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的番外:
“你說你是灰球?他是黑炭?”
焦爸一臉懵逼,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年輕人。
他們在焦爸的辦公室里,除了他們三個沒有其他人。因為蘇幕遮說有要緊事要說,所以小柚子就先讓了出去。
有些事,並不能全部對焦家的人說,但是焦爸除外。
有些事,在焦爸知道了真相的情況下會更好處理,否則的話,鄭嘆就算回來了,也很難融入焦家。
送上門的乾兒子,一個接一個,任憑是誰,都會懷疑的。
“睡了一覺,做了幾天的夢,實際上是在我家當寵物生活了幾年?”
焦爸頭疼地揉了揉額頭,作為一個科學家他並不信鬼神,但是這麼詭異的事情,讓他也難以接受。
“是啊,當初我睡醒了以後,特別調查了一下,發現夢裏的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我才會來楚華的。”蘇幕遮說。
他並沒有說再之前的事情,穿越到一本書里,那就更詭異了,他只是說自己的情況和鄭嘆是一樣的。
何況,告訴焦爸他們其實是一本書里的人物?這可不只是時空穿梭了,這已經是打破次元壁了。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我是睡了三天。”鄭嘆告訴焦爸,不過又轉過頭去看着蘇幕遮,“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黑炭的?”
“在做灰球的時候,就知道你其實和我一樣,殼子裏是個人了。”蘇幕遮感嘆說。
鄭嘆點點頭,灰球在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猜想的。
“我當時也睡了三天,所以我盤算着你也該來了,只是一看見你本人,我就知道你是黑炭了。”蘇幕遮解釋說。
鄭嘆想了想,突然想起剛認識蘇小胖時莫名的熟悉感,點頭認可了這個說法。
別說蘇小胖,前面在院子裏,明顯大胖幾個,也認出了自己。
有時候,動物靠的還是直覺。
“好吧,那你有什麼打算呢?”焦爸即便是想不通,
但是科學家的大腦洞讓他還是能接受這個詭異的事件的。
“我……我打算搬到楚華來……嗯……順便轉個學!”鄭嘆說到這個,突然有點扭捏,不過,他確實挺羨慕眼下蘇小胖和焦家的關係的。
“明白了。”焦爸點點頭,看起來焦家又要多個兒子了。這鼠兒子貓兒子還能養成真兒子,這讓他也是醉了。
看了看面前並不比自己矮,一臉忐忑的小伙兒,焦爸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
“黑炭,歡迎回家!”——
暑假一晃眼就過去了,原本冷清的焦家,突然又熱鬧了起來。
除了因為小柚子現在不要住宿了,每天都回家來吃完飯睡覺以外,家裏還多了一隻調皮的黑貓和一個人。
那是個和蘇幕遮、焦遠一般大的年輕人,據說是蘇幕遮的發小,這個學期轉學來了楚華大學。
他也不在學生宿舍住,就住在蘇幕遮的小屋裏,還整天跟着蘇幕遮來焦家蹭飯。
除了蹭飯,還跟着蘇幕遮對着焦爸焦媽喊:“爸”,“媽”。
焦媽疑慮過,不過焦爸說,有些地方的習俗是這樣的。焦媽也沒懂哪裏的習俗是到朋友家跟着喊爸媽的,不過既然焦爸這麼說了,她也就沒多想。
而且,自家兒子在國外繼續讀研,現在家裏又多了兩“兒子”也顯得熱鬧點。
哦,不,三“兒子”,還有個貓兒子。
於是說是貓兒子,更不如說是貓孫子。小黑貓被蘇幕遮起名叫“黑球”,據說是“黑炭”+“灰球”的意思,鄭嘆抗議無效,名字就這麼定下了。
“黑球”畢竟還小,比起當初的黑炭來說,沒那麼懂事,也更調皮,拆家的本事隨着年紀越來越強大。
只不過,每次其他人要呵斥的時候,焦媽就會出面護着,所以蘇幕遮總是會哭唧唧地喊:“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之類的話。
說多了,焦媽突然覺得小黑球說不定真的是黑炭的種,於是就更寵了。
對此,家裏的其他男人都表示:“……呵呵……”
小黑球是大孫子,小兒子指的卻不是蘇幕遮,而是鄭嘆。
原本鄭嘆看蘇小胖的時候,總有一種自己是大哥的心情,結果變成了人,卻發現,原來他們三個,還是他最小!
對於焦媽來說,一方面鄭嘆又是兄弟幾個裏最小的,而且又同樣是沒父母照顧的,再加上莫名的眼緣,所以也是最疼他的。
“爸,四樓那屋子你問了沒?能不能買了?”
