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文明肇創
莽莽天宇，浩瀚而神秘。其間繁星閃閃星羅棋佈。它們各自沿着運轉軌跡，和諧走完從誕生到消亡的整個歷程。其中大多星球上孕育有智慧生靈。此時生活在上面的人們也許會好奇地問：“身邊這一切本就存在？還是有何等傳奇外力促使它產生的呢？”
如果此刻有誰真能跳脫樊籠，那麼他將看到有位慈眉善目帶着曠古久遠氣息的老人，正用他那枯藤般的手指，輕輕拔動着一些老去的星球，等集聚到一定數量，他再用掌心發出的亮光往那些死去星球一按，隨既又重新誕生出一批新星球來。老人好像極為欣賞自己所創造的這些作品，臉上不禁流露出欣慰地笑容。
“老東西！你整天打理着自己小宇宙，也不見着有何出色傳人出現。真是瞎忙活。看看吧！這幾萬年出來的都是些什麼資質？只道自已胡亂一弄就能創出什麼有名望之宗門，也不想想我們這幾萬年是怎麼過來的。難道你沒聽外面都是怎麼說我們禁宗的嗎？蠢材集中營啊！好不容易積攢下一點仙晶，全讓你給買了這條破損的聖胎。如今眼看聖力將要耗盡，又無力再另收。如再過萬年還沒有人能替我們禁宗去九天聖台贏得聖胎的話，你小宇宙就將關閉，我們禁宗想出人頭地更沒指望了，到時你這老不死的就帶老娘喝西北風去吧！……”一位美艷少婦帶着滿腔怒火大肆埋怨着身旁老者。
老者正專心致志處理着自己小宇宙內的事情，突然聽着身旁美艷少婦大發牢騷不禁頓了頓。好在他深知自已夫妻情深，這點小埋怨也沒放在心上。哈哈大笑着對其道：“老婆子！咱們自從得到這條聖胎，窮盡你我畢生之力，才開闢出此等規模的小宇宙，想當年我倆可是激動地幾天幾宿沒睡呀！只是可惜這條聖胎畢竟有些殘損，雖在我們極力維護之下還算穩定。但這四萬年來還是沒能出來一位能在九天聖台爭奪大賽上有突出表現的弟子，你說這是為甚？”
美艷少婦鼻聲輕哼，怪斥道：“你說為何？你這老不死的自從得到這條破聖胎比當年娶老娘那會兒還興奮，天知道這是為何？我倒還想問問你這老東西呢？。。。。。。”
原來自從他們夫婦得到這條聖胎后，她丈夫也就是打理小宇宙的老人，已有好幾萬年沒有好好疼愛自己的妻子了。雖說仙界沒有多少時間概念，幾萬年下來也就如凡間幾年而已，但此時少婦明顯已經把積壓了許久得怒火徹底爆發了出來。
老人歉疚地看着一旁怒火中燒的妻子，感覺自己真是有些對不住她。於是只能默默承受着，好不容易等她發泄完了這才喏聲道：“老婆子！這四萬年來，我已悟懂了些我們以前從沒透徹的東西，你也知道，我倆總以為這條聖胎有殘缺，怕小宇宙內環境太過混亂，那些星球誕生不出生物，於是極力呵護這些星球，以期能多出些慧根出色的弟子上來。沒想如此卻往往心不遂願，能突破小宇宙上來的弟子總是天賦平平，現在想來你知為何嗎？”
“為何？”美艷少婦這次沒再訓斥於他，問完反而陷入沉思之中。。。。。。
老人仰望深空輕輕捊了捊如雪長須，目光深遂而內斂，對着美艷少婦意味深長地道：“那是他們長期在我們維護的溫室內長大，經歷風雨太少啊！我們雖已在裏面布下上千原始神功仙術，巨量混沌遺迹。但能威脅人類的妖、魔、獸修為都太過低級，以至等他們脫出桎梏來到我們小瓊界，卻沒法與其他同輩爭風。這次我想合你我之力讓小宇宙內秩序大亂，不管星球之間還是上面的生物，全部讓它們弱肉強食物競天擇，不管任何族類我們都一視同仁，讓他們在激烈競爭中優勝劣汰。如此出來的弟子肯定天賦要好，你覺得如何老婆子？。”
