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展開的黑暗 上
“亞美斯特利斯的國土是圓的？馬斯不懂，身為鍊金術師的我懂？”看着手上的電報，正在東方司令部任職的羅伊·馬斯坦眉頭緊皺起來，抬頭看向了掛在辦公司牆壁上的亞美斯特利斯地圖：“圓的？圓……圓！”
看了看電報，再看一看牆上的地圖，羅伊·馬斯坦瞪大了眼睛，嘴裏喃喃着說出了和易道人當初聯想到國土煉成一樣的話語：“這……怎麼可能？！誰能辦到這種範圍的煉成？！神？！”
“神？身為鍊金術師的你相信神嗎？”清冷而悅耳的聲音傳來，讓羅伊·馬斯坦心頭的震驚消去了一些。
“莉莎……”看著錶情清冷，面容秀美的莉莎·霍克艾，羅伊·馬斯坦躊蹴了一下后，苦笑道：“如果真的有人能辦到國土煉成，那麼稱他為神也沒有任何問題！”
“國土煉成？”莉莎·霍克艾聞言一愣，然後眉頭緊皺起來。
莉莎·霍克艾不是鍊金術師，但是她的父親卻是鍊金術師，而且還是實力不俗，造詣精深的鍊金術師，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有取得國家鍊金術師的資格而已，同時也是羅伊·馬斯坦的老師。所以，她本人對於鍊金術也有不淺的了解。
現在聽到羅伊·馬斯坦說起國土煉成，再看了看一邊牆上的地圖后，她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你是從誰那裏得到這個消息的？準確嗎？”
“消息是馬斯發過來的，據說是易道人發現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搖了搖頭，羅伊·馬斯坦苦笑了一下后，面色一肅，沉聲道：“莉莎，你幫我約見一下古拉曼中將，我想向他詢問一些事情！”
“好的。”
“先等等……等我做一些準備吧！”
次日，東方司令部。
“篤篤篤……古拉曼中將，馬斯坦中佐和霍克艾中尉來了。”
“進來吧”頭髮斑駁灰白，額頭到腦袋中央的頭髮都已經掉光的古拉曼中將將目光從桌上的文件中抬起，看向了推門而入，身姿挺拔，風姿卓越的兩人。
“哎呀呀~羅伊，你終於要來找我提親，娶我的外孫女了嗎？不過我是不會同意的，你還沒有辦到我的要求呢！莉莎，你說是不是？”
“古拉曼中將，請不要在工作場合叫我的名字。”莉莎·霍克艾瞪了一眼古拉曼中將。
“哎呀呀~我的外孫女真不可愛……”古拉曼中將撓了撓臉，但是見莉莎·霍克艾再次瞪過來后，馬上將嘴裏的話停下，看向了羅伊·馬斯坦：“有什麼事情嗎？羅伊。”
羅伊·馬斯坦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莉莎·霍克艾。
非常默契的點了點頭，莉莎·霍克艾道：“我去外面等着。”
說完，向古拉曼中將敬了一個軍禮后，莉莎·霍克艾轉身離開了房間。
莉莎·霍克艾和羅伊·馬斯坦的表現讓古拉曼中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顯得充滿銳意，等莉莎·霍克艾離開房間后，淡淡道：“現在可以和我說了嗎？馬斯坦中佐。”
從親昵的喊名字到姓加軍銜，古拉曼中將也認真起來了。
“古拉曼中將，先問您一件事……”認真的看着古拉曼中將，羅伊·馬斯坦沉聲道：“您為什麼會成為東方軍部的最高指揮官呢？”
靜默，死一般的靜默。
“馬斯坦中佐，有些問題，是不可以問的。”蒼老而略帶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靜默，但是卻帶來了比靜默更加壓抑的氣氛。
不過羅伊·馬斯坦並沒有在意這種壓抑的氣氛，或者說這種壓抑的氣氛完全無法壓住他心中的疑惑和惶恐……
“是否是因為您看不慣中央軍部的某些行為……”
“馬斯坦中佐！”冷聲打斷羅伊·馬斯坦，古拉曼中將慢慢站起身，蒼老的身影彷彿化身為大山一樣將他身後透窗而入的光芒遮住：“你知道你說的那些話會給你帶來什麼後果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羅伊·馬斯坦將手伸入懷中，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袋上前放在古拉曼中將的桌上：“您看一下吧！”
靜靜的看着羅伊·馬斯坦充滿認真堅決的眼睛一會兒后，古拉曼中將將文件袋打開。
“利比艾爾事變……卡梅隆內亂……索布曼事件……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麼？給我重上歷史課？”才看了幾眼，古拉曼中將視線從文件中抬起。
無論是利比艾爾事變還是卡梅隆內亂，索布曼事件，都是亞美斯特利斯歷史上擴張國土所發生的流血事件。
