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對質
采伏眼快,立馬伸手扶住了她,木嘉婉這才站穩了腳步。
采伏握着木嘉婉的手,發現都是冰涼的,一時驚訝不已,低身小聲的說道:“二小姐,你……你沒事吧?”
木嘉婉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沒有事。眼看木笙歌就要讓人把姚玲帶過來了,她哪還能坐的住,想到此處,木嘉婉內心十分後悔,她今日就不該過來的。
采伏心知眼下的形勢,瞞是瞞不住了,二小姐再怎麼嘴硬不肯承認,姚家小姐要是過來當面對質的話,只怕也由不得她們承認不承認了。
采伏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木嘉婉拉到一邊,小聲勸說道:“二小姐,都這個節骨眼了,索性你就承認,向大小姐認個錯,興許大小姐念着老爺的份上,會對你網開一面也說不定呢,你就別再嘴硬逞強了,奴婢覺得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聽奴婢一句勸吧。”
木嘉婉心裏本來就很火,聽到采伏這番話,心裏就更火了,她當場呵斥道:“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你究竟是誰的丫鬟。”讓她去向木笙歌低頭認錯,她實在是做不到。
采伏哪知木嘉婉會說落她,把受的氣撒在她身上,當初又不是她慫恿姚家小姐對大小姐下手,如今事情敗露了,就拿她出氣,采伏心裏很是不舒服,她不自覺的就提了語氣,反駁道:“奴婢也是為了二小姐你,奴婢該說的都說了,二小姐你還是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大小姐認錯。”可別到時候想認錯也沒機會了。
說完,采伏只好收住了嘴,不再多言了,此時她心裏也是害怕的,二小姐要是出了事情,她這個陪嫁的丫鬟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的,所以剛才她才會迫不及待的把二小姐拉到一邊,對她苦言相勸,哪知這個主子卻壓根不聽勸,還要一意孤行。她都不想說什麼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畢竟木笙歌還是木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幫着二小姐沒少跟她作對,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指望大小姐能輕饒了她,能怎麼辦,只能認命。
笙歌見木嘉婉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於是對拾錦吩咐道:“既然二小姐問心無愧,你就去把姚玲帶過來,誰是誰非,當面問問清楚。”
拾錦立馬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去。”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奈何大小姐一直顧念着親情,顧及着老爺的感受,對二小姐一忍再忍,既然二小姐如此不知好歹,也不用跟她再客氣了。
拾錦領了命,正要出門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擋住了她。
拾錦抬頭,定睛一看,當場愣住了。
“姑爺?”
拾錦表情無不詫異。
聞聲,不是木嘉婉,連笙歌也抬眸看了去,身子頓時一僵。
顧以澂目光落在拾錦身後的人,剛剛還板著臉的他,看到笙歌的一剎那,目光一時柔和了下來,他一手背於後,語氣溫和的說道:“夫人何必讓丫鬟親自跑一趟呢,人,我已經帶了過來。”
話音剛落,只見姚玲從顧以澂的身後慢慢走了出來。
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姚玲,木嘉婉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都不敢朝對方看一眼。一旁的采伏自然明白這當中的原因,心道,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只是來得未免太快了些。
看到站在一旁的笙歌,顧以澂快步朝她走了過去,握着她的手,手有些微涼,不禁蹙起了眉,當即取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怕她站久了,身子會支持不住,便扶她坐下,才道:“你身子還虛弱着,別站的太久了。”
看着眼前事事細緻入微的男子,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巧出現在這裏,又這麼巧的把姚玲帶過來,疑惑還未來得及說出口,顧以澂先她一步拍着她的手,說道:“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先看看再說。”
他總是知道她內心的想法,笙歌目光注視着他,然後點了點頭。
看到這般場景,姚玲再一次心生嫉妒,咬了咬嘴唇,心裏實在是不甘心。可是想到自己如今的情形,即便再嫉妒,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為她下藥害木笙歌的事,顧以澂早就對她厭惡透了,更別說給她好臉色看了,一路過來的時候,顧以澂壓根都不看她一眼,這讓她心裏很是受傷。
但是,比起心裏的難過,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她還不想死。
姚玲抬眼朝木嘉婉那裏看去,一步一步走向她,木嘉婉見此,手抖的更為厲害了。
待姚玲走近了,才開口道:“齊夫人,好久不見了,這些日子不知過得可好,不過,我過得倒是十分不好,這些,可都是拜你所賜,你莫不是忘了吧。”
未免姚玲胡言亂語,木嘉婉當場變臉道:“你說什麼胡話,我一句也聽不懂,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跟你貌似不是很熟吧。”
姚玲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她們都是為了達到各自的目的才走到一起的,如今她出了事,為了撇清關係,免得連累到自己,木嘉婉當然會這麼說,姚玲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只是她沒有想到木嘉婉變臉會變的這麼快,說謊話也不帶臉紅的,看來以前沒少說過慌。
姚玲冷笑了笑,說:“齊夫人的記性可真是差,這麼快就把我給忘記了,想當初我們可是無話不談。”
木嘉婉依舊不敢正眼看她,心裏慌亂道:“你別胡說八道,我跟你不熟,怎麼可能和你無話不談,真是太可笑了。我還有事,就不聽你在這裏瘋言瘋語了,告辭。”
說完,木嘉婉就要轉身走,姚玲見狀,一把拉住了她,她可不能就這麼放她走掉。
“齊夫人當初和我說了不少關於顧少夫人的秘密,難不成要我每一件都說出來,齊夫人才肯相信嗎?”
此處一出,木嘉婉當即睜大眼睛看向她,顧不得多想,反拉住她的胳膊,直接質問她:“你要做什麼?”
聲音冷漠之間,又透露着恐慌。
這個時候倒知道害怕起來了,可惜一切太遲了,當初不是對她閉門不見的嗎,居然想着撇清關係,只是這哪能這麼容易就能撇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