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臨時面試
第三研究所，和同事完成了一項生體煉成實驗的觀察后，易道人走到一邊休息用的沙發上靠坐下來，放鬆自己的精神。
昨晚一宿演算國土煉成的結果是什麼，沒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虛弱身體已經在向他的大腦傳遞迫切需要休息的信號了。加上他自身也感覺到了自身的龍脈運轉有些混亂起來，便打算小憩片刻。
“易上尉……”
不過可惜的是，有人並不讓他休息。
睜開眼，易道人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迅速的站直身體：“有什麼吩咐，所長。”
將準備小憩的他喊起來的，是第三研究所的所長！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有個叫肖·塔克的鍊金術師報名要加入我們研究所，我想委託你去看一下他是否有那種資格。”第三研究所所長一臉笑意的來到易道人面前，將一塔資料遞到易道人面前：“你負責的項目現在進入收尾階段了，而肖·塔克遞交的資料中將兩種乃至幾種生物複數組合的鍊金術我也感覺挺有研究價值的，對生體煉成的進一步研究有不錯的促進作用。你幫我看看他是有真材實料的人才還是只會嘴上說說的騙子吧。”
接過資料，易道人翻閱了兩下后，點了點頭道：“了解了。”
“那就拜託你了……對了，你可以休息一下，遲些時候再過去。”伸手拍了拍易道人的肩膀，第三研究所所長笑道：“聽說你在國立中央圖書館借了幾本煉金研究書？看你現在的臉色，是通宵看書昨晚沒有睡好吧？我知道你有大總統閣下給你的試煉，但是你可是我們第三研究所的一流研究員，一定要好好保養好身體啊。如果為了研究學習而搞壞了身體，那就不值得了。”
易道人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多謝所長關心。”
“哪裏哪裏，你是第三研究所的成員，我是所長，我們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這麼客氣幹嘛？”再次拍了拍易道人的肩膀，第三研究所所長又對易道人和藹的笑了一下后，轉身離開。
靜靜的等第三研究所所長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后，易道人才重新坐了下來。
“這是什麼意思？”將手中名為肖·塔克的資料扔到一邊，易道人眉頭緊皺想了片刻。
第三研究所所長和他的關係只能說見過幾次，而且印象中也不是什麼和藹的人，今天這種表象讓他心中不由浮現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是想說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嗎？”易道人眼中冷光一閃，知道了這個國家並不正常的他可不會，更不敢天真的覺得第三研究所所長的表現是在關心他，看好他！
心中揣摩了片刻后，易道人閉上眼睛小憩養神。
“怎麼還不來？為什麼還不來？”第三研究所的會客室內，一個帶着眼鏡的金髮男子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着，時不時往門口看上一眼。
“是看不上我的研究嗎？還是說單純只是忙的沒有時間來面試？”焦躁而惶恐的心情讓金髮男子來回走動的速度越來越迅速，彷彿下一刻就會跑起來一樣。
“篤篤……吱呀~”驀然，研究室的門打開，也讓來回急速走着的金髮眼鏡男子停下了腳步，看向了門口。
“是肖·塔克先生嗎？”看着面前努力挺直身體，但是目光卻有些遊離，總感覺有些畏畏縮縮男子，易道人眉頭皺了一下。這種人總會給人一種不能委以重任的感覺。
“是的，我就是肖·塔克，請問你是？”金髮眼鏡男子努力的抬起頭，想要讓自己顯得更加精神一點。但是很可惜，他那雙有些飄忽的眼睛和之前心情焦躁時候不知怎麼弄亂的儀錶，讓他這樣子看起來分外的可笑。
或許是在軍中待過吧，肖·塔克這種他曾經習以為常，甚至自己也有過表現讓易道人抿了抿嘴，感覺不自覺的差了幾分。
但是易道人是來面試的，要看的不是肖·塔克的表現，而是肖·塔克的內涵，所以雖然感覺差了幾分，還是伸手一指一邊的椅子道：“請坐吧，塔克先生，不用這麼緊張。我叫易道人，用亞美斯特利斯國的習慣稱呼的話，叫道人·易，負責你這次的面試。”
點了點頭，肖·塔克坐下來后，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感覺詢問自己提交的項目又顯得有些不夠沉穩，只能勉強笑道：“道人·易……易研究員是新國的人嗎？聽說那邊的人就是姓氏在名字的前面。”
“我不是新國人，也從來沒有到過新國。”給了一個讓肖·塔克感覺非常尷尬，實際上又不需要尷尬的回答后，易道人將第三研究所所長給他的資料放在桌上，然後挑出幾張肖·塔克關於複數生物結合煉成的資料，抖了一下，問道：“塔克先生，這是你提交的研究報告，只是裏面關於關鍵的內容都沒有提起……不知道你方便說一下嗎？”
“呃……這個……”頓了一下，肖·塔克吞吞吐吐了片刻，然後在易道人平淡而銳利的注視下，咬牙道：“請問吧，易研究員。”
點了點頭，易道人瀏覽了一下資料后，沉聲道：“關於複數生物煉成，使A生物具有B生物的特性和能力，不知道你是否辦到了，有成功的案例嗎？”
“呃……這個……暫時沒有……”
“那麼你如何肯定你這個設想能夠成功呢？”
“這個……”
眉頭不自覺的扭了起來，易道人看了肖·塔克一眼，然後將資料放下，繼續問道：“塔克先生，請問你做過這種將複數生物煉成的實驗嗎？”
“當然！”
眉頭挑了一下，易道人再次問道：“那麼，可以和我說說失敗的經歷嗎？”
“呃……”肖·塔克再次吞吞吐吐起來，等看到易道人的眉頭又扭起來，露出不愉的神色后，緊張道：“大部分動物都因為對其他生物的肢體出現排斥狀況而失敗。每種生物都有每種生物的特性，強加其他生物的特性會引發自身的排斥，就像是細菌入侵引起的感冒發燒一樣。但是複數生物煉成的後果比細菌入侵嚴重多了……”
