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兵變
“哦?傳說?皮先生可能講給我聽聽?我最愛聽傳說了。”楊善真很湊趣地笑道。
皮皮夏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我這次來眴卷呢,其實也是和這個傳說有關,據說,始皇帝沒死!”
楊善真手一抖,雖然很快鎮定,還是被皮皮夏看到了。
“在這個版本的傳說里,始皇帝不僅雄才武略,本身更是強悍無匹,據說還會法術之類的本事,一統天下后,常常巡視天下,實則另有目的,那便是尋求長生之道。”
“後來,他麾下有親信將領尋到了一自稱有長生之法的仙姑,為表慎重,始皇帝親帥車架,前去求取長生秘法,但沒有想到,該女獻上的根本不是長生,而是詛咒,連同皇帝大軍,都被詛咒變成了兵馬俑,並掩藏在北地某個沙漠地帶,也正是因為皇帝和大軍出了事,帝國實力大損,進而給了奸佞亂權、六國餘孽作亂的機會。”
皮皮夏一直在暗中觀察楊善真的表情,說到這裏,分明發現楊善真的臉色變化巨大,眼瞳微縮,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隨即繼續試探:“史書上雖掩蓋了此事,卻有故事流傳了下來,據說,找到一個名為‘香格里拉之眼’的傳說之物,就能復活始皇帝和他的大軍,總之神的很。”
楊善真也是了得,臉色很快就恢復平常模樣:“皮先生卻是從哪裏聽來了這般奇妙的傳說?這可是完全顛覆了歷史啊。”
皮皮夏笑道:“看來楊大善人也認為這是荒謬的故事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我這個人呢,有點固執,所以還是來北方到處走走,求證一番來了,眴卷算是最後一站,只可惜,還是沒有收穫,不過,遇到楊大善人,一見如故,也是幸事一件啊,不多說,我幹了這杯!”
楊善真也舉起了酒杯,與皮皮夏又聊了幾句,卻再也不提始皇帝的話題。
但這已經足夠皮皮夏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個世界,很大概率是自己所想的神鬼傳奇世界,真是如此的話,說不定能有些奇妙的收穫,搞不好就能解決黃雪梅身上的NZT-48後遺症問題。
正推杯換盞的時候,外間忽地響起零星槍聲,隨後,槍聲激烈了起來,喊殺聲隨之而起,大門也被一名武裝家丁撞開。
“老爺,不好了,姓馬的狗東西讓白狗子他們圍上來了,他們想要您的命!”
姓馬的,全名馬廣元,正是這眴卷城的軍閥大帥,眴卷城的人們對他恨之入骨,但路邊的乞兒都知道,那位馬大帥能坐在眾人頭上擺威風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只看楊大善人什麼時候有心情取而代之。
面對這種局面,馬廣元再無能也得掙扎一二,和平交接?那是不存在的選項,只不過從前楊善真做事滴水不漏,一直沒讓馬廣元找到機會,他只好躲在大帥府忍字當頭,直至今日,原本在城門附近施粥的楊善真臨時決定到運來樓擺酒招待皮皮夏,雖說帶了不少武裝家丁同行,終究不如城門附近那般,有楊家家丁和諸多鄉黨一同行動,實力深厚,保護網嚴密。
正所謂動手亦死,不動手亦死,殊死一搏可乎?
“慌什麼?馬廣元不過跳樑小丑!算的什麼?”得知情況的楊善真並不慌亂,轉過頭將一壺酒放到溫酒的陶盆中,向皮皮夏拱拱手道:“皮先生安坐,在下且處理一番俗務,去去就回!”
這番做派,和關公溫酒斬華雄頗有相通之處,皮皮夏有越界之手在身,不懼危局,饒有興緻地看他如何解決問題:“期待楊大善人旗開得勝,還眴卷父老一片朗朗清空。”
楊善真哈哈大笑,便欲大踏步往門外走去,到是自信得很,在他眼中,那馬廣元本就是秋後的螞蚱,這會兒自己跳起來,正好一把捏死,連理由都不用頭疼地去找了。
正當他要路過報信家丁所在時,一道小身影卻撲了過來:“恩公小心,他是馬三尺的人!”
