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大炮開兮轟他娘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

錢謙的聲音不大，但在蓋聶和逍遙子這兩個神秘學愛好者耳中聽來，不啻黃鐘大呂，如同醍醐灌頂般，困擾多年的許多學術上難處，竟瞬間就被理順貫通，兩人在心中不由大呼神奇。

“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也，陰陽一太極也，太極本無極也。”

其實上錢謙根本什麼都沒講，又沒完成鬼谷縱橫家和道家的任務，沒有系統知識灌頂，他懂什麼太極兩儀的。隨口扯上幾句糊弄外行人或者可以，甚至憑藉各種稱號加成，內行人也糊弄的了。可是對這兩個研究此道已經到頂端的大宗師而言，那就全然無用了。

話說回來，也完全不需要他來講什麼，只要將這本超時代的著作拿出來說，就足夠令人想明白許多關節。畢竟北宋已經經歷了儒釋道三教合一的時候，從完整性和成熟性上來講，就不是這兩個土包子能比的。

連道教都沒有的可悲年代啊！

錢謙雙手枕在腦袋后後面，任由兩個大老爺們在密閉的屋子內探討哲♂學，自己吹着口哨優哉游哉地準備找媳婦們白日宣銀。

還沒走到練姐和蓉姐的小院門口，就聽見有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叫道：“端木蓉在哪裏，叫她出來見我！”

錢謙聽了瞬間就覺得蛋疼，因為這老頭雖然中氣十足，但語氣中也透着十足的頤指氣使，擺明了一個常年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架子。這年代身居高位的老頭有點這毛病很正常，想當年第一次見范增的時候他也是這毛病。

然而范增裝逼是適度的，儘管錢謙很想抽他，依舊沒有真的動手。然而這老頭不同，短短的一句話，令人感覺到的是撲面而來比皇帝更大的架子，錢謙心中腹誹老嬴都沒你這麼大架子，要讓老嬴知道還有你這號人，非給你砍了不可。

看看，都想直接弄死這老頭了。

轉過拐角去，看到院門口三五成群，站着幾個人。為首的老頭被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這老頭氣色紅潤有光澤，鶴髮童顏，說話時能清晰地看出滿足整齊而雪白的牙齒，這種情形在大秦這種沒有牙膏牙刷和牙醫的時代，幾乎是神話故事。

老頭拄着桃木的龍頭拐杖，身旁有童子伺候，身後有松柏映襯，真要身旁一隻仙鶴，周身兩道祥雲，恐怕真會被人以為是老神仙。

不過就算是真神仙錢謙也不怕，民國的軍閥張宗昌都敢寫詩，說“好個蓬萊閣，他媽真不錯。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要是哪路毛神敢不同意，那就“大炮開兮轟他*娘”，何況錢先生手握大蘑菇？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錢謙混久了，蓉姐最近走路也有點弔兒郎當，而且很喜歡開玩笑。如果說做個比喻的話，倆御姐現在比較貼近傳說中的李清照，俏皮愛開玩笑。

蓉姐走出院門，看到老頭，驚叫一聲，“師公，您怎麼來啦？”

“怎麼，我還來不得？”老頭眯着眼睛斜睨了端木蓉一眼，突然怒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你你……你竟然……竟然已經……”

蓉姐臉變得通紅，小聲解釋說，“師公，不是的，我已經成親了的。”

“放屁，放屁！”老頭大怒，把龍頭拐杖在地上敲的梆梆作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哪個？不要臉的女人，跟人私奔苟合，我醫家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蓉姐看起來有些緊張，不知道說什麼好，小臉漲的通紅，神色也開始變得慌張。正當她不知所措時，突然有一隻手摟住了她的纖腰，湊到她耳邊耳語道：“別怕，別怕。”

“要死了你。”蓉姐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見錢謙，這才喜笑顏開。

“你倆這說啥呢？”錢謙怎麼看也看不出蓉姐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哎呀他是我們醫家目前輩分最高的長者，我比他低着兩輩，得叫師公。他的醫術已臻化境，從我的站姿、走路體態，就看出我不是……不是……那啥，你知道吧？”蓉姐的臉紅的像個蘋果，小聲跟錢謙解釋。

“卧槽？還真有這功能？”錢謙嚇了一跳，單憑體態就能看出是不是處女的神奇本領他前世想要很久了，“不過這一般不都是宮裏老太監的技能嗎？”

“你就是那個不知從哪來的野男人？”老頭見了錢謙也絲毫不虛，繼續罵街，“爾等傷風敗俗的敗類，應該浸豬籠沉池塘，千刀萬剮。看你長得儀錶堂堂，竟然跟這賤人做出此等事情，不怕死後進不去祖墳嗎？”

“他……跟你很熟？”錢謙在蓉姐耳邊問，“我記得把你養大的師父是個女的？而且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嗯對呀，我總共也沒見過師公幾面。”蓉姐點點頭，想就知道了，常年自己一個人住而且還跟墨家玩的風生水起，誰有空理這糟老頭。

“那我就放心了。”錢謙開始擼袖子，“你家錢先生平生最喜歡揍的就是熊孩子和熊老人。也去打聽打聽我何許人也，陰陽家那個熊孩子星魂被我揍得半個月下不來床，看你能不能躺的更久一點。”

“原來是你！”老頭圓睜怒目，大喝道：“果然是喪心病狂之人，十二歲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若不是老夫恰巧經過，一個少年就要被你廢了。你竟然全無悔改之意，你這等人渣，與豬狗何異？”

“我還奇怪那個熊孩子怎麼好的這麼快，原來是你乾的。”錢謙笑嘻嘻地，“要不是感受到東皇太一給你的東西，我還差點就信了你是出於公理和義憤才幹的這事兒。可惜啊，有再多的葯香，也蓋不住你身上那股人渣味兒。”

話音剛落，老頭腰畔一塊閃爍着藍黑色光芒的玉佩，轟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