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最後一戰
”們幾個都懵了,也不知道這裏該不該算是盡頭。山諷,川在十幾米外突然無限擴大,長寬都要以華里來計算,高度最少也在二百米以上。地下河靜靜的繼續流淌,在我們身處的山洞與大空間的銜接處形成一道三四十米落差的瀑布,河水則全部流入空間底部一個直徑約二百米的地下湖中。我們腳下,有兩條深嵌在岩石內的粗鐵鏈,一直斜着延伸到空間的底部。
藏寶圖上的圓圈,原來就是指的這個空間。我們慢慢走到道路的盡頭,一邊盲目的在空間內四處掃視,一邊暗自讚歎大自然的神奇。
手電光在這種環境下顯然不敷使用,我拿出照明彈,以便觀察一下空間內部的詳細情況。照明彈的發射距離被我調整到最大,耀眼的白光飛行出二百多米後到達最亮點,這個位置恰好是地下湖的中心區域。
就在照明彈的照明範圍內,我們幾乎同時看到湖泊的右側竟然靜靜停泊着一艘船。
“快看,快看!”鐵柱興奮的指着湖面叫道:“下面有艘船!”
“別嚷嚷,別人都不瞎。”
“東西就在船上!肯定在船七!”我忍不住也跟這鐵柱一起嚷嚷道:“草圖上路線的盡頭是一個圓圈,圓圈裏還有個黑點,圓圈就是這個空間,黑點就是船!”
我們激動的幾乎都要爆炸了,恨不得直接從上面跳下去,然後游到船上。那兩根並排的粗鐵索可能就是當年向下面運送東西所用的。看樣子還很結實,我們可以順鐵索滑下去,直接到達空間的底部。
聖師寶藏一直離我們那麼的遙遠,而現在,它竟然就在幾百米外。莫名的騷動和興奮衝擊的我們大腦極度發熱,只有龐老二還保持着平日的冷靜,他先拿了捆繩子,做了個保險扣,然後沿鐵索順利的滑下去,古代人都很實在,幹活不偷工減料,這兩根鐵索在山洞內足足放置了上千年,但依然象從前那樣沉重堅固。
我們依次利用鐵索從上面下來,幾乎着魔一樣不由自主的向湖邊靠攏。那艘從唐代開始就停泊在這裏的船對我們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了,大到無法抗拒。一直走到湖邊,我才想起個很實際的問題,怎麼到船上去?
游泳肯定不行。別說我們水性不好,點,算水性奇佳也不能下水。因為地下湖和地下河是相連的,河要的不明物難保不會在湖裏出現,雖然大船離岸邊最多只有二十米距離,但這段距離絕不能輕易逾越。
“大家沉住氣,先不要急,我們繞着湖走一圈,熬了這麼長時間。馬上就要修成正果,千萬不能關鍵時囊翻船。”
“對對對,二哥說的對,都清醒清醒。”啪的一聲,鐵柱先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跟我學,冷靜、冷靜、再冷靜。”
我們按捺住躁動的心情,跟龐老二在湖泊四周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按常理推測,那麼大一艘船。肯定無法整體從山洞運進來,應該是先運進來造船材料,就地造好船之後直接下水。但走了一圈,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造船的痕迹,就連零零碎碎的邊角料都看不見,天知道無極聖師當年是怎麼把這裏打掃的如此乾淨的
湖裏的船整體着上去象一艘畫艘,二十六七米長,十幾米寬既沒有船帆,也沒有桅杆,簡直象一個特大型的肥皂盒漂在水裏一樣。
如果在陸地上,再難辦的事也能想辦法解決,但死水一潭的小湖泊,真把我們難到了。龐老二獨自沉思了半天,伸手朝湖面比颳了一下,然後對我們說:“二十米的距離,應該能游的過去,但危險太大,不如我們想辦法把船拉過來。”
“二哥,你把我說暈了。”鐵柱迷迷糊糊說:“游都游不過去,怎麼拉?”