“請您繼續看下去！”羅伊·馬斯坦並沒有多解釋，只是目光真摯的看着卡梅隆中將。
挑了挑眉，卡梅隆中將看了羅伊·馬斯坦一眼后，繼續看向文件：“威爾茲利事件……第一次南部邊境戰……本德爾頓邊境衝突……伊修巴爾殲滅戰……嘖！嗯？福特賽特……雷奧爾……布里克茲？”
頓了一下，古拉曼抬頭看向羅伊·馬斯坦，他手中最後一張文件只有幾個亞美斯特利斯城市的名字並，沒有任何內容：“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想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或者說，我也想知道接下來福特賽特、雷奧爾、布里克茲這三個地方會發生什麼事情！”掏出一張畫有亞美斯特利斯國簡易地圖的白紙放在桌上，羅伊·馬斯坦苦笑一聲，用筆在簡易地圖上隨意畫了幾筆，隨後一個煉成陣浮現：“古拉曼中將，我們這個國家，到底怎麼了？”
“這個……”看着簡易地圖上的煉成陣，古拉曼中將眼中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隨後眉頭緊皺起來，抬頭目光銳利的盯着羅伊·馬斯坦看了片刻后，沉聲道：“你確定沒有畫錯？”
“我不敢肯定，但是這種畫法應該沒有太大錯誤……”
“這是賢者之石的煉成陣！”
羅伊·馬斯坦還未解釋完，古拉曼中將就出聲打斷了他，說出了一個讓羅伊·馬斯坦僵住，彷彿突然被極地的寒風凍住的答案！
“您……您說什麼？”回過神，羅伊·馬斯坦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古拉曼中將，想要確認自己剛才是不是耳朵出問題，出現幻聽了！
“這是賢者之石的煉成陣，我在中央市的時候見過。”淡淡的回答了羅伊·馬斯坦后，古拉曼中將坐了下來，將剛才只是粗粗看了一遍的文件再次翻閱起來。
只是這次，他卻是非常認真的逐字逐句看下來。
“賢者之石的煉成陣……那種用人命煉成的賢者之石？”
“看來你知道的挺多的嘛。按理說你這種小卒子是不可能知道的……伊修巴爾嗎？”仔細翻閱着資料對比着亞美斯特利斯地圖的古拉曼中將面色越來越冷：“那群傢伙真的是越來越瘋狂了啊！”
“古拉曼中將……”
抬手示意羅伊·馬斯坦先聽他講后，古拉曼中將沉聲道：“馬斯坦中佐，我要你密切觀察福特賽特、雷奧爾這兩個地方的情況，你可以辦到嗎？”
不用關注布里克茲嗎？
深深的注視了古拉曼中將片刻，羅伊·馬斯坦並足立正，敬了一個軍禮：“是，古拉曼中將！”
看到羅伊·馬斯坦的表現后，古拉曼中將陰沉的老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還是那句話，我希望我的外孫女是大總統夫人，你明白嗎？”
“是！我明白！古拉曼中將！”
有野心，有能力的人才能成為大總統。
同時，死人是不會成為大總統的！
中央市街頭，結束了第三研究所的工作后，感覺時間還早，回家無事可做的易道人決定去國立中央圖書館的第一分館看看書。那裏面的資料都是只有國家鍊金術師和士官以上的軍官才能翻閱的，有些甚至需要準將的許可！
不過走着走着，易道人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高大，強壯，即便是被軍服裹着，也能看出他渾身的肌肉是如何噴張。近乎光禿禿的腦袋上，有着一簇金色的頭髮彎曲而茁壯的生長着，嘴唇上方也有同樣顏色的鬍鬚……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亞美斯特利斯國名門阿姆斯特朗家這一代唯一男丁。
“祈禱者易！”在易道人看到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的時候，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也看到了易道人。
臉上浮現了燦爛的笑容，一邊向易道人走來，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一邊道：“好久不見了，祈禱者易。聽說你在第三研究所工作，是真的嗎？”
瞥了一眼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肩頭的軍章，易道人撇了撇嘴後點頭道：“是的，我現在在第三研究所任職。好久不見，阿姆斯特朗少佐。”
易道人和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的關係說不上好，但是也說不上差，因為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也是伊修巴爾戰場上少數幾個不會對他身份說三道四的人物之一。
