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處理傷口
林曉整個人汗流浹背的癱坐在地上,雙腳有些虛軟,原本扭到的右腳已經好得差不多,可這一些列下來林曉又開始感覺到越來越腫痛。
胸腔劇烈的起伏,心臟“咚咚咚咚”的快速跳動,直過了好一會兒林曉才逐漸平靜下來。
直到這一刻,林曉才有精力把目光投向讓她費盡辛苦,差點連累一同喪命的人。
看着那人透着虛弱髒兮兮的面孔,還有那渾身的血跡,林曉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竟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人她是從喪屍口中救下來了,但接下來她能怎麼樣,她又不是醫生,又沒有醫院......
冷靜下來后心底不禁一陣后怕和無措,如果剛才這個人的匕首真向她腦袋插來,林曉一點也不懷疑她會直接變成一具死屍。
幸好這個人沒真想殺她而收住了手,但現在她又能怎麼辦呢?
林曉嘲諷勾了勾唇角,單不說她救的人會不會殺了自己,就救人的過程只要出一絲差錯她自己也會死,而且是被活生生咬死,自己當時一定是覺得活得夠了,不然怎麼會為救一個陌不相識的陌生人而不顧生死呢。
現在呢?該怎麼辦?
看那人胸口還在起伏,人肯定是沒死。好不容易救來的人,也不能就這麼就不管了吧。
想着林曉站起身向門外走去,林曉姨媽家有一口水井,就在兩棟樓之間,像水井這種在姨媽的這個村子裏倒是幾乎每家每戶都有。
水電三天前就停了,雖然林曉有先存留接了幾桶水,但幾天的吃喝用下來也所剩無幾,現在屋子裏就只剩下大半桶的洗用水和半桶飲水機里乾淨的飲用水。用來清洗傷口的話用這些是不行的,還是出去打盆井水來吧。
幸好自己打井水技術還算過關,全過程只發出微弱不算大的聲音,打好水后,林曉又再順便把長在井旁,有些潮地方長着的幾株綠草的嫩葉摘了一抓手。
這種草都挺常見的,一般在鄉下農村有水潮濕地方就會自己生長出來,林曉自己是不知這草有沒有用,但從小到大都聽長輩說受傷流血就把這草剁碎敷到傷口上,而小時候好幾次自己不小心摔傷或割傷長輩都會幫自己敷上,好不好沒什麼太大感覺,但既然一直能相傳下來應該也是有些療傷效果的吧。
回到屋裏林曉再找來了把剪刀和乾淨的衣服、毛巾,然後回到救來的高峰身邊,林曉有些手抖的把那人肩膀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剪掉,一看到那肩上的傷口林曉就覺得驚悚,看樣子好像是被什麼堅硬利器整個從肩膀上洞穿,實在難以相信以這樣的重傷下他竟然還能跑了那麼遠的路支持到這裏。
深吸口氣,強行鎮定的把毛巾濕水扭干,先是傷口幫的污漬、血跡搽乾淨,就是處理後背上肩膀上的傷口時比較麻煩,抬又抬不起來,再看經過她這麼折騰都沒有一點醒過來跡象的高峰,林曉直接讓他側躺。
換了兩盆水才林曉這才擦拭乾凈后,傷口已經不怎麼流血了,林曉懷疑不會是血快流完了吧!
搖搖頭,突然想起半年前她打耳洞時耳朵發炎賣了瓶酒精,現在應該還放在姨媽家吧,還有更早的一年前喉嚨發炎賣的消炎藥,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不過有總比沒有好吧。
再次跑上二樓,從房間抽屜中翻找出葯和消毒水,下來后先是給傷口消毒,再把摘來的嫩葉剁碎敷上傷口,再把找來乾淨的衣服剪成布條接頭綁上纏上敷好葯的傷口綁好。
全都做好后,林曉讓高峰躺平,看到他幾乎沒有起伏的胸口時,林曉生生的嚇了一跳,連忙伏到胸口聽了聽。
心跳雖然微弱,但還在跳,再把手伸向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有氣息。
一直忙着直到下午黃昏夕落才停下來的林曉終,於松下了一半的心,這時她也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餵了那一直昏迷不醒的高峰把消炎藥吃了后,林曉這才站起身去要了昨晚上煮好的白米飯,加了些熱水壺裏的熱水拌着吃了一碗,味道不是很好,甚至該有些難以下咽,米飯有些不夠熟。
停電的這些天來,飯林曉都是晚上到樓頂去用晒乾的干玉米剝粒,用玉米芯燒的,白天煮的話弄出的白煙林曉怕這動靜回吸引形屍過來,晚上天又太黑,心情又緊張焦急,她也就不管熟沒熟了。雖然手機上還有電可以用,但她可不想最後僅剩的電用來煮飯照明用。
吃完飯後天已經黑下來了,林曉這才想起,那昏迷的男人也還沒吃。眉頭皺了皺,他現在那模樣肯定不能像她一樣吃白米飯了。
嘆了口氣,算了,還是現在煮點粥吧,反正飯正好吃完了。
再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把粥煮爛,這樣就不用這麼嚼咽,這種一般都合適病人食用,煮好后林曉勺出一碗先等涼一些,趁着這時間林曉就順便把剛才擦拭傷口時沒擦的上身部分先幫他擦拭乾凈,把被她剪得快成破布上衣丟掉,找了件姨丈的上衣給他披上。
都弄好后,先前勺出來涼着的粥也差不多了。
幸好這男的雖然昏迷着,但林曉灌到他口中的粥還是會自己下意識的的咽下去。
等一切忙完,林曉已渾身是汗,這下終於到她給自己梳理了。此時已不用擔心用水問題,林曉直接提了滿滿的一桶水舒舒服服的給自己洗了個舒心的澡。
從衛生間裏出來,林曉覺得自己身上上下輕鬆了許多,雖然提整天下來很累,累到幾乎沒有多少思考時間,但這卻很充足。
這八天來,自己一個人無事時除了亂想還是亂想,而且越想這心越慌,但又發泄不出來,整天心壓得死沉死沉的毫無生機。
今天所有發生的做的一切,雖很累,但卻突然的讓這毫無生機中添加了一些生氣,放佛做着這些事情終於讓她找到她支持下去的理由和意義,讓她直到除了活着她其實還有事可以做的。
昏迷的男人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喝了粥后呼吸雖然增強了一些但依舊微弱。
能做的她已經盡量做了,雖然不知管不管用,但現在能不能活下來就只能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