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用藥人士,當刮目相看
難怪常有公益廣告提醒,要將威脅嬰幼兒童的物品放置在孩子夠不着、找不到的地方,小孩子好奇心太強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危險物品傷害。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在藥效發揮作用時,黃雪梅對秘籍的學習進度驚人無比,按照她的說法,已經略有小獲,這個時候她還滿開心的,十二小時后,藥效消退,她才意識到這種收穫的代價,開始經歷起巨大的後遺症折磨。
頭疼,眼睛發脹,大腦像要爆炸,腸胃翻江倒海,整個人都像是要死過去一樣,即便是大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發育都沒完全的小孩子了。
小姑娘即便倔強,也忍不住眼淚直流,痛哼不已,輾轉反側了大半個晚上,接近凌晨才沉沉睡去。
皮皮夏能做的只有為她敷上冰袋,擦拭眼淚和汗水,外加用一些強制手段避免她傷害到自己,看到她昏睡過去,他才有些精疲力竭地歇了歇。
“看起來,除了埃迪那邊,我還得想想其他辦法,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至少要緩解一些。”
事情的根子還是NZT-48的後遺症,這種東西的效果比任何毒品都強,成癮性也比任何毒品都恐怖,而且,這東西直接作用於大腦,甚至能改變大腦某些神經組織的結構,一旦使用,哪怕只是一顆,都會形成影響,從而無法擺脫,若是強制斷葯,將付出巨大代價。
在原本的電影劇情中,埃迪的前妻,同為NZT-48吸食者的梅麗莎,因為藥效的過於強勁感到害怕,進行了強制戒斷,結果,居然從年輕漂亮的摩登女郎變成鶴髮老嫗,各項身體機能差到極點,恍若行將就木,即便數年過去都沒能恢復,由此可見這種藥品的霸道兇殘。
黃雪梅使用的量雖然無法與梅麗莎相比,但強制戒斷依舊會對身體和大腦產生損害,這種影響基本可以肯定是終身性的,皮皮夏無法想像,這麼一個小女孩兒,在人生剛剛開始就面臨一生無法彌補的傷痛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尤其是,她本來就已經家破人亡。
他必須完美解決NZT-48的後遺症問題,哪怕只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
只是,埃迪那邊剛剛開始行動,短時間內完全指望不上,坎坷特那邊或許能提供幫助,但那個死要錢的虛空商人咬定了下次交易開始,必須使用更有價值的物品或星塵這類通用等價物,而且他只說過段時間再來正式開通與自己的商業聯繫,具體的時間卻沒有個准數……
他思來想去,掏出曦金,終究是下了決定,或許,只能再找其他世界碰碰運氣了,反正他也沒打算就此不再進行穿越,尤其是虛空商人坎坷特出現之後,他已經意識到,自己作為“虛空之民”,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那單純日常的生活的——穿越這種事情,和服用NZT-48其實是很類似的,一旦捲入,永無止境。
……
由於一夜折騰,皮皮夏和黃雪梅都沒能在早晨起來,直到臨近中午才逐漸蘇醒,黃雪梅更是因為藥物後遺症的影響,精神很差,渾身發軟,無法起床,這可能與她年齡太小,後遺症的表現更加兇猛有關。
皮皮夏能明顯地發現小姑娘對櫥櫃中NZT-48的渴望情緒,這也徹底打消了他渴盼後遺症和成癮性不會太嚴重的僥倖心理。
嘆了口氣,他終究是取了一片NZT-48遞給黃雪梅,根本不用說什麼,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將藥丸吞了下去,不過半分鐘,原本精神頭很差的女孩再一次復活。
但這一次,女孩也在藥效加持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有些顫抖地問道:“夏哥,我以後是不是要一直吃那種冰糖了?”
人生來渴盼自由,渴盼解脫,對依附關係天然地懷有抵制情緒,黃雪梅不至於懷疑是皮皮夏在從中搞鬼,但她對於自己的人生可能會被藥丸捆綁,還是充滿恐懼。
皮皮夏看着惶恐的女孩,嘆息不已:“放心吧,丫頭,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夏哥已經在尋找解決方案了,不會太晚的。”
“對不起,夏哥,我錯了,又要麻煩你了。”黃雪梅本來就冰雪聰明,加上藥物的作用,幾乎是一瞬間就意識到這並不是完全是皮皮夏的錯,更多的是自己的好奇惹出的麻煩,後悔之餘,卻沒有像小孩一樣作出哭泣等情緒,而是保持着冷靜。
然後她想到一個問題:“夏哥,這種冰糖雖然有缺陷,但很厲害,有神奇的作用,你是怎麼得到的?”
不愧是NZT-48,立刻讓使用者充分發揮大腦潛能,找到眾多信息之間的線索,並直至要害。
“它們的來歷和你差不多吧,從其他世界而來……”皮皮夏拍了拍女孩的腦袋,將她以前不大明白的穿越、世界、時空之流等問題簡單地講述了一下。
這一次黃雪梅全部都搞明白了,雖然她被NZT-48束縛了,但藥效作用之下,她也得到了同齡孩子無法擁有的理解、記憶等能力。
“我明白情況了,”黃雪梅情緒很穩定,並且舉一反三:“既然夏哥剛從那個誕生NZT-48的世界回來,兩邊的時間流速又一致,那麼,那位埃迪先生再能幹,也不可能在不到三天的時間內就有極大進展,而夏哥擁有的NZT-48又有限,只能維持我兩個月左右的需求量……所以,夏哥你是不是又要穿越世界,去尋找解決這個問題,至少緩解問題的方法?”
“果然,這葯雖然毒副作用極大,但效果非常霸道,你居然能完全理解情況和我的想法了呢。”皮皮夏無奈笑了笑。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吧,”黃雪梅居然開了句玩笑:“既然是這樣,我建議夏哥帶上我。”
“嗯?什麼?”皮皮夏愣了一下。
黃雪梅非常肯定地再度重複道:“我建議夏哥穿越世界的話,算上我一個,我要一起去。”
“為什麼?”皮皮夏吃了一驚。
黃雪梅認真地說道:“因為我不能讓夏哥獨自為我奔走,我卻安然地在這裏虛度時光,況且,我跟着夏哥一起去的話,遇到可能治癒我的際遇也不至於錯過——沒有我的親身實踐,又怎麼會知道哪些方法可能能治癒我呢?再說了……”
小姑娘忽地抿嘴笑了起來:“夏哥你連我都打不過哦,我還能保護你呢!”
皮皮夏瞪眼:“胡說,你忘了剛來時差點被我打屁股的事了?你的確學了些功夫,可年紀太小,沒什麼威力的,自保都成問題,更別提保護我了,我保護你還差不多。”
“現在可不是那樣了哦。”黃雪梅自信地說道,那姿態放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有種莫名的喜感。
但隨着小女孩翻出天魔琴,撥動琴弦,皮皮夏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琴聲居然誤導了他的感覺,對人產生一種精神上的攻擊效果。
這還不是結束,當女孩變幻琴曲,驟然間一道細微氣勁從琴弦上激發,竟將遠處桌上的水杯擊碎。
黃雪梅微笑着吐了吐舌頭:“夏哥,這只是演示一下現在的能力哦,那個水杯壞掉的事可不能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