“我來試試。”龐老二把綁着石頭的繩子拿了一捆出來,拉出二十米這麼長一段,隨手掂掂石頭,然後讓我們給他照明,用力把石頭向大船扔過去。
龐老二臂力很強,石頭在空中飛行了二十來米后仍然餘力不衰,但受繩子長度的影響,猛然間改變方向,在圍欄上飛快的繞了幾個圈,等於把繩子固定在了圍欄上。龐老二伸手一拉,回頭招呼我們一起動手。
我們憋足了吃奶的勁兒,和拔河一樣,幾個人同時用力,大船微微一動,但繞着繩子的圍欄腐朽的厲害,經受不住這麼大一股力量。被拉垮了一段。龐老二重新把繩子拽回來,舊法重施,一點一點的拉動大船。
大船上的好幾處圍欄幾乎全被拉斷了。才艱難的向岸邊靠攏了十米的距離,因為湖水變淺,淹不過船的吃水線,所以拉到這裏時,再也無法挪動分毫。
“二哥,身上綁着繩子,下水吧,十來米的距離,撲騰兩下就到了,萬一有意外情況,岸上的人把他拉回來就是了。”
龐老二想了想,覺得以眼下的情況只能這麼冒險一搏。蘇玉緊緊拉住我,死活不讓我第一個下去,最後鐵柱身上綁着繩子率先下水,姿勢極為難看的撲騰到船邊,伸手甩上去一根繩子,纏緊圍欄后輕輕巧巧的攀上大船。後面的人看他安然無恙的上了船,心裏一陣欣喜,一個接一個的遊了過去。
穆連山最後一個下水,游到船邊后,我們幾個人開始拉他,但剛一動手,我就感覺繩子上的重量猛然一沉,穆連山隨即示警,水下有東西纏住他的腳脖子了。我們幾個不敢鬆懈,都使出最大力量拉繩子,很快就把穆連山拉了上來。穆連山上船的一剎那,右腿一甩,竟然帶上來黑乎乎一團東西,落到甲板上后四處撲騰。
這東西大概就是藏在水底抓我們腳踝的元兇,樣子實在太怪了,說不清是什麼玩意,渾身軟塌塌的就像沒有骨頭一樣,長着兩隻粗壯的觸角,每隻觸角的前端,分出三隻手指粗細的小觸角。我和大賓眼疾手快,伸手掏槍,朝怪物身上連開了幾槍,腥臭的體液四處飛濺。沒想到它生命力相當頑強,吃了幾顆子彈后仍然活蹦亂跳,看的人頭皮發麻,嚴廣也加入戰團,我們三個人打光了槍里的子彈,怪物幾乎被打成馬蜂窩,才逐漸平息下來。“這是什麼玩意兒,漸我一身臭水。”鐵柱隨手在身上一抹,竟然發現整個手掌都是黑漆漆的,其他人也都是這樣,濺在身體各處的怪物體液又黑又臭,而且浸染力超強,擦都擦不掉。搞了半天,人人一身黑印,和我腳踝上的黑手
一同工,蘇玉胳膊上沾了大片。都快急哭了。”
現在再急也沒用,只能等回去之後到醫院檢查一下具體是怎麼回事。龐老二最倒霉,左臉頰黑了一片,他倒不怎麼在乎,簡單分配了一下,留幾個人在甲板,剩下的到船艙去看看。我知道,大批的寶藏肯定就在船艙內,按這艘船的高度來看,只有甲板和船艙兩層,所以,只要進入船艙,說不定馬上就能看到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船艙的艙門上鎖着一隻巨大的銅鎖,被我兩槍給打斷了,我們閃到一旁,然後輕輕拉開艙門,以防有機關這類東西。過了一會兒,見毫無動靜,龐老二才用手電朝艙內照了照。隨着手電光柱的照射,整個船艙內密密麻麻的箱子頓時映入眼帘。
寶藏!聖師寶藏!
在這一刻,我幾乎有種要熱淚盈眶的感覺,無數的箱子,傳說中的聖師寶藏,距我們只有咫尺之遙,觸手可得,而為了這些東西,我們付出了太多太多。別的人已經說不出話了,目瞪口呆盯着面前的箱子都和傻了一樣,過了半天,衛攀才喃喃自語道:“聖師寶藏聖師寶藏
我學着鐵柱的樣子,啪的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拍拍衛攀:“衛副司令,別忙着陶醉,咱們先打開口箱子驗驗貨
“對對對,驗驗貨,驗驗貨衛攀轉臉沖我一笑,其實我也說不清他這表情是笑還是哭。
龐老二慢慢進入船艙,整個船艙內的箱子擺的整整齊齊,幾乎佔據了船艙的絕大部分面積,就在正中間留下條一米寬的過道,網走了幾步,龐老二腳下突然咔的一聲輕響,極象是觸動了機關的聲音。我們心裏同時吃了一驚,立即俯下身子,緊張的注視着四周的變化,唯恐箭雨天火之類的東西冒出來。但兩分鐘過去,周圍沒有絲毫異狀。龐老二照了照腳下,說可能是虛驚一場,只不過踩到了腐朽的甲板。
我們長長鬆了口氣,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有命掙錢沒命花。網賺了座金山回來,結果一蹬腿上西天報道去了,我們可不願這樣的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
“二哥,打開口箱子看看吧
龐老二點點頭,隨便在身邊選了口箱子。船艙里的箱子和我們在河川地道內發現的箱子大同小異,雖然大小外形不一樣,但都是用松香封口。我們小心翼翼的把箱子打開,頓時感覺呼吸急促,箱子分上下兩層,整齊的碼放着幾十件玉器,這些東西不用看就知道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絕對不摻一絲水分的唐玉!我輕輕取了一件出來,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微微顫抖,說實話,我真分辨不出玉的好壞,因為過去在三譚院混飯吃的時候經手的都些大路貨,象這樣的好東西連見都沒有見過。
“發財了發財了。衛攀一手捏着一件玉器,手抖的比我還厲害:“小小陳你知道我手上這,這兩件值值多少錢?”
