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體驗
收集情報的死魂蟲一夜過去還沒回來，相比龐大的東京市，區區二十來只用於探索，還是過於稀少了，只能大概的探明一些情況，具體到一些隱秘的地方或者妖魔的藏身之處，桔梗並不抱有期望。
一直練習着瞬步，直到能夠在空中數段變向高速移動后，桔梗停了下來，一些預想中的招式在這裏放不開手腳，稍不注意就會摧毀神社，未免意外，還需找到一處隱蔽的演武場，除此外，桔梗有點想念起昨天早上吃的中餐來。
摸了摸肚子，雖然吃過早飯，但現在數個小時過去，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點，日暮主持不知道去了哪裏，稍微想了想，桔梗準備自己一個人外出吃獨食。
並不是其他，實在是囊中空空，請不起客。
今天一定要解決收入來源問題，即使在大街擺攤算命也在所不惜。
暗自給自己打了會氣，桔梗離開了神社。
因為是周一，街上的行人在這個時間段有些稀少，同樣沒有遇見搭訕事件，身周環繞着死魂蟲桔梗安然走過熟悉的路線，直達劉氏中餐館。
熟門熟路的推開門，看着空蕩蕩的餐館，桔梗在昨天的位置坐下。
老闆小哥不知道跑哪去了...
正無聊四顧想着時，劉新星抱着一大堆的食材走進餐館，看見桔梗安坐的背影，那件熟悉的巫女服與紮起的烏黑長發，心理一驚時，手裏自然一抖，呆立在門口的瞬間，食材失手跌落，蘿蔔番茄青菜什麼的砸了一地...
恐怖大胃王來了！
她來了！
她來了！
她來了！
重要的事要念三遍啊！
桔梗回頭，看着門口的店長，綻放出溫婉的笑顏，嘴裏說道：“你來了啊！快做飯！”
嘴角抽了抽，劉新星臉上擠出一抹高冷的笑容，暗自告訴自己，不要被這張漂亮的臉欺騙了！這傢伙絕對不是一般人！
即使媽媽說過，抓住女人的胃就能抓住女人的心！
但是，這個女人的胃是無底洞啊啊啊！
而且，絕對不要升起她喜歡我的錯覺啊！！！
“客人，這樣不好吧，我又不是你家廚師，還沒到營業的時間...”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10點半，距離飯館開張還有一個半小時。
“你家飯館還定時營業的嗎，不二十四小時勤快的經營你能賺到錢？”桔梗挑了挑眉，有點理解這傢伙嫌棄自己的心態，換自己碰上吃白食的客人也不會給好臉色，理解歸理解，但飯必須吃，繼續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昨天約定好了，歡迎我光臨，難道你想變卦？”
嘴角直抽抽，劉新星臉色露出豁出去的神色，咬牙說道：“客人，你點！你隨便點！”
“大胃王挑戰！”桔梗立即說道。
“我知道。”劉新星咬牙道。
“我只是提醒你我沒帶錢。”桔梗好心的說道。
劉新星心裏一抽，這傢伙光明正大的要吃白食啊，看着那張漂亮的臉，實在說不出話來了。
“吃什麼！我做！我請你！”
“憑什麼要你請！我靠本事吃飯有什麼不對嗎？”桔梗問道。
眼皮跳了跳，劉新星有種不顧一切把這女人趕出去的衝動，但想了想，忍了下來，趕走了上哪看這張臉去？
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食材紙箱，沉着臉不說話，去了廚房，開火準備做飯。
“做下你的拿手菜吧，昨天做的很美味。”
桔梗有些期待，說完后問道：“你是中國來的吧？哪裏人？”
“四川人，吃什麼...”劉新星悶悶的說道，視線注視着桔梗的臉，不到一秒，敗退，移開了視線，臉上升起可疑的紅暈。
“四川好啊！”我也是四川人，桔梗想這麼說一句，未免嚇到人家，放棄了，說道：“麻婆豆腐！超辣！”
“就這個？”劉新星問道。
“如果你想做二十人份，我是不會拒絕的。”桔梗回以迷之微笑，說道：“現在可是大胃王挑戰呢。”
嘴角抽了抽，但劉新星還是試探的問道：“一人份你吃的飽嗎？”
想了想，桔梗看着劉新星，試探的問道：“五人份可以嗎？”
“成交！”劉新星一口答應，隨即開始熱鍋，準備起材料...
