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部森林
自從精靈族與矮人族消失之後,偌大的南部森林便成為德蘭瓦王國一處主要的供應基地,這裏的樹木高聳入雲且足有兩三個人的懷抱那麼粗壯,經常有不少走私商隊偷偷地砍伐這裏的樹木,然後運送到北方掙上一個大價錢。
曾經精靈居住在這裏的房屋洞穴,早已在歷史的長河中磨滅的只剩下那點點廢墟,已然入不了過往冒險者的法眼。
不過,這裏距離蠻族營地倒也相差不遠;由陡峭的懸崖峭壁將其隔離開來,那就是奧蘭爾德最為著名的幽冥澗。所謂蠻族不過是曾經各族遺留下的種群,他們最後為了抵禦人族的入侵而一直團結持續至今。並且一直在尋找有關種族消失的疑點及其蹤跡。
哪個傢伙,就在這片森林裏嗎?到底是抱有怎樣的目的吶。
靜靜的思考着,洛晨有些頭疼的瞅了瞅桌面。大概是三天前,正處在德蘭瓦王國的首都——莫斯提莫。
尋找那個年代的秘辛,被魔女所盜取的果實到底是什麼。雖說,這本該是聖殿的任務,但在他的心中卻一直有道解不開的謎團,通過各方面的了解最後一切都指向那黑暗的年代。
但有關的歷史卻都隨着黑暗的落幕,魔女的崛起而泯滅在時間的長河之中,興許唯一能得到答案的只有找到存世的魔女方能得知心中的答案。
好景不長,自己最為重要的東西卻被一名神秘至極的傢伙悄然奪走。搞不懂,真的搞不懂。如果單單是為了自己的東西而出手的話,大可不必一路留下那麼可疑的蹤跡,彷彿一路在指引他前往某處一般。雖然想萬般的不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只是——線索自從來到這裏便斷掉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沒有來得及留下。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前幾天所發生的事已經夠他焦頭爛額了,現在又來了這麼一檔子事,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怨氣。
“不要讓我找到你,不然的話....哼!”
身後,那到纖細的人兒突兀輕微的抖動,旋即又恢復正常。只是方才上來的飯菜除卻茶水都未曾動過。
作為祥和酒館的老闆則有些不明所以的聽着眾人低聲的討論,畢竟是未曾走出這片土地,祖上上上下下都靠這酒館為生。頭一次看到眾人這麼‘激烈’的反應,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接過店裏夥計剛要送上去的飯菜,帶着職業的笑容親自送上前去。順道壓了壓嗓音生怕坐在那裏的神秘鬼面聽到。
“朋友,你認識那靠窗的帶面具的傢伙?怎麼聽你們都在議論那個怪異的傢伙。”
剛要大口喝酒的粗壯大漢有些猝不及防,手一抖差點沒把酒全灑在自己的身上。
“嘿!老闆,你能別真么嚇人嗎?”
剛才陷入自己思考的大漢沒注意到他就在自己的身後,而旁邊的傢伙也並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的開口說話,儘管壓低聲音卻也依舊下了一跳。畢竟他們之前的注意力可都放在聊天內容里了。
不過說起來那位大漢脾氣倒也好,在將酒碗放下之後;看了看周圍,臉色有些凝重。悄悄的對着瓦爾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靠近點再說。待到靠近之後便對準他的耳朵說起了悄悄話,旁人倒也實在沒有打擾倒也不過度專註。
“說實話,我也只是道聽途說。那個傢伙非常的恐怖,有傳聞說他是代替七大魔導行走在王國的眼線,總之不是好惹的主。”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聲音卻能聽出幾分顫抖,畢竟那種級別的魔導師可真的很少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魔導師的弟子豈是那麼簡單?能夠躋身於魔法之巔,無一不是最為強大的使用者。雖說不曾見過他的出手或着說見過的都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雙眼。雖然不清楚他來此地的目的,想來也是有些個人的原因。”
至此,瓦爾為之一驚,當下脫口而出。
“莫非是那最近傳出沸沸揚揚的南蠻之災?”
還未等方才的大漢開口,旁邊便有另外的人接話。
“哼,此等人物豈是你我可以揣摩?!”
言下之意,在座的論誰都能聽清楚。不要去肆意的揣摩那等大人物的想法,不然最後死的都不知怎麼死的。雖說可以理解為好意的提醒,但那頗有諷刺的語氣着實令人聽不下去,畢竟他說的倒也實在,故此話題到這便不了了之。最後瓦爾只能抱有歉意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之類的說辭,便在他們理解的目光中悻悻的離開。
儘管已經壓低了音量,但洛晨還是聽到他們之間的話題內容,只是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去計較什麼。
嗯?怎麼回事!
突兀,正在安穩冥想中的洛晨聽到外面有些吵鬧,紊亂的腳步聲但隨着一些驚慌失措的悲鳴。
“呼哧——不好了,不好了...在南部森林裏發生了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很多傭兵和冒險者都在瞬間化成一片枯骨。”
“什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給我說清楚!”
頓時大廳里變得烏煙瘴氣,不知是誰放聲喊了一句,暴動的人群漸漸的平靜下來。
“就是啊,你倒是說明白了一些,就你真么說誰能聽明白怎麼一回事!”
緊跟着,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開始一個個起鬨。
“你說他們都死了,那你怎麼活着出來?!別告訴你是詐屍,現在心有不甘故此這般回來提醒我們。”
“就是就是。”
“小屁孩,我看你是不是還沒從你娘懷裏睡醒啊,大白天的竟說些夢話。”
“這玩笑可不好開,我看你倒是快洗洗睡吧,好好年級不學好凈出來禍害人家。”
半開玩笑,倒也沒怎麼過度刁難,權當不懂事孩子的一場惡作劇對待。
先前闖進來的少年,不由得臉色慘白起來。他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無論他怎麼解釋都沒有人相信。
死了,全部都死了。那些一如往常進入森林深處的年輕冒險家隨風一場,如夢一般化作一身枯骨——
“你們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一部分被困在某處,如果不及時去營救他們都會死的,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相信我說的話吶。”
望着那些冷漠淡然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的情感可言;唯一可以感受到的是那令人驚顫的氣場,不是沒有想要去幫助他,相信他......
只是——所謂的信任,早已在這些刀口舔血的日子中磨滅。同情?不是沒有那種善良的情感,只是不想再此感受那種背叛的苦痛,它並不是一種美好的嚮往,相反就像毒藥一般深入骨髓,在不知不覺間引領你走向深層的地獄。
所以,那種東西——早已被迫拋棄.....