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混的潛質
身後是胖子暴怒的咆哮聲,我加快腳步跟何采會合,她一直等在原地沒走。
“你的鞋…呃,鞋跟呢?”當我手抖着拿出高跟鞋時,鞋子已然破損。
“哎呀別鞋跟不鞋跟了,快走!”何采直接踢掉另一隻高跟鞋,拉起我的手就跑。
看I正B版P章Od節《7上“…
“采姐,我背你!”看着她光着腳丫跑,我有些於心不忍,
“背着一個都跑不了,快跑別磨嘰。”
我獃獃地望着她的側肩,由於出身和熏陶的原因,這個女人身上具有兩重性格,既有北方姑娘的豪爽,又有南方姑娘的婉約。
這個我聽我媽提及過,說世伯是北方人,而伯母是南方人,何采小的時候一直跟着外婆,直到讀中學才回到北方,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造就出一個與眾不同的她。
我媽一直說,如果何采能把這兩重性格完美融合,那她將來一定會成為最優秀的女人,可遺憾的是,因為某些原因,她未能做到,準確的說是上天不給她做到的機會。
中學第二年,她的爸媽就離婚了,她被判給了爸爸,媽媽日夜思念她,不料卻染上了重病,而反觀爸爸這邊,離婚兩年後就另娶,對象還是個只比她大幾歲的女人。他們結婚那天,何采躲在屋裏哭了很久,想要去外婆那裏找媽媽,但卻買不着車票。
就這樣,她一直在家不像家的環境下待到中學畢業,其實她還算幸運,爸爸和小媽沒再要孩子,后媽對她也從來不苛刻,但面對一個只比自己大幾歲的女人,她就是找不到媽媽的感覺。
高考結束,她一個人偷偷跑到南方,卻被年邁的外婆轟了出來,她怎麼也想不到,幾年前還精神抖擻的外婆,竟會蒼老的如此之快,髮鬢近乎全白,直到得知媽媽重病去世的消息,那一瞬間她的整個天都塌了,跪在外婆門口哭了一天一夜。
從南方回來她就變了,上了大學她開始追求物質享受,頻頻朝家裏要錢,叛逆來的雖遲卻絲毫不弱,去當陪酒女可能也是這個原因。
四個大漢都是胖體型,在這炎熱的夏季很難跑贏我倆。
但一回頭就見有輛偏三輪追了上來,嚇得我趕緊揪着何采換道。
“小兄弟不要怕,我跟那幫人不是一夥的。”
偏三輪很快追上我們,就跟在我和何採的身邊,坐在側座的中年男人開口說道。
中年男人穿着黑色西裝,看着很是儒雅。
何采停下來,盯着中年男人問道:“那你為何要跟着我們?”
中年男人指了指我:“我想和這位小兄弟聊幾句。”
“我?”我詫異地指着自己鼻頭,暗想自己在城裏人生地不熟的,誰會願意和我說話。
“對。”
中年男人走下偏三輪,整了整西裝站到我們對面,說:“小兄弟剛來城裏不久吧?”
“嗯。”我疑惑地打量自己身上,鄉村氣息有這麼明顯?
“要找工作嗎?”
“不用。”何采搶先替我否決。
中年男人沒有在意何採的話,而是看着我說:“剛剛發生在KTV的事我都看到了,如果小兄弟想為女朋友出氣,我可以幫你教訓他們。”
他的語氣特別平淡,就好像這點小事對他而言微不足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知道不會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即便有,也不可能砸到我。
“因為小兄弟你的潛質。”
“潛質?”我聽了差點笑出來,說我不學無術的人很多,但說我有潛質的,他絕對是第一個。
“小兄弟千萬不要小瞧自己,就剛剛那種情況,你單獨對上四個年齡和力量都勝過你的壯漢,依舊敢,並且有效地還擊,放眼整個社會,如果置於相同情況,敢這麼做的人恐怕寥寥無幾,所以我說,你很有混的潛質。”
“大哥,你會不會是看走眼了?”直到現在我抄酒瓶的手還抖個不停,如果不是因為何采,我可能八輩子都干不出用酒瓶打人的事。
“絕對不會看走眼,你要是實在不信,我這裏有個適合你的工作,你不妨來……”
“別,這位大叔,我們阿文還要上學,你這一套還是留着糊弄別人去吧。”何采說完做個拜拜的手勢,拽着我就要走。
“小兄弟不忙走。”
中年男人從懷裏取出一張名片,緩緩說道:“我姓金,單名一個五字,小兄弟什麼時候想通了,打上面的電話就行,我時刻恭候着。”
說完他也急着離開,走到一半突然轉回來,問道:“還沒請教小兄弟姓名?”
“我叫陳文。”
中年男人連着說了兩個不錯,坐上偏三輪揚塵而去。
“別看了,這種人巧舌如簧最會騙人,不要因為誇你幾句就輕信他人,免得被拉去搞傳銷或者干不法的事。”
我剛看了姓名和電話,名片就被何采搶過去撕掉,就連後面那個是什麼經理人都沒瞅清楚。
“我覺得他不像是騙人,名片也很真實。”我是當真覺得,金五遞名片給我時的神情很誠懇。
“真實?你給我二十塊錢,我現在就去給你做一把更真實的。”
回到小區,我正要蒙頭往單元走,卻被何采一把揪住,她指了指單元門口,語氣有些發慌:“我爸回來了。”
我抬頭一看,果真是世伯的車子,他好像很忙,從來不在家裏住,來這麼久我只見過他幾面,每次都是匆匆說幾句話就走了。
何采蹲在綠化帶,抱着雙膝說:“完了完了,我這個樣子進去,一定會被他看穿的。”
的確,當時她的襯衣和短裙皺皺巴巴,襪子全是破洞,最關鍵還光着腳,任誰看了都會心生疑惑。
何采撓了撓頭,說了句晚上再回來就帶着我離開小區。
出來后我們先去了百貨商場,何采要買衣服和鞋子,她當時就一個選擇標準,要最便宜的。
感覺幾十塊錢的一身衣服,都能讓她穿出不一樣的格調來。
在路邊攤吃了晚飯,見天色暗的差不多,她才招呼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