此時靜靜聆聽而陷入思索的美艷少婦，不由驚喊出聲制止道：“老東西！你瘋啦！這些從你小宇宙出來的弟子，論說就如我們之兒女。聖胎有先天殘缺我們實無能彌補，但在我們夫婦極力維護下，總還能上來幾個人模人樣的弟子，如經你這般胡亂一弄，上來些奇形怪狀得妖魔巨獸之類丑都醜死了，我可不幹啊。”
“呃！老婆子說得也有些道理，別人不管我倆的兒女總不能長得太難看。呵呵！”
思索了許久老人笑着對妻子道：“老婆子，我看這樣，我們把人類的創造性和悟性提高一些，如此人類總能壓妖，魔、獸一頭，那上來的總還是人類你說呢？。。。。。。”
美婦人動情地望着自己老頭滔滔不絕地介紹，知他太沉迷於仙道修鍊，痴心難改。又極負雄心，實難甘於人下。說起來倆人所在小瓊界，名雖為仙界極樂之所，但實際比之弱肉強食的蠻荒之地還要殘酷堅險許多。那些實力強大的門派或仙宗只要看誰不順眼，隨即任意抹殺，視其他仙道之人如螻蟻土狗一般，毫無道則人性可言。
也正於此，自已老頭才如此拚命，這一切說起來實是為了她呀！回想當初他們結成道侶時老人對她說過要用生命保護她一生，那堅定與鄭重猶如昨日曆歷在目。此時想來，恍如夢中。美婦人心情激蕩，螓首輕點有些文不對題地道：“老頭子！謝謝你。”一說到此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哽咽了起來。
老人實不知她想到如此之深，還以為自已遂了她的心愿而令她有些激動傷心呢，趕緊上前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咚兒！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好，下次有任何事，我一定事先與你商量，再遇有難決之事，定然全依你可好？。。。。。。”
“嗚嗚！。。。。。。”美艷少婦被自已老頭真情感動，哇哇大哭。直如梨花帶雨，盡傾而出。把長期積聚胸中的憋悶徹底化散而去。
許久美婦人才收住淚，想起自已剛剛從古物交換集市換來的一堆陳舊玉簡。隨即拿了出來，嘆聲道：“老頭子！這是剛換來的幾本仙術秘籍，都是修鍊強大功擊力的仙術，將來小宇宙內的弟子如真能掌握，上來后資質也可算上流了。另外換我秘籍那人見我換了他全部秘本，還隨手附贈了我兩本殘缺秘籍與一粒黃豆大小的黑晶鋼，你說合算不合算。”
“嗯！黑晶鋼乃稀世之物，可惜量過於少沒有多大作用。不然溶入武器之中起碼是件品質不錯的仙器。呵呵！我看那人連它都隨意給了你，只怕是急想得到你的東西，以我看來他手上也不是什麼好物件吧？”老人雖然帶着平和之聲，但從中也不免有斥責妻子之意。
“老頭子！不是的。我已破開玉簡看了，發現是可窺測別人先天道情的修練秘法，很有些奇妙，修練卻還算不難，不過我用神識強行破進第二層符文後，裏面卻空空如也，憑我直覺裏面似乎該另有隱秘禁制存在才對？可惜以我神識之力無法感知絲毫異樣。這秘法本該不是普通之物。不過卻殘缺了實為可惜。另外這本最是奇異，竟然是仙界人人夢寐以求能修鍊出上天台的不世妙法，但殘缺更為嚴重。可惜我倆早已成仙，上天台沒能在下界開拓而至僵化，此時想把秘法稍加改造容易些修鍊也是不能。只盼望我們的弟子之中能有出類拔萃者，僅憑自身聰明悟性，就能窺入其門。如果真那樣出來上界該是何等驚艷。老頭子！你說我這次是不是換得太值了？哦對了，我還給你換來了些仙晶，可以讓你小宇宙內的源氣更濃郁些。”
老人聽着，也沒在意什麼仙晶與神功仙術，只是為自己妻子如此付出而有些自責。突然他見到妻子手上那隻仙器護腕竟然不見了，不由得大驚道：“老婆子！你手上護腕哪兒去了？難道這些秘術與仙晶是你用它換來的不成？”老人說著已然有些氣急敗壞。那可是妻子保命之物，並且還是她師門遺物。