“因為數量嗎？”
“沒錯，就是數量！人體本身面對細菌入侵，有着壓倒性的優勢，只要細菌的危害性不強，就會被自身的免疫系統殺死或者排出體外，但是複數生物煉成不同……”吞了一口唾沫，肖·塔克認真道：“要想獲得其他生物的特性，那麼複數煉成的任何一方都絕對不能被殺死排斥，只有完美結合之後，才會獲得其他生物的特性……”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找到完美結合其他生物特性的煉成式。”
“呃……”正打算口沫橫飛，將自己的研究全部展露出來讓易道人認可的肖·塔克頓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尷尬的看着易道人。
搖了搖頭，易道人嘆氣道：“塔克先生，你的想法不錯，但是這種想法不算稀奇，很多人都有。關鍵的是如何辦到這種想法！”
“我……我知道！但是我沒有經費研究……”
“所以你打算借用第三研究所的資金完成你的實驗嗎？”眉頭再次扭到一塊，易道人不愉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但是，塔克先生，你認為沒有一定成果支持的你能申請到資金嗎？”
肖·塔克無言以對，只能低下頭，緊緊的攥緊自己的雙手。
將桌上資料整理了一下，然後將肖·塔克的研究也疊了上去，遞給低頭攥緊雙手的肖·塔克，易道人淡淡道：“請吧，塔克先生。我歡迎你下次再來，但是希望你帶着成果過來……這個世界，別人能看見的，只有你的結果，沒人需要知道你的過程。哪怕那種過程對你多麼重要，多麼珍貴。”
“沒人需要知道過程……只需要結果……”伸手接過資料，肖·塔克有些失魂落魄呢喃了一聲后，起身對易道人鞠躬道：“多謝你的提醒，易研究員。再見。”
說完，肖·塔克就向門口走去。
“再見。”看着肖·塔克彷彿失去了所有支撐力一樣彎曲的背影，易道人撇了一下嘴，淡淡道：“對了，要結合複數生物的特性，你可以從更深處着手。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曾經聽說過，生命的所有信息都刻錄在生物的基因裏面。”
“基因？”肖·塔克回頭詫異的看着易道人。
“對，基因。”點了點頭，易道人在肖·塔克要詢問更多的時候聳了聳肩道：“不過我也就知道這些了，你也不要指望我知道多少。”
“這樣嗎……”沉默了片刻，肖·塔克笑道：“多謝易研究員指導了，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和你一起探討關於基因的問題。”
“我也很期待。”
等肖·塔克離開后，易道人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到快到下午下班時間了，便去所長辦公室報告了肖·塔克不合格的訊息，然後獨自到自己的研究項目……生體煉成，動物肢體再煉成的實驗室內，打算完成今天最後一次觀察。
世間因為各種情況殘疾的人和動物數不勝數，生體煉成，動物肢體再煉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些殘疾的人和動物能恢復殘缺部位的鍊金術。
只是鍊金術的三步驟理解分解再構成對生物來說實在太過粗暴，而且生物身體結構非常精細，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生體煉成，動物肢體再煉成的實驗從來沒有成功過，即便有易道人的龍脈感知加入，也只是讓實驗有了進一步的可能性，而非直接成功。
“如果用煉丹術，是否可以催生出殘缺部位來呢？”
與鍊金術的三步驟，理解、分解、再構成不同，煉丹術的最後一步相對於鍊金術的最後一步再構成，與其說是再構成還不如定義為接近再生的步驟。
由自身催生出來的新肢體，自然不會有鍊金術再構成時候那種對生物本身的粗暴刺激。
也就是說生體煉成，動物肢體再煉成的實驗，最適合的還是用煉丹術的技術而非鍊金術的技術。
“可惜我還沒有學會煉丹術，那種氣息總是在妨礙我……嗯！？”自言自語間，易道人的精神意志凝聚，向腳下的大地刺入，然後被一種扭曲壓抑的氣息阻隔。
不過與平時在家感知大自然的龍脈時候直接被扭曲壓抑的氣息打散精神意志從而失敗不同，這一次，易道人感覺自己的精神意志被那種扭曲而壓抑的氣息給抓住了，向著某個地方拖去！
“我詛咒你！”
“不要殺我！”
“放過我吧，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你們一定會被詛咒的！”
……
祈求，哀求，詛咒，怨恨，憤怒，痛苦……
無數易道人所能想到的，所能體會的負面和他不能想到，也不想去感受的負面順着他的精神意志轉入他的腦域！
“啊……嗬……”雙手用力的捧住頭，想要放聲大喊，但是張開嘴之後，易道人所能喊出的，只是比喘粗氣大不了幾分申吟，彷彿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喉嚨去震動空氣一樣！
不過那種負面衝擊大腦的感覺只是片刻后就消失了。
“嗬……嗬……”雙眼通紅的喘着粗氣，易道人勉強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好一會兒后，才扯了扯嘴角：“沒想到這裏也有人在煉成賢者之石……”
在剛才被負面感情入侵大腦的時候，易道人在痛苦的同時也感受到了複數的人類龍脈氣息被強制結合在一起。
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在那些複數的人類龍脈氣息被強制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易道人的腦海中清晰的浮現了那種結合后的物質，那是一種他非常熟悉的紅色璀璨物質……賢者之石！
“拉絲特，你果然和賢者之石有關係！”
於此同時，易道人心中也知道了之前偶然認識的拉絲特是什麼樣的存在……
“完全就是用賢者之石組成的人造兵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