這個時候，桔梗站起身，饒有興緻的看着他做飯，邊看邊問道：“你怎麼會想到來日本開飯館？在國內不是更好嗎，以你的手藝必然火爆，在這裏就是無人問津，對了，昨天的生意還好吧？”
“你讓我回答哪個問題？”劉新星有些無奈，突然的，劉新星反應過來，說道：“你會說中文？”
“這種小問題不要在意，中文是必備技能，古代日本貴族有學說中文的傳統。”桔梗只是這樣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一個個的來。”
“哦...”這樣應了一聲，劉新星回答道：“老家混不下去，中國廚師協會不准我開飯館，只能出國了，托你的福，昨天的生意火爆了一段子，晚上就不行了。”
“你得罪人了嗎？真慘，不過這可不是托我的福啊，晚上沒人來嗎？”桔梗有些詫異，照理說，這個手藝，吃過一次就忘不了，應該會再來吃一次的。
“晚上倒是有幾位中午的回頭客，我跟你說這個幹嘛...”說完，劉新星此時手裏正取出了大豆，雙手各持一把菜刀，把大豆放在案板上就是一陣瘋狂的連剁...
剁剁剁聲不絕於耳...
有回頭客就好，口碑需要時間傳開，現下並不需要自己做多餘的事情了。
看起來劉新星並沒有意識到桔梗的幫助，也不說破，桔梗看着這手刀工，挑了挑眉，問道：“肉呢？”
一邊的材料已經準備齊全，豆腐，大蒜，辣椒都在，還有正在處理的大豆，就是沒看見肉！
而且看起來，這傢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個啊，沒有肉...”劉新星頭也不抬的說道，手裏處理着食材。
“你騙我呢？麻婆豆腐沒有肉那能叫麻婆豆腐嗎？”桔梗忍不住說道：“偷工減料也要有個限度對不對...”
“你可能是吃了假的麻婆豆腐。”說道這裏，劉新星不屑一笑，說道：“我家的麻婆豆腐沒有肉。”
“日本的牛肉貴，不是你改食譜的理由啊！”桔梗說道。
“客人...”
“叫我桔梗吧，我的名字...”混個臉熟，成為朋友，然後就有長期的美味飯票了，這就是桔梗的打算，這種程度的手藝，可不好找，吃過一次就令人印象深刻，其他的餐館，桔梗都有些不想去了。
“劉新星，朋友都叫我大猩猩，叫我星星也行...”也沒奇怪桔梗沒說姓氏，劉新星說道：“我家的祖傳食譜就是這樣，全名魔幻麻婆豆腐，六味一體的極致美味，第一味辣，第二味蒜香，第三味是鮮艷奪目的紅，是為色，第四味是熱所引起的燙，第五味是令人上癮的麻，第六味是大豆所做的絞肉，煎炸后的酥，色香味俱全，六位一體的完美配合，我家的不傳之秘！世界第一麻婆豆腐！”
說道這裏，神情里滿是自豪...
“真有這麼神？”桔梗懷疑自己從小可能吃的假的料理...
“就是這麼神！”劉新星臉上出現一抹沮喪，說道：“可惜，我家食譜有缺失，做不出來記載的味道，完成品是會發光的...”
“哈？”桔梗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發什麼？”
奇怪的看了眼桔梗，劉新星理所當然的說道：“發光，怎麼了？很奇怪嗎？日本的頂級料理不會發光嗎？”
等等...
我先靜靜...
發光的料理？
這可能嗎？
是什麼原理？
有什麼科學依據嗎？
或者說，有什麼魔法依據嗎？
真的是小當家啊...
桔梗看着專心料理的劉新星，說道：“原來你也是大有來頭啊...”
難怪是這種爆表的美味...