“是換了。”美婦人自知隱瞞不了。
“怪不得那人連破舊玉簡與黑晶鋼都會隨手送你？你這婆娘還以為撿着寶似的！那可是你的保命之物呀！怎可拿來隨意交換。你個婆娘是不是瘋啦！怎也不事先與我商量一下呀！它可是你師門遇劫時唯一倖存下的寶貝，也是唯一念相。你競如此不珍惜拿出換了這些。太不值當了。哎！。。。。。。”老人明知妻子所做一切全是為了自已平生宏願，沒想競讓她付出如此之大。這讓他怎堪承重。
“老頭子！我再也見不得你那無助的樣子了，與其慢慢等待還不如破釜沉舟來個痛快。師門遺物失去固然可惜，但我既不能為師門復仇，又無能力讓其再次復興，如此苟活於世又有何樂之有。不如換來些有用之物助你心想事成，只要你能得其所願，我這點付出又有何不舍呢?”
老人聞聽妻子一番義正詞嚴地解釋，除了感激莫名之外，內心由衷感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再轉念細想，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令其慧路全開。“對呀！為何自已以前那樣摳摳唆唆，總以為憑着自己全力維護好小宇宙，就不怕出不來好弟子。即使聖胎有損他也覺得沒有什麼。實不知這全是我小宇宙內的源氣太過稀薄導致。看看這幾萬年來從小宇宙上來的弟子，真是有愧於他們。看來不能再心存僥倖，要想得到出色弟子，非得全力以付。不然一切宏大心愿都將是空談。”
想通這些霎時讓他覺得身體一輕，全身通泰無比。滿腔熱血上涌，好似久處黑暗之人，終找到那一絲曙光。上前緊緊摟着美艷少婦動情地道：“咚兒！如不是你剛剛一喝驚醒我這夢中人，只怕這條聖胎聖力耗盡之日，我還被蒙蔽雙眼，空自遺嘆。只是自此之後，可要讓你更受委屈了。”
“老頭子！自從我倆結成道侶，走過何止十萬年之久，古語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把此時間換作當初我們身在下界凡間的話，這將是多少輩子呀！再說這一切都是我願意之事，你就別再愧疚了。”
“嗯！”老人知道妻子心意，於是在內心發下重誓，將來定要好好回報自已這位結髮妻子，不再讓她受任何委屈。
美婦人緩緩從老上懷裏抬起頭道：“老頭子！雖說此次我們換來些秘法、仙晶，但依我看，如想讓上來的弟子更加出色，還得想法多弄些仙晶才可。不然我怕你小宇宙內源氣還是太稀薄。”
“嗯！你之想法已使我茅塞頓開，看來只能砸鍋賣鐵畢其功於一役。再不行的話，我把身上仙器也拿去換了，只可惜我們‘禁宗’太過勢弱，沒有得到一座能出產仙晶的源脈。不然何其如此窘迫。”
“老頭子！你此刻可別想太多，以我們禁宗目前這等實力，此時沒有源礦山脈也許是個福音，如真有此種天地靈礦，怕是我們禁宗就要橫遭橫禍了，當初我師門就是發現了座源礦脈，一夕之間就宗門無存。如不是我師父拚死相護，我既已香消玉損了。哎！。。。。。
老人聞得妻子的嘆惜聲更是一片默然。照實以他們夫妻的修為想在小瓊界出人頭地太難了。但是他不甘啊！確確實實不甘。大丈夫活在世上，與其渾渾噩噩地活着，還不如轟轟烈烈地干一場。就算身死道消又有何懼。看了看懷中的妻子，讓他不禁思緒萬千，許久他咬牙對自己點了點頭，似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拉起懷中的妻子道：“咚兒！此次我將做全力一搏，把我倆所有的仙器全數換成仙晶，以增加我小宇宙內源氣地濃度。”說完老人也是長吸了口氣。要知道這種孤注一擲之舉，很可能就有殺身之禍。在‘小瓊界’里，如沒有幾件仙器護身，那等於和死亡相伴差不離了。