“不管多少錢我隨手把手裏的玉器裝進口袋:“反正都是難們的。”
衛攀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激動了一會就有所好轉,拿着手電和鐵柱開始一五一十的數船艙里的箱子。我和龐老二則慢慢的在船艙內走了一遍,走着走着,我總感覺有些心慌,但說不出是什麼原因,當龐老二走在我前面轉臉觀察右邊的箱子時,我終於找到了自己心慌的原因。
龐老二的右臉頰!
我記得非常清安,龐老二被怪物體液沾染的部位是左臉頰,但現在。他的右臉頰也漆黑一片!那種怪物的體液。是有問題的!
我的慌亂一瞬間就刺激的心臟急劇跳動,不知道該不該給龐老二說一聲。我猛然想起自己腳踝上也有黑色的印記,下意識的提起褲腿一看,頭皮都要炸了!本來只位於腳踝的黑印現在竟然蔓延到了膝蓋!
“二二哥我忍不住叫了龐老二一聲,準備把這件事馬上告訴他,龐老二慢慢回過頭,陰陰的問了句:“怎麼了
我的天!龐老二左臉頰的黑印已經蔓延到了整個臉龐,非但如此,他的目光突然變的無比陰冷,嘴角還掛着一絲邪氣十足的笑意。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龐老二竟然會有這樣的表情。
“沒沒事我隨便,叫你一聲。我語無倫次的隨口敷衍了一句,同時緊張的思考對策。如果怪物的體液真有問題,那情況就糟糕透了,我們每個人身上幾乎都沾染了那種又黑又臭的液體。
“沒事?”龐老二轉過身,用手電在兩旁晃了一下:“寶藏已經找到了,也用不着你了。
聽完這句話,我幾乎要瘋了,一縱身跳上身旁的箱子,拚命向來路跑去,衛攀和鐵柱剛剛數完箱子,我一直跑到他們身邊,才回頭指指龐老二:“你們你們看。
突然,衛攀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卡的我幾乎喘不上氣來,他陰森森的獰笑一聲:“過完河,就要拆橋,少個人分寶藏,我們就能多分一點我的思維已經全亂套了,一起出生入死相處了這麼久的人,怎麼網網找到寶藏就翻臉不認人。那甲板上的幾個人呢?他們難道都是事先商量好的,要對我和蘇玉不利?
一想到蘇玉,我更急了,用盡全力想掰開衛攀卡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他的力氣很大,無論我怎麼掙扎,始終都無法掙脫出來,呼吸不暢慢慢導致我大腦缺氧,眼前也開始一陣陣發黑,如果再不動手,我只能被他活活掐死。我不願意傷害這些被我當成朋友的人,但他們想要我的命,我不得不這麼做了。
我騰出一隻手,伸到腰間去摸槍,對準衛攀的胸膛,扣動扳機的同時,他手上加力,我眼前一黑,槍響之後就失去知覺。
我再醒來的時候平躺在甲板上,身上還搭着一件衣服,蘇玉坐在我旁邊,握着我的手,也不知在想什麼,我第一個念頭就是謝天謝地,蘇玉安然無恙。她見我醒了,連忙關切的詢問我有沒有那裏不舒服。離我不遠處有手電光,而且,我居然聽見衛攀的聲音。
“我們想辦法離開這裏。”我低聲對蘇玉說:“他們都想害我們
蘇玉笑了笑!,你和龐老二還有衛大少鐵柱都甩加裏面中招了,不過他們醒的快,你醒的最慢。”
“中招?中什麼招?”
“你們下去了一會兒之後,我們在上面突然聽見船艙里有槍聲,趕過去一看,除了龐老二迷迷糊糊的還有點知覺,你們三個人都已經昏迷過去了。
大家趕緊把你們抬上來,龐老二醒的最早,相互把情況一說,他就猜到是中了極樂香的煙氣,船艙里可能那個隱蔽的角落裏安放着極樂香的自燃機關,你們在裏面呆的時間長了,吸入的煙氣一多,自然而然就是中招了。”我拍拍腦袋,還是暈乎乎的,蘇玉這麼一解釋,讓我心裏非常寬慰,龐老二這種重義的人,能和兄弟一起同生共死,要說他過河拆橋,打死我都不信。我又捲起褲腿看了看,腳踝上的黑印和從前一樣,那裏有一丁點蔓延的跡象,看來,我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吸入極樂香后產生的幻覺。
見大家正談的熱火朝天,我和蘇玉也過去參與。衛攀只比我早醒了二十分鐘,我們把各自產生的幻覺一講,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有點心驚。夢境和現實只有一步之遙,但實際上的差別卻太大太大了。
極樂香這種奇葯只不過暫時使人致幻,倒沒有其它危害,所以頭暈的癥狀過了沒多長時間就自動消失了。緊接着。大家議論的話題就轉移到如果運送寶藏上,雖然已經找到具體的藏寶地點而且親眼看見那些箱子,但我們連一口箱子也帶不走。地下河那段路不太好走,如果想要把所有箱子全弄回去,就必須動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並且耗費很長時間。我們初步決定,如果岩樹沒有遭遇梁毅的話,由衛攀單獨先回陽川,在最短時間內安排好運送箱子的事宜,其餘人就守在藏寶地的洞口附近,如果岩樹真有什麼意外,那就只能讓龐老二一起隨行,畢竟他的記憶力好,多少都記住了一些來時的路。
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從大船返回岸邊。準備儘快出洞,大家剛剛在湖邊集合起來,四周突然亮起十多道刺眼的手電光和黑洞洞的槍口!
