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健身館的探討
1月1日，半夜，東京都大田區東糀谷五丁目，十九街健身館。
健身館院內有一座三層的大樓，一層是兩個跑步機房、游泳池廳和大型更衣室，二層是健身房、還有大小十幾個房間，道場、練舞房、瑜伽室等，三層是餐廳、水療室、美容美髮屋。
山崎、美黛子、山本佑子三人進入健身館的院子，三人發現地上有血跡。
山崎問道：“誰在這裏？”
“我、我。”一個男子從健身大樓的側面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你們，你們是人嗎？”
“廢話。”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
“那、那就好。”男子放鬆下來，一下軟倒在地上。
“我是醫生。”山本佑子問道，“先生，您哪裏受傷了嗎？”
“啊，沒事，只是手背上被咬了一下，已經止血了。”男子說道，“不過有醫生您幫我看看也好。”
“呃……”山本佑子一時無話可說了。
“哥哥？”美黛子問道。
“先幫他包紮吧。”山崎說道，然後小聲對山本佑子說道，“不要碰到他的體液。”
“我明白。”山本佑子小聲應道，然後上前用急救包里的醫療用品幫男子包紮。
“急救包？”男子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不知道嗎？”美黛子問道，“你應該親身經歷吧？”
山崎問道：“外面那個是你朋友嗎？”
“不不不不，”男子連忙說道，“她可不是我女朋友。”
“是嗎？”山崎冷聲說道，“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那個是女的。”
“沒錯，我哥哥可沒說那是女的。”美黛子氣道，“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是你拋棄了你女朋友，把她在那裏。”
“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男子急忙辯解道，“是她的鞋子壞了，我、我……”
“才不信呢。”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可惡的傢伙。”
“我真的沒有啊。”男子說道。
“先不管這個，”山崎說道，“先說說你是怎麼過來的。”
“我和我女朋友在夜總會玩，那時候好多人突然就倒下了，我們就幫忙想把他們抬去醫院救治，但他們突然又起來了，”男子心驚膽顫的說道，“他們見人就咬，咬住就不鬆口，然後一擁而上，死、死了好多人。”
山本佑子問道：“而你就拉着女朋友逃了過來？”
“對對。”男子連忙點頭說道。
山崎問道：“它們的速度怎麼樣？”
“我不知道。”男子說道，“她當時穿着高跟鞋，跑得不快，是我拉着她，她才能跑到這裏來的，然後她鞋子壞了，我想救她的，真的，我是想救她的。”
山崎說道：“結果卻被咬了。”
“是的是的。”男子連忙點頭說道。
“然後你就害怕得跑了。”美黛子說道。
“不，她已經死了。”男子說道，“她當時已經死了。”
“自我安慰。”美黛子沒好氣的說道。
這時，山本佑子為男子包紮好了傷口，“包紮好了，先生。”
“謝謝您醫生。”男子感激的說道。
山本佑子問道：“對了，先生，從您被咬的時間開始算，到現在有多長時間了？”
“多長時間？”男子想了想，“快二十分鐘了吧，有什麼問題？”
“……”山崎三人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男子急了，“有什麼問題，是不是有……”
話未說完，男子突然倒下去了。
“就、就是這樣。”山本佑子說道，然後上前小心的探查了下，“完全沒有心跳，就跟死了一樣。”
“確實死了。”山崎嘆道。
美黛子問道：“那現在就解決它？”
“等吧，或許有奇迹呢。”山崎說道。
五分零三秒后，奇迹沒有發生。
男子睜開眼皮，瞪着一雙渾濁的眼球，醒了過來，發出嘶啞的吼聲，爬起來伸出雙手向山崎三人撲去。
不過，等待它的，是美黛子的一根尖筷子。
看着惡靈倒下，山崎吐了口氣，“走吧，我們進去。”然後用備用鑰匙打開健身大樓大廳門上的鎖鏈。
三人走進了健身大樓，為免吸引惡靈，沒有開燈。
打開管理員室，拿上鑰匙去打開兩個游泳廳的大門，陸續打開兩個游泳池的進水口，然後去三樓的水療房繼續蓄水。
鎖好水療房的門，三人逛了圈餐廳，補充了四十把刀叉，清點了食物，有不少沖的咖啡，還有少量的米面和調料，兩台自動販賣機里倒是存有不少飲料和零食。
鎖好餐廳的門，三人回到游泳廳等待游泳池水蓄滿。
山崎對山本佑子說道：“現在沒事，佑子醫生你剛剛說傳染……”
山本佑子說道：“從現在的情況看，病源應該是通過空氣傳播的，或許早已經潛伏在空氣裏面，是某種東西或事情激發了它，只有這樣才能出現如現在這種情況，短時間內遍佈全球。”
