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罵人藝術
不過，不管對方是什麼態度，他要的只是這時候對方的公正。
而，這時候對方表現出來的正好是公正。
“有刺元芝於東，食之即可養經脈，然切記，三日內不可動用靈力。”張羽緩緩道，“刺元芝乃生長在大陸東面的藥材，是一味對於經脈很有好處的主葯，然而有着嚴格的使用方法，任何錯誤都會導致截然相反的局面，特別是與五根木一起食用……在動用靈力后，不僅會對經脈造成永久的創傷，還會讓這個新傷看起來和老傷一樣。”
“而且，會在左手手心留下一顆靈芝模樣的黑色痕迹。”
“這是胎……”
張羽不理會青荷激烈的反駁，不疾不徐的說完，“這痕迹看起來與胎記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青荷的爭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到這時候，只要是明眼人，事情的真相已經不用判斷，自然在心裏出現。
“誰會用自己一生的前途去陷害你一個廢物……”
人群中，這樣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弱，直到一點也聽不見了。
“文兒。”紅月樓主再次開口。
文兒低眉順眼的走了過來，可是動作直讓別人心頭跳跳。
只見她抬起手臂，看似輕緩實則強硬的扣住青荷，一道靈力打在手臂某個穴位上，青荷緊握的手心便不受自己控制的打開——裏面，一塊靈芝狀的痕迹清晰可見。
文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邊自始至終都彷彿勝券在握的張羽，手上一動，青荷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嘴裏吐出一口鮮血，神情完全萎靡了下來。
這時候，紅月樓主向前一步，對着張羽盈盈一拜，“紅月樓管教無方，還請君天府見諒，樓主張玉在此賠罪。”
張玉？她叫張玉？
張羽的神色有了瞬間的怪異，接着搖搖頭，回禮，“無妨。”
“兩日後種仙門即將在大夏收徒，我紅月樓同樣如此，希望張公子到時能加入我紅月樓。”
張羽眉頭一皺，知道自己是不能修鍊的“廢物”，還請自己加入，這紅月樓主到底是什麼意思？
只是那人臉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完全看不真切表情……
只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想讓他進入紅月樓然後借考核羞辱一番的可能更大，眾人盡知他不能修鍊……那麼事實真的如此嗎？
“好，兩日後，紅月樓見。”張羽應下了張玉的邀請，卻是話鋒一轉，“不過，事雖至此，也只是弄明白了我並沒有猥褻青荷，那麼，我這些日子承受的羞辱，指指點點，是不是該有人給個交代了？”
張羽與張玉一齊把目光看向了一直沒能插話的夏皇，而夏皇則把凌厲的目光看向了夏凌雲，卻看到對方已經完全慘白的臉色……
一瞬間，夏皇完全明白了。
這件事，就是有人看不慣張羽而設計，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兒子……
你個坑爹玩意兒！！！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夏皇絕對能揪着夏凌雲的領子大吼一聲。
“父皇冤枉！此事我完全不知情！”夏凌雲嚇得差點跳起來，立刻大喊起來，同時，連連給臉色慘白的青荷使眼色。
青荷痛苦的神情愣了一下。
對方看過來的目光中充滿了急切與期待，驚嚇，還有命令等……唯獨沒有的，是關心。
彷彿，她現在什麼情況對方完全看不到，只知道自己不能出事。
真真最是無情帝王家……
“是我……是我看不慣他……所以栽贓……”苦澀艱難的說完這句話，青荷嘴裏的血一瞬間湧出了更多，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染紅，襯着那慘白的臉色，看起來就像是戲裏的鬼女，凄慘又讓人害怕。
“這女人怎麼這樣……”
“虧她還是頭牌呢。”
“都說戲子無情，你忘了她的身份了？”
“帶下去。”張玉一身紅衣在風中微動，語氣波瀾不驚，彷彿自家頭牌發生的事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到這時候，人們才發現這樓主的淡然與那一直被他們嘲笑的少年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那少年到底是多了幾分銳利。
夏皇臉色陰沉，也只能向張羽賠着笑臉，“張公子，可還有別的不明白的？”
“……並無。”張羽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荷，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
傻女人，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你這樣嗎？
“既然已經無事，那本公子就先回去了。”張羽看了看已經不再早的天色，他還沒吃早飯與午飯呢。
“兩日後恭迎張公子到來。”張玉在他身後說了一句。
“自然會來。”
……
……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張羽你個王八蛋！你王八蛋啊！”
還未進門，張羽便聽到了自家院子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嘴角出現一絲有些怪異的笑意，張羽推開了自家院門。
“喲呵，這是誰教的孩子？這麼……”
剛說了一句，張羽就差點忍不住笑出了聲，只見仆一淡定的抓着男孩——不，張狗子的衣服，那衣服雖然又臟又破的，可是還算結實，也就導致狗子掛在仆一手臂上，任憑他怎麼掙扎扭曲拳打腳踢就是下不了地，也打不到仆一，偶爾打到仆一手臂，仆一也就當撓癢了。
這孩子急得黑黑的小臉都紅了，黑紅黑紅的，格外有喜感。
“沒教養也不是你該說的！”
張羽一愣，這孩子這麼難受還聽得到自己說啥——看起來精神不錯嘛。
“仆一，再掛他一個鐘頭。”
頓了頓，張羽繼續道，“喂，狗子我沒說你沒教養，我準備說你罵人都不會來着，來來去去就一句王八蛋王八蛋……要不換一句？”
張狗子：“……”
我……擦……
我在罵你你聽不明白嗎？！
不僅不生氣，還要讓我換個詞罵？
狗子的小臉青青白白，完全不知道說啥好了。
“給你說，罵人是個藝術活。”張羽四下看了看，竟從一旁拉來了一個小凳子，坐在狗子面前，“我教你啊，真正的罵人要一個髒字不帶，最好是你罵完了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了個啥，等日後反應過來那個表情才叫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