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吸進去的極樂散還沒有失效,再次產生了幻覺。在這樣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憑空鑽出來十多個荷槍實彈的人,難到是梁家的後續部隊?
手電光慢慢的圍攏過來,兩個黑衣人把我們身上的武器背包全都搜走,然後又退回原個。看着這兩個人,我總覺得眼熟,轉念一想。他們的這身行頭和當初在小陽山被金七爺俘虜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等我們身上武器全被按去之後,兩個人影從光線後面的黑暗中走到我們面前,我被強烈的光線刺的睜不開眼,用手遮擋住光線,偷眼一看。竟然是他們!“金七爺”和黑夾期
“龐天雄,穆連山,果然不同凡響。”長相與金七爺幾乎一般無二的那個老頭啪啪啪輕輕拍了拍手掌:“梁家背後偷襲,竟然還是被你們給收拾了,佩服,佩服
這個老頭我並后見過兩次,但從沒聽過他的聲音,他的長相雖然酷似金七爺,但兩人的嗓音可是天壤之別。
龐老二被十多把槍圍在中間,依然面不改色,淡淡說道:“敢問是那路高人?能一路跟到這裏竟然無聲無息,佩服,佩服。”
“龐二爺過獎了老頭背着手慢慢走到龐老二面前:“我複姓司徒,單名一個,平,跟龐二爺可是神交很久了。各位一定心裏納悶,不過不急,事情既然走到這一步,我必然給各個一個明白。”
這老頭雖然說話客氣,但他手下人拿槍對着我們,明顯來意不善。我心裏確實有很多疑問,撇開老頭不說,單黑夾克就讓人很摸不着頭腦,當初他兩次從梁家人手裏把我們救出來,而現在又調頭一擊,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這件事說起來象個,故事,卻讓我謀劃了幾十年。”老頭沉默了片玄,又開口說道:“一切都要從一個叫梁順的人身上說起。”
梁順!這個,人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就是他夥同金老大在當陽地宮中謀害我曾祖陳興才,後來害人不成反害己,重傷之下逃出地宮。這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而且我是從曾祖血衣上得到這個信息的,老頭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我年輕時住在陽川,五一年的時候,我進山打獵,在家附近的讓路上遇見一個滿身鮮血的人,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他哆哆嗦嗦從身上拿出一塊鍍金的懷錶,說自己叫梁順,又說把這塊表送給我,只求我替他到潮江,給一個叫梁從正的人帶幾句話。他所說的,就是有關聖師寶藏的秘密,斷斷續續把這些話說完,梁順就咽氣了,我怕惹麻煩,匆匆挖了個坑把他埋了。當時我只不過是個飯都吃不飽的窮小子,斗大的字也認不了一籮筐,所以梁順所說的寶藏雖然誘人,但我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不敢妄圖。”
怪不得當時梁順的屍體四處都找不到。原來是被老頭給埋掉了。不過老頭的話說的雖然都屬實,但他告訴我們這些有什麼意義?