美黛子說道：“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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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崎問道：“但是我們為什麼沒有被感染呢？”
美黛子說道：“哥哥，這還有什麼為什麼啊。”
“這點確實重要，但我也不知道。”山本佑子苦笑道，“我只是醫生，不是什麼專家。”
山崎說道：“抱歉，我只是隨口說說，你不用在意，請繼續說。”
“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沒有被感染，”山本佑子說道，“但我知道對我們這些人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祈禱這種病源不能在水裏存活太長的時間。”
“水裏嗎？”美黛子問道。
山本佑子說道：“我想現在的河裏，一定也有這個，嗯，惡靈，還有海里，如果惡靈的病源能夠一直在水裏存活，那當海里的水通過水循環變成雨降下，那說不定會逐漸污染地球上所有的水源，雖然還不知道動物受不受影響，但是人類肯定受影響，後果不堪設想啊。”
山崎說道：“病源應該不會在水中存活，要不然病源早已融入無處不在的水蒸氣中，而我們每次呼吸的空氣，都會有一點水蒸氣，如果病源溶於水，那我們已經變惡靈了。”
美黛子說道：“或許是濃度不夠。”
山本佑子說道：“這倒是有可能。”
“對了，說起動物，”美黛子說道，“我剛剛在外面倒是隱約聽到了狗叫聲，應該還不止於影響動物吧。”
山本佑子說道：“或許和我們人一樣，有的轉變了，有的沒有。”
“算了，不說了，水蓄得差不多了。”山崎說道，“我們走吧。”
關水，然後鎖好兩個游泳池廳的門，歸還管理員鑰匙。
三人站在門口觀望了一下，發現外面沒有惡靈，就出了健身館，掛好鏈鎖。
美黛子說道：“哥哥，我們去四丁目的超市搬牛肉吧。”
“去那兒？”山本佑子說道，“我知道東面兩百米外有家便利店，就在六丁目航空訓練大樓那邊。”
“知道那裏，”山崎說道，“不過美黛子的食量很大。”
山本佑子有些不解，不過沒有再問。
“嘿嘿。”美黛子有些不好意思，“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謝謝。”山本佑子想起美黛子的身手，安全感大增。
這時，山崎發現，正東方的槍聲沒有了，心中一動，於是說道：“我們走，去羽田空港。”
“去那裏幹什麼？”山本佑子說道，“坐飛機離開這裏嗎？”
“不，”山崎說道，“是去拿武器。”
“對了，”美黛子擊掌笑道，“羽田空港水上警察署就在海老取川邊上，還有空港裏面海上保安廳，空港警察署。”
“我們之前聽到的槍聲，十有八九是那些警察署警察在用槍的，現在聽不到了，只能說明他們已經犧牲了。”山崎說道，“空港裏面的人不會少，我們先到水上警察署，其它的我們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進去。”
“好，我們就去那裏。”美黛子說道。
山崎對山本佑子問道：“你呢？”
“你們去哪兒，我跟你們去哪兒。”山本佑子笑道。
山崎說道：“那好，第一站，三百米外六丁目的小碼頭。”……
半夜二點十五分左右，路過健身館的路口。
看着那些惡靈遺體，美黛子說道：“啊，對了，哥哥，不知道，剛剛是不是這個人叫的。”
“可能是吧。”山崎說道，“快走吧，你們走前面。”……
三人走上街道中間，美黛子拉着山本佑子向前走，山崎背向她們倒着走，行了一百多米，到五丁目第五街區、第二十二街區，和六丁目第六街區、第七街區之間，交接的町道和街道十字路口前，都沒有看到惡靈。
三人正準備繼續走，美黛子發現南面約百米處，停車場的燈光下，聚集着一群惡靈，於是指了出來。
“那邊就是我說的便利店，位於六丁目第七街區。”山本佑子小聲說道，“那附近是航空會社的訓練大樓，裏面還有航空會社的機組成員的宿舍和休息室，那個便利店是專門給他們用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山崎皺起了眉頭，“看來是有人困在裏面了。”
美黛子小聲問道：“那救不救他們？”
山崎看向山本佑子，“你的意見呢？”
“我？”山本佑子愣了一下。
山崎說道：“人多了，我們保護的人也就不是你一個了。”
“我知道了，謝謝提醒，”山本佑子小聲說道，“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贊成救他們，多個人多份力量。”
“就怕不是幫忙的。”山崎喃喃自語道。
“哥哥你說什麼？”美黛子問道。
“沒什麼。”山崎說道，“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