晚飯的時候,蘇幕遮問焦爸。鄭嘆轉學過來了以後,一直住在他的小屋裏,不過現在蘇幕遮準備把這貨弄到樓下去,反正這貨也有錢。
“托覃教授問了,屋主在外地,說是一回來就來辦手續。”焦爸回答說。
“幹嘛那麼急,你那屋子裏也沒別人,讓小嘆住幾天好了。”焦媽的屁股不自覺就歪了。
蘇幕遮搖搖頭,就說這哄着焦媽開心的本事,他是怎麼也都趕不上鄭嘆,其實人鄭嘆也沒幹啥,但焦媽就是看着喜歡。
“這傢伙晚上睡覺打呼!太影響我睡眠了,我白天還要幹活呢!”蘇幕遮說的是實話,要不是這樣,他倒也無所謂讓鄭嘆住着。
“我晚上睡覺不打呼!”鄭嘆狡辯說。
“誰說的?你都睡著了還知道自己打不打呼?”蘇幕遮從鄭嘆的筷子下搶過一塊排骨,塞進嘴裏。
“我就是不打呼的,不信你問……”鄭嘆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小柚子一臉迷茫地從自己的飯碗上抬起臉,看着兄弟兩。
焦爸的臉頓時黑了……——
六年後。
凱旋的一個包間裏,正在召開一次“股東大會”。
在座的有王二毛、衛棱和蘇幕遮、鄭嘆。
沒錯,這四個都是蘇幕遮那個GIS公司的股東,方三爺在蘇幕遮畢業了以後,就撤回了自己的人手,隨後接受公司日常管理的是鄭嘆。
鄭嘆雖然對於焦遠和蘇幕遮來說,算是個學渣,但並不是那種因為智商低下才造成的學渣。搞科研他是不行了,但是在蘇幕遮的建議下,他去了商學院,學習企業管理,居然還顯露出了一點小天分。
至於接管蘇幕遮IT公司的日常管理,原本鄭嘆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是坐享其成了。只是蘇幕遮說了,當初黑炭和灰球也算是同過生死共過患難的,這公司你不幫我誰幫我。
於是,蘇幕遮主抓技術,鄭嘆負責銷售和日常管理,兄弟兩倒是把公司搞的紅紅火火的。
至於王二毛和衛棱,則是幾年前,公司擴張需要資金的時候,蘇幕遮沒有去找什麼風投,甚至都沒找上方三爺,而是直接找了衛棱,問他和二毛對投資互聯網位置服務有沒有興趣。
於是,公司又多了三個股東,除了衛棱和二毛,還有一個是葉昊,只是葉昊因為今天有事,還沒到罷了。
今天的所謂“股東大會”,也不過是幾個男人,藉著機會丟下老婆孩子女朋友,出來放鬆一下,名義上很高端大氣上檔次,實際本質上和那種“老婆孩子睡覺后摸黑出門私房錢宵夜喝酒放飛心靈尋找自我座談會”沒啥區別。
“小嘆子,你準備啥時候結婚啊?小柚子都畢業兩年了,也算是差不多了吧?”衛棱問。
對於衛棱來說,小柚子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所以還是得關心一下的。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二毛端着酒杯,嘴裏嘟嚕了一句。二毛看鄭嘆總是有那麼點不太順眼,不光是因為鄭嘆和小柚子,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鄭嘆居然和老是來招惹自家黑米的那個臭小子居然關係好的不得了,當初好幾次二毛提着掃帚準備下去揍貓的時候,都被他護着了。
不過,黑米現在也老的不行了,都跳不動了,連陽台的欄杆也跳不上去了,那隻花生糖,也很久沒在自己陽台下嚎了。
鄭嘆看了蘇幕遮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蘇幕遮不像其他人那樣喝的是白酒,他喝的是啤酒,因為他總說白酒燒腦,現在這公司掙錢可全靠他這腦瓜子了,所以可不敢隨便喝。
不過,衛棱和二毛都覺得這是他掩蓋自己酒量差的借口。
“結婚這事兒又不要湊堆兒的,我還早呢!”蘇幕遮說。
“嘿嘿!”鄭嘆詭笑了一下,想起當初蘇幕遮跟他顯擺的“蘿莉養成”,“你小心你家萌萌,大學裏花花公子可不少,你別養着養着給別人拐跑了。”
“怎麼會?我家萌萌可不是那麼沒眼色的,打小看着他爸和老子這麼優秀的人才,一般的貨色她可看不上。我可跟我老丈人說好了,等萌萌大學畢業了就結婚。方三爺可正等着升級成方三爺爺呢!”蘇幕遮自信地說。
雖然鄭嘆把目標轉過來,蘇幕遮還是很熟練地一個反彈就轉了回去。
“說你呢,趕緊的,你啥時候跟小柚子辦事呢!你小子要是敢始亂終棄,這邊可有的是人收拾你!”蘇幕遮說。
“說什麼呢?我跟柚子可還清白着呢!這整天在爸媽眼皮子底下,我能幹嘛呢!”鄭嘆趕緊叫冤。
“清白?呵呵!想當初……某人可是天天……嗚~”蘇幕遮話說了一半,就被鄭嘆撲過來把嘴給捂上了。
兄弟兩個打鬧了一通,衛棱和二毛的眼珠子都不朝那邊轉一下,自管自地喝酒,剝花生米。他們可都是“中年人”了,這種用沙發墊子打架的事情已經不適合他們了。
“今年十月份吧,主要等焦遠回國的時間確定下來。小柚子和我商量着,結婚,怎麼他做哥的也要在場才好。”打鬧完了,鄭嘆這才正經回答問題。
“那喊不喊小柚子的爸媽?還有你爸媽?”蘇幕遮知道的多,想的也多,這焦家總不能又做娘家又做婆家。
“呃……”鄭嘆撓了撓頭。
衛棱在邊上搖搖頭,小柚子和鄭嘆家裏的事情他多少也聽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他一個外人也說不了什麼。反正到時候有啥要他這個當叔的幫忙的,他儘力幫就是了。
蘇幕遮也不管鄭嘆在邊上抓耳撓腮,視線落在包間天花板上掛着的小倉鼠玩偶上。
那麼多年了,這個當初給黑炭和灰球的包間至今還在,成了蘇幕遮和鄭嘆的包間。而包間的裝修也一直沒改,不但如此,要是玩偶和裝飾老舊了,葉昊還會用同樣的替換了。
“風吹雞蛋殼,日子照樣過”,當初做貓做鼠的日子也這麼過來了,接下來的生活,還有什麼坎過不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