“我父親原來是國民黨一名軍官,四九年隨軍去了台灣,後來千方百計託人找到我。要我想辦法到香港,再去台灣和他團聚。歷盡千辛萬苦,我總算成行,從此以後定居在台灣,辛辛苦苦打拚幾十年,總算有了點家業。當年從梁順嘴裏聽到的話,我始終都沒有忘記,想方設法撥集了許多資料查證,但苦於當時兩岸關係緊張,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實地勘測。直到把頭髮都熬白了,我才算原原本本弄清楚聖師寶藏這件事,才開始以為找到寶藏只不過浪費點時間,但我派出兩批人到大陸略一嘗試,才知道竟然是千難萬難。”
聽到這兒,我猛然想起去年在紅石山河道尋找玉器的時候,聽紅石村的人說過,前幾年曾經有人在河道附近尋找地洞,很有可能就是老頭派出的人。
“一件東西,你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為了謀划寶藏,我絞盡腦汁,花費的錢財不計其數,但始終沒有一點結果,有時候自己想想,難倒是上天不肯成全?失利的次數多了,我也不得不另闢蹊徑,想些別的辦法。我做的生意和文物有關,所以跟大陸一些古董商人略有交情,接觸的多了,時常聽他們說盜墓人本領如何如何,尤其是名聞江湖的盜墓六大世家,更是,川的家來聽去倒真被我琢磨出個辦法,既然削力都找不到寶藏。何不交給其他人去找?如果湊巧成功,我正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果不成,我也不損失什麼。六大家中的能人那麼多。說不定就能有所收穫。打定主意以後,我把多年苦心搜集來的各種古版聖師手札有意無意的漏給盜墓六大世家,希望他們參悟手札后動手尋寶,我只要派人牢牢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就大事可成。”
我終於明白了韓家和穆家的聖師手札為什麼得來的那麼容易,幾乎和白送一樣,原來真是老頭設計白送出去的。
“我最初的設想是讓六大家族一起參與到尋寶當中,所謂人多力量大,但這些人心志不一,比如金律鵬,得到手札后拚命研讀,但其餘幾家似乎都不怎麼感興趣,龐二爺,你父親龐三指那裏,我可也白送了一本手札。”
龐老二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老頭講述,直到說起他父親時,才平靜的回了一句:“家父從沒跟我提過聖師手札。”
“不錯,龐三指淡泊名利,我有所耳聞,見幾家都不動心,我只好廣撒網,又撥集來幾本手札,分送給當時的幾個高人,衛攀衛少爺,你祖父也收到過手札,只不過我送的晚了,手札剛剛送去,他就被金律鵬指使人暗害了。”
“你怎麼知道這什事!”衛攀又驚又怒,金七爺暗殺衛垂柳的事極為機密,根本沒有多少人清楚,這個叫司徒平的老頭知道的事未免也太多了。
“事在人為,既然是人做的,自然就會有人知道,衛少爺,我叫個,人出來,你一定認得。”老頭頭也不回的說道:“百齡,衛少爺算是你過去的少東家,你也出來見見吧。”
黑暗中又慢慢走出來一個人影,腿腳似乎不太利索,走路時一瘸一拐,衛攀一見他就怒吼一聲:“丘百齡!”
本來我已經把這個人給淡忘了,但衛攀一聲怒喝到讓我想了起來,邱百齡過去在衛垂柳身邊做事,後來被金七爺收買,暗殺了衛垂柳。這件秘聞由劉胖子交待出來以後,衛攀曾經派人到處尋找邱百齡,不過天下之大,想刻意尋找一個人簡直難如登天,所以一直拖到現在。衛攀和衛垂柳爺孫兩個感情極深,猛然間看到殺害自己祖父的兇手就在眼前,衛攀頓時狂怒,如果不是被人拿槍指着,他非衝上去拚命不可。“衛少爺息怒。”老頭揮了揮手,邱百齡又一瘸一拐的退到後面,老頭接著說:“害你祖父的元兇是金律鵬,現在他也入土為安,塵歸塵土歸土,孰是孰非,就不必計較那麼多了,百齡幾年前走投無,路,投奔到我這裏,今天來也是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聖師寶藏。金律鵬倒真是個人物,研讀手札後接連找到兩塊墨玉,讓我欣喜不已,把希望全都寄託到他身上。至於你們和他之間的糾葛,我也洞若觀火,從你們尋找第一件玉器開始,我的人一直都跟在你們後面,有一個太過大意,失手被你們抓了。”
看來我猜的不錯小陽山的黑衣人果然是老頭手下的人。
“緊跟着你們內鬥,金律鵬命喪當陽,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沒想到龐二爺也是智勇雙全的高人,帶着你們越做越有起色。後來潮江梁家參與進來,我怕他們壞事,所以派人幾次打發他們,說起來,各位倒還欠我個耕情。”
說來說去,事情竟然這麼簡單,黑夾克幫我們對付梁家,原來是怕他們瞎攪合把尋寶的事弄糟。
“眼見你們離成功越來越近,我也怕梁家不依不饒的節外生枝,本想替你們把他給收拾掉,但轉念想想,讓他們在最後的藏寶地跟你們龍爭虎鬥一番也不錯,無論那一方勝出,都必然會繼續走下去,也替我提前把沿途障礙排清。
所以,我有意把你們的行蹤透漏給梁家,他們才能一路跟到這裏。說到這裏,各位一定又有個疑問,你們的行蹤,我怎麼一直了如指掌呢?”
