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球賽前的小考
?“你真的打了余菲娜一巴掌?”
這已經是這幾天被第n次問到了,許思年有些無奈,不過還是笑着糾正道:“親愛的望舒,你要相信,我這是正當防衛。”
蘇望舒胡亂一點頭,星星眼的看她:“思年,我開始崇拜你了。”
“最好不要崇拜傳說。”許思年勸她。
“……你越來越不要臉了。”
許思年抿嘴微笑。
按理說,上一次的打架事件,她作為主要人物,現場又有那麼多吃瓜群眾,不可能沒收到學校的船票,可這都好幾天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連秉事者都沒再找過她的麻煩。
結合事件大眾走向,實屬怪哉啊!
不過好在上一次巴掌事件之後,許思年跟錢來,錢進,蘇望龍,蘇望舒,相處的越來越好。
許思年每次跟他們在一起,都會出一些烏龍事件,比如有時候會喊錯錢來和錢進的名字,他倆長得太像,如果不說話安靜的待着,短時間內很難分清楚,這也導致他們時不時的會讓她玩猜猜看遊戲。
蘇望舒和蘇望龍雖說是龍鳳胎,男和女她還是分的清楚的。
許思年有時候會想,會不會是體質的問題,她比較吸引雙胞胎,跟別的獨立個體卻會有些摩擦。
記得有一次,他們在一起‘寫’作業,許思年無聊的冒出一句,“我以後結婚,可能會生一對雙胞胎或者龍鳳胎。”
四人同時看她:“為什麼?”
“因為你們都是雙胞胎啊!”許思年很自然的回道。
事後錢來回想,“為什麼我們是雙胞胎,她就會生一對雙胞胎?”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兩者有什麼聯繫嗎?”
三人恍然,對啊,為什麼呢!
這件事直到許思年結婚前,成了四人之間一個未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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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回到家,晚餐的時間,餐桌上,宋淑芳邊吃飯邊問她:“思年,最近跟你們同學相處的還好吧?”
“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宋淑芳高興的一個勁兒點頭。
“媽,不用擔心我。”許思年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笑着說道:“現在我感覺什麼都挺好的。”
宋淑芳笑着唉唉兩聲。
“爸今天不回來嗎?”許思年問道。
“恩,聽說是廠子裏有事,回來可能就很晚了。”宋淑芳說著給她盛了一碗湯,邀功的跟她說道:“你不是快期中考試了嗎?這是媽媽專門給你熬的,多喝點。”
“謝謝媽。”
“你這孩子,謝啥!”宋淑芳瞪她一眼,突然又想起什麼,支支吾吾的跟她說:“內個,思年啊,其實吧,內個,我覺着吧……”
“媽媽,你想跟我說什麼?”許思年不解的看她。
宋淑芳咳嗽兩聲,說道:“媽媽覺着,這個成績不重要,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說是吧!”
許思年忍笑,把湯喝完,起身嚴肅的跟她說:“你說得對媽媽,這次我努力不再墊底,爭取前進一名吧!”
“噯,我不是這意思,身體重要啊思年,唉唉,你回來…不用你前進……我說……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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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塞着耳機,裏面是機械呆板的女音一板一眼的讀着流暢的英文:“Mymotherisverybeautifulandgentle……”
千秋躺在床上,嘴巴一張一合的重複:“Mymotherisverybeautifulandgentle……”
房間有些暗,只留一盞枱燈安靜的佇立在寫字枱上,桌面上整齊的放着一摞書,緊挨着旁邊鋪開放着一個筆記本,上面一段一段工工整整的寫滿了字,每一段最上面都寫着日期。
201X年,4月12日,晴。
“我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媽媽,你開心嗎?”
“我有了一個很漂亮的媽媽,一個很老實的爸爸,還有一個很帥的哥哥。”
201X年,4月15日,晴。
“今天有個人給我端了碗湯,我不認識他,要去道謝嗎……?”
201X年,4月16日,陰。
“我認識了四個小夥伴,都是雙胞胎,我很喜歡他們。”
“我被一個愛情沖昏頭腦的女生給打了,可是我一點不害怕,我也打了她,算扯平了嗎?”
……
201X年,4月28日,晴。
“如果我這次期中考試考進前三名,你一定很開心吧!媽媽……”
“我想活出自己,ican'tstopmissingyou.”
如果此刻有人進來,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上面的字就像電腦打出來的一樣,一撇一捺規範舒展,字體端端正正,大小相同,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許思年摘掉耳機,把筆記本收起來鎖進抽屜里,躺回床上,關掉枱燈,屋內漆黑一片,只聽到鬧鐘‘滴滴’的轉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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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許思年來到學校,被半路殺出來的蘇望舒截胡。
“思年,我問你,咱倆是不是朋友?”蘇望舒從她班門口跑出來攔住她,很嚴肅的問。
“你怎麼了?”許思年看她。
“是這樣的,我最近發現我愛上了一種球。”蘇望舒雙手在空中比劃着:“大概這麼大的,橘紅色的,上面還有條紋。”
許思年退到牆邊,給別人騰開地方,說道:“恩,然後呢?繼續說。”
蘇望舒跟着她退到牆邊,興奮道:“今天放學,你陪我去體育館看球賽吧!我聽說今天隔壁高校組織了一場比賽,就在體育館,而且還是免費觀看哦!”
