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時無語勝有聲1

相逢時無語勝有聲1

251相逢時,無語勝有聲1

淑妃再來龍亭宮中的時候眼中帶着一絲疲憊,且眼睛紅絲滿布顯然是哭過了。我見她如此便讓僩兮給她倒了杯茶,“淑妃,你與她關係如何?”我聲音很輕,問的也很直白。

她聽我這樣一問,反而心裏有着一絲悲傷,似乎一時間又想起了過往。良久才緩緩道,“臣妾與李妃關係甚好,她向來不問世事,可是卻不知道為何就這樣死了。而且,太醫檢查后還說她早已珠胎暗結,大概有一個月了。”

珠胎暗結?我一聽,心裏一驚。“為何她懷有身孕卻沒有人告訴本宮?”

淑妃許是以為我生氣了,忙跪倒地上,“皇後娘娘,臣妾也不知啊!”

我此時才發現自己似乎有些激動了,忙對淑妃道:“無礙,我知道。只是不明白為何她卻不說出來,懷有身孕是一件好事。”

淑妃聽我如此一說,從地上站起來繼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皇後娘娘,太醫說李妃是中毒而死。”

中毒?我又是一驚,“一個懷孕的婦人,何人忍心毒害與她?”

淑妃嘆息了一口氣,“後宮爭鬥向來如此,可是這次臣妾卻不明白了。李妃懷有身孕連太醫都是今日才得知,太醫斷言許是李妃自己都不知曉。既然如此,那便是無人知道。宮裏毒害子嗣的事情還有,可是她不受寵並且懷有子嗣也無人知曉那為何要害她?”

聽得淑妃如此說,我便有些明白了,說不定李妃是自己自殺死的也不一定。宮內的女人處處是悲哀,不太受寵的妃子自然是只有等待一條路可走,漸漸的容顏衰老,漸漸的被人遺忘。我望了一眼淑妃,“也許死了也是解脫,傳我懿旨,按照一品宮妃禮儀下葬。”

淑妃站起身,然後欠了欠身子,“臣妾知道了,只是這事臣妾該如何給皇上說呢?”

“告訴他李妃病死的。”

她望了我一眼,然後緩緩地退身出去了。屋內此時才靜下來,只有我與四姐僩兮三人。

四姐見淑妃出了門,此時才對着我道:“絮兒,我總是感覺有些不對。”

我知道四姐心中有疑惑,我又何嘗不是?後宮女子一般不會自縊,因為這是觸犯了宮內的規矩。雖然自己死了是解脫,但連累了家人反而得不償失。可是若是他人殺害我卻又奇怪了,後宮爭鬥向來是栽贓,陷害,借刀殺人。聽得淑妃的話,李妃似乎並不喜歡爭強好勝,而且不是很受寵。要害也是害絮妃,何必殺李妃呢!

正想着,門外突然走進來一人。來人一身玄色龍袍,金色龍紋綉在袍身,不是朴蘭璟又是誰?我見進來的是他,很是奇怪。這個時候,他通常是不會來龍亭宮的,往往都是在御書房處理政務,為何此時他卻來了?他的時間向來安排的緊湊,除每早朝後來看北兒以外很少再踏入龍亭宮。上午一般處理后政務則是會到絮妃處坐一會兒,然後便再回到御書房中。此時正是他在御書房的時間,然而卻來了龍亭宮。眼中帶着迷惑,且夾雜着一分的質問。

我見他來,轉眼望了下四姐。四姐雖然表面平靜,可是眼中卻透着一種恨意。許是因為朴蘭碩之故,她便不再正眼瞧朴蘭璟。我心中暗嘆道:女人的心思果然是很奇妙,摸不透猜不着,即使連我自己心裏所想都會迷惑。

四姐瞧了我一眼,正見我盯着她看,然後望了望僩兮,“僩兮,你同我去做些點心吧!我看絮兒午膳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向來現在有些餓了吧!”四姐顯然是想要躲避,然而卻找了這樣的理由。

午膳時因有兩個我特別喜歡吃的菜式,所以便多吃了兩口。此時四姐卻說我午膳並為吃什麼東西,顯然就是為了離開這裏。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望向僩兮,“去吧,給我煮點銀耳紅棗蓮子粥,多放些糖。”

僩兮對着我笑了笑,然後欠了欠身子便同四姐一起離開。如此一來,屋內便安靜了,只有我與朴蘭璟兩人四目相對的沉默着。良久,朴蘭璟動了動身子,走到我旁邊原本四姐坐的地方坐下,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直未曾離開我的臉頰。

我對他笑了笑,“有什麼事么?”