老頭說的沒錯,我心裏真的是很奇怪,我們每次的行動不管多麼嚴密,他們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比如江西之行,梁家被關濤用假情報糊弄的,但老頭還是準確無誤的跟了過去。
“這得謝謝衛少爺家的大廚師。”老頭背着手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略帶得色的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忠誠,所謂忠誠,只不過誘惑他叛變的籌碼不夠重。你們平時議事的幾個,房間,都被廚師做了點手腳,不論你們說什麼,我都知道的一清二先”
衛攀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又聽到被自己家裏廚師出賣的消息,肺都要氣炸了,臉色鐵青,急的幾乎想吃人。
說到這裏,老頭摸了摸自己稀疏的頭髮,頗有感慨的說:“幸好我有生之年能見到聖師寶藏,這麼多年浪費的精力時間金錢也就不虧了。這艘船上,想必就是最後的藏寶處吧。”
見我們沒人答話,老頭微微一笑:“這艘船近在咫尺,不管有沒有寶藏,我總要上去看看的。龐二爺和穆連山身手出眾,我手下這些人恐怕鎮不住你們。先把他們全捆起來,蕭四,你和我上船。”
老頭身邊的黑夾克點頭答應,督促其他人把我們一個個捆的非常結實,然後把我們集中到一起看管。我一聽老頭要上船,心裏頓時多了份指望,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水裏那些怪物的事,最好是老頭和黑夾克一起被拖下去,我們才有希望逃脫。
我眼巴巴的看着老頭和黑夾克一步步下水,盼望他們突然大聲呼救然後瞬間消失,但好人不長命,禍害一千年,水裏的怪物似乎集體罷工,老頭和黑夾克竟然無驚無險的就先後登上大船。
這個老頭的心思既慎密且歹毒,如果他確定寶藏就在大船之後,回來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殺我們滅口,眼前最要緊的就是儘快想一個脫身之計,但我們都被綁的結結實實,旁邊還有**個持槍大漢看管,想脫身,不啻於白日做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也越來越焦灼不堪,剛剛扭動一下身子,馬上就有隻槍管伸到面前,示意我老實點。
混混沌沌中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大船上竟然傳來兩聲槍響,看守們頓時亂了陣腳,紛紛朝大船停泊的方向看過去。我先是一驚,然後一喜,立即想到三個字:極樂香。船艙中有觸發極樂香自燃的機關,老頭和黑夾克在…凡杳看箱子的時候很有可能會觸動機關,吊然我什麼都嗜小几,但上船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正常情況下是不該有槍聲的。
這番心思轉的飛快,前後只有半分鐘的時間,看守們卻也穩住了心神,一半人留下繼續看管我們,另一半人準備到大船上查看情況。準備登船的人網走了兩步,從大船船艙里猛然躥出一個魁梧的身影,瘋狂的衝到甲板上,然後一頭扎進平靜的湖水中。看守們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隨着落水的身影重新波動起來,其中一個頭目模樣的黑衣人大聲呵斥登船的人加快速度。
看守們心神慌亂對我們來說絕對是個機會,但我實在沒辦法搞定身上的繩索。下意識的扭頭看看其他人,我發現穆連山趁着看守們不注意,正一點一點的向龐老二挪動。我頓時升騰起一股強烈的預感,穆大俠肯定在玩貓膩,否則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搞小動作。雖然不知道他究竟要搞什麼,但我立即強迫自己相信穆連山會突然變出把機關槍把看守們全都放倒。
留在我們身邊的看守加上邱百齡一共是六個,登船的人是四個。或許老天爺看我們一路尋寶尋的這麼辛苦,有意成全,四個登船的看守剛剛如水之後,情況就發生了變故,蟄伏的水底怪物似乎發動了攻擊,但手電的光柱一直在來回晃動,我看的不清楚,只能聽見凄厲的呼救聲。
這次變故照例吸引了我們身邊看守的注意,就在他們心神不寧的一起向湖邊張望的時候,穆連山和龐老二突然抖落身上的繩索,長身暴起,一人撲向一個看守,因為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危在旦夕,所以連一向心慈手軟的龐老二都毫不留情,乾脆利落的扭斷對手的脖子。兩人突然間發難,而且動作行雲流水,別的人網回過神,龐老二和穆連山的身影又轉而撲向旁邊兩人,這種情況下的混戰中,槍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要開槍就有可能誤傷到自己人。如此一來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要論赤手空拳的肉搏,有幾個人能是龐穆的對手?邱百齡已經感覺事態嚴重,趁着幾個人屢戰的間隙。貼着洞壁偷偷溜向入口的鐵索。
龐老二和穆連山乾脆利落的接連解決掉四個人,剩下的那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能抵擋兩個高手的夾擊。這場戰鬥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登船的那四個人正忙於營救被怪物緊緊抓住的同伴,竟然沒有發現我們這邊的劇變。穆連山和龐老二飛快的拿匕首依次割斷我們身上的繩索,一得自由,我們幾個人幾乎同時操起武器,對準湖邊的四個人玩命一般的射擊。
“邱百齡呢!”衛攀把一梭子子彈全打光了,才回過神,發現邱百齡蹤影全無。我們各自拿着手電四處照射,最後,光柱全都集中在一瘸一拐試圖沿鐵索離開山洞的邱百齡身上。
“把他給我放倒!”衛攀顯然是恨到了極點,吐出的字彷彿都帶着血絲。嚴廣二話不說,咔咔換上新彈夾,一手舉着手電,一手瞄準,砰的一槍過去,遠處的邱百齡頓時手舞足蹈的掙扎幾下,撲到在地。
這時,我們已經把所有對手全部解決掉了,大家合力把屍體全都拋進湖裏,算是給幫了我們大忙的水底怪物加個餐。我和穆連山又登船一次,捂着鼻子把司徒平的屍體抬出來。不知道黑夾克產生出什麼樣的幻覺,朝這個,陰險的老傢伙胸口連開了兩槍。
把所有該處理的東西都處理完之後,我才好奇的問道:“大俠,你怎麼弄斷身上繩子的?”
