在羊城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怎麼去做工……”

在他們那兒,南下打工還是件新鮮事,都是叫熟人帶着,沒聽說過自己還能找到工作的,所以許秀秀才會這麼反對。

而許婭筠經歷過畢業求職季,對於找工作早有心得,再說這個時候正是打工熱潮,一線城市正在高速發展時期,稀缺勞動力,不可能會找不到工作。

可惜這話不能直接對許秀秀說,許婭筠只能皺眉道:“咱們自己去找工作,總比被人賣了還幫她數錢好吧。那曾祥都不是啥好人,你相信他對咱們安了好心?”

許秀秀已經對曾祥產生了懷疑,本來他們就不是一個村子,也不太熟,沒啥情分可言,曾祥如果是個熱心腸的人,還可以相信他是出於好意,可現在知道他是這麼個人品,許秀秀也不敢確定了,不由問道:“你說他圖啥呢?”

“要是圖錢就好辦了,等上了班,咱們也能拿出一部分工資來感謝他,但就怕他看不上這個。”許婭筠湊近許秀秀,壓低了聲音問,“你說他只帶漂亮的姑娘出來,該不是要賣……”

“那不能夠!”許秀秀心裏一跳,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打斷了許婭筠,“昕華,這種話你可別亂說,曾祥他爸就算咱們鎮派出所的所長,他姐夫還在縣裏當官,他們家又不缺錢,哪能幹這種缺德事?”

許婭筠驚訝的看着許秀秀,她還真沒想到那曾祥有這樣“背景”,在許昕華向她講訴的前半生里,曾祥也就剛開始出現了一下,許昕華只說她沒滿十八歲就跟着老鄉出來打工,結果被帶進了紅燈區,開始她輾轉在無數個男人身邊的人生。

至於曾祥最後如何了,許昕華半句都沒有提過。大概在她心裏,曾祥從始至終都無關緊要。

許婭筠卻不能忽視任何關於曾祥的信息,她開始推測,曾祥犯下的這些事,他父親到底有沒有庇護他。

一個鎮派出所的所長,或許在當地有點背景,要當隻手遮天的土皇帝應該還差了點。所以曾祥沒出事,或許是大家“你情我願”,就像許昕華一樣,她們一開始被誘騙出來,到後面卻是心甘情願留在裏面,因為已經嘗過了躺着撈錢的滋味,而且事情不鬧大,賺夠了錢也方便從良嫁人。

就算還有些心裏不忿的,看到曾祥家的背景,也沒有人敢去派出所報案,因為即便曾祥進去了,他爸還在,他們家的關係網還在,派出所的所長,想要報復毫無背景的村民應該是易如反掌。

許婭筠覺得這樣也好,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曾祥他父親的身份擺在那裏,他就會有一定的顧忌,只要他心裏清楚自己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那他就不敢做得太過分,因為真鬧到魚死網破,他自己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從曾祥騙她們說去羊城工廠這件事就知道,他也挺怕事迹暴露的。

這樣一來,只要她們咬定要去羊城,說什麼也不答應去做服務員,曾祥應該會知道她們並不是那些容易被洗腦的女孩子,就算強行帶她們去了莞市,指不定是給自己招來麻煩,還不如放她們自生自滅算了,至少他也沒多大損失。

許婭筠當然也希望這種人渣有報應的一天,但是懲惡揚善越要考慮實際情況,等哪天她有把曾家一鍋端,或者帶着父母兄弟離開的能耐,再考慮為廣大受害少女消滅這個人渣。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脫離曾祥的掌控。

只是看着一臉天真的許秀秀,許婭筠實在有點頭疼,不知道要怎麼說服她,“我總覺得曾祥一下說去羊城,一下又要去莞市,實在不太正常,而且那什麼服務員……會是正經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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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變成萬人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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