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大結局(下)
韓昭霖攥緊他的衣服,紅着眼圈罵道,“你他媽是不是傻逼,見天的在這兒站,想凍死上南極去!”
季墨蹭着他的臉頰,輕聲道,“南極沒你啊……”
一聲嘆息,夾雜着深深的無奈跟寵溺,差點逼出韓昭霖的眼淚。
懷裏的身體滾燙異常,碰着他臉的手,卻像一塊兒寒冰。
韓昭霖的心揪成了一團,“你發燒了。”
“沒事。”
季墨淡淡笑了笑,低聲道,“韓叔讓你出來了的嗎?”
韓昭霖的臉色一僵,手指倏地攥緊。
季墨將他的表現盡收眼底,眸色微微黯淡下來,卻強撐着笑容道,“回去吧,我還扛得住。”
就這一句話,突然讓韓昭霖淚目。
季墨在這冰天雪地里跟他的父親抗衡,他卻躲在家裏,衣食無憂,說什麼同甘共苦,受苦的,根本就只有季墨,他有什麼付出,他就是個廢物!
韓昭霖猛地捧起季墨的臉,兇狠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咬牙道,“我他媽認栽了,你贏了!”
白素站在門后,聽着兩人腳步遠去的聲音,微微鬆了口氣,剛轉過身,就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高大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韓昭雪捂住她的嘴,無奈道,“剛剛膽子挺大的嘛,這會兒就慫了。”
白素掰開他的手,瞪他一眼,“他們已經走半天了,你追不上的。”
“誰說我要追了?”
韓昭雪淡淡的反駁了一句,抖開手裏的外套,披在白素肩上,“出來也不多穿一件,冷不冷?”
白素怔了一下,垂眸抿起嘴唇。
韓昭雪一邊幫她攏外套,一邊道,“其實再熬幾天,說不定爸就鬆口了。”
旁邊傳來一陣風聲,白素沒有聽清楚,下意識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韓昭雪抬起眼帘,“回屋睡吧。”
韓昭雪將白素送到房門口才離開,白素憂心着韓昭霖逃走的事情,一晚上都沒睡踏實,臨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會兒,後來是被樓下的爭吵聲弄醒的。
一下樓就見韓爸爸捂着心口,栽倒在了沙發上,韓媽媽在旁邊嚇白了臉,韓昭雪手腳慌亂的找葯……
韓爸爸被推進搶救室的時候,韓媽媽都有點站不穩,這兩個月內,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太多,兩個兒子沒有一個省心,人到晚年,這樣的打擊,又哪裏是正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韓媽媽扶着旁邊的扶手,身子搖搖欲墜,韓昭雪上前想扶她一把,韓媽媽突然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空蕩蕩的走廊,這一巴掌特別的響亮,白素嚇了一跳,下意識上前喚了聲“媽”。
韓媽媽沒應,紅着眼指着韓昭雪,“為什麼要放走他,你真想你弟弟變成一個變態?”
白素心裏一凸,張口道,“媽,是我——”
她話沒說完,就被韓昭雪打斷了,“他不是變態,他是您兒子,是我弟弟,媽,別人怎麼說他都無所謂,可是我們不能,您總說他像個孩子,長不大,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有擔當的一件事,他不再需要您跟父親的避諱,他,長大了……”
韓媽媽捂着嘴,泣不成聲,搖着頭,哽咽道,“不允許,我不決不允許……”
直到韓媽媽被安排去檢查身體,白素才有機會跟韓昭雪說上一句話。
“是我放走的。”
她抿着唇,樣子有些倔強。
“什麼?”
韓昭雪沒聽清。
白素咬了一下嘴唇,“人是我放走的,為什麼要替我承認。”
聞言,韓昭雪突然笑了,眼神灼灼,“因為我心疼,就像昭霖心疼季墨,捨不得你被罵。”
白素心口一顫,剛想說些什麼,病房門突然被打開,護士表情凝重道,“病人情況有些不樂觀……”
韓昭霖帶着季墨去藥店買了退燒藥,一路帶着人去了酒店。
兩個大男人一路上沉默不語,房間門關上下一秒,韓昭霖就將季墨壓在門板上,毫無章法的吻着他的唇。
季墨揉着他的髮絲,反客為主,將這個吻徹底點燃。
安靜的房間,沒開燈,視覺受限,感官卻是更加敏銳。
兩人急切的褪去彼此的衣衫,肌膚貼合,感受着彼此的溫度,那顆焦急的心才漸漸歸位。
季墨的手順着他後背的紋理緩緩下滑,燥熱的情緒一觸即發,卻在碰到韓昭霖的腰時,被他突然彈開。
空氣一下子凝固起來,韓昭霖咳了一聲,低聲說了句,“先去洗澡吧。”就開了燈。
燈一亮,所有的東西就無所隱藏,比如季墨身上青青紫紫的鞭痕。
韓昭霖愣了一下,下一秒白了臉,“我爸打你了?”
“怎麼會,”季墨淡笑,“韓叔不會對我動手,之前不是出任務,受了點皮肉傷,不嚴重,也就沒管。”
“真的?”
韓昭霖有些懷疑,這痕迹像是被鞭子抽出來了,歹徒不用刀用鞭子?
“騙你做什麼,”季墨轉過身,脫掉褲子,“我先洗澡了,好幾天沒碰水了。”
他嗓音慵懶又愜意,韓昭霖一時間也辨別不出真假。
季墨什麼身手他太清楚了,他要是不樂意,沒幾個人能碰得到他,不是韓爸爸那會是誰,難道真的是歹徒?
洗完澡出來,韓昭霖就拿着葯來給他上。
季墨這幾天筋疲力盡,往床上一趴,就任由他擺弄了。
他一邊塗藥,一邊數着,整整二十八鞭,結結實實抽到他的背上,大概是好幾天前了,有些破皮的地方都自己癒合了,但是痕迹依舊清晰可辨,足以想像當時有多疼。
“二十多鞭,依舊一下沒躲開?”
韓昭霖忍不住問道。
季墨迷迷糊糊“嗯”了一聲,韓昭霖看過去,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只不過眉頭緊蹙着,似乎在夢裏也不安穩。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季墨就退了燒,兩人在酒店吃了東西,回到房間,韓昭霖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念叨起來,“咱倆私奔吧,出去躲一段日子,我爸媽一年半載的見不着我,說不定一心疼就鬆口了,你覺得怎麼樣?”
季墨動作頓了一下,輕聲道,“你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