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不過是白了頭
果果跌坐在地上，獃滯的看着軒轅凝，爹知道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為什麼他要這樣告訴他們？只說他有劫難，卻沒說師兄他們也有。
為了他們逆天改命卻什麼都不說，他為了他們白了發，他現在不告訴他們，他打算什麼時候說。
越想，果果越是生氣，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果果急匆匆的跑出去，到季子清他們房門口的時候卻不敢推門進去。
手放在門上面，深吸一口氣，果果用力推門走了進去。
看着季子清靠坐在床上，那之前還是黑色的長發，現在變的雪白，哪怕是八十歲的老叟都不一定有這樣的頭髮。
季子清看着突然跑進來的果果，先是一愣，隨後笑着說道：“這是怎麼了？”
“爹，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果果忍着怒火，聲音哽咽的說道。
季子清沉默了一下，然後看着他：“告訴你們了能如何？”
看果果這樣子，就知道他已經從軒轅凝那裏知道了。
既然已經知曉，再隱瞞似乎也沒有意義了。
“可是爹，你會被反噬。”果果也接觸了這些東西，自然知道窺探天機，逆天改命會有什麼下場。
“我養養就能好。”季子清搖頭：“你們都還小，如果真的那樣你們該怎麼辦？”
幾人都是天之驕子，若是變成了那個樣子，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尤其是果果，他是最為驕傲的，如果知道自己變成這樣，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他不能，也不會看着自己出色的兒子，變的頹廢。
如果自己一段時間的虛弱，一頭黑髮，能換回他們的一切，他覺得這筆買賣很划算。
果果走到季子清面前，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雲素然見兩人這樣，尤其是果果那表情，顯然是有事情想跟季子清說：“子清我去給你熬湯，果果你幫娘照顧一下你爹。”
“好，娘你去吧。”
等雲素然離開之後，果果才看着季子清，尤其是他那不知何時白了的發。
“爹，這還能恢復嗎？”
季子清低頭看了自己的白髮一眼，笑着搖頭：“大概是不行了，不過是一頭白髮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果果你不用在意這個。”
“我怎麼能不在意？你是為了我，為了師兄他們才變成這樣的，爹……”
“果果你是我兒子，趙斌他們是我的徒弟，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既然我有能力讓你們都好好的，為什麼不用？難道要讓爹看着你們死的死，傷的傷這才是對的嗎？”季子清看着果果的眼睛，認真嚴肅的說道。
果果頓時沉默，看着季子清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果果，如果換做是你，明知道自己能救在意的人，你是救還是不救？”
果果沒有開口回答季子清的話，但他知道自己的選擇，如果是他的話，他一定會跟爹一樣，用同樣的方式。
“你自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所以，不需要因為這件事自責，你們的劫數已經發生了變數，但你們還需要小心，已經開始了，他們我不擔心，但是果果，你是爹最擔心的。”季子清擔憂的看着果果。
現在的果果還小，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他才是最危險的。
“爹是赫連崇做的對嗎？”果果突然開口說道。
“怎麼那麼說？”
“赫連崇來了之後，爹就跟我說了劫數的事情，我的劫數哪怕跟他沒太大的關係，但也絕對有關。”果果十分篤定的說道。
季子清對自己兒子的分析還是很滿意的，看着果果那滿是陰霾的臉：“果果，，有的事情不能強求，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你也不要考慮的太多，赫連崇從他決定開始，就跟我們無關了，你可明白。”
果果沉默着點頭：“我知道。”
“去找你師兄他們吧，他們還沒走。”
果果搖頭：“我答應了娘要照顧爹。”
“我不用你照顧，再說我也想休息了，去吧，我這裏沒事。”季子清笑着搖頭，對果果的執着也很是無奈。
果果一臉不贊同的看着季子清，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想把他支開。
“爹……”
“爹真的有些累了。”季子清的臉上帶着些許疲倦，果果見此只能離開。
果果離開之後，季子清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有些頭疼，更多的卻是無奈。
“對果果很無奈？”
“我擔心他做啥事。”季子清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一旦涉及到他跟他娘的事情，絕對會爆發。
現在還能稍微壓制一下，那也是因為在他面前，如果不是在他面前，他還真的擔心會出事。
慕寒走到一邊坐下：“你不該這樣做，你……”
“寒，九尾跟你說過同樣的話，只是我的答案還是一樣，他們是我重要的人，我不會放任他們受傷，甚至沒命，如果我不知道也罷，但是我知道了，我既然知道，自然不會不管，慕寒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沒事。”季子清知道慕寒在擔心什麼。
慕寒臉色難看的看着季子清：“沒事？你只能活二十年了，這就是你說的沒事？你這一頭白髮，真的致死白髮那麼簡單嗎？子清我不是果果，也不是素然，你隨便一說，我就相信了。”
季子清低垂着眼，沒有說話。
是，他這次逆天改命，是以自己的命作為代價，如果找不到續命的靈物，那他活不過二十年。
只是這漫長的時間，足夠讓他去找。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素然？”慕寒陰沉着一張臉問道。
季子清搖頭：“我並不打算告訴想素然，我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去找續命的東西，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告訴素然？平白讓她為我擔心，我……”
“砰。”的一聲響，外面似乎有什麼掉落在地上，摔碎了。
慕寒跟季子清對視一眼，連忙走過去開門，打開門就看到雲素然手腳慌亂的在收拾地上的碎片。
從那味道來看，是季子清的葯。
“素然你……”
雲素然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