“啊！老頭子，你真想好了，要知我倆事小，可宗門內還有那麼多弟子你叫他們怎麼辦呢？就算你把他們遣散出去，有實力的宗門也不會收留他們呀！”
“我想好了，只要我們封閉禁宗，想來也無多大危險，在那些強勢宗門眼裏，我們還沒入他們法眼，只要接下來我們小心經營，不讓弟子出山門惹上事非，就不會有事。等這條聖胎聖力耗盡時，我們如還沒組起能抗衡的實力，那麼一切都將沒有任何意義，你我都將成為別人砧板上的肉，還何言門下弟子安危？”
“是呀！”美艷少婦聞聽眼眶再次眨紅。想起自己夫婦所創禁宗，花下無上心血，到頭來竟如無根之浮萍，連生存下來都要看別人臉色。實不知當初修鍊為得什麼？幾經生死險阻，好不容易得道成仙，以為從此活在世外挑園，晨卧山林，夕追月，該是何等愜意與洒脫。而今卻覺着仙界比之凡間實更無情與凄涼。
“咚兒！此生能與你結為道侶，下輩子就算身陷阿彌煉獄也心甘情願，此次就讓我獨斷專行一次吧，如果有來生，讓我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老頭子！你能拋卻一切，難道我就不能嗎？”
“呵呵呵！好好！哈哈哈！。。。。。。我們夫妻如真有那麼一天遭遇劫難，我定當先死於你面前，如果還有來世我定當接着尋你，到時你可別嫌棄我長得太土哦！”
美艷婦人聞聽頓時破涕為笑。得君如此她還有什麼好遺憾的。隨即再次靠入老人懷抱當中，任過往一切惆悵與不如願，都化為了東流水。
老人伸手輕扶了下懷中妻子的秀髮，輕嘆道：“老婆子！不管是不是如外人所說，我們在做痴人說夢之事，如今只要我們努力了那這輩子也就不再遺憾。”
“嗯！”美艷少婦在自已丈夫懷裏輕輕應着。此刻對她來說。自己男人溫暖的懷抱比之任何地方都要來得溫馨。
倆人默默相擁，連時間都好象停止了轉動。好久老人自言自語又好象對着自己妻子。陷入沉思般地喃喃道：“我們小瓊界一直就有傳說，聖界的存在。只不過沒有誰能解開這個謎團。也許我們自身所處的小瓊界也正處在別人小宇宙之內，而你我就像我們小宇宙內的弟子一樣努力修練但使自己能早點突破這天地桎梏，世間之奇奧又有誰能全懂全知呢？”
“是呀！”美艷少婦聽着丈夫的話，望向他默默地點了點頭。
倆人各自望着對方心情不免有些失落，真如老人所言，憑藉禁宗的實力，就算能出來些天賦出從的弟子，但和那些從亘古傳至今擁有深厚底蘊的大宗門相比，實在相距過大。要想在小瓊界裏出人頭地那真是太難太難了。如是那樣，那倆人的努力又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難回答了。過了許久老人這才回過神來，一口吐出了積聚於心頭悶氣，這才讓低落的心情調整了過來。向著美艷少婦道：“老婆子！振作些，無論如何禁宗是我倆心血所聚，我們絕不能讓它垮掉。”
“嗯！”美艷少婦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就讓我們一起來重新開拓我們的小宇宙吧！”老人說著再一次深情地望向自己愛人，倆人各自伸出雙手，在緊握地一瞬間雙方氣息已是相互纏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