穆連山拿出一把只有七八厘米長的零亮小刀在我面前晃了晃:“刀子割斷拜”
“刀子?那來的刀子?咱們不是都被搜身了?”
穆連山罕見的露出一個笑容,極為自信的說:“我身上的刀子,誰也找不到。”
我們順着鐵桑攀到小山洞,然後按原路返回,一直到第二天。才從水簾洞的洞口看到一片光明。
我們留下的裝備都按原樣擺在山洞裏,但看不到岩樹的身影。岩樹有可能被梁毅的人控制,也有可能平安無事,如果他真被控制,那附近必定還有敵人,不能大意。我們考慮了一下,絕定做最壞打算,分頭在四周展開搜索,沒想到人還沒散開,就看見岩樹提着兩隻不知名的花尾巴鳥,扛着獵槍晃晃悠悠從林子裏鑽了出來。
現在看見岩樹真是說不上的親切,我們幾乎異口同聲的叫道:“岩樹!”
“啊!老闆,你們回來了啊。”岩樹急急忙忙跑過來,晃着手裏的花尾巴鳥:“老闆們好口福,恰好我今天開張,你們就今天回來了。”
岩樹平安無事,也給我們省了不少時間,最起碼不用在山裏鑽來鑽去的找路。我們按原定計發行動,由岩樹帶衛攀先出山,到陽川做好所有準備工作后再重新進山。岩樹對我們的安排有點納悶,不過衛攀今天的心情很好,從兜里抓出鈔票給岩樹先結算工錢,除了商定好的報酬外,特意多加了一千塊錢,把岩樹美的連誇衛攀八輩祖宗。
唯一讓大家煩惱的就是各人身上的黑印,皮都搓掉了,可印記還是一成不變,大老爺們還好說,蘇玉是姑娘家,心理就有點受不了,我安慰她說:“別老在意外表相貌,心靈美才是真的美,再說,就算你和二哥一樣臉都黑了我也不會嫌棄你。”
哄了半天,才算哄的蘇玉暫時忘卻黑印帶來的煩惱,她一臉正色對我說:“記住你答應我的話,這次回了陽川以後,再也不許亂跑,還有,你說去醫院能把這些煩死人的黑印治好,如果治不好,我可我可再也不理你了。”
我趕緊賠着笑臉連聲答應,心底卻苦笑一聲,男人啊,就是這種命。
一連在這裏住了十多天,我感覺自己簡直和大山融為一體了。我們每天最要緊的事就是坐在高高的樹權上。望穿秋水一般的盼望視野里出現衛攀的身影。大概半個月後,衛攀領着幾乎兩個排的人還有兩個排的毛驢興沖沖的趕了回來。衛攀回來的第二天,我經不住蘇玉的糾纏,無可奈何的帶着她先行離隊回陽川,所以搬運箱子的過程我沒有參與。不過也幸虧蘇玉硬把我拉了回來。因為搬運寶藏比尋找寶藏還要困難,衛攀他們想盡一切辦法,在山裏足足熬了三個月,才把所有箱子全都運回別墅的地下室。
這三個月也算沒白過,至少把寶藏給盼回小”身卜的黑印也隨着時間的流嘶天天變淡,整整百鞏……層終於恢復如常。因為下一步就要面臨寶藏的分配問題,所以龐老二和衛攀幾乎住進地下室,逐個的把箱子裏的東西點驗造冊。從大船上拉回來的箱子一共一百四十二口,其中儲藏金銀的箱子九十二口,其餘五十口均是各類古玩。不過令人極度惋惜的是,因為保存不當加上運輸時發生的損壞,很多貴重金屬發生氧化,瓷器玉器破碎。
所有物品清點完畢后,按我們事先的約定,開始最後的分配。穆連山佔全部收穫的十分之一,其餘的平均分成四份,衛攀一份,蘇玉、一份,龐老二和鐵柱一份,我和松爺一份,每一份所分的東西包括部分古玩文物和金銀等貴重金屬,因為我和龐老二早就達成共識,所以就要盡最大努力爭取拿到更多的文物,蘇玉好說,本來就不太在乎這些東西,鐵柱和龐老二好的穿一條褲子,對於龐老二的意見,鐵柱也不會反駁,就是松爺太麻煩,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他才答應所有文物歸我,黃金白銀歸他。
然後我和龐老二把分屬我們的金銀集中起來,按市價從衛攀穆連讓。那裏換來部分文物,這樣一來,收攏到我們手上的文物數量相當可觀,已經佔了整個聖師寶藏的百分之七十左右。大約一個月以後,一輛蓋着篷布的卡車在清晨時分開到陽川市文物局大門前,司機停車后匆匆下車,然後消失在附近的居民區。我和龐老二就在文物局對面的居民樓樓頂撥通了局長的電話。幾分鐘后,一個頭髮花白的乾瘦老頭領着幾個人一路小跑來到大門外,瘦老頭不顧年老體衰,讓人抽着爬上卡車車廂,等老頭再下來的時候,已經走不成路了,明顯血壓偏高。
我和龐老二站在樓頂,望着那一箱箱即將進入各地博物館的國之瑰,寶,不由自主的對望一眼,發出會心的微笑。
