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妄想症
“林小姐，你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傅信毅瞟了眼林汐，視線落在她身後的林城諾身上，話說，能夠帶父親出門的子女，確實讓人感到好奇。
更何況，這裏是醫院。
“傅醫生，我想你幫我爸看看，他有……選擇性失憶症。”
“不不不，應該是我女兒患了妄想症！”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林城諾驚了一大跳，腳步微滯，直接向後退去。他過來的目的，是陪着林汐看病。
而不是他本人。
“你們……到底是誰有問題？”傅信毅蹙眉，斂了臉上的邪痞之色，正色詢問道。
“不是我！”
“不是我！”
倆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我爸他不記得封辰了！”
“她說，她曾和封氏集團的封辰在一起！”
……
聲落，診室里靜了下來，空氣里透着一絲詭異的氣息。
傅信毅斂了眼底的疑色，視線落在林城諾身上，半晌，低聲詢問道，“林氏公司在帝都多年，難道從未與封氏集團合作過？”
他從其他角度間接提醒林城諾，到底是真還是假的，忘記了封辰？
“沒有！”林城諾訕訕一笑，“封氏集團與林氏公司，根本不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哪裏有機會和他們合作？再說，那什麼封辰，我平時只是在電視裏見到過。”
“……”
“小汐說房子是封辰的，怎麼可能？房產證上面都是我的名字！”見爭執不過，林城諾突地想起了最重要的證據。房子是他的，不是所謂的封辰的。
林汐語噎，“……”
這也是她感到疑惑不解的地方。
但是，沒有辦法。
她是去封氏集團找了封辰，人家正眼都沒有瞧過她。似乎，他們就是兩條永遠沒有交集的平行線，從來沒有過交集，以後，也不會有交集。
“傅醫生，你說句公道話，到底是誰有問題？”林汐抬眸，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期望。
此時此刻，她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寄希望於傅信毅，畢竟，傅信毅於她而言，非同一般。見證她和封辰之間的每一步。
診室里靜了下來，空氣里瀰漫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桌前，傅信毅蹙眉，拿着水筆在桌面上劃撥了好幾下，終於抬頭，斂了眼底的邪痞之色，正色說道，“不好意思，你們的情況太複雜，我暫時也不能下定論。如果不介意的話，請留下你們的聯繫方式。我定會回去翻看資料，有進展，一定及時聯繫你們。”
說著話，傅信毅的視線落在桌面上，沒有抬頭看林汐。
“走吧！”
她還想多問幾句，林城諾拉着她，走了。
林汐，“……”
折騰了這麼久，傅信毅也選擇了嚴防死守，一句話也不說。
無奈之下，林汐只得選擇和林城諾返回了家。
“小汐，折騰了這麼久，你終於心甘了吧？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回到家裏，林城諾輕嘆了聲，聲音低沉，透着一絲無奈。
在他看來，林汐能和封辰好上，簡直痴心妄想。
“爸，我先上去了。”
既然誰也說服不了誰，只能各自安好。
從醫院回來后，林汐直接進了卧室，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風景，她始終找不到突破口。曾經，身邊所有和她、封辰有共同關係的人，似乎都失去了聯繫。
或者，視她為路人。
到底是她腦子出了問題，所有人都是她臆想出來的？還是他們出了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林汐仔細梳理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驀地，她想到了失去的林家老宅，還有林家公司，思緒流轉，再次想起了逃脫的孟悅，還有被孟悅致命的林雨琪，這麼多天過去了。
就算是死，也得有消息傳出來。
一念至此，林汐猛地起身，向著房門外而去。
“小汐，又去哪裏？”
林城諾擔心林汐，一直在客廳里徘徊，見林汐跑了出去，急忙跟了出去。
“我去報停買點報紙。”
十來分鐘后，林汐來到別墅大門口外的報亭，在老闆驚訝的目光里，讓老闆選出了這些天以來的所有報紙……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
三個小時后，她終於在晚報角落裏發現了一則新聞，內容是，在帝都郊區某淺水灣里，發現兩具女屍，目前為止，沒有查出兇手，也無人認領。
圖片雖小，卻清晰可見。
雖然被水泡腫了屍身，仍然能夠瞧出大概模樣，更何況與她們如此熟悉的人。定睛一看，她倒吸一口涼氣，果然是林雨琪和孟悅。
“爸，你看，這是什麼？”
“什麼？”
林城諾一頭霧水，看了半天，都沒有瞧出什麼異樣。
“不就是普通命案么？無人認領的屍身么？帝都每年不知道發生多少起？所以，我說，女孩子不要亂出門，這個世界很亂的。”
林城諾開始碎碎念……
林汐無語，凝噎。
換成是年前，她怎麼也想不到林城諾會有這麼嗦的一面，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拿到了報紙，林汐正式確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至於封辰為何變成這樣，她明白了。如果不是薄姬兒從中做了手腳，便是封辰受到了她的要挾。看着報紙上死去的孟悅，林汐不難想像出薄姬兒到底是何等蛇蠍心腸。
在身邊多年的親信，想殺便殺。
有何仁義可言？
或者說，殺雞給猴子看而已。
一念至此，林汐心底一顫，猛地向別墅里走去。
如果按照這樣的推斷下去，封辰只有遠離她，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到這裏，面前的迷霧瞬間散開了。
她要做的，便是安心等。
等着封辰，如同他說過，只要她睡一覺，醒了。他便出現了。
回到別墅里，林汐一掃之前一定要追究到底的心態，一聲不吭坐在客廳沙發里，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漫不經心地看起了電視。
旁側，林城諾腿腳差點發軟，“小汐，你又是玩哪一出？你這樣，爸見了怕！”從來沒有見過林汐安分守己的模樣，猛地見到真以為下一秒，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