朴蘭璟見我對他笑眼中閃過一絲的驚喜,很顯然他認為這是我與他重新開始的一個點,然而想到來找我為的是什麼事情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不由得慢慢僵硬起來。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壓抑,心裏的感覺也不敢透露太多,只是裝作很隨意的問了一句,“絮兒,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殺墨香么?”

我原以為他是來問李妃為何會死的事情,誰知卻是為了墨香。心中一陣寒冷后便是被酸楚所掩埋,我輕笑着回答,眼睛定定的望着他的眸子,“若不是她當初同孤獨軒一起算計,如今我們怎麼可能是現在的這番模樣?朴蘭璟,你對她可是不忍心?所以,所以才會來問我?”我故作生氣,輕輕咬了咬嘴唇。

朴蘭璟一望,心裏似乎也有些慌張,忙道:“我只是好奇,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絮兒,你有些事情並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去怪墨香。就像當初,我不知你就是慕容輕絮,你也不知道我是朴蘭璟一樣。很多事情,不是咱們想要如何便如何的。我不圖別的,只想讓你陪伴到我生命結束的時候。只是這個心愿,許是太難。”我語氣中很是無奈,聽的我心裏微微疼痛。轉而,他抬眼望着我,眸中滿是溫情,“我這輩子,愛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只是希望你能陪着我,所以我才會將你留在宮中。若是哪天,若是哪天我不在了,你隨時可以走。”

我微微一愣,他剛剛竟然說我隨時可以走。眼前的男人真是朴蘭璟么?還是我一直都在做夢,他只是璟少,從未變過?我握緊了拳頭,堅硬的護甲扎着手心,疼的感覺瞬時讓我清醒。我笑了笑,然後道:“我已經答應你不走,你還想那麼多做什麼。如今北兒是太子,他還小,我自然要將他撫養成*人。”

聽我提起北兒,朴蘭璟的眼裏閃過一道痛,然而臉上卻勉強苦笑了下,“是啊,柯兒是我的兒子,是離國未來的皇上。你是他的母親,自然要好好的教導他。”

他從來未曾喊過我給北兒取的名字,每次都稱呼他為柯兒。北兒兩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般刺入他的心裏,可是他卻不能說。我輕笑一聲,細細的打量着朴蘭璟。數日前聽說他偶感風寒,如今看來的確是起色不好。於是我道:“你來可是還有別的事么?”

我如此問,自然是想要讓他走。他聽的明白,嘴角苦笑微掛,抬眼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那種眼神,似乎想要記住我,然後將我刻在他的心間一般。良久,他才開口,“沒有其他的事情了,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說完,他站起身,身子微微晃動似乎要暈倒一般。

見他如此,我忙起來扶着他,“可是哪裏不舒服?為何不找太醫診斷下?”

朴蘭璟轉過頭望着我笑了笑,然後輕輕拍了拍我抓住他手臂的手,“絮兒,我沒事。”說完,將我的手拂落,然後緩緩的離開了屋子。

我望着空蕩蕩的地方,心裏卻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雙手,剛剛正是他們扶着了朴蘭璟,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我深深吸入一口氣,讓心裏的波濤平靜下來。暗道:慕容輕絮,你不能如此……

轉眼便到了十一月二十五,正是北兒出生百天的日子。入冬以來,衣服是一層層的疊加着。今日是孤獨軒與蘇已賢入宮來赴宴的日子,我身為離國的皇后自然要參加。原本北兒也要一同前往,而我卻讓僩兮好好的看管着。兩個多月以來,我沒有讓任何人見過北兒。除了僩兮和四姐便只有我與奶娘,即使朴蘭璟前來我毅然沒有讓他看到。今夜天氣很好,明月高懸,但是不遠處卻有一團烏雲,想必過了今日便會更冷上一分。入冬以來還未能下過雪,且是十一月,再過一個月我便離開家有一年了。一年,實在不知母親與父親如何。鏡湖邊的慕容家,此時可是同往日一樣熱鬧非凡?

“小姐,剛剛傳來消息說姑爺同曲帝已經來了。此時正是在入宮門,所以咱們是否也可以過去了?”僩兮走到我的身邊,見我依舊對着銅鏡發獃便提醒道。

我由銅鏡中望向她,今日她穿着一件翠綠色的錦衣,白色的毛邊很是漂亮。原本就是狹長的丹鳳眼,如今卻看起來帶着一種少有的欣喜神色。這樣的僩兮,想來也是要見什麼人的吧!我低下頭望着自己,如今我穿的是那件白色的梵文蓮花長裙。原本是冬日,這衣服也實屬單薄,可是我卻想穿着它。於是外面又套上一件寬大的鳳衣,露出的白色邊剛巧是那一道道的梵文。我想這樣穿,阿軒便能看懂我的意思吧!

給讀者的話:

明天中秋好像,祝大家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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