“什麼大有來頭，我就是個普通廚師。”劉新星有些懵，這樣謙虛的說道。
“我是說家學淵源...”桔梗打算賴定這傢伙了，會做發光料理的廚師可不多見，為了自己的舌頭，說道：“那你現在會做發光的料理嗎？”
劉新星有些沮喪的搖頭，說道：“我現在不行，可能是還修行不到家吧。”
“這樣啊...”桔梗有點小失望，看來品嘗不到傳說中的發光料理了。
就這樣看着劉新星做飯，桔梗的饞蟲完全勾了起來，也沒再交談，靜靜的等着其完工，很快，隨着食材下鍋，一種桔梗從來沒聞過的香味在小餐館裏蔓延，一直向著外面飄散出去，途徑的行人不由抽了抽，嘀咕了一句是什麼味，好香...
已經迫不及待了，也沒等劉新星動手，自己翻出碗筷，順帶着拿起一桶米飯放在餐桌的一邊，坐下后等着上菜。
沒等多久，劉新星端着一大盤，從廚房出來，說道：“久等了，這可是我的拿手本事，盡情期待吧，可不要把舌頭也吃掉了...”
沒搭理劉新星的調笑，桔梗看着這一盤麻婆豆腐，深深的吸了口氣...
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香味湧進鼻腔后，全身的毛孔也跟着舒展開來，就是死人的身體也出現了這種神奇的異象...
還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這一刻，桔梗十分感動！
生活中，幸福果然就在身邊存在着啊！
如此簡單，又如此令人安心，因此，這個世界值得自己保護，哪怕是為了眼前的美味。
“非常感謝...”
桔梗輕聲的說著，也不知道是對着誰說。
不過劉新星應了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不用謝。
桔梗沒搭理他，後者臉上一囧。
拿起勺子，一小口送入口中，當時，桔梗就眼睛一亮，露出了有意思的表情。
當時劉新星就咽下一口口水，看着這樣的表情，照例抽了張椅子坐在不遠處，全程旁觀。
這個冷清如仙的小姐姐，想不到也能露出這樣可愛的表情，好像看見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一樣，令劉新星有些意外也有些竊喜。
自己選擇當一名廚師果然沒有錯誤，為食客帶來幸福，就是自己的職責，雖然是簡單的快樂，但讓這位巫女小姐眉宇間隱隱的哀愁消散，已經沒有遺憾了。
劉新星露出了微笑，想到了自己過世的爺爺，料理就是讓人露出幸福笑容的美好事物，這種事，自己算是做到了吧...
自己沒有義務干涉他人的生活，也只能做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悉索的進食聲中，雖然姿態優雅十足，但還是以很快的速度吃完，幸福總是來去匆匆，配着吃了小半桶白米飯，桔梗放下碗筷，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果然名不虛傳，我開始期待你能做出發光料理的時候了。”
“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廚神了，可沒空幫你做白食。”劉新星站起身，收拾起桔梗身前的碗筷，回到廚房開始清洗...
“啊，那還真是遺憾呢...”桔梗輕輕笑了笑，說道：“趁着機會不多，我明天就再來吧...”
“歡迎下次光臨...”劉新星笑了笑，說道：“大胃王挑戰會一直舉辦的...”
“明天我會帶錢來的。”桔梗笑道：“我可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劉新星愣了愣，說道：“那真是太好了。”
神奇的，劉新星有種錯覺，眼前的女人很少會再來了...
閑聊了幾句，看着劉新星清洗廚具，桔梗獃獃的坐了一會，一時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去哪裏，苦惱着，是不是應該去找份應急的工作。
靈能者說起來很厲害，但是自己找上門去說人家撞邪，怕不是會被當做騙子暴打一頓吧，巫女說起來也很厲害，但自己現在供職的神社裏，香火與其說不景氣，不如說不存在。
空有一身本事，有種沒地使的憋屈感。
戰國時代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會被村民供起來，現代社會搞不好會直接報警送進警察局，有表就有里，有着一些特殊本事的人所存在的黑暗裏世界應該存在，但現在沒有接觸的門路，桔梗有些嘆氣，看樣子要無所事事一段時間了。
正這樣想着時，死魂蟲返回了一隻，環繞在桔梗的身邊。
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簡單的交流后，從死魂蟲的記憶里看到了事情的原由。
桔梗站起了身，離開了小餐館。
有事情做了。
現代的第一次驅魔初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