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矩陣激活
不要質疑你正在奮鬥的目標的對錯，除了努力去做以外，你已經別無選擇。
寒冷的夜晚，沒有月亮，漆黑一片。
夜色已經很深了，林炎仍舊站在那兒，持劍一絲不苟的刺出寬刃短劍。
呼嘯的夜風掃過山野大地，今晚各大軍營里已開始派出士兵前往寒鐵山脈的腹地進行偵查。
大戰前的營地一片寧靜，靜悄悄的童子兵營地外面，只有瘦高的林炎還沒睡去。他脫掉了棉衣，裹在了睡在他身旁的女孩兒的身上。
穿着單薄的亞麻衣衫，一次又一次的刺出短劍。額頭冒出的汗珠被夜風吹冷，從他臉上滑落，嘴裏哈出一口口騰騰的熱氣。
當胸膛上的元術矩陣第十次滋生出熱流，這熱流擴散到林炎全身時，林炎停止了刺劍。
這一次元術矩陣滋生的熱流的量比之前要龐大許多，幾乎是前面每一次的三倍以上，以至於這熱流散到全身的一剎，林炎頓時覺得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
林炎站在草地上，提着短劍默默的感受這股能量滋潤着自己的身體。
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分多鐘，胸口突地一燙，林炎所有的意識不受控制的往胸口位置匯聚。
這時林炎連呼吸都變得深長起來，耳膜里彷彿聽見了河水流動的聲音，裏面夾雜着砰砰的跳動。
視線恍惚了一瞬，一陣金屬般呲啦的細微聲音響起。
漆黑的夜空下，漫山遍野呼嘯而來的寒風吹得林炎銀髮飛舞，衣袖飄動。
林炎的胸前浮現出了一絲白色的光芒，這一絲白色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勾勒形成一把白色的劍，沒有停止，潔白的光線繼續延伸勾勒，圍住雪白的小劍，形成了一個五芒星，漸漸地，白色的光線圍繞着五芒星圈成一個圓。
這是元術矩陣的圖案，居然出現在了林炎的胸前。
林炎呼吸不由變得急促了幾分，眼神驚愕的看着面前泛着白色微光的元術矩陣，矩陣的五芒星中間，白色小劍正在緩慢地旋轉。
“怎麼回事，我都還沒獲得任何一種特殊的能量，元術矩陣怎麼會自行具現在我面前？”
眼前發生的一幕超出了林炎的所知範圍，他的遊戲記憶絲毫沒有相關的信息來幫他解惑。
就在此時，那一陣金屬般的吱吱聲，又非常細微的傳到林炎耳朵裏面。
浮現在林炎面前的元術矩陣，以元術矩陣的圖案為背景，上面憑空地出現了一行行字跡。
一行行十分規律整齊的字跡，眨眼間形成。
林炎臉色一呆，“這不是遊戲角色的屬性面板嗎？”
力量：F級。體質：F級。靈敏：F級。
職業：劍鬥士初階。劍術·刺擊0/100提升至Ⅰ段。
元術階位：白階未激活，元素充能進度0%。
血脈之力：黑暗精靈融合炎陽血脈。預計完全融合所需時間1個月。融合成功后，可同時擁有兩大血脈先天優勢。
沒想到我的元術矩陣居然和玩家的屬性頁面形成了一體！
林炎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的矩陣圖案，心想難道是因為自己在刻印元術矩陣時，矩陣吸收了自己一些相關的記憶，所以才會讓元術矩陣變得與NPC不同么？
此刻只有這種解釋說得通，一時間林炎的心情變得有些激動，身子都跟着在興奮得發抖。
如果沒有這些文字信息的框架，林炎心底對自己如何變強還會存有諸多的疑慮，此時霍然間便覺得前路明亮了許多。
這大概是神元大陸上最奇葩的一個元術師了！
夜色下，林炎忍不住哼哧哼哧的笑了幾聲。
“大晚上不睡覺傻笑什麼？”冷不丁的一個聲音傳來。
林炎頓時被嚇得笑容僵住，脖子僵硬的扭動，看向一旁。
昏暗裏，視線非常清晰的看見，百夫長挎着劍站在幾米外，一雙深邃的眸子淡漠的俯視着林炎。
這一瞬林炎頭皮發麻，心中更是驚得方寸大亂。
完了，被他看見了，我的元術矩陣被他看見了，他會不會把我當作異類給殺了？
他會殺了我嗎？
一滴滴冷汗從額頭滑落，林炎嚇得面無血色，剛才的喜悅紛紛被澆滅，大氣也不敢出，站在那兒更是不敢動彈分毫。
百夫長冷哼一聲，彷彿完全看不見林炎面前的異象，“早點睡，明天會下大雪，大軍即將開拔出征。”他說完轉身就走了。
他居然，看不見這東西！
林炎瞪大眼睛盯着百夫長消失在夜色里，身子一軟坐在草地。
