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快速終結這一切
墨君邪聽說宣帝的事情,還是在很小的年紀。
那會的他,聽說只要有兵符,就可以將原來的士兵召集到一起,還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一個小小的兵符上,難不成還能記載了所有士兵的姓名?
他的疑惑在得到兵符后,終於被解開。
在兵符後面,刻着一排字,上面書名雲中月。
墨君邪猜測,雲中月應該是某個地方,至於具體是哪裏,兵符上並沒有給出具體的指示。
一切的一切,只能部分靠猜測,部分靠運氣。
他派出大量的人手,去調查雲中月到底指的是什麼。
值得慶幸的是,在京城腳底下,有一家不起眼的店鋪,裏面賣的是各種玉器,但是質量卻並不上等。
除此之外,北冥的京城,沒有叫雲中月的了。
哪怕連女人都沒有。
墨君邪帶人前往雲中月,剛站到門口,就看見雲中月的牌匾上披麻戴孝。
他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走到店內。
店內只有一個老夥計,兩鬢斑白,身材瘦削,有着一雙很深邃的眼睛。
他粗粗的掃了眼墨君邪,便笑着道,“不知貴客到這裏來做什麼?”
“來問老伯一些事。”
“貴客都找到這裏來,問便是了。”老夥計悠然自得的坐下來,氣態從容。
墨君邪有點確定,他找對了人。
他先是問了老夥計的年紀,又觀察到他右手上有着長年使用刀劍留下來的繭子,最後讓人把門關上,拿出兵符遞給他看。
老夥計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只見他用雙手將兵符高高舉起,鄭重其事的跪下叩了個頭。
墨君邪篤定了。
他表明了來意,說自己是來取名單的,他猜得一點都沒錯,那老夥計將兵符重新還給他之後,轉身回到了樓上。
約莫等了一刻鐘,他再度下來,手上捧着厚厚的一本冊子。
墨君邪拿到手之後,隨意的翻了翻,上面記載了不少名單,包括士兵的姓名,年紀,家庭住址,以及後來的分配地點等。
這本冊子幫了他很多。
他回到宅子裏后,幾乎是立刻讓人去辦,一定要在十天內,將所有冊子上記載的士兵都找到。
這是個浩大的工程,好在他手上有眾多的兵,也幸好宣帝那支神奇的軍隊,只有五萬人。
倘若以一當十是真的,那便是五十萬。
墨君邪並沒有盲目樂觀,相反,越是這種情況,他的頭腦越發清醒。
因為他注意到,冊子上記錄的士兵,當時大部分年紀是二十左右。
宣帝揮灑熱血的時候,應該只有二十齣頭,追隨他的士兵,都一併是差不多的年紀。
之後他登基在位,再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這樣算起來的話,那些士兵應該有四十多歲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和二十多歲的男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們過了生理巔峰,不管是體能,還是精力,都大幅度下降。
倘若沒有經常保持鍛煉的習慣,到時候再上戰場,只能是白白枉費性命。
所以他派人出去找士兵,特彆強調了要他們看情況而定,倘若年紀太大了,便不便多加打擾。
持續十天的搜尋,墨君邪得到的消息,是好的。
那些早年追隨過宣帝的兵,雖然上了年紀老了,但是他們大部分人都育有子女,而子承父業,在被找到后,一個個都加入了軍隊。
更值得興奮的是,他們的子孫後代,都擁有着同樣神奇的怪異能力。
他們勤於鍛煉,就像是一直在等待着被召回一樣。
墨君邪初初聽到士兵的彙報,是相當震撼的。
他難以想像的是,宣帝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手段,籠絡了這麼一批士兵。
能有人為你拋頭顱灑熱血,能有人能甘願為你付出汗水心血甚至生命,你們不是親人不是愛人,而是一路同行的兄弟,這該多麼振奮!
金牌的事情,隨着早年士兵的召回,漸漸收尾。
墨君邪派無浪安排他們,在京郊的另一處地點暫時紮營安寨,等待號令。
同時,他也希望無浪通過幾天的觀察和訓練,將那些士兵的水平和能力都摸個一清二楚。
打仗需要知己知彼,他要將手下所有士兵的情況都握在手中,容不得出一點差錯。
十萬的兵,加上宣帝的兵,共計十五萬,他還寫信調遣來一部分兵,由顧長生帶領,不日便到京郊。
到時候兵一到,便按計劃行事,及時而快速的終結這一切。
他太想回家了,也太想和他的女人過安穩的日子了。
墨君邪是個不願意回頭看的男人,他只顧着往前走,從不去花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情緒,浪費在回首過去上。
然而當他在想到顧長歌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她自打跟了自己,就沒過過幾天安穩日子。
以為成親了,就能夠相守一世,平淡生活,卻遇上良文帝發難,將他逼上絕路,不得不反。
長達兩三年的戰爭,好不容易結束,她卻墜落山崖,不知所蹤。
僥倖將她找回來,在皇宮待了沒幾天,又來到北冥,捲入一系列的紛爭裏面。
他想想都替她覺得累,覺得奔波。
不知道小女人是怎麼忍受的。
儘快吧……
希望一切順利……
那樣的話便能一舉成功……
墨君邪送無浪離開后,靠着門口站了良久,久到他腿腳發麻,才怔怔然的回過神。
眼前是漫長的夜,但他心裏清楚,光明很快到來。
再堅持一下。
墨君邪把房門關上,轉身走回屋子裏,重新躺到她以前存在的地方,抱緊被子睡了過去。
初升的太陽,悄然照耀,光線透過窗戶照過來,照着大床上熟睡的男人,同時也照着京郊外帳篷里的小女人。
女人身材纖瘦,小小的一團蜷縮着身子,看的嬌小惹人憐愛。
她閉着眼睛,眉頭越皺越深,然後忽的,低喊了聲,“墨君邪!”緊跟着人騰的坐起來,雙眼睜開。
一片白光傾瀉而下,她趕緊用手捂住眼睛。
顧長歌慢慢打開手指,露出指縫,適應着光線的變化,等完全適應時,也意識到她現在身處營地。
她做了個夢,有關於墨君邪的,具體夢見了什麼,並不記得,只記得夢裏的自己很緊張,很擔憂。
難道是他出了事情?
顧長歌不願意去那麼想,她使勁兒揉了揉臉,起來洗漱更衣。
“主子!”
外面忽然響起沉沉的聲音,她皺了皺眉,“稍等下。”
等洗漱完畢,她才喊人進來,是趙堤。
他又要行禮,被顧長歌打斷,“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說吧。”
“聖上派人送來一封信,特意讓屬下親自交到您手上。”
顧長歌激動的說,“快!快拿來我看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太想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