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體煉成的成敗
艾爾利克兄弟的身體雖然脫離了他們的身體，但是依舊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吸收着他們的養分成長着……這是易道人觀察了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身體后得出的一個猜想。
同時，他還在想着，身體完全消失無法通過進食獲得成長的營養能量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是否也將自身對能量的消耗加在了他的哥哥，為他固定靈魂在盔甲上的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身上！
因為通過對龍脈的觀察得來的信息，愛德華·艾爾利克對於自身能量的消耗實在太奇怪了，一般人的消耗，哪怕是開始用自己研究出的動作鍛煉身體的易道人的消耗也不過是愛德華·艾爾利克現在這種程度的消耗而已。
而且那還是在鍛煉之時的，平時的話，懂得導引龍脈的他消耗的比一般人還低，更不用說和此刻的愛德華·艾爾利克相比了！
所以這明顯的不同尋常，就讓易道人得出了一個其他人絕對會認為是異想天開的猜想。
不過艾爾利克兄弟不會覺得這是異想天開，尤其是愛德華·艾爾利克。
“易上尉，您認為我的手和腳，還有我弟弟的身體都還在這個世界上嗎？”
“這只是我觀察你的身體的營養消耗得出的猜想，我還無法肯定的猜想。”將手從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胸口收回，易道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讓香濃苦澀的咖啡充斥自己的口腔，刺激味蕾從而得到提神效果后，繼續道：“你失去右手和左腳和你弟弟失去身體是在人體煉成的時候吧？可以和我說說那時候的情況嗎？”
“那個時候嗎……”
愛德華·艾爾利克攥緊了雙手，一邊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
想起眼前兩個小傢伙現在才十歲出頭，當年的情況可能對他們有不小的心理負擔，易道人正想算了，自己也省得麻煩的時候，愛德華·艾爾利克卻突然一臉認真的看着他，叫他接下來的話吞了下去。
他知道，愛德華·艾爾利克這是做好了決定，也已經面對了讓自己失去手腳以及弟弟失去整個身體的那次對禁忌的觸犯！
“易上尉對人體煉成也有些了解吧？”
點了點頭，易道人淡淡道：“嗯，人體煉成的材料和煉成陣我都知道，只是那是錯誤的。”
“沒錯！人體煉成的材料是錯誤！因為人體煉成中最重要的一環被忽視了……”愛德華·艾爾利克的左手骨節和右手機械鎧都在他攥緊雙手中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靈魂！指引人類的身體所有動作的靈魂！我們只考慮人體組成的材料，卻完全忽視了靈魂的存在！”
“靈魂嗎……”皺眉思考了一下，易道人突然看了一邊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一眼，隨後道：“繼續吧。”
“在煉成媽媽的時候，我和阿爾似乎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裏只有我和兩扇門，以及一個自稱是我也是所有一切的空白人形，門一扇在我背後，一扇在他背後。不過我還沒有和那個傢伙說幾句話，我背後的門就傳來強大的牽引力，而且還伸出了無數黑色的小手把我拖到了門裏面去。在門裏面，我獲得了很多知識，非常讓人着迷，如果我不是想要復活媽媽的話，或許早就已經迷失了。”說到這裏，愛德華·艾爾利克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後道：“阿爾似乎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因為那些知識是用自身為代價獲得的，我只是付出了一隻腳，所以還記得，而阿爾整個身體都作為代價，反而因為獲得太多而遺忘了。”