火玉般的眸子輕輕滑動，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好險！”林炎心有餘悸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着他坐下來，漂浮在身前發出白光的矩陣也跟着下移。
他應該是看不見，否則以蒙奇帝國軍人貪功的德性，早就把我給抓去讓人解剖研究了。
從未像剛才那樣，害怕死亡。
林炎的雙手還在發抖，終於認識到自己很怕死，比絕大多數人都怕！
不能任由這玩意兒飄在面前，林炎不敢保證它會不會被實力強大的元術師發覺。一旦讓人察覺，以這個世界的殘酷，林炎絕對會死得無比凄慘。
既然可以把你召喚出來，也能有辦法把你收回去才對！
林炎嘗試着對它發達指令，讓它消失，或者回到原本的位置。
隨着林炎意念指令一發出，面前凝聚的元術矩陣呼呼地燃燒成了白色火焰，消失在他面前。
林炎面色一怔，“燒掉了，不是，我不是讓你燒掉啊！”
心情有些患得患失，林炎生怕它被自己瞎搞給弄沒了。趕緊靜下心來，大口的吸了吸氣。
元術矩陣，具現！
集中意識，這個念頭冒出時，身前一團白色火焰呼地一聲燃燒而起，火焰劃過，潔白泛光的元術矩陣再出凝聚在林炎面前。
矩陣上無數的星辰花紋轉動，最中間豎立的白色小劍，也在緩慢的旋轉。
“呼，還好還好！”林炎安心的笑了笑，拍拍胸脯，反覆的嘗試了幾次，把矩陣收回又召喚出來。
直到林炎確信，這玩意兒不會輕易的消失掉時，林炎才忍住了內心的激動，不再傻傻的喚來喚去。
心情遭遇了大起大落，一時間林炎有些無法入眠，一點困意也沒有。
剛才矩陣面板上有劍術提升的熟練度信息顯示，當下林炎心中就有些躍躍欲試，想要試試看自己刺劍能不能提升劍術的熟練度。
這個想法一生出來就無法遏制，林炎又站了起來，手持短劍猶豫了一下，一劍刺出。
“檢測到劍術練習，擁有劍術劍刺，是否輔助訓練！”
毫無徵兆的，一句機械般的聲音從腦子裏傳來。
林炎神色一愣，“這他嗎不是系統提示嗎？”
“當前指令無法解析！”
我靠！
當前指令無法解析！
林炎嘴角歪了歪，心情變得更加激動興奮了一些，不再胡思亂想，“輔助訓練！”
指令一下，身前一團白色火焰燃燒，元術矩陣浮現凝聚，矩陣上面擴散出一條條雪白圓潤的細線。
蛛網般的細線從林炎的胸膛上蔓延散開，頃刻間擴散到林炎的全身，密密麻麻的細線如同人體經絡一般，覆蓋在林炎的體表。
林炎眼神不可思議的盯着出現在身上的奇幻一幕，嘗試着刺出長劍。
這時那些白色細線開始調節他出劍的姿勢，以及刺劍的力量，還有他握劍的方法。
緊握的寬刃短劍，被林炎刺向虛無，然後他沉腰跨步收劍，再次遞劍往前一刺，收劍時收腿。
一手後背，單手劍刺，身子微微前傾，每次出劍都會跨出弓步，每次收劍又會跟着迅速的收腿。
這是劍鬥士的基礎劍術劍刺，也是華爾茲劍術符文的前置技巧。
“這根本就是我當初進入遊戲時選擇的劍術技巧啊！”
林炎一邊訓練劍刺，心裏一邊回憶最初進入遊戲時看到的一幕幕。
熟悉的畫面，熟悉的劍刺方式。
“這矩陣不僅吸收了我的一些遊戲記憶，還融合了我所有的劍士職業信息！”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林炎腦子有點發懵，自己居然製造出了一個人工智能！
現實中的林炎的確是個對劍術一點不懂的白痴，可他的遊戲角色確是實打實的劍術高手，而且，還是就差一步就滿級的劍鬥士！黃金劍鬥士！
“如果與我設想一樣，矩陣真的融合了我的角色記憶的話……”
林炎勾嘴嘿嘿一笑，那我總算有活下去的資本了！
矩陣形成的人工智能，此時智慧還很低，只能機械的檢測到一些東西，連最基本的和林炎溝通都做不到。也許隨着我變強，它也會激活更多的功能！
心情大好的林炎，一直練習劍刺訓練到了深夜凌晨。
直到矩陣又傳來機械的聲音：檢測到體力即將透支，建議停止訓練。當前劍刺進度，65。
矩陣輔助下的訓練方式，比林炎的花架子練法高明了許多，連帶着體力的消耗也更大。
保持那個姿勢，此時林炎已經累得渾身酸軟，手臂幾乎拖不起來，渾身都出了一層汗。
擦了擦汗，林炎扔下短劍召回了元術矩陣，走到小女孩兒身邊盤坐下來，把熟睡的她抱在了懷裏，低頭趴在她肩膀上沉沉睡去。
昏暗的夜色里，躺在林炎懷裏的緋月輕輕睜開眸子，睫毛顫了顫，一對火玉般的眼眸流露出淡淡的柔和，閉上眼睛往林炎懷裏蹭了蹭，小女孩兒咧嘴偷偷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