“錢來會殺了我的。”許思年太了解她了,這就一愛熱鬧,愛看帥哥的主兒,兩所學校就沒她不知道的‘帥哥’及‘八卦’,這也算一門兒特技吧!
這場球賽鐵定有什麼風雲人物登場,要不然蘇望舒也不會一大早就跑來跟她說。
“放心,放心,他要殺你,我就去殺他。”蘇望舒笑嘻嘻的擠眉弄眼:“說不定,他們三也去呢!男生都愛看打球的。”
“那我的命就拜託你。”許思年笑着拍拍她肩膀。
蘇望舒拍拍胸脯保證。
今天第二節課是體育課,體育老師請假沒來,高胖美進來宣佈:“過兩天就要期中考啦,這節課我們就來一次隨堂小測驗哈。”
底下的人一陣哀嚎。
“老師,不考行不行啊!”
“行啊,只要你能超過錢進,老師保證不用你考,老師讓你來監考。”
“呵呵……我考。”
“恩,來,到老師講台上來考,我先監考你一回。”
“……我錯了。”
周圍的人頓時哈哈大笑,大家都有些幸災樂禍。
桌子上的書都要求放到腳邊,桌上只能放考試用具和一張卷子。
卷子一看就是手抄后複印出來的,有的地方還粘了墨水,這是許思年醒來半個多月後第一次考試,雖說只是小測驗,可她免不了有一點點緊張。
一張卷子上包含了所有考試的科目,都是一些零散的重點,教室很快安靜下來,靜悄悄的只能聽到寫字和翻卷子的聲音。
窗外陽光明媚,樹枝擺動,小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教室里少年們一筆一劃譜寫着命運的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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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三班,教室里亂渾渾的。
圖樓無精打採的靠在椅背上打盹兒,雙手環胸,雙腿交疊,頭微微低垂着,烏黑濃密的頭髮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紫光,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
余菲娜從第一排回過頭來,就見最後靠窗的圖樓全身都被太陽包圍,整個人懶洋洋的,沒了平時攝人的氣勢,心跳不自覺的加快,這樣的他更加讓她着迷。
余菲娜起身走到他身邊,親昵的笑着說道:“圖樓,聽說今天放學以後你要去打球?那我去給你加油好不好?”
像余菲娜這樣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學習成績又好,家庭條件一流的女生,願意當她男朋友的人多不勝數,可她偏偏喜歡一個不喜歡她的人,這就悲劇了。
“隨你。”圖樓皺眉,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可能是剛被吵醒,聲音懶洋洋的有些沙啞。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有時候你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余菲娜紅着臉走開,她感覺的出來他在生氣,這個時候留下來只會讓人討厭,走開是最明智的決定。
不得不說這是個聰明的女生,懂得審時度勢,當然除了偶爾不受控制的做一些‘掉份兒’的事,比如,上一次的打架事件。
圖樓揉了揉犯困的眼睛,稍微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就見賀謝傻了吧唧的沖他笑,弄得他一身雞皮疙瘩。
“老大……”賀謝剛開口。
“你死心吧!”
“什麼?”賀謝被堵的一愣。
圖樓滿臉嫌棄,修長的食指抵着他的肩膀,讓他往後退:“不要挨這麼近,我不喜歡男的。”
“……我靠。”賀謝心裏忍不住罵娘,看着他滿眼鄙視道:“圖樓,你真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謝謝誇獎。”
“……”誰誇你了!賀謝一副便秘臉,氣勢洶洶的沖他說道:“以後誰要是比你臉皮還厚,男的我抽死他,女的我就喊她弟妹。”
“弟妹?”圖樓挑眉。
“呵呵。”賀謝奸笑道:“你想啊,像你這麼臉皮厚的,肯定以後找個比你更厚的,才能降的住你啊!那可不就是弟妹嗎!”
圖樓笑罵道:“滾!”
玩笑開夠了,賀謝又問他:“你今天怎麼一副焉兒了吧唧的樣子?下午可還有一場球賽要打。”
“能有什麼事兒。”圖樓有氣無力的輕嘆一聲:“老頭子查崗,被逼着練了一晚上字。”
“不是吧!”賀謝心有餘悸的說道:“你這一手字都快逼死全人類了,伯父還不滿意?”
“老頭子打牌輸了,拿我撒氣呢!”
教室里亂渾渾的,他倆又在最後一排,別人也聽不到他們在聊什麼。
“呵呵……”賀謝乾笑兩聲。
傳說中的黑道頭目,跟一群人打牌,輸了回家拿兒子撒氣,這是一種怎樣可怕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