比尋找寶藏更讓我頭疼的一件事終於到來了,蘇玉說,如果我不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當面下跪虔誠的向她求婚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嫁給我的。買花倒無所謂,關鍵是跪着求婚太丟份,我紅着臉為難半天,為了抱得美人歸,只好咬牙狠心單膝着地,把幾乎捧都捧不動的花束艱難的舉到蘇玉面前:“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呵護你六
我和蘇玉都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本打算悄悄的請幾個朋友吃頓飯,熱鬧熱鬧就算禮成。但衛攀堅決不答應,以他弟弟結婚的名義在陽川大發請帖,陽川三教九流的人物任誰都要給衛大少幾分面子,婚宴定在陽川最豪華的國龍酒店,連着擺了三天,把我忙的頭暈眼花,可看着身邊打扮的花兒一般的新娘,再累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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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生活幸福而溫馨,我和蘇玉在陽川開了家不大不小的飯店,不圖賺錢,只為有點事做,能充實自己。有時候我悠閑愜意的喝着茶,回想自己這半輩子的經歷,真覺得恍然一夢如雲煙。
我很幸運,我有一個自己深愛而又深愛自己的老婆,有龐老二這樣的大哥,有衛攀穆連山鐵柱松爺這樣的兄弟,我知足了。
婚後的第二年元旦,恰好衛攀第二個兒子滿月,我們這些當叔叔伯伯的肯定不能閑着,過去那幫好兄弟紛紛從外地趕來,喝杯大侄子的滿月酒。因為蘇玉有孕在身,加上天氣太冷,我怕來回亂跑驚了胎氣所以獨自赴宴。
衛攀單獨開了一桌招待我們,喝着酒,聊着過去的往事,心中感慨萬千,不知不覺喝的就多了點,幸好我有先見之明,知道跟這幫人喝酒絕對沒有不醉的道理,所以把車停在家,坐出租來的。散席的時候我連路都走不穩了,跟龐老二穆連山鐵柱說你們都別回去了,就在陽”住着吧,反正蘇玉馬上要生了,到時候你們又得跑一趟,多麻煩。
大家嘻嘻哈哈樂了一件,約好第二天到我家吃飯。一出門受了點涼風,酒意越來越濃重,伸手叫輛出租車回家。
這兩天一直在下雪,等我坐上車后,紛紛揚揚的雪花又飄灑下來。我迷迷糊糊的坐到小區門口,然後付錢下車,搖搖晃晃朝十六號樓走去。等走到樓道門口時,我猛然看見身邊竟然直挺挺的站了個人,一動不動,頭上和肩膀上落了厚厚一層雪花,也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
我瞥了他一眼,心裏有點發憷,網要邁步進樓道,那個人突然動了,一步就跨到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他戴着冬天那種很暖和的露眼帽,整張臉都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
我心有點虛了,正想厲聲質問他兩句給自己壯壯膽,那人伸出一隻開手掌,掌心中托着一樣東西。
看見這樣東西,我渾身上下的酒意立即散的乾乾淨淨,無數記憶的片段一瞬間從腦海深處升騰出來,眼眶頓時就濕潤了,不由自主的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從那個人手中拿過這件東西。
我永遠都不可能忘了這件東西,它已經深深烙進我的心,我的腦海,我的每一個細胞。
這件東西,竟然是當初我送給蕭月的紅線纏腰!
看着手裏的紅線纏腰,我已經呆了,我記得很清楚,蕭月為了救我,墜入了深不見底的類俸族神殿地眼,象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悲哀無助的飛向自己宿命的盡頭……
蕭月已經墜入深淵,那戴在她身上的紅線纏腰怎麼可能這個給我送來吊墜的人是誰?
我猛然間醒悟過來,一抬頭。那個矗立在風雪中的人卻已經蹤影全無。
碎玉一般的大雪,飄舞不休…
要對所有讀者說聲抱歉了,因為通知我上架的時候,這本書已經全部完本,所以硬接一部出來,實在有難度,我把原文的大結局貼出來,就當是個結尾吧,很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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