只是可惜的是，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是一個逃兵，這讓易道人有些看不慣。更讓他看不慣的是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現在已經是少佐了！
雖然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是國家鍊金術師，同時也是阿姆斯特朗這個亞美斯特利斯國的軍事世家的後代。
但是一想起一個逃兵居然已經是少佐，而他的戰功只是一個上尉的時候，易道人感覺自己的嫉妒心就不可抑制的冒出來了。
當然，易道人也不會對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當一個逃兵說什麼……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會成為一個逃兵，是因為看不慣亞美斯特利斯軍人在伊修巴爾的屠殺行為。
一個有良知，但是立場難以堅定的人。
這就是易道人對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的判斷。所以他對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的看法是可以結交，但是不會深交。
和有良知，但是站不穩自身立場的人結交，總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易道人不喜歡麻煩，尤其是別人帶給他的麻煩，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按照我的意思活着的我，自身的任性就已經夠麻煩了，還要為別人擦屁股嗎？”
來到易道人身邊，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打量了一下易道人後，笑道：“聽說你為了救洛克貝爾夫婦身受重傷，到現在還沒有好，要不要和我一起鍛煉一下身體？”
說話間，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突然一扯軍服，將上身風衣狀的軍服脫了下來，擺出一個健身的姿勢：“看到沒有？這身完美的肌肉！”
“把你的衣服穿上，我可不想被人誤會有特殊的愛好或者被當成變態的同類！”感覺到街道上的人因為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的舉動正對這邊指指點點的易道人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無語的嘆了口氣。
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有個非常特殊的愛好，就是經常不分場合脫下上衣炫耀他的肌肉。
“你真是不懂欣賞……”
“我不覺得我有欣賞的必要！”
等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將衣服穿上后，易道人奇怪道：“你在這裏幹什麼？執勤？”
“不是執勤，我準備去國立中央圖書館找資料。”聳了聳肩，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笑道：“也不知道我家老頭髮了什麼瘋，居然叫我去讀國家發展史，說是要我多學習一些。真是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能到圖書館去看看。”
“國家發展史？”易道人的眉頭挑了一下。
“是啊！從亞美斯特利斯建國開始，一直到現在發展情況。”
“從建國開始嗎……”易道人的眉頭皺了起來。
前幾日發現國土煉成后，他就一直在想着這個國家的上層想要用這個國家煉成什麼。但是聽到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這句話后，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或者說一種因果關係……
是那些國家上層們想要用這個國家做什麼呢？還是說，這個國家就是為了某種目的而建立的！
“怎麼了？”見易道人這般表現，亞力克斯·路易·阿姆斯特朗奇怪起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搖了搖頭，易道人勉強的笑了笑后道：“正巧我也要去圖書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