“因為自我保護而選擇性遺忘嗎？我了解了。”因為第三研究所和合成獸小組的經驗，對生物本能有較為深刻了解的易道人點了點頭，隨後低頭想了想，皺眉道：“或許，你們的人體煉成已經成功。”
“什麼？怎麼可能？”
“易上尉，你是認真的嗎？
艾爾利克兄弟一起問道。
隨手扯過一邊隨意放着，方便自己記錄想法的紙和筆，易道人“唰唰唰”的快速書寫了一些文字和公式后，放在桌子中間，方便艾爾利克兄弟觀看：“你們應該沒有缺少靈魂的材料，只是最後關頭你們放棄了那個材料……阿爾馮斯，他應該就是靈魂的材料。他的一切包括靈魂都消失了，不正是作為材料了嗎？只是最後被你拉回來了而已。”
“等價交換……”
“沒錯，這就是鍊金術的等價交換原則，用阿爾馮斯的靈魂交換你們煉成的‘母親’的靈魂。”靠在沙發上，易道人一邊品嘗着咖啡，一邊扯開嘴角，笑道：“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只要你付出等價的東西。這可比某些人類好多了。”
沒有理會易道人後半句話是什麼意思，看着桌上的易道人寫的公式和註釋，愛德華·阿爾馮斯咬緊了牙齒。
“哥哥，易上尉的推理，好像沒有錯……”突然阿爾馮斯·艾爾利克撓了撓他只是一個頭盔的腦袋道：“在你將我的靈魂固定在這具盔甲上之前，我似乎也回到過這個世界，看到了失去了一條腿的你……那種視角，就像是我們煉成的媽媽！”
阿爾馮斯·艾爾利克的話才說完，易道人就扯了一下嘴角：“你們不會還以為你們煉成的東西是你們媽媽吧？”
“不是我們的媽媽？您不是說人體煉成成功了嗎？”
易道人聳了一下肩道：“沒錯，我承認，你們的人體煉成應該成功了，畢竟所有的材料都齊全了嘛。但是材料齊全了不代表煉成的就是你們的母親，或許只是一個擁有新身體的阿爾馮斯·艾爾利克。”
易道人的話讓艾爾利克兄弟渾身都僵住了，就如被極地的寒風徹底的冰封了一樣。
好一會兒后，愛德華·艾爾利克才扯開嘴角，勉強無比的笑道：“易上尉，你的意思是，我們所做的人體煉成，就是為阿爾煉成了一個新身體，然後將他的靈魂塞進去？”
易道人點了點頭，淡淡道：“你們和我說的情況，還有我對人體煉成的了解，我的判斷確實就是如此。”
“砰！”愛德華·艾爾利克的機械臂右手用力才錘在桌上：“也就是說我們因為‘換房子’的遊戲，結果搭上了自己的手腳和身體？！可惡！”
“如果你再敢錘我的桌子，我馬上把你扔出去！”冷冷的瞪了愛德華·艾爾利克一眼，易道人淡淡道：“你現在該做的不是後悔，而是想辦法找回你的手腳和你的弟弟的身體。不是找我的桌子發泄。”
本來還想再錘一下桌子發泄愛德華·艾爾利克瞬間停下了已經抬起的手，充滿期待的看向了易道人：“易上尉，你有辦法嗎？”
“別一個兩個都把我當神，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現在才了解你們的狀況的我會有什麼辦法？”瞪了一眼愛德華·艾爾利克，易道人想了一下后，道：“你們之前的想法是想通過生體煉成之類的手段修復你們的身體吧？”
“是的！易上尉，聽說您在以生體煉成聞名的中央市第三研究所工作，是否有辦法修復哥哥和我的身體？”阿爾馮斯·艾爾利克用力點頭，代表他腦袋的頭盔嘎吱直響，就想要掉下來一樣。
“拜託您了，易上尉！”愛德華·艾爾利克雙手合十，虔誠的對着易道人一鞠躬。
長嘆一口氣，易道人淡淡道：“不用這麼求我，我能幫到你們就會幫你們的，畢竟對於你們情況非常有研究價值，但是也不用對我多期待……”
說著說著，易道人突然頓了一下，眉頭微皺的瞥了一眼窗外拉絲特住宅的方向，隨後繼續道：“好了，現在也遲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讓我們幫您吧……”
“滾去睡覺，我剛才不是說了你似乎負擔著你們兄弟兩人的消耗嗎？”冷冷的瞪了一臉期待的愛德華·艾爾利克，易道人指着樓梯道：“二樓最裏面的那個房間，把書架整理一下還是夠你們兩個睡的。”
愛德華·艾爾利克想要拒絕，但是一想起易道人所說的他可能身負他和他弟弟兩人的營養消耗，結合自己在人體煉成之後確實怎麼也吃不夠睡不夠，知道那個可能說不定是個事實，於是垂頭喪氣的答應了一聲：“是……我知道了。”
