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如果說有什麼聲音能比練姐和蓉姐的**聲音更美妙的，那就是兩人一起在床上發出的**交響樂。而如果說有什麼聲音還能比這個更讓錢謙感到悅耳動聽的，那就是完成主線任務的系統提示音。
那“叮”的一聲宛如仙樂奏鳴，環佩叮咚，流水淙淙，總之極盡所能想像想之能事。
白馬非馬這種扯淡命題，任何一個現代人都能隨口說出一百多條反駁的理論來，原因無他，眼界的開闊程度就不是大秦土包子能比的。更別說錢謙兩輩子臭流氓，套路深的不可思議，名家這個流傳了幾千年不倒的詭辯命題在他面前宛如紙糊的一樣。
不過無良作者懶得再想那麼多鬥嘴皮子的詞兒，而且現在也真心沒精力在水個三四章，就這麼劃過去得了。而且真要分析，用正常的手段駁倒她，公孫玲瓏還未必心服，因為名家的存在就是為了從邏輯中找漏洞。
因此錢謙真要用邏輯辯論駁倒她，胖大媽雖然啞口無言，但必然不心服，會在心中考慮怎麼找出錢謙這一套詞的邏輯漏洞。只有用詭辯壓過詭辯，事實證明名家的詭辯在我的詭辯面前不值一提，才能讓胖大媽心服口服。
於是名家的任務就完成了。
主線任務嘛，完成多了也就那麼回事，無非是讓自己變得更容易忽悠信仰值，外加名家永不背叛，還有精通名家所有經典學說，以及幾十萬現錢的信仰值。
所以完成任務的提示音很好聽，但說到底還是蓉姐的頭髮更好玩，於是錢謙轉頭又去玩蓉姐的頭髮去了。
反倒是伏念突然正襟危坐，拱手謝曰：“錢先生看似不拘小節，遊戲風塵，卻實乃是當代難得大才。這一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更是深有我儒家君子之道的意味。伏念受教了。”
廢話，沒君子之道才怪呢。這本來就是儒家理學大成者朱熹首先提出的理論，《中庸集注》第十三章：“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范增也捋着鬍子贊道：“此為兵法大道也！”
沒錯范增也被請來了，這老頭跟項梁就住在桑海城裏，少羽現在已經跟錢謙綁定了，沒辦法只好也過來湊湊熱鬧。雖然少羽已經總攬大權，他這個“亞父”的權威下降不少，但能夠給儒家添堵下威，老頭還是樂見其成的。
但是范增旁邊的少羽和代表墨家的巨子天明一臉詭異，用傳音秘術交流：“姑蘇慕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媽的這不是斗轉星移嗎？師父又忽悠人了。”
天明也回應道：“當然啦，這次來的主要任務是忽悠儒家，幹掉那個胖大媽只能算是熱身而已。”
扶蘇有點蛋疼，雖然公孫大媽是典型的腦殘豬隊友，不過不能她傻*咱也跟着傻*吧？要知道傻*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你的智商拉到跟她同一水平線，然後用她豐富的經驗擊敗你。
扶蘇心中很想罵街，雖然主要是想把公孫玲瓏點了天燈，但對錢謙也有少許埋怨。媽的還沒開始呢，我們這就開始內訌起來，想要給儒家一個下馬威的想法，豈不是就白費了？
錢謙知道扶蘇的心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之後，對伏念開口道：“伏念先生知君子之道？儒家讀書習武，通曉六藝，為的是什麼？”
“來了！”伏念心中一懍，知道胖大媽只能算是個暖場活躍氣氛的，這才是主菜。臉色凜然道，“儒家學術太多，但歸根不過‘克己復禮’、‘仁者愛人’罷了。無論是讀書，或是習武，都是為此。”
“難怪你比不過荀夫子，就你這個智商基本也就告別自行車了。”錢謙一臉同情傻子的神色看着伏念，“你還停留在‘死讀書’、‘學前人’的地步，不能自成一家，還有臉叫大儒？”
錢謙躺在地上，翹着二郎腿，弔兒郎當地開口，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什麼“存天理，滅人慾”，什麼“知行合一”，理學心學聽過沒聽過的一大套理論先往上砸，管你懂不懂，反正我也不懂，能砸暈你就可以了。
這些玩意忽悠已經是亞聖境界的荀子忽悠不了，忽悠伏念這個死讀書的窮酸腐儒一抓一個準。伏念聽的直眼暈，這是特么啥，這特么又是啥？又特么不懂，卧槽又特么不懂？
蓋聶的臉色很是有些詭異，這個情景怎麼看上去很是眼熟？
那當然眼熟了，當年第一次見面，錢謙就是這麼忽悠他的。
忽忽悠悠兩三個小時，一行人從清晨上山，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錢謙才有說罷一個段落中場休息的意思。但眾人非但不覺得飢餓不耐，反而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
到最後，儒家全體人員起立，大禮躬身，口稱先生。就算是滿腦子恐怖思想的張良也不得不佩服，單純從學術上來講，此人已經不遜於荀夫子了，甚至涉獵面之廣博，比荀、孟二亞聖更甚。
廢話能不更甚嗎，周敦頤、二程、朱熹、王守仁，一大票亞聖的理論堆上來，說道對“儒學”的理解，正面硬剛孔聖人都不問題，何況荀子孟子呢？
怪老頭荀子對錢謙的理學也很感興趣，“天理”這個概念，跟他的“天行有常”學說很是相近，也很想暢談一番。
伏念這時候已經完全跟不上節奏了，荀子是貨真價實的亞聖，比孔聖人也只遜一籌；錢謙雖然都是抄襲理論，然而單憑嘴仗忽悠，直面孔聖人也絲毫不虛，這倆人開了辯腔，自伏念顏路張良以下，整個儒家只能目瞪狗呆地干看着。
“不錯，正是如此，君子修身養氣，本門孟聖曾言，吾善養浩然之氣。”荀子顯然跟錢謙談的不錯，捋着鬍子頻頻贊同。
“浩然正氣，乃亘古長存之氣，洪荒破碎亦不易也。我有一詩，請諸位靜聽。”忽悠也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錢謙第一次站起身來，駢指前伸，滿面肅然，“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一言及此，伏念腰畔太阿劍“錚”地一聲出鞘，在半空不住激蕩回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