馬三尺,是馬廣元的綽號,只因他貪婪無度,眴卷城百姓都說他為了搜刮財富,連天都因此高了三尺而廣為流傳。
楊善真一驚,還未反應過來,那名來報信的武裝家丁已經掏出一把槍:“姓楊的,去死吧,大帥向你問好!”
呯地一聲,槍口的火焰在這一刻像是電影中運用了蒙太奇技巧的剪影,楊善真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自己距離死亡這般接近,眼瞳微縮,正遺憾這一世還有好多事沒做的時候,卻覺身子被人推動,之前那種走馬燈一般的人生瀏覽戛然而止。
卻是那名被他救下的偷兒推了他一把,兩人運氣都極好,竟是都沒被近在咫尺激發的子彈所射殺,除了偷兒臉上被子彈擦面而過,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也就是這時候,刺客想要激發第二槍,卻被橫空而至的一尊酒杯砸中了手腕穴位,只覺手臂一麻,別說扣動扳機,便是槍都拿不穩了,哪還有餘力刺殺?
卻是黃雪梅動了手,小姑娘在NZT-48的效果下跟開了掛似的,對自身的掌控力達到了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入微境界,若非人小力單,也算是高手一名了。
站在門口的另外兩名武裝家丁如夢初醒,一起出手,撲了上去,很快將刺客擒拿,使得他再也無法威脅任何人。
“小子,小子,你要不要緊?”楊善真的確是個人物,剛剛遭逢刺殺,卻沒有顧及自身,而是查看救了自己一命的那個偷兒,這會兒偷兒滿頭滿臉都是血,形象駭人得緊。
但他這番行為卻讓手下更加愛戴,那兩名家丁手上不由又重了三分,刺客本來就不是什麼死士,而是馬廣元重賞之下受命刺殺的士兵,立時鬼哭狼嚎起來。
這引起了楊善真的注意,怒氣勃然:“把他給我帶下去,讓他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來吧!”
偷兒看到楊善真沒事,欣慰道:“多謝恩公關心,我沒事的……”
話沒說完,皮皮夏卻走了過來,同時拎着他的包,從中翻出急救箱:“如果你覺得毀容不算事的話,那你的確沒什麼事。”
偷兒呀地一聲,看起來毀容好像比喪命更讓他恐懼似的,讓楊善真大跌眼鏡,有些愣神。
黃雪梅卻拿着那壺被熱過的酒,蘸着藥棉給偷兒清理臉上的污跡,撇嘴道:“有什麼好驚訝的?這是一位姑娘,臉毀了是一輩子的事,當然焦急!”
沒一會兒,偷兒臉上的灰塵油垢被清洗得乾淨了不少,露出一張不算傾國傾城,卻也清秀的小臉,只是這會兒臉上那道傷痕觸目驚心。
皮皮夏快手快腳地將急救箱打開,給偷兒的傷口消毒上藥後用棉紗等物包紮好,嘆了口氣:“可惜了,傷口太大,就算處理完好,以後一道傷疤是留定了。”
偷兒……哦不,是姑娘,聽到皮皮夏的話后,神色暗淡了不少,女人的容顏算是她們的半條命,再小的姑娘對自己的臉也是無比重視的。
“這姑娘以後就是我楊善真的妹子!就算留了疤,也沒人敢不敬!”楊善真沉聲說道:“不知妹子如何稱呼,放心,你以後就是楊家的二小姐!”
“我、我……”姑娘又愣又慌張,怎地自己就這麼成了大家小姐?但看了楊善真一眼,還是臉上微紅,低聲道:“我叫孟小美。”
“好,孟小美,你以後就是我楊善真的妹妹,誰問都可以這麼說!”楊善真說完后,臉色又陰沉起來:“至於現在,妹子,哥哥我要先找馬廣元那傢伙算算總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