答應之後，愛德華·艾爾利克和阿爾馮斯·艾爾利克便順着易道人指着方向，來到了二樓最裏面的房間。
推開門，頓時，一股書籍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再看房間內一排排擺放的書架和書架上的書籍，愛德華·艾爾利克有種自己來到了某個圖書館的感覺。
只是與圖書館不同的是，這裏小了很多，而且牆角有一張一米來寬的小床。
“這是讓客人住的地方嗎……”
愛德華·艾爾利克一時有種回頭找易道人理論的衝動，但是想起易道人的態度和即將對他們的幫助，還只是十二歲的愛德華·艾爾利克嘆了口氣，來到了小床邊坐下。
阿爾馮斯·艾爾利克同樣也來到了小床邊，但是他並沒有坐在小床上，而是直接席地而坐。
環顧了一下屋內密密麻麻，但是擺放的整整齊齊，和樓下客廳中隨處亂放完全不同的書籍后，阿爾馮斯·艾爾利克突然道：“難怪易上尉才接觸我們就會猜出我們的身體狀況和煉成的是什麼東西，這裏似乎就是他的卧室吧！”
“卧室？”愛德華·艾爾利克愣了一下，環顧一圈后，沉默了片刻，隨後道：“確實，這裏是他的卧室。”
鏡子，鬧鐘，還有牆角的小衣櫃，再加上他坐着的床，明顯的，這些東西已經構成了卧室的內容。
只是這個卧室，完全不像是讓人休息放鬆的卧室，反而壓抑的讓人害怕！
那是承載着知識和文明的書籍，人類的智慧之光帶來的壓抑！
“不過，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能幫我們找出恢復的辦法，不是嗎？”愛德華·艾爾利克一點都不覺得壓抑，更沒有害怕，只有無盡的興奮！
阿爾馮斯·艾爾利克笑了兩聲：“是啊！之前還聽人說易上尉只是一個半吊子的鍊金術師，沒想到真人卻是這麼博學。只是……他對人體煉成是不是了解的太多了一點？他也想進行人體煉成嗎？”
完全不知道樓上兩個小孩子正在聊着自己什麼的易道人看着大門的方向，眉頭緊皺着，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他的龍脈感知中，拉絲特此刻就在他的門口，想必下一刻門鈴就會響起來了。
“叮咚！道人，你在嗎？”
果然，不負易道人的‘期待’，門鈴響了起來，同時拉絲特充滿了誘惑的聲音響起。
“燈都開着，可能會不在嗎？”撇了撇嘴，易道人來到門口，將門打開，對着站在門前巧笑倩兮，洋溢着女性魅力的拉絲特笑道：“拉絲特，有幾天不見了。”
“這還不是因為道人你太忙了，天天早出晚歸造成的嗎？”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拉絲特道：“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如果你不嫌棄我的房間亂。”讓開身子，讓拉絲特進來后，易道人將門關上，陪同拉絲特來到了客廳。
“你有客人嗎？”來到客廳，拉絲特看到桌上的兩個杯子，眼中精光閃了一下。
“兩個小鬼頭，和我的故人有些關係，所以讓他們住一晚。”易道人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隨後到廚房內倒了一杯熱水給拉絲特。
“只住一晚？”
“他們是要參加國家鍊金術師考核的人，總不能一直待在我這裏吧。”易道人聳了聳肩，非常隨意的說出了艾爾利克兄弟來到中央市的目的。
“國家鍊金術師的考核啊，那真是了不起……”
“那個，易上尉，我可以洗個澡……啊，抱歉，打攪到你們了。”
拉絲特的話還沒說完，愛德華·艾爾利克的聲音突然響起，隨後從二樓的樓梯口探出了身子。
不過看到坐在客廳中的拉絲特后，馬上就想退回去。
“浴室在一樓，你下來洗就是，不要弄髒了我的床！”瞪了一眼愛德華·艾爾利克后，易道人又指着愛德華·艾爾利克對拉絲特笑道：“就是這個小鬼要參加國家鍊金術師的考核。”
“這麼年輕就要參加國家鍊金術師考核嗎？真是和人才啊！”看着一臉不好意思笑容從樓上走下來的愛德華·艾爾利克，拉絲特的眼神忽閃了一下，滿臉驚嘆。
果然，這些傢伙對人體煉成過的鍊金術師有特殊目的。
一邊介紹愛德華·艾爾利克給拉絲特后就一直關注拉絲特的易道人非常敏銳的看見了拉絲特眼中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